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虛宇宙煉魂術

毫無疑問，這『功法』不會平白無故出現。

一定來自那『黑龍圖騰』。

當姜自在於觀想圖騰之中清醒，腦海中的文字逐漸清晰起來。

這一次的震撼，其實還要超過上一次。

「靈魂，竟然也能修鍊？」

眾所周知，靈魂那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和『本命海』一樣，都未曾確定，到底存在哪裡，以什麼方式存在。

但是，他現在得到的這一門『功法』，就不是『定圖騰之法』，而是一門特殊功法。

其主要效用，竟然是修鍊『靈魂』。

其名為《太虛宇宙煉魂術》。

他之前覺得『游龍步』玄妙，可和這『太虛宇宙煉魂術』對比，簡直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可即使玄妙，他從初始開始琢磨，發現竟然不難。

因為這『太虛宇宙煉魂術』的法訣其實很簡短，而其作用，是讓姜自在的靈魂，遁入到一個叫做『太虛宇宙』的地方。

那是一塊神秘之地，比『本命海』還要神秘。

和尋常的世界，不是一種概念，甚至也許不存在。

他只知道，這煉魂術絕對是舉世重寶，他按照其中法訣修鍊就行了。

「靈魂若是強大，會有什麼好處？」

他抱著對這樣的好奇，暫停了『雷霆指』、『游龍步』的修鍊。

因為可能發生靈魂離開身體，所以必須要絕對安全的地方。

這個過程，也類似一場沉睡，如同在夢中修鍊。

他念誦著法訣，按照法訣之中的要求，將精神處在一個半睡半醒的程度。

手上結印，五心朝天。

一開始，把握不住那個特殊的分寸，只能大致感受，有若有若無的黑霧，在眼前瀰漫。

他知道，萬事需要耐心。

等待之下，終於有那麼一刻，在腦海一次轟鳴時刻，他發現自己處身在一片『虛無』的空間之內。

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

甚至，連自己都不存在，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只有『我』這個意識，在這虛無空間中飄蕩。

除了『看見』，這意識還能『聽見』。

這時候，姜自在聽到了下方傳來『汩汩』流動的水聲。

他往下而去，看到下面是一條『大河』，那河流不知道來自何方，也不知道前往哪一方。

「這是『太虛宇宙』里的『歲月之河』。」

煉魂術中有介紹。

據說這河流，水面最為平靜，越是深處，卻越是湍急。

太虛宇宙煉魂術，最初始的階段，是要在這河水的沖刷當中，鍛煉靈魂。

直到有一天，能到達河底，就能迎接另外一種境界。

姜自在心中興奮，直接進入這浩瀚的，無窮無盡的『歲月之河』當中。

當河流沖刷在靈魂上的時候，他就知道苦了。

靈魂之痛，和肉身的痛，完全不是一種。

那是一種凄苦、穿刺、恐懼的感覺。

甚至比起肉身之痛，更加難以承受。

而且這表面的河水，都足夠的湍急，剛剛進去，就有一種溺水的感覺。

「我靠，我要是死在這，那就好笑了。」

姜自在翻滾，哆嗦。他分明沒有手腳，卻還是手腳並用的感覺，耗費了好大功夫，才終於爬了起來。

靈魂的劇痛，這才慢慢平息下來。

「能有什麼用處？只有疼痛？」

他退出了『太虛宇宙』。

出來之後，他發現一點事情都沒有，甚至還有種耳目清明，精神飽滿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肯定不比『元始聖龍經』差。」

他是這樣想的，只是暫時不知道這煉魂術的效果。

時間緊迫，他還是繼續鍛造雷霆指，實在忍受不住手指疼痛，再嘗試『游龍步』。

沒想到，第二次再看游龍步的法訣時候，腦子清楚了許多，之前很多自己鑽牛角尖的地方，一下就看明白了。

就算是雷霆指，很多過程，似乎也清楚不少。

姜自在自然想起，他之前修鍊過『太虛宇宙煉魂術』！

「難道這煉魂術，提升靈魂，竟然能提高我的悟性，讓我更聰明，學習功法、戰訣，都能更輕鬆？」

他有這樣的猜測，然後再次進入太虛宇宙，來到這虛無的世界。

這次他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在『歲月之河』上硬撐，任由那帶來刺痛的河水，一遍遍沖刷自己的靈魂。

