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一個解釋
沈著繼續說:「我想她這麼做也並不是真的想害我,是我當初沒有照顧好他,才讓……所以無所謂。你看我現在還活著好好的。今天又有那麼多在乎我的人,我覺得很知足。所以說,無論是失去誰都來說也不再這重要。」
祁一之沒再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沈著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他不會追究任何人之前的事情,這一次,他依舊決定做一個救世主。
呵!
沈著,總是這麼幸運,總是能讓人覺得他很善良和高尚。
沈著說完這番話,,面色有些疲憊,看起來並不想和他再繼續聊下去了。
沈著問他:「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祁一之猶豫了一會,說:「」
「別說求這麼嚴重,我們之間不用這樣。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祁一之不解的看向沈著,他究竟還要裝到什麼事情?他怎麼就能這麼真誠的擺出一副聖母的表情呢?也許這根本就不是原諒,更不是大度或者不計較,沈著越是這麼說,就越是讓他覺得愧疚,這分明就是在噁心他啊!讓他看看,沈著是怎麼對他的,在他傷害了自己之後,仍然願意幫助他。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朋友,這就是講義氣!而不是和你一樣,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自己的朋友。
祁一之不僅覺得,自己真的來錯了。可,目前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只能來求沈著。
所以,此刻的恥辱,他能忍耐也罷,不能忍耐也罷,都要忍耐下去。
祁一之說:「陶容傾來找我,說她手裡有我撞你的證據,她說明天要交給警察。以此來威脅我來向你道歉。但即便是我跟你道歉,她也會將這份證據就會交給警察。因為她覺得這幾年欠你的,她覺得她應該去補償。你也知道,雖然我是肇事逃逸,但是陶容傾知道這一切。我是兇手,她就是幫凶。可是她好像很不在乎,陶容傾不在乎,可是你的兒子呢?你要讓你的兒子以後也背負著自己母親是幫凶的罪名嗎?而且傷害的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即便你不在乎,我相信你兒子將來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會很難過。你覺得,到時候他是應該恨你,還是應該怨恨他母親呢?」
沈著想笑,他覺得祁一之這實在不是求人的態度,說是威脅還差不多。但祁一之真的掐住了他的七寸,如果他不阻止陶容傾這麼做,那麼將來後悔的不僅僅是祁一之,更是他。幫祁一之,更是在幫他自己。
將來天兒知道她母親做的事情后,若是真的因此多想,那一切就真的來不及了。
「好!」沈著說:「,我答應你,我會去找陶容傾,我一定會阻止她,絕對不會讓她這麼做。但也希望你好自為之好!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里,也不要講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那個證據我不會銷毀,我會一直留著,如果你將來再做出傷害我、陶容傾,或者天兒的事情,我依然會將它送給警察。你明白嗎?」
祁一之點點說,「放心吧。即便是你不說,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里,我會離開這個地座城市,就像你說的我們不再是朋友。永遠都不會再見面。」
祁一之說完直起身準備往外走。
沈著也沒再說什麼,事情到了這個局面,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難道,真的要讓祁一之給他道歉,說他錯了,還想繼續和他做朋友嗎?沒有用,何必那麼虛偽呢?
實際上,當祁一之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卻又猶豫了。他覺得自己彷彿少做了一些事情,覺得自己不應該就這麼離開。他想到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想到和他並肩學習一、玩耍的日子;想起他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想起他們曾經一起決定要努力將公司做大做強,一起變得更加優秀。他突然間又有點捨不得,他其實知道沈著並不是所謂的虛偽。沈著還是看在他們是朋友的面子上。不願意做的那麼絕情吧。但是屬於他的一切,他怎麼能不要回去呢?換做是自己,肯定做不到這樣。他肯定會報復沈著,會讓他不得好死可是沈著沒有這麼做,沈著看在他們往日的情份上放他一馬。
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對不起沈著,他不想跟那個人說一聲抱歉。但想跟他說,其實自己這幾年過的也並不好,雖然公司和原來相比越來越強,掙的錢也越來越多。但是很多時候,當他想起沈著的時候,內心還是無比的痛苦和愧疚。
他有時候會後悔自己做出了那樣一件傷天害理事情。後悔自己傷害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後悔自己傷害了能夠唯一看得起自己的人。可是他真的要那麼說嗎?是啊!他那麼說了,沈著會原諒他嗎?他真的是在意這個朋友的?
祁一之不剛想離開,但是卻腳步卻沉重的怎麼都走不動;他想留下來,可是內心卻希望自己此刻並沒有來這裡。不,那是一個糾結的矛盾體。他的內心出現了無數個小人。一個說你應該道歉;一個說我不想道歉;又另外一個說也許你應該道歉;還有一個人說,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也許你還想和他做朋友呢?
也許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呢?
他不知道哪個是自己內心真正想的想法,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裡亂糟糟的。就像是別人拿著棍子胡亂的攪了一下一樣。他想走,但是又走不了。如果自己不走又該跟沈著說點兒什麼呢?
