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鹿禹稱俊臉一沉,把她手扯下來握在了自己手裡。
陸之暮仰沖他傻笑。她咧著嘴,剛動了動唇瓣,立刻被他捂住了嘴。
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迷茫的霧氣看著他,有幾分委屈。
鹿禹稱修長的手指貼著她柔軟的唇瓣,彎唇一笑,哄她:「乖,我知道了。不用唱。」
陸之暮眼睛眨了眨,眉頭皺起。
鹿禹稱凝眸看著她眼中的委屈不減,改口:「等回去再唱。」
緩緩鬆開手,陸之暮立刻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唇角整個上揚著。
摯言主動往旁邊讓了一個位子給鹿禹稱。
他剛坐下來,導演立刻就舉著杯子對著他:「之前多虧了鹿先生,那件事能順利解決,我代表劇組感謝你!」
確實要感謝鹿禹稱,要不是他很早發現顧同林的不對勁,出現及時,陸之暮現在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整個劇組都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波及和打擊。
鹿禹稱右手半攬半扶著軟趴趴往他身上倒的陸之暮,左手修長的指尖輕敲著桌面,猶豫了片刻,他抬手端起陸之暮面前那一整杯啤酒,舉著示意了一下,仰頭灌了一大口。
許是剛剛在車上燥,他襯衣第一顆紐扣微微鬆開著,性感的喉結和鎖骨隱約可見。
陸之暮迷濛間仰頭只能看到酒順著他吞咽的動作滑過他的喉結,然後他脖頸的線條起伏了一下,像是被掀動的水墨畫。
她突然就覺得口乾舌燥,跟著吞咽了一下。
鹿禹稱低頭就看到了她這副獃獃的模樣。
他彎著唇,將她臉上粘著的一綹頭髮幫她拂開,指尖觸到她有些涼意的臉頰。
對面唐崇的目光沉了又沉。
隔了會兒,他驀地起身,右手執著一大杯啤酒,聲音板正低沉:「鹿先生,我也應該謝謝你,先前的案子,多虧鹿先生幫忙。還有,感謝鹿先生對之暮的照顧。」
滿桌人尷尬地沉默著,鹿禹稱眯眼看著對面的唐崇,長指依舊在桌面輕點。
身側的摯言發出極清晰的一聲嗤笑聲。
不等他回答,唐崇端著酒杯一飲而盡,朗硬的線條被光線雕琢出凜冽的氣質。
摯言面上掛著冷笑,突然也端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該做什麼來緩解尷尬的時候,鹿禹稱突然翹著唇角笑了一下,爾後倏然收住表情,眼神幽深不見底:「前一句我收下了。以後錢款到位,唐隊找幾次都可以。至於這后一句,」鹿禹稱側眸看著陸之暮喝醉的嬌憨姿態,驀地又笑了一下,「我跟陸之暮的事,就不麻煩唐隊了。倒是以後如果要結婚的話,她願意請你,我也不會當面趕人。」
這話說的就很微妙了。帶著凡是人都聽得出的火藥味。
摯言聽著驀地也笑了,媚眼如絲地看向臉色愈發難看的唐崇。眾人一臉詫異地看著她這不應景的笑。這些人怕都每見識過陸禹稱的可怕,就兩句不留情面的話而已,至於都一臉震驚的模樣么。
身側的小姑娘拉了拉她,試圖解圍:「姐,你們警務人員工作是不是壓力特大啊?看你跟唐隊這猛灌。」
導演更是頭疼,早知道他好死不死請什麼唐崇他們過來。好好的散夥飯這下氣氛被打斷了大半。原本想著避過了鹿禹稱這顆炸.彈總能相安無事一些,哪知道還就沒避過去。
