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留音酒吧
九哥看到孟夏也跟過來，從徐川看到齊晗。
徐川趕緊聳聳肩，表示自己的清白。齊晗摸摸鼻子，轉開了目光。九哥就知道了這丫頭是自己跟過來的。
「去哪啊？」徐川打破安靜到尷尬的氣氛。
齊晗把自己的車鑰匙扔給懷光，「你帶孟夏過去，我們去一趟便利店。」
「哦……」懷光乖乖地接過來。孟夏雖然想和齊晗一起走，但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出來。九哥眼神犀利獨到，肯定能看穿她的私心。
懷光和孟夏去另一邊開齊晗的車，三個人收回了目光，卻松不開出這口氣，心情些微沉重。
「不知道留音酒吧老闆有沒有把新進的好酒留給我們。」
齊晗畢業后，就進了支隊，因為他體能課成績不錯，一直出外勤。後來領導才發現學校里的成績都是騙人的，齊晗最擅長的，並不在體能上。所以那些照本宣科的考試成績，就不再是支隊的審核標準了。
他當年在留音酒吧留下了準備離開的九哥，年輕人總有一種相似的英雄情節，齊晗說想和九哥一起，懲惡揚善，成就了後來的九哥，和關於他們的傳奇。
後來，留音酒吧就成了他們幾個人常常相聚的地方，老闆也會為他們留上一瓶難得的好酒。
一杯敬過往，一杯敬將來。
「你來便利店到底買什麼啊？」徐川還以為那只是齊晗甩開懷光和孟夏的借口，沒想到他還真的在一家連鎖便利店門口停了車。
齊晗揚了揚手裡的塑料袋，「麵包和蘇打水。」
徐川不明白，九哥已經明白了，他笑了笑，「哎，悠著點兒。」
要是論酒量，比起體格健壯的徐川，看起來文弱秀氣，瘦削單薄的齊晗可是絕對的黑馬，而且怎麼喝，身材也照樣不走偏，和經常出入酒吧的那些大肚蟈蟈完全不搭界。
他買的零食和飲料都是醒酒用的，明顯是沒打算放過這些跟著去酒吧湊熱鬧的，所以九哥出言提醒。
「你們說什麼呢？不夠意思啊，知道兄弟我轉不過來還懵著我。」
「反正不會很無聊就對了。」齊晗把塑料袋丟在九哥旁邊的空位上，撓撓下巴。
留音酒吧的老闆是外地人，雖然德州民風淳樸，但也畢竟還是有地頭蛇的，不過，齊晗他們時常出入，和酒吧老闆交情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也就出奇得少了很多是非。
「齊組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孟夏張張嘴，用口型詢問懷光：這就是你們常來的酒吧的老闆？
懷光無辜地眨著眼睛，回應道：對啊。
齊晗陪了笑臉，但似乎也頗不在意，「最近忙案子，今天也是擠出時間過來的。」
酒吧老闆鄧飛是個嫵媚又不俗氣的女人，魅力十足，一雙眼睛里都是煙火氣，卻並不風塵。
顯然是對齊晗的答案並不滿意，鄧飛抿唇笑了笑，卻只準備了四杯特飲，也顯然是感覺到了孟夏的敵意，她多看了孟夏幾眼，揚起的眼角有些無辜純粹，但眼底的笑意絲毫不減。
恐怕連九哥都注意到了這個瘦小乾淨的女孩子投向齊晗的熱烈眼神，可是齊晗卻熟視無睹，「哎哎哎，他們也沒來啊，為什他們有我沒有啊……」
鄧飛故意向孟夏那邊努努嘴，「你們喝一杯不就好了？」
齊晗心微微一緊，卻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和他辦案時嚴謹認真的表情判若兩人，「別鬧。」
鄧飛眨著大大的眼睛，似乎很是惋惜地搖搖頭，「你的特飲。」
躁動的音樂，扭動的人群，搖曳的燈光，齊晗修長的手指捏著玻璃杯，晶瑩的光，奇異的絢麗色彩的飲料，都襯出齊晗的另一種氣質。
孟夏說不出這是齊晗原本的樣子，還是另一副面孔，如果不是清楚齊家世代單傳，她都要以為，齊晗有一個雙胞胎兄弟。
齊晗唇邊的笑意看起來壞壞的，比起平時，更有了幾分不同尋常的吸引力。
孟夏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齊晗身上，絲毫沒注意到周圍黏糊糊的視線也在她身上來來回回地過了好幾遍。
「美女，請你喝一杯。」
肥厚的手指上戴著金光閃閃的修飾，摟在孟夏瘦弱的肩上。
油膩膩的肥臉幾乎貼在孟夏的脖頸間，熱燙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垂上，孟夏面前的酒杯都幾乎被孟夏甩到地上。
她還沒來得及拒絕，方才還坐在一邊彷彿觀賞著舞池中男男女女的齊晗迅雷不及掩耳地化解了快要纏繞在孟夏身上的男人的糾纏，「我替她喝了。」
他接過男人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孟夏痴痴地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自己護在身邊的齊晗。柔媚的燈光也削減不去齊晗身上棱厲的氣勢，還徒增了幾分魅惑。
「你他媽算老幾啊，敢擋老子的路！」
齊晗把喝凈的酒杯啪地拍在桌子上，躲也不躲男人抬手揮過來的拳頭，一隻手掌硬生生地接了上去，孟夏能聽到拳掌相交時迸發出的骨骼錯位發出的脆響。
齊晗眉頭未皺，一個漂亮的絆腿，把肥胖的男人死死地壓制著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聲壓過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啊啊啊啊我的手！」
齊晗攥著那隻肥膩的手，一用力又給他重新接上了，「你再碰她一下試試看，反正我記住你這張臉了。」
肥胖的男人終於想起自己是在哪裡見過這個看起來痞痞的年輕男人，德州破案率驚人的年輕警官，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報了。白道黑道都清楚他的大名，不願意得罪這個現世的閻羅。
「……齊，齊警官……您大人有大量，我我我不知道這妞兒……這位姐姐是您的人啊……」
齊晗哼笑一聲，貼在男人耳邊，氣息有些虛浮，但是語氣卻和剛才一樣強硬，「泡妞兒，也要講規矩，你杯子里加的那些不上檯面的東西，就不要再用了。不然我以強姦罪逮捕你。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是是是，我知道錯了……」
齊晗擺擺手，「滾吧。」
「哎哎……」
男人連滾帶爬地跑走了，鄧飛回來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孟夏臉頰潮紅，齊晗面色微微發白，眼神鬆散，「怎麼了嗎……？」
九哥握住齊晗的手腕，雜亂的心跳和散亂的眼神都表明，「酒里有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