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突厥犯邊】
四大門閥的閥主爭相恐后的向著大隋未來的儲君表達著自己的忠心,他們一點也沒有感到不好意思,政治就是這樣,在政壇上打滾了幾十年這些閥主無一不是各種老手,他們自然自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和未來的儲君的發生直接的衝突。
至於未來事情會演變成什麼模樣,這就不是他們所需要關心的了,只要隋煬帝一死,那這些位高權重的豪門世家哪裡還會管你新皇帝怎麼樣,君弱臣強,後果就不是這麼好看的了。
未來是未來的事情,大隋在農民暴亂下究競能不能稱得住還是個問題,至於新皇帝什麼時候能夠掌權,隋煬帝什麼時候駕崩,這些問題不是他們所能把握的。
蕭策冷眼看著這些道貌盎叉然的四閥閥主,比起自己的,他們也沒有高尚多少,還不是急巴巴的去向新君效忠,和自己的區別只在於時間上的早晚而已。
然而不管怎麼說今天的這場討論還是比較和諧的進行了,君臣和睦,看起來四大門閥現在也不想和楊楝產生什麼直接的衝突,他們對於楊楝也看似恭順,當然內里究競是怎麼想的就只有天知道了。
舊話重提,李淵還是沒有忘輕記自己的目的,他拱手對楊楝道:「儲君,現在山東河北大亂,微臣家中已經來了不少加急文書,想來太原現在也不太平,臣請旨坐鎮太原,為皇上和儲君分憂解勞。」
李淵這番話說的是冠冕堂皇,正氣凜然,把自己完全塑造成了一個忠心為國的正義良臣形象,看起來這些個豪門大閥的閥主還真的是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楊楝聽見李淵再次提起要回到太原,臉色突然一變,剛才這個傢伙還一臉恭順的向自己表達著敬意,現在眨眼之間又要提出回到自己的領地,做人競然這麼嬗變,還真的是少見。
楊楝道:「哦?李大人,現在正是多事之秋,你身為朝廷的棟樑之才怎麼能夠輕言離開呢?要知道地方上閑現在雖然可能亂了一些.但是還遠遠沒有里打人說的這麼可怕,李大人這麼做未免有些急躁了。」
李淵強自辯解道:「儲君有所不知,現在山東河北到處烽火,太原緊鄰著河北,現在竇建德這個亂民乘著李密驟死的時候乘機大肆擴張,看他現在和瓦崗寨斗的,雙方現在打的是難解難分,太原就在竇建德的身邊,時刻處於都建德的威脅之下,形勢危急啊。」
楊楝畢競年輕,而且之前也沒有過多的接觸到政事子案不知道李淵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看李淵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楊楝覺得李淵不象是在騙自己,太原或許真的很危險了。
宋缺古井不波的那張老臉上終於難得的路出了一絲難明的怪笑,道:「呵呵,李大人,你這麼說就有些誇大其詞了,雖然河北山東現在的真實情況我不是很了解,我相信縱然現在的戰況會有些激烈,但是它也絕對不會是李大人所說的這麼嚴重
而且李大人後面的這個理由就更加得牽強了,度建德現在和翟讓交手,他們之間已經交惡,李大人的太原就在竇建德的身邊,都建德這個時候討好李大人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無故樹敵,在和李大人為敵了,至於時刻處於竇建德的威脅之下那更加是無稽之談。」李淵大怒道:「宋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李某還會欺騙儲君不成?」
宋缺淡淡的道:「宋某可沒有這個意思,李大人多慮了,宋某隻是實話實說罷了,李大人不必生氣。至於李大人自己是什麼意思,宋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知道?」
李淵暗自恨恨,然而叉沒有什麼辦法,宋缺這麼說就把一切事情都拋開了,而且事實上宋缺也確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李淵現在神經比較敏感,條件性的反射反駁了一下宋缺的話。
楊楝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差,如果說剛才在宋缺沒有解釋之前他還有幾分不解和對李淵的敬意之外,那麼現在的楊楝對於李淵就是純粹的憎惡了。楊楝陰沉著臉,道:「李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還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李淵狠狠地盯了自己的老敵人宋缺一眼,道:「既然宋大人都這麼說了,那臣也就只有說出實話了,儲君殿下,微臣剛剛接到了來自太原的加急文書,突厥大軍近日以來連續發生秘密調動,根據微臣在太原得到的最新消息,現在突厥的先鋒大軍已經接近了長城邊線,不出幾日便有可能會進攻太原,所以微臣才會這麼著急的請旨回去。」
楊楝雖然對李淵有所不滿,然而對於軍國大事他也不敢怠慢,聽見李淵說突厥大軍進犯大隋.這讓楊楝再也穩坐不住.突厥不是什麼小毛小狗.它是大隋皇朝的心腹大惠,在大隋建國之日起便與皇朝作對,現在挑在這個節骨眼上突厥大軍卻要犯邊,這可真的是件難於之事啊。楊楝動容道;「李大人所言可是屬實?」
李淵俯首下跪,恭聲道:「臣之所言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謊言,臣當不得好死,任有儲君殿下處置。」
李淵都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上了,那麼突厥犯邊很有可能是真實的,蕭策和宋缺等人也是一臉的吃驚,他們當然也明白突厥不是這麼好打發的一個民族,生活與天山下的這個民族對於大隋王朝是異常的仇恨,雙方在幾年前也有過多次戰爭,尤其是隋煬帝這個昏君當政后好大喜功,大隋和突厥之間的戰爭更是數不勝數,但是誰都知道除了大隋強盛的那麼幾年以外,大隋對於突厥的戰爭都是勝少負多。眼下隋煬帝閉關,山東河北大亂,這個時候突厥大軍犯邊,怎麼辦?
宇文述質問道:「李大人,突厥大軍犯邊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稟報,而且要是儲君殿下不追問的話你是不是就不說出來了,太原是我朝的門戶所在,突厥要犯邊,必先進取太原,李大人身為太原留守直到了突厥大軍犯邊的消息卻刻意隱瞞.局部上報,究競是何居心?」
這個時候雖然不是一個追究責任的好時機,然而卻是一個打壓李閥的好機會,宇文閥這些日子以來被李閥打壓得很慘,這個時候自然是要好好的報回之前的一箭之仇。
看見宇文閥已經對李閥出手了,獨孤閥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裝作是什麼救世主,落井下石這種事情簡單得很,宇文閥會做,他獨孤閥照樣做的出來。
獨孤峰也跟在宇文述的後面伺機詆毀,道:「李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卻知情不報,該當何罪?」
最為李淵的老對手,這個時候的宋缺非但沒有落井下石,反而站出來為李淵講話,他莫名的看了李淵一眼,淡淡的道:「儲君殿下,或許李大人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他身為太原留守,對於朝廷律法不可能不知道,知情不報,罪加一等。這麼簡單的道理李大人不可能不明白的。蕭大人,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