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刮骨撩面

翌日。

清晨。

季真走出提督府，將要去大理寺辦案。剛一出門就碰到了昨天他邀請的幾位人才。

兩男兩女。

「陳師傅，李師傅。張大娘、王大娘，你們都來這麼早啊！」季真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一聽說你要喊我們去破案，我們就早一點到了。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怎麼破案，正好這一次推了所有的事情，跟著你一起去看看。」

季真呵呵一笑，「好啊，這一次破案還要你們幫忙呢。如果沒有你們，這個案子說不定還破不了了。」

「好，我們見識見識。」

季真和這四位一起前往大理寺。

兩位男的，已經留著鬍子了，看起來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季真選擇他們正是因為他們兩人經驗豐富。

這兩位男的，是大夫。只不過，他們這兩位大夫不同其他的大夫。

在古代，大夫一般都偏向於內科，認為人的任何病都是由於自身五行失衡而導致的。

但是，這兩位大夫卻是外科大夫。在外傷和骨骼方面有著非常豐富的臨床經驗和高超的醫術。

昨天在看到陳鈺屍體的時候，季真就覺得對方有點不協調，最終確定是在他的臉龐之上。

有著前世韓國整容的事情，季真懷疑陳鈺的臉有過整容的跡象。有很大的可能，那一具屍體，根本就不是陳鈺。

所以，季真找了這兩位醫術高超的大夫來對屍體的臉龐進行判斷。

畢竟，如果是整容，那麼必然是在臉龐骨骼和肌肉上面下功夫。

至於這兩位四十多歲的大娘。一位是媒婆，一位是老鴇，這兩位對女人的需求和男人那方面的尺寸，絕對是有著研究的。

所以，判斷屍體的下體老二，肯定是沒問題的。

當然了，除非是完全必要。這兩位大娘季真是不會選擇用的。

因為那樣的話就涉及到了上面女人的糜爛生活了。這種稍不注意就掉腦袋的事情，季真還是覺得遠離為好。

不一會兒，季真和他的四位助手就到了大理寺。

一到大理寺，就有人通知了早已等待著的大理寺少卿張玉真。

「韓公子，你可是來了。我昨天一宿都沒睡，可就等著您今天的線索了。」

季真笑道：「張大人，不用擔心。我昨天已經有了點推測，但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所以還不能下判斷。」

「今天我來呢，是我帶了專業的人士。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會有重大突破。」

張玉真聽了季真的話，臉色漲紅而有些激動，「好，好，好！」

「這四位就是你帶來的人？他們都是幹什麼的？」

季真沒有回答張玉真的話，而是說道：「放心，他們沒問題，我們現在就去看屍體。」

「行。」

張玉真領著季真和他的小夥伴再次進入陳屍間，同樣的，後面也跟著一群大理寺人員。

來到陳屍間，季真將簾席拉開，露出陳鈺的臉龐。

「張大人，您也知道，我粗通武藝。而我們練武之人，要求對我們自身身體需要有一定的了解。所以，我們看人也就有點能力。」

「昨天觀察屍體的時候，我就發覺陳鈺的臉龐有些不協調。」

張玉真聽了季真的話，有點摸不著頭腦，盯著陳鈺的臉龐看了又看。

「不協調，沒有啊！這就是陳鈺的面相啊！」

季真點點頭，「不錯，這確實是陳鈺的面相。只不過，這是其他人故意讓他的臉成為陳鈺的臉。」

說到這裡，季真對著陳師傅和李師傅點了點頭，「兩位師傅，麻煩您了。」

「不客氣。」回了兩句之後，陳師傅和李師傅就開始動了起來。

只見陳師傅先是用手在屍體的身上摸了摸，然後又移到雙腿和雙臂之上捏了捏，最後才將手伸到屍體的臉龐之上，從鼻子到嘴巴，從耳朵到臉部，從上倒下，從左到右，摸了一個遍。

陳師傅摸完了之後便點了點頭，然後站回到自己的位置。

這個時候，李師傅開始動手了。

他拿出了一把小刀，刺啦一下的就將屍體的臉龐拉出一道口子出來。讓后他盯著這一道傷口反覆的看了幾次，同時還用手捏了捏。

同樣的方式，李師傅還在下巴，頸部，腮部都做了一遍。將屍體的臉龐划拉了幾道傷口，看上去面目可憎的。

「怎麼樣，有什麼結果？」

陳師傅先說，「我摸遍了他全身的骨骼，但是他臉上的骨骼卻是和身體其他部位的感覺不一樣。以他身體部位的骨骼來推測的話，他臉龐上的骨骼應該會更厚一些，更硬一些。所以，他面部上的骨骼被人動過，應該是被刮骨了。」

李師傅點點頭，表示同意陳師傅的觀點。

「我對屍體的臉上開刀，發覺他的面部肌肉明顯的有些鬆散。但這並不是因為屍體陳放而導致的鬆散，應該是死之前就已經鬆散了。而且其面部有著動刀痕迹，雖然很細微，但是我還是發現了。」

張玉真大吃一驚，「刮骨撩面啊？」

陳師傅點頭，「對，就是刮骨撩面。以我們兩人的醫術來看，此人生前絕對不是如此的長相，而是被人以醫術改成如此面容的。」

季真最後總結了一句，「也就是說，此人，根本不是陳鈺。」

「啊？」

不只是張玉真，其他圍觀的大理寺人員也是一陣驚訝。

「那真的陳鈺呢？」

季真道：「不知道。有可能還活著，有可能已經死了。」

張玉真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了，不論是陳鈺活著還是死了，對上面的那位女人都不好交代啊！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季真看著張玉真，說道：「查，只能繼續往下查了。這具屍體的面容被人動過刀，原來的身份肯定是無法繼續查了。」

「但是，既然兇手將此人改成陳鈺的相貌，那麼就證明陳鈺事件有著更隱藏的內容。」

「只要我們繼續查下去，那麼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張玉真的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聽到季真的話，此刻也只能抓住這位救命稻草了。

「該怎麼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