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樓船內部
這畫舫是一艘樓船，小廝將辛哲領到船樓之中，一進去，迎面跑過一個妖嬈女子，撞進辛哲懷裡，溫軟滿懷。
妖嬈女子道了聲歉，往旁邊跑去，一個身穿錦衣的胖子衝過來，從背後摟住妖嬈女子，伸手探進她衣衫之中，使勁揉搓，淫笑道，「抓到你了！」
妖嬈女子撩撥道，「爺您好壞。」
辛哲在甲板上看時，發現這船樓有三層，進來卻只看到兩層，一樓是大廳，擺著桌子和軟塌，多數都是喝酒吃肉的，不過也有豪放的客人，當眾辦事，用盡十八般姿勢，弄的身下妓子香汗淋漓不停告饒，引得旁人喝彩。
樓船二樓是隔開的雅間，有四五十個房間，用處不言而喻。
二樓之上，是用厚實的天花板，刷金漆，正中央掛著琉璃燈盞，燈盞上盛放著數十顆夜明珠，光彩奪目，奢華至極。
辛哲發現，船樓大廳之中，唐人旁邊坐著的多是胡女。胡人旁邊坐著的，多是大唐女子。
唐人找胡女狎妓，都是想換換口味。而胡人在長安，地位比唐人低很多，時常受到欺壓，他們來畫舫找大唐妓子，夾雜著宣洩和報復的心思，時不時羞辱妓子，不過也不敢過分，畢竟這裡是長安。
唐律嚴苛，特別是涉及到胡人，一旦發現有胡人殺了唐人，哪怕被殺的唐人是個卑微的乞丐，胡人也要償命，而且會收繳他的全部財產。
小廝將辛哲領到一個靠窗軟塌上，四周有帷幕隔斷，軟塌上擺著一個紫檀木的案幾。
小廝斟了酒，問道，「爺您是先用飯，還是先找相好的來陪？」
「先把你們拿手的酒肉都弄上來，婆娘老子慢慢挑。」辛哲粗獷道。
酒菜很快端上來，都是大魚大肉再加烈酒，看人下菜是在這裡混的必備技能，小廝自認為拿捏得准。
此時的大唐，桌椅還不流行，唐人吃飯，多是席地而坐，酒肉飯食都擺在低矮的案几上。
辛哲喝一口酒，說道：「婆娘呢？你讓老子一個人怎麼吃？」
小廝連連道歉，啪啪啪拍了三掌，旁邊一處廂房門開，六名女子踩著碎步出來，站在辛哲面前，齊齊躬身做禮，「爺！」
辛哲一一看去，六名女子，有素雅的，有妖嬈的，有豐腴的，有成熟的，有年輕的，環肥燕瘦。
辛哲擺擺手，「庸脂俗粉！」
小廝一愣，將她們轟走，又拍拍掌，另外六名女子來到辛哲跟前，不論是姿色還是身段，都比剛才那六人上了一個層次。
辛哲只是瞥一眼，就低頭吃菜。
小廝不露痕迹地皺皺眉，心想這傢伙眼界這麼高？一咬牙，道：「爺您稍等。」
他帶著六名女子離開，沒多久又回來，這次只帶來三名女子。
第一名女子上前做了一禮，道：「公子。」
她身形微瘦，不施粉黛，長相清秀，像一個大家閨秀。
小廝道：「錦心是前主客清吏司員外郎的小女，精通琴棋書畫，還會作詩。」
主客清吏司是禮部四司之一，掌諸蕃朝謹之事，三年前，高句麗皇子率使團來朝，主客清吏司員外郎負責接待，卻不料出了意外，高句麗皇子差點死在長安，天子盛怒，將員外郎打入大獄，並且將他的妻女降為妓子。
這名叫錦心的女子，便是那主客清吏司員外郎的女兒，從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一下淪落風塵，錦心這些年渾渾噩噩度日，眼神空洞麻木。
辛哲瞥她一眼，卻是搖搖頭，「人是好的，心卻死了，沒意思。」
小廝又介紹第二名女子，這女子高鼻樑藍眼睛，卻是一個胡女，她戴著輕紗，胸脯挺拔，往下急劇收縮，露出平攤緊緻的腹部，接著弧線擴展，露出豐滿胯部的誘人弧度。
辛哲依然搖頭，看向第三名女子。
這女子戴著帽子，披著大氅，看不出什麼特殊。
小廝道，「把帽子摘了。」
女子依言取下帽子，露出兩隻毛茸茸的長耳朵，女子又將大氅脫了，身後長了一條白色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是一隻修成人形的狐妖。
辛哲眼睛一亮，「這不錯，你留下來。」他又對那小廝說道，「這裡太吵。」
小廝會意，說道，「上面有客房，爺您這邊請。」將辛哲和領到二樓客房，出來時掩上房門，心中腹誹，「又是一個口味刁鑽的。」
門窗關上之後，一樓的喧囂立刻就被關在外面，房間里顯得很安靜，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桌上擺著酒和一些瓜果，狐女問道，「爺您要喝酒嗎？」
辛哲坐在床上，搖搖頭。
狐女又道：「那狐兒給爺彈只曲兒罷。」說著拿起牆角的琵琶。
「我時間不多。」辛哲說道。
狐女一愣，以為他現在就想辦事，隨即放下琵琶，施施然走過來。
辛哲直接說道：「把衣服脫了。」
狐女輕解羅裳，赤裸地站在辛哲身前。
她身形修長，皮膚白皙如羊脂，吹彈可破，毛茸茸的長耳和尾巴又增添了別樣情趣，不少來這裡的客人，都是特地找她。
「男人都愛這一身臭皮囊。」狐女見對方直勾勾看著自己的身體，心生厭惡，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男子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樣。
他的眼中，根本沒有慾火，看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在看著什麼物件。
狐女微微皺眉，這傢伙在做什麼？
「你不要出聲。」辛哲說道。
狐女不解，男人不都喜歡自己喊床的嗎？
正此時，辛哲眉心出現一條血線，血線擴開，如睜開眼睛，露出裡面白色眼球，眼球旋轉半圈，露出一隻豎瞳妖目。
狐女一驚，剛要出聲，連忙捂住嘴，不可置通道，「天，天眼，你……」
辛哲睜開妖目天眼，視線落在狐女身上，從上往下看，最後留在狐女平坦光潔的小腹上。
妖目天眼能夠看到妖族的氣息流轉，但狐女身上，卻沒有一絲半點的妖氣運轉痕迹。
妖族有妖丹，狐妖的妖丹在腹部，辛哲的妖目天眼視線，直接進入狐女腹部，看到那枚拇指大小的妖丹，妖丹表面，有一層薄薄的膜，膜上纏繞著三條小黑蛇，在膜上不斷遊走，吞噬妖丹釋放出來的妖氣。
「你不是自願做妓子的。」辛哲說道。
狐女聞言，微諷道，「全天下，誰願做每天接客的妓子？」
辛哲道：「我可以救你出去。」
狐女身子一顫，隨即道，「你是黑腹羅派來試探我的吧？有必要嗎？」
辛哲一愣，狐女口中的黑腹羅，想來便是差點殺了自己、又綁了楚楚的那隻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