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婚姻——都說拼的是人品(2)

「媳婦，我今天喝多了，腦子不清醒，咱先睡覺，等明天清醒了，我們再好好討論這件事吧。」

「哦，好吧。」這半夜三更的，確實宜睡覺，不宜作。

第二天一覺醒來，我早忘了昨晚的不愉快，正歡快地刷牙，煩人笑嘻嘻地站在衛生間門口，對我說：「其實，我昨晚原本想把她灌醉的，可惜她酒量太好，我沒喝過她……」

我：「……」

怪我平時脾氣太好了，是不是？

Action7

有一次，煩人的所作所為觸碰了我的底線，我怒火攻心，決定拋棄他。

煩人說：「你要拋棄我，可以，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認識的人里，誰比我更適合你，A君嗎？」

我想想A君的臉：「不行，長得太丑了！」

煩人：「B君呢？」

我搖頭：「太小心眼兒了，我最受不了男人小心眼兒。」

煩人：「C君呢？」

我嘗試代入了一下，雞皮疙瘩掉滿地：「他太悶了，跟他在一起肯定無聊死了。」

如此往複，討論到了Z君，想起Z君木訥的樣子，我泄氣地坐在煩人身旁：「算了，我還是跟你湊合吧。」

煩人深表贊同，笑嘻嘻地說：「對，湊合吧！」

「可我還是要把你從頭到腳修理一遍！」

「行，只要不退貨，返修多少遍都行！」

汗！雖然這「產品」質量不咋地，售後服務還是不錯的。

Action8

我常常跟煩人抱怨：「一定是我太容易哄了，你才肆無忌憚地惹我生氣。」

煩人遞來完全不苟同的眼神：「算了吧！我哪次哄你，不是哄到口乾舌燥。我絕對比你好哄，我生氣的時候，你只要稍微哄一下，我一定馬上消氣。」

開始我不信，後來碰上機會實踐了一次，發現還真是挺好哄。

有天晚上，煩人下樓去車裡取東西，我腦子一殘，把兩個人的鑰匙鎖在了家裡，把我和穿著家居服的他鎖在了門外。

煩人大怒，把我從頭嫌棄到腳，末了還反問我一句：「你說說，你渾身上下到底有什麼優點？」

我無辜地眨眨眼：「有哇！我選老公的眼光特別好。」

煩人沒繃住，笑了：「說得也對……好了，你去找個地方玩一會兒，我去馬哥家取備用鑰匙。」

我去辦公室，一邊歡快地刷微博，一邊竊喜——煩人沒騙我，他還真是很好哄。

Action9

我另一次主動哄煩人，要追溯到好幾年前。

那時，我赴日本留學訪問，煩人留守家中。

假期回國的某日，煩人悠閑地看電視，我歡快地在他身邊上網、聊QQ。

一個關係不錯的日本留學生髮消息問我：【心心，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答：【下周就回去，你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帶嗎？】

他回：【你回來就行了，(^__^)。】

我：……

我發誓，我們的關係很純潔。

分明看電視看得很投入的煩人，突然起身，怒氣那個洶湧澎湃，儼然就是要把我拋棄的節奏。

我嚇壞了，趕緊解釋，可他就是不信，非說我跟那個男生搞曖昧，否則人家怎麼會說「你回來就行」！

我百口莫辯，最後只能扯著他的袖子，一臉真誠地搖著：「你是了解人家的，人家心裡只有你一個……不信你好好想想，你這麼帥，這麼幽默，這麼聰明，這麼細心，這麼可愛，這麼有前途，關鍵是對我這麼好，我怎麼可能再對別的男人動心，這不合邏輯呀！」

十秒鐘的沉默后，煩人點點頭：「說得有道理。」

我：「……」

這人從來就不認識「自知之明」四個字！

我剛鬆口氣，就聽煩人又說：「暫時相信你，等我找機會去實地考察一番，再給你定罪。」

***

而今，時光磨平了彼此的稜角，繁重的工作又佔用了我們幾乎全部的時間，我們已經沒有心力再去爭吵，就算有不愉悅的時候，只要想想曾風雨共度的漫長歲月，相信彼此都還在對方心底，相信彼此都在為共同的將來而竭盡全力，那些瑣事便不那麼重要了。