摯言側頭看著小姑娘一眼,笑得更歡。她就樂得見鹿禹稱懟人,尤其懟這個悶不吭聲小心思藏得深的冰山男人。
「是啊,壓力大著呢。動不動啊,深陷其中,屍骨無存吶。」
佳佳被嚇得縮了縮脖子。「這、這公糧果然不是好吃的啊。看來什麼職業都風險大。」
周洋又喝大了,但明顯有前車之鑒,收斂了許多。聞言隔著陸之暮探頭問他:「哥,你跟之暮姐要結婚啦?」
鹿禹稱覺得好笑,看著耳朵都紅了的模樣:「稱呼怎麼改了?」
周洋登時眼神躲閃,臉更加紅了。
這、這不是前姐夫和現姐夫都在,他不能瞎叫引起誤會不是。而且萬一把火力引到他自個兒身上,哪個他都惹不起打不過。
鹿禹稱倒也沒繼續為難他。許是覺得周洋話里的某個意思讓他覺得有趣。他手指輕點桌面:「嗯,有這個意思。等我追到她了。」
周洋下巴驚掉了大半。
內心暗暗腹誹:靠!哥,你臉疼不?感情還沒徹底俘獲姐姐的芳心,就在這談婚論嫁起來了……
不過想了想自家姐那小慫包的態度……
周洋還是慫了:「哥……你加油!我、我永遠支持你!」
陸之暮左看看又看看,沒明白這二人在說的是些什麼。她抬手拉了拉鹿禹稱的衣袖。
鹿禹稱立刻垂眸看她。
陸之暮眼睛濕漉漉,嘴唇嫣紅水潤,聲音輕輕:「我可以、唱歌了嗎?」
旁邊的周洋立刻作勢捂著耳朵:「姐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這耳朵可沒上保險啊……」
陸之暮立即蹙眉,轉頭瞪他:「你覺得我唱歌不好聽?」
孩子想哭:「好、好聽。就是太好了,一生只能聽一次哦……」
陸之暮不滿他的敷衍和口不對心的表情,回過頭嚴肅地拉著鹿禹稱衣袖湊近:「你也覺得我唱歌難聽?」
鹿禹稱剛想老實回答,猛地想到網上的完美男友指南,輕咳了一下,話到嘴邊改了口:「沒有。」
陸之暮皺著眉:「你騙人,你簡訊里說難聽。」
說著,她像是受了奇恥大辱,憤憤地控訴:「你竟然專門發簡訊說我唱歌難聽!」
鹿禹稱:「……」
她這次怎麼就記得簡訊的事了?不對,是怎麼每次都念念不忘他的不好?
念在陸之暮喝醉了酒,鹿禹稱決定不同她計較。
而且,她這個模樣,對著他有幾分無賴,有幾分嬌嗔,讓他覺得格外受用。鹿禹稱想了一下,她這是在撒嬌?腦內搜尋了一下女朋友撒嬌時的做法指南,一套說辭馬上現編成型。
堂堂鹿教授摸了摸人家臉,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是因為小氣故意那麼說的。不想讓你唱給別人聽。」最後還附贈鹿式微笑。
陸之暮聽著,終於有幾分信了:「真的?」
「真的。」
陸之暮馬上漾起一個笑。隔了會兒,她又蹙眉,抬手拍了拍鹿禹稱的肩膀:「鹿禹稱,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這樣心胸狹隘自私自利。」
鹿禹稱:「……」
「姐姐告訴你啊,音樂是用來分享的東西,不能……嗝……自己藏著掖著」,她說著,扯過他攬著她的那隻手,捧在嘴邊,像是捧話筒一樣清了清嗓,「為了彌補其他人的損失……我決定給大家清唱一首、情歌……」
鹿禹稱:「……」
周洋:「……」
摯言:「……」
那頭陸之暮說開腔就開腔:「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一個傳染倆,一頭兩個大……」