他能感受到，在這沖刷之中，靈魂千錘百鍊，確實變得更加強韌。

不過，似乎也不能超過承受極限，更加不能深入這河流。

有一次他想稍微往下『沉』一點，差點魂飛魄散。

「可能得在這鍛造很長時間，才能沉到河底吧。」

下面的水流真是太洶湧了。

和現實的河流正好相反。

這次修鍊出來，結果印證了他的猜測。

修鍊這煉魂術后，能明顯感覺，自己精神更加牢固，意志更加堅定，腦子也更加清楚。

不管是悟性，還是頓悟，理解通透，舉一反三的能力，都有提升。

「很有可能，這太虛宇宙煉魂術的效用，比『元始聖龍經』都要高。」

他調整了自己的修鍊方式。

在雷霆指、游龍步的間隙之中，每天抽出一個時辰，來鍛造靈魂。

鍛造之後，再研讀戰訣，越來越輕鬆，幾天時間，幾乎就將『游龍步』給吃透了。

「這種領悟力，才算是真正的天才？」

唯一的艱難，應該就是刺痛了。

不客氣的說，現在雷霆指已經小有成就，就沒那麼疼痛了。

每天最可怕的折磨，是那浩浩蕩蕩的歲月之河的沖刷。

半個月之後，雷霆指已經大成。

姜自在曾經見過自己哥哥姜君鑒修鍊，當時修鍊成功之後，他手指摩擦之間，都能產生紫色的電蛇，纏繞手指，當時他格外羨慕。

那紫色雷霆，上下翻飛，手指輕輕一點，都能要了凡人性命。

可是，他分明是按照同樣的方法，修鍊出了『雷霆指』，竟然不同。

此時，他伸出雙手，當黑龍真氣遍布手掌的時候，那經由雷鳴石無數次鍛造，破敗后新生了無數次的手指，纏繞的不是紫色閃電。

而是，黑色！

黑色，詭異、陰森的電蛇，在手指上纏繞，數量比當時的姜君鑒，還要多得多。

「我怎麼感覺，這黑色的閃電，威力比紫色還要強？格外有一種『毀滅』的感覺。」

攤開手掌，黑色電蛇暴亂的飛騰。

他眼睛一閃凶光，忽然一指，戳在『蘊靈神石』上。

咔擦！

這可是頂級的靈礦，這時候竟然被戳出一個洞，洞口龜裂，還爆破了一些。

「威力，似乎也比想象中強很多。」

姜自在聯想到，之前自己一巴掌，差點把姜君鑫給打廢了。

他覺得，有可能，自己稍微低估自己的實力了。

這黑色閃電的變化，可能來自圖騰，或者黑龍真氣。

他也沒想太多，雷霆指搞定之後，他開始專心研究『游龍步』。

說實話，當靈魂不斷進步，這『中品辰級戰訣』，很難難住姜自在。

唯一的難點，就是熟練。

所以，他心裡有估計，只要他每天訓練，在麒麟會之前，他應該能將這『游龍步』大成。

他在蘊靈神石內部這樣狹窄的空間之內，上下翻飛，還真如『游龍』一樣，步伐多變，難以推測下一步的落點。

快到極致的時候，甚至難以看清。

姜自在都有些不相信，這樣敏捷、迅猛的圖騰武師，會是自己。

「如果在麒麟會之前，還能再開啟一個靈竅，達到『武命境第三重』，我也能稍微幫忙了。」

現在的壓力，都在盧鼎星一個人身上。

但他也差蘇千羽一個境界。

紫麟府這一代人丁單薄，除了盧鼎星，就只有十三歲的『若小玥』。

若小玥其實比姜自在的親姐姐『姜妘甯』還要出色，其本命圖騰為玄級圖騰『粉玫瑰圖騰』。

以十三歲的年紀，成就『武命境』第四重，不比蘇千羽差。

只是年齡是劣勢，少了兩歲。

至於黃麟府，其中天資出色的，剛好超過了十五歲，都在炎龍墟的學府。

麒麟會，凶多吉少。

可姜自在萬萬沒想到，在這樣的關頭，盧鼎星竟然出事了。

得到消息，姜自在連忙停止修鍊，趕往『忠烈上將軍』的『將軍府』。

若華和一眾長老已經在那邊了，黃麟府的府主『姜塬』也在。

這傢伙以前就是跟著姜雲霆混的，也靠姜雲霆當上了府主，不過性格敦厚，貪圖安穩，紫麟王就沒帶他外出征戰了。

姜自在到的時候，若華和姜塬等人，正從房間里退出來。

「怎麼回事？」

姜自在問，他聽說了，盧鼎星被人傷了，估計要廢了。

若華拉著他到一邊，關懷道：「你先別激動，沒什麼事情了。我已經用『精髓玉菁花』，幫助他護住了『神闕穴』，只要療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不影響他以後修鍊，但是，想在麒麟會之前到武命境第六重，那就不可能了。」

