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戲精誕生
午後的風很大,雲歌醒了沒一會,秦婉再三確認沒事後才放心的回家給她做吃的,雲文辛在屋外和醫生商協著她骨折的腿。
昨天剛回到這個過去的世界,她還念叨著怎樣才能避過這次骨折,在床上絞盡腦汁的想了會也沒想明白上輩子這腿是怎麼摔的。
結果,到醫院後面上了個廁所,回來的時候她摔倒了。
然後,順理成章的再度發起了高燒。
雲歌看著天花板,愣愣的轉著眼珠,她回憶著那時自己選下的人生,確定沒什麼問題。
她在心裡泛起了嘀咕:莫不成真正的自己是個二傻子?所以這次發燒的目的只是帶走她那高人一等的智商?
「小歌,你看看誰來看你啦!」雲文辛興沖沖的小跑著走在前頭,沒有一點父親該有的威嚴。
「誰啊?」她一臉茫然的轉頭,臉上蒼白又面無表情讓人看上去有種活見鬼的錯覺。
「這,你同學啊!不認識啦?」他將身後的兩個孩子推上前,一扭頭就看到雲歌呆板的印象。
因為學校剛開始實行住宿,害怕學生晚上起夜發個小病什麼的,便與醫院協商搬了過來。因此,有學生過來探望她也很正常。
只是,雲歌現在是真的尷尬,她一個靈魂二十二歲的人又經歷了那麼多的大事,小學的事這讓她怎麼記啊!
「哦,你叫——」她皺著眉,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
若是真去讀書了,鐵定穿幫的更多,這幾日下來估計自己也燒了四五場了。如此一想,她豁出去了。
「爸爸,她們真是我同學么?我怎麼不記得啊?」說著說著欲語淚先流,看得雲文辛心急直接跪在了地上,抱著女兒就是一陣哆嗦。
「孩子啊,你別嚇我啊!你,你怎麼不認人了呢?」
「爸爸,我上幾年級啊?」雲歌懵懂的看著將自己抱著的男人,那種發自內心的疼愛讓她心痛不已。
雖是養父卻比親爹強上太多,她心裡默默的流著淚。她想,這輩子就守著這家人過活吧!
「是五年級還是六年級啊?」
「五年級,五年級。小歌,你別嚇爸爸好不好?」
「爸爸,我沒嚇你,我真的不記得她們。」
「你們叫什麼名字啊?」她摸著頭故作痛苦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你們是誰。」
「小歌,你怎麼呢?」見女兒痛苦的連眼淚都流了出來,雲文辛嚇的手都開始抖了。他一邊安慰著一邊跑出去找醫生,「小歌,等等爸爸,爸爸去找醫生。別急,等會醫生問你什麼你就說啊。」
「嗯嗯。」雲歌含著淚點了點頭。
她在心裡將自己鄙視了一遍,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演起戲來也會是這麼的瘋,而且是拿著刀尖在一位慈愛的老父親身上戕害。可是,若非這樣她往後該怎麼裝作小孩子去生活呢?
兩個來探病的小女孩已是被雲歌這動作嚇傻了,默默的縮在門后,是走也不是進也不是。
醫生進來給雲歌探著體溫,雲文辛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她,生怕女兒再度因為自己而受驚了。
「爸爸,她們是我的同學是不是?」雲歌在他懷裡轉著頭,像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說著話。若不是因為這具身體尚且羸弱,雲歌覺得遲早自己得把自己噁心死。
「是。」
「我想知道她們叫什麼?她們不會嫌棄和我做朋友吧?」
「我,我叫徐薈詩。」那女孩可能是被雲歌給嚇著了,眼角還掛著晶晶閃閃的淚光。「坐在你前桌的學習委員。」
「我是瓊甜,咱們二班的班長。你可以叫我甜甜。」
「嗯,你也可以叫我小詩。」徐薈詩也跟著補充道。
「哦。」雲歌點點頭,然後腦殘的望向雲文辛,「爸爸,我叫什麼啊?」
「......」雲文辛抬起頭深吸口氣才繼續看向雲歌,「雲歌,白雲的雲,歌聲的歌。」
醫生是個年輕人,當是剛分配下來實習的,聽得這話他頗有同情的望著雲文辛。他看著手中的溫度計臉色又變得古怪起來,「怎麼還在燒啊!又上來了?」
「又發燒呢?」雲文辛再度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對他而言,這個女兒來之不易,是夫妻兩的心頭肉。若不是那幾日自己太忙也不會對孩子忽略這麼多,更不會造成如今這個局面。孩子傻了,他有著不可背負的責任。
「嗯。真是不可思議,按她的情況來說是不可能感染的,但卻發了幾次燒。不過更不可思議的還在前頭。」
「什麼?」他見醫生面露難色,心裡已是往不好的方向想去。
「我要是你女兒,估計早死八百遍了。」他撇撇嘴,「高燒四十度以上,且那麼多次,還活著已經不容易了。」
「可能就是我師父說的命硬吧?閻王都不敢收的人。」
「咳咳。」身後一聲咳嗽,那人便出去了。
這裡說是醫院,其實也就只有兩三個醫生輪流值班,規模小的狠。鄉里鄉親的生了病也都是往這來的,所以除了那實習的小醫生基本都是認識的老鄉鄰。
「楊老,雲歌這——」
「過陣子看看。」楊老摸著他那瓣山羊鬍子替雲歌號著脈,「你家娃兒門清,糊塗也只糊塗一時,不會糊塗一世的。文辛,你就放心吧。」
「楊老,您知道我們家都是疼孩子的。這我一時疏忽,我媽跟婉兒那,您給我出個主意唄,把這陣子糊弄過去。」
「爸爸。」雲歌扯著他的衣角讓他看自己,「糊什麼啊?芝麻糊么?為什麼要用芝麻糊糊娃兒啊?我好好的,為什麼要變黑啊!」
「......」雲文辛無話可說,又心疼了。
「爸爸,我想請她們吃水果好不好?」
「好。」
「詩兒,小詩兒,學校有什麼好玩的么?」
「啊?」薈詩似乎沒料到有人會這麼叫她名字,便愣了愣。
「學校用來讀書的,沒什麼好玩的。」瓊甜理直氣壯的懟了回來。
「哦,那最近發生了什麼大事么?」
「考......」詩兒一邊說一邊看著瓊甜的反應,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怕說錯了話。「考試算么?快期末考了,老師說考完之後要分班的。」
「你怕么?」
「有點。」
「我也怕。嘻嘻。」雲歌笑笑,「你可不可以幫幫我,我想看看書。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