眾人絕倒。
——
一群人直喝到華燈初上,又加了菜聊到夜色深沉。再是不舍也是時候說再見。
鹿禹稱扶著癱軟的陸之暮,他的外套裹在陸之暮身上,襯衣被她扯得有幾分凌亂,告別眾人。
陳婧好心提醒他喝了酒別開車,鹿禹稱打電話叫了代駕司機,扶著陸之暮往前面走著去等人。
其他人都在後頭,三三兩兩聯繫回家的方式。
唐崇一直沉著臉看著前面兩個人依偎著的身影。
剛走出了幾步,身後的唐崇突然帶著酒氣沉聲喊了一聲:「之暮!」
陸之暮忽地停了下來,鹿禹稱也跟著停下腳步。
她愣了一下,突然將他的手推開,然後自己跌跌撞撞向著的方向唐崇往回走。
鹿禹稱的手空了,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酒勁上頭,陸之暮好幾次差點摔倒,走近時又一個趔趄,唐崇站起身體,抬手扶住她。
幾乎是立刻,鹿禹稱在身後吼道:「放開她!」
陸之暮瑟縮了一下,卻沒有推開唐崇的手,這讓唐崇醉酒的臉色稍緩,而身後那位臉色更是黑。
她拉著唐崇跌跌撞撞走了幾步,劇組的人都噤聲著不敢說話,佳佳扶著摯言,神色緊張地小聲提醒她:「之暮姐……」
陸之暮完全沒看到她的眼神,她迅速地一把抓起摯言的手,然後放在唐崇手裡,語速飛快:「黑貓警長,摯言姐就交給你了啊。你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家啊……」
唐崇眼裡的溫柔一霎支離破碎。
交代完事情,她立刻鬆開唐崇的手,然後跌跌撞撞往鹿禹稱那邊快速走。
走到身邊,也不敢抬頭看他,猶豫了一下,抬手拉住了他垂在身側的修長手指,聲音帶著醉意和淺淺鼻音:「我們走吧……」
鹿禹稱一動不動。
陸之暮吸了吸鼻子,終於鼓起勇氣仰頭看他,看著他眼中的寒色,癟了癟嘴:「大、大佬……」
聲音軟軟糯糯,像是撒嬌,格外惹人憐。
鹿禹稱眼中的神色融化,柔和下來。但他還是綳著臉,抬手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怎麼沒喝傻你。」
——
腳已經好了的陸之暮還是被鹿禹稱抱上的樓進的家門。
鹿禹稱心裡有氣,表現在臉上更是氣,他只拉著陸之暮先洗了個手,就把她放在一旁的沙發上,自己坐的同她有段距離,雙手搭在沙發背上,揮散不去胸口的怒氣。
雖然聽到她只是讓唐崇送摯言回家他稍微有點原諒她。
但也只是有點而已。
陸之暮自己小委屈地湊過來,半跪著拉他衣袖:「大、大佬,你是不是在生氣?」
鹿禹稱側眸看她,沒吭聲。他可不指望喝醉成這樣的陸之暮講什麼道理。畢竟上次就有活生生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裡。
陸之暮沒得到回應,吸了吸鼻子,抬頭對上他的目光:「你別生氣了,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鹿禹稱:「……」
他有些無奈地看著陸之暮期待的神情,把她的手拉下來,拒絕:「不用。」說著別開臉故意冷落她,讓她清醒。
都說了不許喝酒。也不許理唐崇的。
大佬板著臉。
被拒絕唱歌的陸之暮更加委屈了。她的手又纏上來:「大佬……」
鹿禹稱今天聽了不下三遍這個稱呼,,沒記錯的話,他剛去了的時候,陸之暮還當中眾人面捏他臉……喊「小可愛」?