生活中本就沒有不應酬的白馬王子，更沒有不掉頭髮的白雪公主。

輕輕地為酒醉的他蓋上暖暖的被子，微笑。

不厭其煩地拾起枕上我凌亂的落髮，無言。

這才是生活。

Chapter3「葉落無心」的由來

大學時，室友們送了我一個很有愛的外號——小迷糊。

我是真迷糊，上課忘帶書，下課忘拿書包，吃飯忘帶飯卡，出門忘帶鑰匙，這也就算了，最悲催的是——我記不住一切阿拉伯數字。

Action1

我總是記不住各種紀念日，忘了求婚紀念日，忘了結婚紀念日，忘了情人節，這都沒關係，反正煩人平時工作忙，應酬多，也沒空陪我過，可我總忘記煩人的生日。

以至於，談戀愛第一年，他常說：「你忘了我的生日。」

談戀愛第二年，他常說：「你兩次忘了我的生日。」

談戀愛第三年，他常說：「你連續三次忘了我的生日。」

談戀愛第四年，他終於學聰明了，不再傻傻地等著什麼意外的驚喜，剛過九月就開始嘮叨：

「還有二十天我就過生日了。

「明天我要過生日了。

「今天我過生日……」

我終於忍無可忍：「你能不煩人嗎？！」

煩人：「……」

真煩人！人家新買了一件睡衣，還想給他一個意外驚喜呢！

Action2

據經驗豐富的朋友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掌握了男人的經濟命脈，就能斬斷小三的非分之想。

我深覺有理。

煩人拿到工資卡的第一天，我立刻要求他上繳工資卡，美其名曰：「我要理財。」

煩人說：「你確定你能理財？」

我拍著胸脯說：「能。」

煩人問：「你昨天買的薯片多少錢一包？」

我：「呃……」

煩人問：「你上周買的裙子多少錢？」

我：「啊……」

煩人不甘心地再問：「咱們家存款多少錢？」

我：「嗯……工資卡還你吧。」

煩人滿意了：「你終於發現自己不適合理財了？」

我搖頭：「我怕你每天問一遍工資卡里有多少錢，我還要去查，肯定煩死了。」

Action3

煩人的QQ密碼特別複雜，又是字母又是數字的，我每次想要登錄煩人的QQ，都要問他一遍：「你的密碼是什麼？」

第N次問的時候，煩人終於忍無可忍了：「你審查我QQ聊天記錄可以，能不能別讓我知道？你總要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吧？」

我自覺理虧，小聲說：「可是人家好幾年才想起查一次，當然會忘了。」

煩人：「拿個本子記下來！」

「好主意！」

……

許久以後，我小心翼翼地問煩人：「你的QQ密碼是什麼？」

「還是你記的那個。」他不耐煩地說。

「可是，人家的小本子找不到了……」

「你……等著。」

「哦！」

十分鐘之後，煩人告訴我：「我把密碼改成跟你的QQ一樣的了。」

我直接撲過去：「愛死你了！」

後來，煩人又極其善解人意地把手機密碼也設置成和我的一樣了。

Action4

我和煩人去給即將出生的小煩人辦出生證明，工會阿姨問我們要結婚證，我抹汗：「不好意思，我忘了帶。」

煩人忍了，與阿姨展開一番和諧的溝通，阿姨通情達理一次：「好吧，你們說下證件信息吧。證件簽發日期什麼時候？」

「簽發日期？」

「你們什麼時候領的結婚證？」

「2008年，還是2007年？」我求助地看向煩人，「哪天來著？」

煩人表情嚴肅地教訓我：「你居然連我們的結婚紀念日都不記得？你能不能長點兒心？」

「咱們的私人恩怨回家解決，乖，先告訴阿姨咱們什麼時候結婚的。」

煩人沉默了兩秒，轉身往門外走。

「喂！你去哪兒？」

「回家取結婚證！」

「……」

你！你居然也不記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別以為你跑了就完了，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Action5

