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活——是一本不會完結的書(1)

Chapter23最難忘的記憶

晚上加班回家，煩人難得在家，正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我。

我心血來潮，枕著他的腿，躺在沙發上：「我們聊聊吧。」

「聊什麼？」

「聊幾個很可愛的問題……」

「行，反正長夜漫漫，咱們就促膝長談吧。」

那個無聊的夜晚，我們一起回味起曾經的愛情記憶。

Q1最打動彼此的一句話

我問煩人：「我說過的話里，最打動你的是哪一句？」

他似乎想起一件很開心的事，嘴角噙著一絲笑：「你對我說：『你不要離開我，離開了你，我活不下去……』」

我立刻抗議：「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你說過！」

「不可能！」我瞪他，「是不是哪個女人跟你說的，你記錯了！」

他冷哼：「你以為我是你啊！」

看他如此肯定，我有些底氣不足：「我真的說過嗎？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就是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你問我愛不愛你。你還說你真的很愛我……求我不要離開你，你離開了我，活不下去……」

這麼丟臉的話都說了，看來我真不是一般的喝醉了。我努力回憶，依稀記起來一些不該記起的事，臉不禁紅了：「煩人！喝醉了說的話，你也信！」

「不管真的假的，反正你說過……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你！」

「……」

我決定以後戒酒了！

……

煩人又問我：「我最打動你的一句話是什麼？」

我陷入沉思，許久許久。

煩人不開心了：「就知道你記不住！」

我說：「不是記不住，是記得太多了，如果一定要比較出一句最感動的，那應該是那句『試試，不分手的戀愛』。」

「為什麼是這句？」

「因為那時候，你才二十歲，你根本無法確定自己的未來，你一定特別不願意對我許諾什麼，但你還是給了我這個承諾。」

他沒有說話，指尖落在我的長發上，掌心的溫度透過髮絲籠罩著我的額頭，那是我最熟悉的溫度……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把他忘記了，也一定能記得這種暖暖的溫度。

Q2最讓你感動的一件事

提起最感動的事，我立刻想起自己丟第二部手機的時候，我很傷心，傷心欲絕。

我跟煩人說：「為了哀悼我的手機，我至少要傷心一周。」

煩人摟著我的肩膀說：「我有辦法讓你不傷心。」

「真的？」

第二天中午，煩人來找我，拿著我最喜歡的那款手機。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

他問我：「看見它，你還傷心嗎？」

我的確不傷心了，可是我關心另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哪兒來的錢買這麼貴的手機？」

「我把遊戲里的權杖賣了。」

我忽然更傷心了，比丟了手機還傷心：「那個權杖是你刷了兩個多月才刷出來的。」

「反正我戒了網游，留著那些裝備也沒有用了。正好遇到一個痴情種，想買些高級裝備哄他女朋友開心，我就賣給他了。」

表姐常說，衡量一個男人是否愛你，只需要看他願意為你花多少錢。

我想，如果這個標準真的能衡量一個男人愛不愛我，那麼，這世界上再沒有比煩人更愛我的男人了。

……

「我做過的最讓你感動的事，是什麼？」我又問煩人。

他回答我：「應該是你生日那天，你在『輪迴酒吧』等我，我問你怎麼從學校出來的，你告訴我是翻牆出來的……」

「哦！」想想我當年的勇氣，我也挺被自己感動的。

他繼續說：「我問你的時候，看見你的外衣袖子上浸出了血，你的手腕上還有擦破的血痕……」

我訝然看著他，時隔多年，我依然能在他眼中清晰地看見心痛。

Q3最愛的食物

說起最愛的食物，對於味蕾存在嚴重缺陷的煩人來說，確實有些難。

他仔細回憶了很久，告訴我：「是你燉的排骨。我認為這世間最好的享受是……我忙完了工作，回到家，你燉了一大鍋的排骨，我們吃著肉，喝著酒，聊著天……我現在就想吃了，媳婦，冰箱里還有排骨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有，咱們家冰箱里最不缺的就是排骨！」

排骨燉在了鍋里，我回來和他繼續聊……

煩人問我：「你有最愛的食物嗎？像你這種吃貨，應該沒有最愛，只有更愛吧？」

我搖頭：「有的。我最愛的食物——是你第一次送我的巧克力。」

我記得很清楚，那是我們正式交往的第三天。

入夜，我正一手抱著蠟筆小新，一手拿著手機，想著編輯個什麼簡訊騷擾他。

手機上忽然顯示一條簡訊：【我在你的公寓門外。】

【我馬上來！】我回復了信息后，飛速換衣服，梳洗打扮，下樓時看見他含笑站在門前，手中拿著一盒巧克力。

我以為是什麼節日，好奇地問：「今天是什麼日子？」

「什麼日子都不是，我在超市看見巧克力，想起你喜歡吃，順手給你買了一盒。」

分明是最平實的一句話，卻觸及了我心中最甜蜜之處，我笑得嘴角差點兒抽筋。

回到寢室，我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塊巧克力放在嘴裡，那是我永遠忘不了的味道……

