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現身
「看把你嚇得，我開玩笑的。」徐少謙突然笑了笑，斯文和善的面容與剛才判若兩人。
他伸了個懶腰，絲毫不在意旁邊還是一具熱乎的屍體，靠在沙發上，右手撐著右臉頰，饒有興緻的打量著小姐姐。
「你到底是什麼人？」小姐姐神情凝重，剛剛電視里播報的那一段話令她很不舒服，但她無法否認。
如果不是上個月那次成功完美犯罪，她也許這輩子都無法提起勇氣反抗。
更讓她覺得不舒服的是，她居然莫名其妙的感覺眼前這個男人與上個月那起案件有關。
沒有緣由，僅僅只是女人的直覺！
「從剛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確定了你的身份，只是懶得管你，沒想到你反而把我當成了獵物！」徐少謙沒有回答，反而自顧自的說著。
「憑什麼？」小姐姐皺眉道。
「寬鬆不配套的衣物、欲蓋彌彰的口罩與手套，再加上身上那掩蓋不住的血腥味，你幾乎就差沒把身份寫在臉上了。」徐少謙道，「讓我來猜猜，你潛逃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你想逃，卻又不知道該逃往哪裡，哪怕是僅有的幾個好朋友都不敢信任。」
他摸了摸下巴，「你知道，城市裡遍布攝像頭，在外面遊盪反而更加危險，必須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可這時，無論是朋友還是親人都信不過。」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於是，你選擇了一個比較有趣的方式，想辦法在某個隱秘的地方殺掉一個外賣小哥，然後換上對方的衣物，根據訂單去到外賣小哥送餐的地方，鳩佔鵲巢！」
「這樣一來，在外賣小哥屍體被發現前，別說警察，就連你自己事先都不知道自己會去哪，只要鳩佔鵲巢成功，還是能夠獲得不少的休息思考時間的。」
小姐姐楞楞的看著徐少謙，只感覺喉嚨有些發乾。
徐少謙緩緩起身，走到小姐姐身前，伸手輕輕捏了捏對方那有些嬰兒肥的可愛臉蛋:「小姐姐，本來還想陪你多玩玩一會兒，可是現在，我更期待另一件更有趣的事情，所以只能麻煩你先……下地獄！」
畫音未落，他手中不知何時握住一把水果刀，深深扎入小姐姐喉嚨當中！
有著嬰兒肥的可愛臉蛋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她踉蹌著後退，捂著傷口，眼中充滿著不敢置信。
對方居然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動手了，毫無徵兆並且一擊斃命！
「你知道我們兩個以這種方式相遇的幾率為多少嗎？」徐少謙見小姐姐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繼續自顧自道，「我知道你不知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多半比中彩票一等獎的概率還要低上幾十倍！」
徐少謙在看到這位小姐姐的那一刻開始，大腦就開始飛速運轉。
偌大一個城市，他和這個潛逃的跟風作案者隨機遇到的幾率實在小的可怕，可兩人真就這麼遇到了，那可能性無外乎那麼幾種。
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眼前這位知道了自己就是上個月的罪犯並且成功找上了門來！
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他推翻，因為徐少謙上次的犯罪近乎完美，而這個外賣小姐姐實在是太笨了一點。
像這種直接拿著刀從廁所出來的傢伙，怎麼可能知道他的身份並找到他？
就剛剛那種情形，無論是徐少謙還是林圓圓，只要發出幾聲尖叫，小姐姐很快就會落網。
正確的選擇應該是先放鬆兩人的警惕，乘其不備，偷襲先殺一人，再恐嚇制服另一人，這樣才是萬全之策。
可這小姐姐就這麼拿著刀從廁所出來了，多半是變態電影看多了，入戲太深，徐少謙當時差點笑出了聲。
這麼一個小笨蛋，難怪這麼快就被警察確定為兇手，辦事不經過大腦，又怎麼可能知道徐少謙的身份？
難道兩人真是偶遇？
可在茫茫人海中，這位小姐姐隨機殺掉一個外賣小哥，並且外賣小哥的送餐對象剛好是徐少謙。
天時、地利、人和！
完美犯罪者與跟風作案者，就在這種情況下……相遇了！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概率小到一個可怕的地步，於是徐少謙又想另一種可能——
某些特殊國家機構，通過黑科技破了徐少謙的完美犯罪，並巧妙的讓兩人相遇。
可這樣做又沒有什麼意義，除非那個國家機構里也都是變態。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可能——
某個躲在暗中的傢伙，調查出了徐少謙的身份，出於某種惡趣味，特意設局，讓兩個罪犯「偶遇」，自己則暗中欣賞這一出好戲。
徐少謙更傾向於最後一種可能，於是他選擇立刻殺死小姐姐。
戲，演完了……
那傢伙，也該現身了！
徐少謙抬頭看了一眼四周，隨即眉毛高高挑起。
只見他周身的景物如同顆粒一般散去，等回過神來時，已經身處一個白的發亮的房間內。
房間很大，比一般大學禮堂還要大上許多，四周的牆壁全是無暇的雪白色，白的發亮。
上方的牆壁上，突然打開一道裂縫，待全部張開，居然是一隻巨大的眼睛！
這隻眼睛些許機械質感，沒有睫毛，瞳孔很小，呈金黃色，透出一股冰冷、漠然的氣息。
「幻覺？黑科技？」
這一幕超出徐少謙的認知，他本以為在背後搞鬼的是某個高智商的變態，可現在看來，事情遠沒那麼簡單。
突然，上方的巨大眼睛里射出一道淡藍色光影，徑直鑽入徐少謙頭顱當中。
剎那間，大量訊息在他腦海當中爆開，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跟要炸了一樣，無數條信息就像無數條小蟲，在他頭顱里鑽來鑽去。
等徐少謙徹底將所有訊息接受消化時，整個人就好像洗了個澡，全身上下被汗水打濕。
他癱坐在地上，微微喘息著，身體不住的顫抖著，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興奮的感覺幾乎抑制不住。
「這一切實在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