他都被氣笑了,抬手也捏住她的臉:「你叫我什麼?」
陸之暮縮了縮,識相的改口:「鹿、鹿禹稱……」
那頭手沒松,大佬巋然不動。
陸之暮聲音更小:「禹稱……」
鹿禹稱手頓了一下,緩緩地鬆開了她。
吃了幾次虧的陸之暮學乖了,這次主動認錯:「我錯了。」
鹿禹稱挑了挑眉:「你哪錯了?」
這她就不知道了,陸之暮蹙眉想了想,答:「我不應該唱歌。」
鹿禹稱:「……」算了,他就不該指望喝醉酒的陸之暮能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來。
忽然想到搜攻略的時候搜到幾個搞笑的帖子名叫「我可能有個假女友/男友」的,當時看不覺得,現在想起來真是又氣又笑。
比如說陸之暮這樣的,他怕不是真的有個假女友。
哦,這人現在甚至還不算他女友。
大佬更覺心塞了,有氣有火無處撒。
陸之暮臉頰的滑膩彷彿還膩在他的指尖不肯走,她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袖。
鹿禹稱胸腔里的熱氣幾乎瀰漫開來,在四肢百骸侵襲。他覺得喉頭髮緊,抬手拂掉陸之暮的手。
剛欲起身來緩解一下自己的燥熱,陸之暮卻整個人都纏了上來,手腳並用賴上他,臉埋在他胸膛,聲音里是無限委屈:「不要走……」
鹿禹稱身體驀地一僵。
她的聲音像是將一粒火星投進了他這個大火.葯桶,一瞬間將他點燃。大火席捲而過,將他全身都燎得滾燙。
陸之暮在他懷裡吸了吸鼻子,驀地聲音里也帶上了一絲威脅:「你不能走……你欠我那麼多錢……」卻一點也不凶,毫無威懾力。
鹿禹稱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罪魁禍首還黏在自己身上胡說八道。
他空出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聲音暗啞:「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陸之暮大眼撲閃,煙波流轉。不知道誰給的勇氣,忽然理直氣壯起來:「第一次見你,你『殺』了我。本來我要贏……能拿十萬塊的!」
鹿禹稱用發脹的頭腦想了想,想起來那次的初見。
想起了她穿著兔女郎裝,沉默倔強,清甜卻又果敢,忽隱忽現。驀地覺得這燥熱更甚,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的眼眸愈發深沉:「好,我賠給你。」
「真的?」陸之暮眼眸一亮,驀地一笑,眼睛彎如新月,開始從他身下往下爬,「我去找合同……得寫、寫下來……」
她身體不老實的扭動驀地將鹿禹稱最後一絲理智掙斷。
他猛地抱住她,雙唇近乎貪婪地貼上去,像是沙漠中長途跋涉的人終於覓得一汪清泉,貪婪而不知疲倦。
鹿禹稱有些絕望的想,自己從前自詡的冷靜自持,都是騙人騙己的。他曾鄙視別人的忍不住和情難自禁,如今通通展現在他自己身上,更沉淪,更加無可救藥。
偏偏陸之暮比他還不開竅,這種時候還在跟他提什麼鬼合同?
陸之暮被他吻得呼吸徹底凌亂,她整個身體幾乎都掛在鹿禹稱身上,腰背被他攬著,只好雙臂搭在他肩頭借力。
鹿禹稱吻得格外用力,帶著明顯外泄的侵略性,一寸寸碾過她的唇舌,將那裡染得更紅。陸之暮在每個間隙偷偷而急促的喘著氣,很快呼吸又會被他搶了去。唯有沉淪,跟著他的節奏共沉淪。
鹿禹稱的舌頭很快在她意亂情迷薄唇輕啟的時刻溜了進去,相比第一次的不得要領,這次陸之暮幾乎是瞬間就被他領的失去了自我。
鹿禹稱抬起眼皮看一眼陸之暮輕顫著睫毛的意亂情迷,勾著她的舌尖,眼裡有孩子氣的小得意。
都說了他有很好的學習能力和實踐能力。他可是天才。
她落在他肩頭的手猛地收緊,似是迎接似是推據。又好像……身體里的空虛讓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是何種情緒。
