252.小摩擦

252.小摩擦

我要求K回國來一次,因為目前的情況棘手到非我能力可解決了,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將成曉喚醒。但是K給了我當頭一棒,他說我是那個催眠人,是唯一能夠與成曉產生關聯的,哪怕他的心理催眠再高明也不可能橫刀插入我們已經建立的關係紐鏈,更何況成曉內心如此強大,定然會排斥任何外生物侵入她的世界。

他能給我的建議只有兩種:一是等成曉自己醒來,二是找到她心念之人來喚醒。

可我連她的過去都不清楚要上哪去找那個人?莫向北給我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他找了一個學畫的人聽我描述雪景里看到的黑影的景象,改了很多次,終於有那個輪廓出來了。

可是光這樣一個輪廓又看不清臉的畫像能有什麼用?莫向北把那幅畫讓人複印了幾分給私家偵探去查,主要三個地點:大理、玉龍雪山以及H市。

另外也安排人去郊外找那間古廟,還真的有,卻是一間荒廢關閉的。

算算時間自那日催眠成曉已經有一個月沒有醒了,期間都以營養針維持生命,我很內疚。儘管是她要求我為她做催眠的,可是控制不住地會去想如果換成是K或許能夠更好的處理那樣的情況,或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不過有一點我感到很奇怪,一般人在足足一個月都不進米粒只靠營養針維持生命的話,身體狀況必然會發生很大的改變,會形消脫骨,皮膚髮黃。可是成曉除了變得稍微清瘦一些外,與我再見她時沒有兩樣,反而臉上那傷痕已經消去變好了。

有為她做檢查,醫生也覺得驚異怎麼可能有人體質強到這種地步,她的腦迴路運轉都是正常的,但又無法解釋她為什麼一直不醒過來。

臨近婚期,K和安東尼也都相繼來到H市。我第一時間把K請到成曉的病房,他翻了翻她的眼皮又看了最近做的心電圖,沉吟片刻讓我再次重述那個場景——即我被捲入到成曉內心空間的一幕。

邊聽我講他邊用筆在紙上划寫,等我講到最後依稀聽見頭頂傳來一聲疑似「小小」的輕喚時,他的筆頓住,揚起向我點了兩下,「關鍵在這裡。」

此時病房裡莫向北和安東尼都在,一聽K有此話安東尼最先忍不住詢問:「什麼關鍵?」

K飄了他一眼,低緩而述:「從剛才Susan所說的所有經過來看,證明這個女人確實經歷過雪山的這一幕,不過你只是感應替代了她的視角,看到你能看到的一幕,對於她而言卻不止。跌倒後手腳無力應該是你的身體呈射,是你主觀認為在走了那麼長一段雪路後會出現的狀況,但我們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很強,不但有很強的內心,還有很強的身體素質,所以她的跌倒不會是因為體力不濟,冰寒、缺氧以及各種各種可能惡劣的環境,包括是人為,也正是這些導致了她失憶。」

K到底是K,他的角度總與人不同。安東尼不耐地催促:「你倒是快繼續說啊。」

「Susan的催眠其實很成功,已經幫助她打開了記憶,失敗在於當她融入進這個角色後主觀代入了自己的體力,所以假如不是Jacky喚醒你,最後你定然是閉上眼咽下最後一口氣終結生命為結局。」

當K說到此處時,連莫向北都冷沉了聲輕喝:「說重點!」

K彎了彎嘴角才繼續:「可這是你的視角,真正屬於這個女人的視角其實故事在繼續,她會抬起頭看清那個走近了喚她小小的男人是誰,會發生後續事情,等同於她在造夢,夢境如何來圓都由她來創造,這個故事會有多長也沒人知道。」

「你還是沒說要如何喚醒她。」我不由提醒,卻見K搖了下頭道:「沒人能喚醒得了她,一個有能力造夢的人是無法衡量的,她會在獨屬於自己的世界里造出數不清的空間,誰進去誰就迷失自己,你得慶幸你遁入的還淺,否則Jacky會為你而瘋。」

莫向北本是握著我的手的,聽到這處猛的捏緊,眸光也是一沉。我心裡也不好受,有些暗暗埋怨K何必要當著他的面來說這些,本來還指望他來喚醒成曉,目前看來希望破滅了。

就屬安東尼還在狀態之外,他把病床上的成曉看了又看后說:「難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要一直這麼睡下去成為植物人?」