有一天，我上班又忘了帶手機。

我想回家取，又忙得脫不開身，正糾結中，只見煩人直直走進我的辦公室，淡定地把我思念了一上午的手機放在桌上。

「太愛你了！」我飛速在他耳邊道了一句心聲，立馬拿起手機看未接來電。

手機上顯示著二十一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煩人」。

我拿著手機默默反省。

「到底有什麼事，是你不會忘的？」他無奈的聲音傳來。

我悄悄瞄他一眼，小聲答：「……愛你！」

他的臉上瞬間多雲轉晴。

離開我的辦公室時，眉眼還浸潤著笑呢。

Action6

不知從哪天開始，每天早上，我和煩人一起去上班之前，他總會不厭其煩地提醒我：

「別忘了帶手機。

「記得帶鑰匙。

「今天降溫，記得帶件風衣……」

一日，我終於忍不住好奇心，問煩人：「你最近怎麼不嫌棄我迷糊了？」

他笑著摸摸我的頭：「這些小事就交給我記著吧！你只需要記住——愛我，就足夠了！」

Action7

我的乖乖大寶貝女兒「小煩人」剛滿三個月時，我抱著她去打預防針。

結果一不小心，手機和錢包都丟了，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我很傷心，用別人的手機給煩人打電話：「我真是太笨了，我把手機和錢包都弄丟了。」

煩人已經被我練就了強大的心理承受力，淡淡地問：「……孩子丟了嗎？」

「沒有。」

「好，我現在去接你們。什麼丟了都不要緊，你和孩子能回來，就好！」

我哇涼哇涼的心，一瞬間暖了。

Action8

別看我對阿拉伯數字不敏感，我也有讓煩人刮目相看的時候。

煩人看過的影視劇全部過目即忘，連名字都記不住。而我，只要看過一遍的影視劇，電視上僅出現一兩個鏡頭，我立刻能說出片名，主演，故事情節，甚至連關鍵台詞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於是我終於相信：當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興奮之餘，我下定決心，我要開始我的文學創作之路。

決定在晉江原創網上寫小說的時候，我想了一個特別符合我文風的筆名——葉落有心。

歡歡喜喜去問煩人意見，煩人說：「雖然是筆名，你也要尊重事實。你說，你的心長哪兒了？」

我默默地把名字改成：葉落無心。

雖然至今我仍覺得——太不符合我的文風了。

Action9

據越南的編輯說，我的小說在越南很受歡迎，越南的粉絲熱切地期盼著可以見我一次，其實我也特別想見他們。

我第一次對煩人提起：「我想去越南。」

煩人言簡意賅回我兩個字：「不行。」

「為什麼？」

「我就你一個媳婦，萬一丟了，我損失很大的！」

我：「……」

好吧，我忍了！

一年後，在我無數次請求無果的情況下，朋友的老婆丹丹忍不住了，她仗義執言：「你也太大男子主義了，不就是出個國嗎？能有什麼大不了的，還能回不來？你要是不放心，我陪她去！」

煩人看我一臉期盼，終於同意了丹丹陪我去的提議。

上飛機前，煩人一再叮囑丹丹：「千萬小心看住她，別讓她離開你的視線，她方向感差，很容易迷路……」

她說：「你別啰唆了，她那麼大的人，丟不了的！」

結果，飛往越南的飛機正要起飛，我大叫一聲：「呀！我的行李箱呢？好像被我忘了！」

丹丹無語地看我許久，嘆氣：「他沒說錯，你是真的有可能回不來啊！」

我哀求地望著她：「你千萬別告訴煩人我丟了行李箱的事……如果讓他知道，我以後就別想出去旅遊了。」

直到現在煩人也不知道我丟過行李箱。

Action10

雖然在家裡，我總是被煩人各種嫌棄，嫌棄我沒長心，嫌棄我不長記性，嫌棄我寫小說不寵幸他，可不知道為什麼，煩人的所有朋友都對我特別友愛。

有一天，煩人半夜十一點給我打電話，說他有個朋友沒見過我，想認識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