原來，最好的禮物，並不是他挖空心思為你精挑細選，而是他看見某樣東西時，忽然想起了你……

Q4最討厭對方做的事

這是個很挑撥離間的話題，果然，煩人一開口就是批判之詞：「我最討厭你寫小說，每天晚上都寫到半夜，讓我獨守空房。」

我立刻批判回去：「你還不是天天出去應酬，每次回來都是半夜三更。」

「我那是社交應酬！」

「我這是文學愛好！」

沉默片刻，我提議：「從今天開始，我不寫小說，你不許去喝酒。」

「我不可能不應酬，你更不可能戒掉小說。不如這樣，我去應酬的時候，你在家寫小說，我不去應酬的時候，你乖乖陪我……」

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發現生活充滿了期待和驚喜！

Q5記憶中最冷的一天

看到這個問題，我下意識打了個寒戰。

我告訴煩人：我人生中最冷的一天，是許多年前的冬天。

那天我只穿了一件毛衣，在長椅上坐了兩個小時。

我一直在問自己：到底什麼才是我想要的愛情？

是一個看似成熟穩重卻不能知冷知熱知心的男人，還是那個看似知冷知熱知心，卻在我最冷的時候，與別的女人「溫暖如春」的男人？

都不是！

煩人打斷我對過往的回憶：「我看你在外面坐了兩個小時，還捨不得回寢室，我還以為你不冷呢！」

「呃？你看見我了？你該不會在窗戶邊偷看我吧？」

他回我一個眼神，明顯是告訴我，他才沒那麼無聊。

在我百折不撓的追問下，他說：「那天晚上，小馬哥和劉哥來我寢室打牌，說是在門口看見你了。我開窗子看了一眼，正好看見你坐在門前的長椅上……我看你只穿了一件毛衣，還以為天不冷，後來我出去買啤酒，才知道那天簡直是百年不遇的冷！」

我總算明白了：「難怪你那天穿得那麼少，原來是被我忽悠了。」

……

我又問：「那你記憶中最冷的是哪天？」

他看了我一眼，答：「也是那天！」

Q6最覺得受傷的事

一提到這個問題，我想都不用想，舊事重提：「我最受傷的事，就是你把橘子給了別人，沒給我！」

「你還沒忘記這件事啊！」煩人扶額。

「忘不了，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該不會因為那個橘子沒給你，懷恨在心，為了報復我，主動追求我……不管我對你多冷淡，你都百折不撓，甚至註冊個賬號來網路遊戲里勾引我，我不上鉤，你還是不死心，又在畢業之前跟我表白……」

認識他這麼久，我還沒發現他編故事的能力比我還強，分分鐘就能編出這麼虐戀的愛情故事，讓我都忍不住想聽下文了。

「然後呢？」我問，「按照這個故事情節發展，我應該在達到目的以後拋棄你，我為什麼沒那麼做？」

「怎麼沒有？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每次吵架都說要跟我分手，不是想拋棄我嗎？」

「那為什麼我沒能成功拋棄你呢？」

他微微仰頭，一副很沒自知之明的樣子：「你以為我是那種想追求就追求，想拋棄就能拋棄的男人嗎？」

我鄙視地瞪他一眼：「我要真心想拋棄你……一百頓『分手飯』都沒用的。」

……

一不小心跑題了。

我把話題拉回來：「你覺得最受傷的是什麼時候？」

「沒有過，我心理承受能力這麼強，怎麼可能受傷害？」

「一次都沒有過？」

「沒有。」

「半次都沒有過？」

「沒有！」

我伸手捏住他的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在我的嚴刑逼供下，他從實招來：「你第一次說分手的時候。」

「啊？」

他輕嘆：「我明知道你只是一時衝動，可還是覺得我們……永遠不該說這兩個字！」

「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他笑了：「你也沒機會再說了。」

Chapter24蜜月旅行

蜜月旅行，總被言情小說描繪成最甜蜜、最浪漫的一段時光，我幻想過很多次，假如我和我心愛的男人一起去度蜜月，那該是多麼美好的時刻。

基於這種少女心的幻想，我和煩人結婚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籌劃蜜月旅行。

Action1

煩人問我：「你想去什麼地方度蜜月？」

「當然是我最愛的城市——香港！」我要去看看港劇里那些令人耳熟能詳的地方，「我要去砵蘭街，去銅鑼灣，我還要去淺水灣、維多利亞港……」

「好！你去查查攻略，我去預訂機票……算了，我們還是報個旅行團吧，免得我一沒留神，你走丟了。」

「你就不能承認是你自己懶，不喜歡找路？」

煩人一副據理力爭狀，但在接收到我警告的目光后，答：「……好吧，我承認。」

我飛速預訂了旅行團，熱切期待著蜜月之旅，無奈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蜜月旅行一拖再拖。