沈著像是看到了他的猶豫一樣,開口問他「怎麼啦?還有什麼事情么?」
祁一之懵的一下醒悟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竟然還站在門口。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出了這道門,是在外邊兒呢。
「啊,沒有了!」祁一之回神來對沈柱說。接著祁一之臉上揚起一絲苦笑,抬起腳繼續往前走去。
關上門的那一刻都,祁一之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顫了一下一樣。他轉過身望著自己身後的門,響想著們後面的那個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就這樣離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於是最後,他最終選擇抬起腳繼續往前走去。
也許當他離開這座醫院,看不到沈著,想不到那個人的時候,就會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
他走到門口正準備下樓時,看到剛才撞自己的那個小女孩兒,竟然站在住院部的電梯口。小女孩兒見到他,對他笑了笑,向他走了過來。
他以為是自己剛才撞到了小女孩兒,小女孩兒受傷了,於是就問:「怎麼了?」
小女孩兒:「沒事兒,我就是過來看看您。剛才看見您的氣色不是很好,我怕你出事,所以就想問一下,您沒事兒吧?」
祁一之笑笑,然後說:「沒事兒,謝謝你的關心。」
小女孩兒笑了笑,:「沒事兒就好,我是怕你出事。嗯,您家裡是有什麼事情嗎?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祁一之搖頭,:「」沒事兒,真的沒事兒,我就是來看我一個朋友,他住院了。
「哦,是這樣,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情了呢。」
「我沒事,」祁一之說完繼續往前走,準備進電梯。但小女孩兒剛才的問題卻在他的心中一直雲繞不去,他沒有想到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姑娘竟然對他這麼關心。難道人和人之間……這才是人和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嗎?他停下腳步,回頭看看向身後的小女孩兒問:「你為什麼要關心我吖?」
小女孩兒驚訝了一聲,他又接著問,「我的意思是說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連我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關心我?」
小女孩兒笑了笑說:「其實我也是……怎麼說呢,我就是剛才看到您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所以才想來看看,我覺得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吧,也許您會需要些安慰呢。因為如果是我,我不開心的時候也希望有個人能安慰我一下。所以看到你不開心,我也就想,也許您是需要這些安慰的。所以我才會這麼做。您別多心,我也沒別的意思。你沒事就好,那您趕緊回家吧,這麼晚了。」
祁一之笑了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遇到這麼好的人,更沒有想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人的存在。
自己一個比這個小女孩兒大了十幾歲的大人,居然被一個小女孩兒來關心,而不是自己去關心他。祁一之對她說:「我沒有事情,謝謝你的關心。」
「嗯嗯嗯,天色的確晚了,這樣吧我送你回家吧,我開車來的。」
小女孩兒要了搖頭:「不用了,我就住在附近的賓館,我走回去就行了,就馬路對面兒。」
「那你是有朋友住院了嗎?嗯,算是吧……」沈小白說,「其實也不是我朋友,是我朋友的哥哥。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他哥吧,我就知道他在這邊,然後我就過來找他了,然後我就看到他進了住院部的大門,看樣子應該是有人在這兒住院吧。」
「這樣……那你知道他哥哥叫什麼名字嗎?也許我能幫到你呢。」
「他哥哥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見過。」
「那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陸止。」
「陸止?」祁一之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我好像不認識。」
「哦,他還有一個女朋友,你其實也不能說是女朋友啦,他們兩個已經分手了,那個小女孩兒叫劉凌。」
劉凌。
祁一之聽到這個名字一下子怔住了你,「你說的那個女孩兒是短頭髮么像個男生一樣?」
沈小白點點頭,「對對,就是她。」
「你說的這個人,這個人我好像認識。其實說。不過她……」
「真的嗎?」
「嗯吶。」
「其實也沒事兒啦,我也不去看他哥哥啦,我來的時候沒跟他說,我怕他我怕我突然去他哥哥,他會不開心。」
「嗯嗯,行,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送你回去吧。」
「沒事兒,我自己回去就行。」
「好的,嗯,謝謝你。」
「我沒別的事情,那我們一起下樓吧,你回家我也回家……回賓館。」
祁一之點點頭,兩個人就一起出了住院部的樓。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家嗎?」下了樓之後,祁一之問。
「不用了。」她指了指馬路對面的賓館,「說我就住在那裡,其實離這裡很近,就幾步路的事兒,您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祁一之點點頭說,「謝謝你,今天來找我,我很感動,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人會關心關心我。」
「怎麼會呢,你的朋友也會關心你的呀。」
「我其實沒什麼朋友,祁一之說,也許其實我並不是什麼好人。所以這些年來,我交的朋友也陸陸續續都會我斷交了。」
「是嗎?那您看起來還真的一點兒都不像。」
「唉,人不可貌相嘛,不都這麼說嗎。」
「你別這麼說自己,其實這世界上哪有什麼好人壞人之分。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有些人做一些事情……我是說你那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當然我們不能說因為它有這個原因,說做那些事情就是對的,但至少我相信很多人做了一些事情,並不是因為他真的想做些壞事情,想危害別人。只是那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擺在他面前的只有那一條路而已。」
祁一之聽小女孩兒說完,突然覺得一切都豁然開朗了。這幾年來他一直在找一個理由,自己為什麼要對待是那樣對待沈著的理由,但他一直都沒找到。此刻小女孩兒的這番話,無疑是讓他明白了自己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這個問題。
他之所以會傷害沈著,也許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內心充滿了邪惡。只是到了那個時候,他沒有別的選擇了,他只有那樣做才能拯救自己,才能讓自己感覺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