那是五品靈藥，相當珍貴，姜自在攢了不少錢財，但是全部賣了，也換不來五品靈藥。

「蘇千羽乾的？」

姜自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因為憤怒，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若華點點頭，道：「不過沒辦法，是小熊貓先動手的，對方只說是正當防備，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沒辦法。」

當時，很多人看到，盧鼎星忽然對蘇千羽出手，步步緊逼，最終蘇千羽沒辦法，以劍刺穿了盧鼎星的神闕穴。

「如果不是我正好有『精髓玉菁花』，『小熊貓』這輩子就不能繼續修鍊了。幸好，否則真對不起盧轅，連他兒子都保護不住。」

若華低頭，無奈搖搖頭。

現在，三脈麒麟，勢大欺人，盧鼎星先動手，就算紫麟王沒出事，這事情都不好討回公道。

「刺穿神闕穴！」

姜自在心裡冷冷一笑。

混了那麼多年的結拜兄弟，一劍刺哪裡不好，專門刺神闕穴，分明就是要廢了他。

「心，真是狠毒，夠狠辣啊。」

他無法想象，他竟然噁心到如此程度。

「盧鼎星就是太老實了。容易上當，蘇千羽明顯是設好陷阱等他上當的，果然三言兩語，他就上鉤了。」

姜塬走了過來，不斷嘆氣。

姜自在當然知道，蘇千羽，就是欺負他老實，這就是他看不起盧鼎星的原因。

要讓盧鼎星先出手，以蘇千羽現在這些行為，隨便挑釁幾句就夠了。

比如說，言語侮辱一下姜自在。

盧鼎星就受不了。

但至少，盧鼎星行得正，重情重義，這是蘇千羽一輩子不可能有的品質。

「蘇千羽，這筆債，又加了一筆了。這一筆，真是狠。」

竟然在麒麟會之前，就專門設了陷阱，比盧鼎星逼進去。

姜自在目光更冷了。

「這樣一來，麒麟會，我們是敗定了。」姜塬再嘆了一口氣，先走了。

若華還擔憂，姜自在也會衝動去找蘇千羽。

「娘，我進去看看他。」

若華看到了他的眼神，兒子終於不一樣了，她便收起了叮囑的心。

有時候，信任對子女來說，也格外重要。

進去之後，看到盧鼎星臉色蒼白，躺在床上，如生了一場大病。

「頭兒，我給你丟人了！」

盧鼎星見到姜自在，掙扎著想要站起來。

「躺好。」姜自在倚靠在床邊，抱著雙臂看著他。

有時候，有些心疼這傢伙，太真誠了，就容易被小人吃透。

可是，正是這樣，才明白他的純碎和赤子之心，有多麼可貴。

「以前我還是喜歡猴兒一些，覺得和你說話費勁，可是現在，才知道這輩子，誰才是真正的兄弟。」姜自在自嘲笑了笑。

盧鼎星咬咬牙，道：「我對他失望透頂了，他肯定是為了麒麟會，竟然要把我徹底廢了！」

只能說，心寒。

「現在還對他抱有希望，那就是絕對的傻子了。」姜自在道。

不再有希望，還有濃濃的恨。

「我一定要改掉衝動的毛病！我就是氣不過！兄弟，我給你丟人了！麒麟會，現在怎麼辦？」盧鼎星顫抖道。

姜自在拍拍他的肩膀，道：「來日方長，保住性命，時間會給出答案。」

盧鼎星，心裡太自責了。

他本責任重大。

「從今天開始，你搬去我那裡，蘊靈神石讓你修鍊。」姜自在道。

麒麟會滿打滿算，就一個月時間，應該最後衝刺了。

「我們兄弟一起，不看對手多強，只求戰得痛快，問心無愧，如何？」姜自在雙手放在他肩膀上，盯著他。

「我知道！就如當初說的那樣，不求同年同日死，只求同年同日死！」

姜自在搖頭道：「別信這一套了，當初和你一起說的那個人，都設下陷阱要廢掉你了。還是信我這一套吧！」

「哪一套？」

「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