K否定:「她不是植物人,而是一個深陷自己創造的空間暫時還沒走出來的人,等吧,或許一兩個月,或許五年十年,只要沒有其它的意外,早晚都會醒的。哦對了,或許你說的那個『小小』能夠嘗試著用來呼喚看看,最好是男人的聲音。」

其實我也有過深入的分析,懷疑「小小」可能是那個成曉心中的人對她的昵稱,回憶著當時那個聲音的語調:「小小……」

突然被莫向北打斷:「別想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他說著就環住我的肩膀強行帶我往外走,想及剛才他的反應我沒有抵抗,任由他帶到了門邊,頓停而道:「K,既然你這麼能耐,相信找到合適的語調和聲音厚度對你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

莫向北環著我一路往外走,臉色沉黑,明顯是動怒了。

我有點噤若寒蟬,等一直走到僻靜處才軟聲而詢:「怎麼了?」以往我若這樣軟著語氣和他說話,他即使有再大的脾氣也不會發出來,可這回他卻面色沉寒眸光凌厲地看著我:「一個幾乎可以算是素昧平生的人,你卻為了她差點搏上性命!蘇蘇,你到底將我置於何地?」

「我……」怔怔看著他,黑眸里除了怒意就是痛色,我無力反駁,因為這件事的起因或許不是由我而起,可卻引發的後果幾乎將我幻滅。

「從現在起不管她是生是死都跟你再沒有關係!」莫向北徑自下了決定,眉宇間夾藏了狠意。當時我並沒意識到他這句話所代表的涵義,直到隔日一早他帶著我和小芒果坐上汽車一路開上高速公路時才緩過神來。

由於昨天那事夜裡他都不理我,可以算是自我跟他和好后第一次冷戰。我有試圖去攀談解冰,但嘗試幾次他都選擇漠然以對,所以早上小芒果打電話來跟我說早安時我就問她要不要過來這邊,她自然應聲說要。我以此為借口去找莫向北,他聽后只輕飄了我一眼就換上外出衣服拿起車鑰匙在門邊換鞋。

既然是我提出的,肯定立即跟上去啊,不過篤定了他不可能會趕我。

上車后依然低氣壓,一路回到老公寓那邊,我媽已經帶著小芒果在樓下等,看到我們車停下來時也沒察覺車內氣壓不對,還在詢問莫向北早飯吃沒吃。

詭異的是莫向北對著老媽時卻微笑著喚「媽」,然後還稱出來匆忙併沒吃早飯,老媽把提在手上的袋子從車窗外遞了進來。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老媽自己煮的茶葉蛋,以前在家時她就愛煮上一鍋給我當早餐吃。

等老媽囑咐了兩句后莫向北才開車,他的車上在後座也按了兒童座椅,所以小芒果是坐在後座的。我看到她把那些模擬昆蟲裝在一個塑料袋裡,上車后就低著頭在那玩,這與我的初衷不相符,本身就想她來當催化劑,化解莫向北那猶存的怒意的。

於是我主動開腔詢問:「小芒果,你早飯吃了嗎?」

「吃過了,阿婆給我準備了牛奶和蛋餅。」

「好吃嗎?有沒有吃飽?Susan這裡還有雞蛋的,你要不要來一顆?」

「不要了,吃得很飽。那雞蛋是阿婆留給你和Jacky的。」

我輕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又道:「可是Jacky在開車,暫時不能吃。」而某人聽了我的話后完全無動於衷,跟沒聽到似的,正自發悶時小芒果突然在後邊建議:「Jacky要開車,Susan你可以剝好了餵給他吃啊。」

一句話把我說得怔愣,並且臉感赧然,可過了半分鐘后我卻真的低頭開始就著袋子剝起雞蛋來。剝好一顆后朝他遞過去一些詢問:「吃嗎?」

見他斂眸飄了一眼,我打算他如果還冷漠以對就再說兩句軟話,可沒想下一刻他忽然低了頭就著我的手在雞蛋上咬了一口。

我的心頭頓時一松,終於他的態度軟化了。袋子里還有盒裝的牛奶,我問他:「要喝一口牛奶嗎?」他淡淡地回:「吃完雞蛋再喝。」

等喂完他一顆我又沒話找話了問:「還要嗎?」他將問題反丟回來:「你說呢?」

於是我默默地又剝了一顆雞蛋送到他的嘴邊,在咬下時他的唇觸到了我的手指,不至於說會產生什麼觸電的感覺,軟軟熱熱的。不知道是否我錯覺,他後面每一口咬得都特別小,然後每一次都能擦過我的手指……如此這般,他一共吃了三顆雞蛋才問我要牛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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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性總裁吃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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