某日，我慷慨激昂地告訴煩人，我一定要去跟老闆請假，一定去。

中午回家，我耷拉著腦袋說：「告訴你個壞消息。」

「是不是你老闆沒給你假？沒關係，我們可以等寒假再去……」

我搖頭：「老闆派我去日本做實驗，一年！」

煩人許久無語。

Action2

我和煩人從日本回來，我第一時間拖著煩人去辦港澳通行證，誰知煩人又各種忙碌，行程一拖再拖，直拖到港澳通行證過期了……

等到工作了，我和煩人發了工資，我又正熱火朝天地籌劃去香港度蜜月，誰知一個晴天霹靂劈下來——因為單位的要求，我和煩人的護照和港澳通行證被繳走了。

我氣急攻心，對煩人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這次不去了，等下次再去蜜月旅行……」

我的話沒說完，煩人便怒髮衝冠了，把我狠狠「體罰」了一番！

Action3

轉眼，我們結婚已經七年。

某日，我閑來無事，問煩人：「都說結婚七年很癢，你癢嗎？」

「癢！」他指了指自己的背，「我後背很癢，快給我撓撓。」

「……」

我給他撓背的時候，他忽然說：「我們去度蜜月吧，去香港。」

「蜜月？哥哥，我們結婚七年了。」

「誰說蜜月必須是新婚！我們結婚七十年，也照樣天天是蜜月！」

這話我愛聽。

「可是我們沒有港澳通行證啊！」我有些猶豫。

「你明天寫申請書，把港澳通行證要回來，順便給我也寫一份。」

「行！」

經過層層審批，我們終於拿到了港澳通行證。

這一次，我們推掉了所有的事，按計劃開始了蜜月旅行。

而此時，距離我們結婚已經七年有餘。

Action4

蜜月旅行第一天，我和煩人便產生了分歧。

我想去維多利亞港看夜景，煩人想在酒店休息，我們互不相讓。

一番爭論后，我義正詞嚴地說：「不是說好了蜜月旅行，不看風景，我們出來幹嗎？！」

煩人笑了：「對呀，不是說好了蜜月旅行，當然是在酒店裡睡覺了……你的言情小說不都是這麼寫的嗎？」

「我的小說？你等等……」

我把言情小說翻出來求證了一遍，我還真的是這麼寫的，我當時是腦子進水了嗎？！

Action5

大好的蜜月時光，煩人躺在床上看股市信息。

我憋不住心中的抱怨之情，嘆了口氣，幽幽然說：「我以前以為你是一支潛力股，一衝動就入手了。誰想到，剛買到手就天天封在跌停板，出不了手了！」

煩人笑嘻嘻地問我：「那現在呢？股市大好，正是出手的好時候。」

「的確是好時候，所以我正在持倉觀望，選了其他的好股，立馬把你拋了。」

煩人趕緊說：「你還是考慮長期持有吧，我是績優股。」

我望著天花板：「可是，怎麼優得沒那麼明顯呢？」

聞言，煩人馬上放下手機：「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廟街轉轉吧。」

我從上到下仔細看看他，原來他「優」得還是挺明顯的！

Action6

蜜月旅行第五天，我和煩人繼續分歧。

我想去砵蘭街轉轉，煩人很不情願：「砵蘭街有什麼好玩的？不如我們在酒店……」

「砵蘭街和東京新宿的歌舞伎町一樣，舉世聞名。」

煩人立刻精神抖擻了：「走吧！走吧！如此良辰美景，在酒店睡覺太墮落了！」

……

走上砵蘭街，想起韓濯晨和安以風曾經日日廝混在這條街上，我莫名地激動，甚至心跳都在加速，彷彿在期待著偶遇久別的戀人。

我曾在腦海里勾勒過無數次那樣的畫面，那樣陰沉內斂和年少輕狂的兩個人影，並肩而行，有說有笑，他們一起學抽煙，一起學砍人，一起面對生死，無所畏懼。

他們似乎屬於這條街，但又總是格格不入。

我總有一種感覺，他們存在過，就在這條街上，我來了，就能遠遠看見他們的身影。

可我來了，看見的卻只有那些走馬觀花的遊客……

砵蘭街已不再是當年的砵蘭街，香港也彷彿一個遲暮的老人，繁華不再，但我依然愛著這座城市，愛它那份舊日的情懷！

Action7

蜜月旅行第六天，我們按原計劃去澳門。

去澳門的途中，煩人興奮得摩拳擦掌，顯然想好好發揮一下他記牌的天賦。

我們一路輾轉到了澳門最大的賭場，放眼望去，一片人山人海。

煩人迅速換了籌碼，準備尋找個香港賭片中環境優雅，有茶水、有美女服務生、有賭神的包廂，享受一場真正的賭局。

一打聽才知道，環境優雅的包廂至少要幾十萬的籌碼，我們那點兒籌碼只夠在大廳玩玩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