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冥組
漆黑的郊外公路上,只見一輛開著車燈的計程車,在公路上行駛,而其附近便再也看不見其它的車輛了,它彷彿就是這條路上唯一的光芒,但卻又顯得詭異和恐怖。
來往都市的車輛,夜晚根本不願意走這條公路,白天偶爾也只是會走一些送葬車,因為這條路的終點便是這座都市,唯一忌諱的地方,殯儀館。
從古到今,所有停放死人和焚燒屍骨的地方,都被人當做不詳之地,從古代最初的義莊,再到現在已經形成規格的殯儀館,彷彿那裡就是通往冥界的不歸路。
林帆駕駛這計程車,一路往這都市的忌諱之地而去,臉上沒有一絲害怕,而在他身邊的那個黑衣人,自從坐上車,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把頭靠在車窗上,透過玻璃看著外面那漆黑的夜景,不知在想著什麼。
路程行駛到一半的時候,那個黑衣人終於是把頭從車玻璃上移開,轉過頭來看向身旁的林帆。
「我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而你是要把我帶到那個地方嗎?」黑衣的男子,聲音挺起顯著空洞和悲傷。
正在開車的林帆聽到這話,有些吃驚,他沒想到這個人這麼快就已經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了,唯有他那聲音聽起來是悲傷和無奈的。
「我猜你已經清楚自己已經死去了,而我現在做的,就是要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林帆答道。
黑衣男子聽到他的肯定,心中本來還有的一點希望也是跟著破滅了,原本他只是以為自己可能是喝多了,才會稀里糊塗的上到他的車上來,但當進入他的車裡時,聽到風鈴的響聲,心中原本的空蕩和憤恨,竟然被慢慢平息了。
等到車子發動離開都市,來到這郊外的公路上,他自己竟不由自主的睡著了,在夢中他好像看見了,自己從出生到自己生命終結那一刻所有的一切,當再度醒來的時候,本來以為那只是場夢,但那場夢卻又真實和可怕。
所以他才要問這個把他帶上車的年輕人,問他這一切是真實的存在,還是一場荒誕無疑的夢境。
可他的回答,讓本來心中還有的那麼一點希望,也接著被現實的無情給打碎了,自己只能在哪裡苦笑,自己命的悲苦。
開著車的林帆,稍微側了一下頭看著他,說道:「你也不用這麼悲觀,不就是死了嗎,誰都死過,直不過是知道的早晚而已。」
「你說的可真是簡單,要是我活著的時候,肯定不會信你這些話。」黑衣男子苦笑著。
「哎,你也不用這樣,我告訴你,我原來拉向你這樣的人,他們知道這事的時候,要麼是話也不說就在那悶著,要麼是大喊大叫,而你卻是我見過這些人之中最好的一個了。」說到這,林帆還伸出一隻手拍了拍他肩膀。
「所以我就不用悲傷了,是嗎?」男子嘆了口氣。
「沒什麼可悲傷的,人生不過百年,只要活著舒服,問心無愧就可以了。」林帆這時把手伸了回來。
林帆的話,也是話糙但理不糙,黑衣男子聽了也只是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那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啊,還有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哦,我啊,我叫林帆,你也可以稱我為送葬者,我這種人專門為你們引路的。」林帆給他解釋道。
「這樣啊,那你.......」黑衣男子還沒問完呢,他們的車就已經來到了殯儀館的門前。
把車停到門口處,林帆說道:「兄弟進去吧,那裡將是你真正的歸宿。」
男子透過玻璃看向外面,漆黑的大院中,竟出現了朵朵鬼火,鬼火在院中漂浮著,本來就詭異的殯儀館,現在顯得更加可怕。
車中的男子看到這些鬼火,便知道那是接他的人來,伸手打開車門,從車中走下來,對車中的林帆說了聲「謝謝」,便穿過大門,向著院中走去。
當他來到鬼火旁,四周的鬼火如同受到感召般,都向他的方向聚過了,不到一會他就如同一個火人一樣,但他卻感覺不到疼痛,反而還有些親切感,就這樣他在鬼火的簇擁下,在林帆的眼前消失不見。
林帆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人,隨即便啟動車離開了這裡,對他來說這一切和這一幕,他太熟悉了,就好像是一年之前的自己。
離開了殯儀館的林帆,沒有往都市的方向駛去,反而向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駛去,把車緩緩開進工廠中,在廠房附近停了下來,林帆從車中走出來,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感覺安全之後才進入廠房。
廢舊的老廠房,除了一些已經生鏽的破機器,就再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了,林帆來到廠房裡的辦公室,把辦公室中那唯一的床從原來的位置上移開,而漏出來的竟是一個看似盤子大小的圖騰。
林帆站在它的旁邊,從衣服兜中掏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心處一刀割了下去,血如同流水一般滴在那個圖騰上面,當滴下來的血完全鋪滿整個圖騰時,林帆才把手中的刀收了回來,而剛才割傷的手,竟然也恢復如初,甚至連一點疤痕都沒有。
被血鋪滿的圖騰,突然黑光大現,本來看著只有盤子大小,竟慢慢擴張到井口般的寬度,如同要食人血肉一般,看到這裡林帆想都沒想,直接就跳了進去。
一陣黑暗過後,林帆便站住腳步,而自己的身前便是一棟看起來不算太大的木質房子,林帆抬腳便往裡走去,剛來到門口,就看見倆人從裡面出來,一高一矮,邊走還邊說這話,高個子的說道:「你是不知道,當時我是如何一招,把那個該死的傢伙幹掉的,簡直太簡單了。」
「是啊,政哥你可是咱們大區的頭牌高手啊。」那個矮個的在旁邊奉承道。
倆人剛出門就碰見了正要進來的林帆,那個高個的一臉不屑,連話都沒說就從他的身旁走了過去,而那個矮個的向林帆笑了笑,便跟上了高個的步伐。
林帆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轉身便開門進入房中,而房中的一切和外面看見的根本就是兩個畫面,房子里看著得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房子里有很多的人,有在哪裡喝酒玩牌,也有在一旁吃飯聊天的,甚至還有個擂台,就看見一幫人圍著它,看上面倆人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