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智勇雙全
「豈止如此。」韓修沐笑起來:「知道他和那龍五是如何矇混過關的嗎?」
「你說是騙假。」
「你猜猜他們是如何行騙的。」
「騙你還需要手段么?」
韓修沐一滯,「你可不可以把你的智商放低到一般水平再和我說話?」
「怎麼騙的?」
韓修沐稍稍緩和了情緒,努力讓自己平靜道:「自殘。」
玄玉似是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如何自殘?」
韓修沐呵呵一笑:「我也是至今才知道龍五這小子頑劣到了什麼程度,他曾經為了在他爹的眼皮子底下私逃出府,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種葯,吃下后不消片刻便能如患重病,命懸一線,除非求醫於深山裡的一位老神醫,閉門醫治四五個時辰後方能起死回生。」
玄玉看向韓修沐:「他把這招用來應付你了?」
韓修沐呵呵一笑:「不是他,是夏九。」
「夏九?」
「是啊。」韓修沐似是無奈地搖頭:「正是因為患病的是夏九,所以我才未多做思索,而且那幾日夏九受涼感冒,是我主動准假她三天,以至於後來她的突然暈厥我便以為是高燒引發的後遺症,不待細想就讓龍五將人給帶去求醫了。」
玄玉微微眯起眼睛,「她膽子倒是夠大,就不怕被龍五給害了?」
「這便是他能服眾的第二點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選擇龍五來助她懲治巫祝,自然選擇相信他。」
「哪怕違反軍規?」
「估計沒想那麼多吧。」韓修沐笑道:「聽龍五這小子說,當時就因為看見巫祝的手下行事猖狂,視人命如草芥,故而夏九震怒,提出擒賊先擒王,然後才有了之後那些事情。」
玄玉看向韓修沐,未置一言。
韓修沐輕嘆一聲:「之前聽蕭將軍講說夏九就是當初匈奴一戰中那個違抗軍令出奇制勝的士卒,我還不以為然,認為她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誤打誤撞罷了。可如今巫祝一事的了結,不覺讓我重新端正了對他的看法,怕是他有的不僅僅是武藝而已。」
「就因為她成功捉拿了巫祝?」
「這是一方面。」韓修沐繼續道:「你也知道那巫祝祭祀背後言不請道不明,郡守不管,大司馬不問,丞相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而使得巫祝氣焰大漲,辦事更加有恃無恐。」
玄玉默然,安靜的飲著茶。
「那巫祝借著祭祀之名,暗中斂財,草菅人命,修沐幾次想向王上奏明,但都被壓下,至今不知何故。」
「你上過奏摺?」玄玉淡淡道。
韓修沐點頭:「我將奏摺交予大司馬轉呈,但幾番無果。」
「丞相那邊可有此事?」
「怕是也有,但不確定,因為軍營政務屬大司馬管轄,我也只能奏明大司馬。」
玄玉點頭:「你想說夏九私下懲治巫祝實則是幫你解決了一個難題。」
「確是如此。」韓修沐點頭:「眼下戰爭四起,民不聊生,徵兵之路本就艱難,他巫祝卻還如此肆無忌憚,草菅人命,豈非天理不容。」
「所以你上次的治罪也是說說而已,順帶借我之口給他倆一個台階下?」
韓修沐聞言訕訕一笑道:「知我者,玄玉也。」
「何必多此一舉,違心還不討好。」玄玉淡淡道。
「這便是你這世外之人所不能理解之處了。」韓修沐揚臉自得道:「想我堂堂一都尉,被屬下如此戲弄,豈能輕易饒過。」
「可若是當時明示於你,你可會批准?」
「自然不會。」韓修沐大手一揮:「龍五那小子能不闖禍就萬幸了,難道還指望他去為民除害不成?」
玄玉笑著搖頭:「那便是了,既是如此,那你又如何治罪?」
韓修沐一愣,瞬間瞭然,龍五那小子怕是猜到自己不會放人,所以才來了個先斬後奏,如果當天玄玉不在,自己怕是依然不好治罪,否則良心必然難安。
「照你說來,那懲治巫祝之事是夏九的主意?」
韓修沐點頭:「你別瞧這夏九平日里悶悶的,腦子可靈活著呢。」說著韓修沐湊近玄玉道:「你這個大發明家,可知空調是什麼?」
玄玉眸子微轉,噙一絲笑意道:「玄玉不知。」
「想你也定然不知。」韓修沐笑得得意,彷彿這空調是他的發明一樣,「這空調,又叫空氣調節器,夏日裡有了它,這悶熱的營房立馬便涼快許多。」
玄玉瞧一眼韓修沐:「那你這裡也沒見得比我那涼快多少。」
「我這?」韓修沐笑起來:「我這裡還沒來得及裝,預定晚了。」
玄玉有些不明所以,只是看著韓修沐。
「驚到了吧?」韓修沐呵呵一笑:「預定便是預先定下,之所以失敗,一是材料有限,再者先人後己,怎麼樣?夠氣度吧。」
玄玉釋然,轉而笑道:「主要是材料有限吧。」
「哈哈。」韓修沐撓撓頭:「所以說,別看夏九這小子入營時間不長,這人心可收的妥妥的。」韓修沐說著看一眼玄玉:「光他收服龍五這刺頭兒便可見其功力非凡了,所以啊,你與他出的這個題,說不定還真能被他給答出來。」
「哦?」玄玉笑起來:「那我還真是立功一件了。」
韓修沐狐疑地看他:「我可不信你心中一點想法沒有,這麼重要的戰事,難道還真指望夏九了?」
「不然呢?」玄玉意味深長地笑道:「他幾時走的?」
韓修沐愣了愣,稍作思索后:「約莫有兩個時辰了。」
「兩個時辰?」玄玉放下茶盞:「那也差不多了,走了。」
「這麼急?」韓俢沐忙開口道:「應該沒這麼快吧,咱再聊會唄!」
「出題的目的等她通過之後再告訴你。」玄玉起身看一眼韓修沐:「但我覺得你應該不希望聽到。」
韓修沐愣了愣,看著玄玉遠去的背影半晌才反應過來:「玄玉你給我站住,哪有你這樣話說一半的,什麼意思啊你!」
玄玉顯然沒有站住,話到此處剛剛好,有好奇,這日子才會有意思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