吻了半晌,鹿禹稱的緩緩擦蹭著她的唇,分開一瞬,聲音低沉誘惑:「陸之暮,」他的手隔著衣服在她背後遊走,陸之暮軟下來的身體因這觸感陡然變僵,他的聲音隨著唇瓣落在她纖細的脖頸,緩緩飄入她的耳內,卻好似將她帶入幻境,「這才叫接吻。你個笨蛋。」
一不小心,修長的手指順著襯衣下擺滑了進去,像是乘著風攀爬山峰,緩緩向上,若即若離。
陸之暮的背微微拱起,忍不住地小幅扭動。背上像是被小貓的爪子輕輕摩挲了一樣,似癢非癢,讓人心火欲燒……
而鹿禹稱就這樣淺淺領略著,從開始的完全主導到……亂了陣腳。
陸之暮抓著他的衣襟,從他頸間抬起頭,用了幾分力氣將他推開,眼裡的委屈無法散去。
她眼裡有著無限水汽,通透卻又看不分明,嫣紅的唇瓣像是晨霧裡的薔薇,她輕輕開口,聲音清甜柔膩,在他眼前斷斷續續低吟:「禹、禹稱,你剛剛是不是想要解我內衣?」
鹿禹稱的眸色陡然清明,帶著一絲難掩的被拆穿的尷尬,耳後也泛起了紅暈。
她卻緩緩地牽起他的手,慢慢趴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不熟練地帶著他遊走:「那個……不在後面,我今天好像穿的……前扣的……在……」
鹿禹稱猛地抽回了手。像是被火燙到一般。
他將陸之暮托著腋下抱起,從他身上挪下去丟在了旁邊沙發里,幾乎是有幾分狼狽的站起來:「你醉了!睡覺!」
不去看她任何一個眼神和目光,鹿禹稱猛地轉身,長腿不小心磕在茶几角,他停也不停,邁著長腿急急地往浴室里去。
陸之暮一個人撐著坐在沙發上,眼裡水汽汪汪……身上燥熱難安。
什麼嘛……怎麼就走了?她也很熱,渾身都熱,也想洗澡……
折騰到大半夜,才終於將洗了澡又聽了故事的陸之暮哄睡。鹿禹稱難捱地撐著燥熱的身體再度往浴室去:他收回先前的話,陸之暮喝醉了才不聽話!鬧!鬧死了!
——
深秋的深夜裡連洗了兩個冷水澡的鹿大佬沉著臉坐在書桌前,抬筆做完新案總結,凝眸思考半晌,緩緩地在下頁寫到:
如果她能不逃避……
想了想,他利落地用鋼筆流暢的把這半行自劃掉,像孩子記仇一般惡狠狠的在下一行寫到:
女人有一種奇怪的內衣,是前扣的。
簡直奇恥大辱,鹿大佬要銘記歷史的屈辱,他也有功課不足失敗的一天!
——
摯言醒來的時候,第一直觀感受就是宿醉的頭痛欲裂,她抬手欲扶腦袋,四肢百骸卻傳來被卡車碾壓過般的酸脹和痛楚來。
猛地睜開了眼。
自己家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緊接著她感受到了胸口橫貫的溫熱健壯的胳膊,身體驀地一僵。
硬著頭皮偏過頭去,唐崇英挺熟睡的眉眼映入她的眼帘。
他一絲.不掛,正趴著沉入夢鄉,刑警健壯的背部露了大半,一隻臂膀跨過她同樣赤.裸的胸前,將她攬在臂彎里。
摯言腦袋猛然炸開,所有的記憶如快放一般衝進她的腦海里。
欲抬手把他的胳膊拿開,手剛觸到他的指尖,唐崇蹙著眉長長呼出一口氣,幾乎全部噴洒在她的臉上,他的手臂動了動,劃過她的身體,令她戰慄。似乎也察覺到異樣,唐崇緩緩睜開了眉眼。
摯言吞咽了一下,強作鎮定讓面上擺出平常冷冷的神情。
唐崇凝眸看著她,眼裡的迷茫逐漸散去。
他緩緩蹙起眉,就這麼愣怔地看著她,眼裡有著沉思和震驚,雜糅著別的她看得懂看不懂的情緒。
摯言幾乎在他的凝視下敗下陣來,她用最後一絲冷靜,酷酷地和他打了個招呼:「醒了?」
宛若兩個一覺醒來赤身裸.體躺在一起的男女只是普通寒暄似的。
唐崇眼眸猛地睜大,眉頭一瞬間皺得更深,襯得眉眼更加凜冽凌厲。
他唇瓣翕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幾乎在他開口的瞬間,摯言猛地抬手拉緊身前的薄被蓋住身體,警惕地看著他:「你想說什麼都可以,但是不要想我對你負責!」
唐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