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覆瓮渾水
「咔噠咔噠」又是一陣拉槍栓的聲音,士兵們熱烈歡迎不速之客的到來。
「別誤會了各位,我也是帝國軍人,安德烈知道我的。」瘟疫舉起雙手,證明自己沒有持武器。
安德烈點了點頭說道:「大家放心,這麼些日子下來,你們對他也熟悉了吧。是我們的人。」
士兵們又回到了原來輕鬆的氣氛中,大家好像都認識他。
一旁,伊莎對瘟疫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卻是盯著我,然後用手指指自己肚子,做了個張嘴咬牙的表情給我看。
意思非常明顯:「吃肉」。
嘿嘿,讓她等這麼久,真是難為她了。
「嘿,安德烈,咱們有炊事兵嗎?」
「炊事兵?本來是有的,可他們從被俘虜后的第一天,就都被聯邦征去基地的食堂了。」安德烈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情,擺了擺手。
「那,你有辦法生火嗎?」
「生火倒是沒問題,剛剛打掃戰場的時候搜到幾個打火機。」安德烈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
「啊,抱歉,拿錯了,是這個。」安德烈又摸出一把手槍。
「看。」他把手槍向天花板瞄,扳機一扣,凜然的槍口就冒出了一縷可愛的小火苗。
「行,那就做烤肉吃吧。」我對著坐在地上的一群士兵喊道:「弟兄們!下面,我要交給你們一項任務——去把外面的死狗處理一下,我們一會烤肉吃。」
「哦哦哦哦!!!」士兵們發出了孩子般天真的歡呼聲。
————
食材的數量。。。打的時候因為伊莎大殺四方,沒怎麼注意狗的數量,現在一數,竟然有十幾條——然而就是這樣,在這浩蕩人群之中也難稱其多。
佐料的話,倉庫之所以被稱之為倉庫,不只是因為裡面有武器——在武器後面,還有壘的和小山似的袋裝鹽。拿了幾袋鹽,我們在長走廊就地把那群狗烤了,一百多人一人分一塊肉,再烤一些其他能吃的器官,勉勉強強湊合夠了。
對了,從那些從狗身上扒下來的防彈裝備,我讓安德烈用麻繩捆著,做一個裝甲包,現在背在他身後——我想那應該能緩衝七發連續穿透的步槍子彈,早晚能用到的。
至於肉的分配問題。。。
大部分士兵都分到肉,一小部分有特殊喜好的士兵直接拿走自己喜歡吃的,剩下一些不太受歡迎的部件被分給了那些牆頭草軍官。
咱們的伊莎雖然人小,卻分到了一塊最大的肉,且時不時有士兵過來撕一半肉分給她,此時正吃的不亦樂乎。
瘟疫也分到食了,還邊吃邊往我這裡靠——
「別這樣看著我啊,『將軍』,之前都是誤會。既然你想救大家走,就不能帶上我嗎,我好歹能充個醫療兵。」在吃肉期間,瘟疫很自然的走近我,然後摟著我的肩。
我知道,他是來把他的那把槍摸回去的,畢竟那空閑的手移動的方向很明顯。
「行吧,皇家軍校的高材生,我信任你的能力和為人。」我乾脆把槍還給他:「話說,麻醉彈從一開始就對你沒作用嗎?我可記得藥效時間是九個小時啊。」
他毫不客氣的把槍裝回隨身帶的包里,嘴裡吃著東西,嘟嘟囔囔的回道:「藥劑的試驗品往往是開發者自身,我的身體已經有抗藥性了——你要是被打多了也會有的。」
「聯邦的麻醉彈是你開發的?」
「八成吧,還有兩成是他們自主研發的。」瘟疫眼神一飄,語氣帶些驕傲的回道。
「厲害。。。話說,為什麼你要幫聯邦做這個?」
「笨啊,有了麻醉彈,聯邦就會刻意去俘虜我們的戰士,帝國的傷亡就可以減少,這樣就能保下不少戰士的性命。況且聯邦優待大部分俘虜,受傷的提供治療,餓肚子的管飽飯,有戰鬥意志的士兵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之後,只要一個時機,就能再次為國效力。。。」說到這,瘟疫停住了話語,專心的把手中最後一點點肉吃掉,然後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這傢伙不是醫生嗎,怎麼這麼不注意衛生。
「我的手比醫用酒精還要乾淨,用不著你擔心。」瘟疫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你還會讀心?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的心理學學位比醫學學位更出色,這種寫在臉上的心理活動,怎麼會看不出來?」
好吧。
——
差不多是時候了,行動吧。
「弟兄們,吃好了嗎?」我打斷了一邊熱鬧人群的閑談。
先是安靜了一會,接著,統一的回應聲響起:「好了,指揮官。」
「好。下面由你們自由分組,組成戰鬥小隊,半分鐘內我要看見十個小隊。現在,開始!」
「轟咚轟咚。。。」百來人腳踏地面的聲音異常響亮。
十五秒,除了那幾個軍官沒有入列,十個小隊已經成型。
瘟疫搶先站在第一隊的排頭。
至於那個少校,此時跟著安德烈,與他一併站在第一隊的隊列中。看安德烈的那開心的神情,這是又收了一個後輩啊。戰場情。。。嘛,等時間久了,「後輩」也就是「後背」了。
「喂,你們幾個,怎麼回事?」是時候罵一罵剩下的牆頭草了。
那些繼續試圖混入人群的軍官們沒有應聲。
「說你們呢,沒聽見啊?」我走到十隊隊列後面,把這些根本無法融入集體的軍官拎出來——也得虧安德烈的這群士兵軍事素質過硬,站好了就是站好了,沒有人回頭望我,我才好辨認出來。
一共六個軍官,我隨便指了一個問道:「你,說,你們怎麼回事?」
「報,報告。。。長官。我我,我們,是一隊啊。。。」
也許是我太嚇人了?眼前這個軍官結結巴巴的。
「我說了要幾隊?」
「十。。十隊。」
「那你們是第幾隊?」
他說不出話了。
一旁另一個軍官發話了:「請問閣下,那個。。。」
「叫我指揮官!」
「是。。指揮官閣下,那個,那邊的小女孩不也沒有入隊嗎?為什麼不去問她?」他指向一邊的伊莎。
聽到他的發言,我忍不住想發笑,也隱約聽到了身後士兵們憋笑的聲音。
「弟兄們,告訴這個傢伙。」我示意大家隨意笑。
「哈哈哈哈。。。」果然,這群士兵都是老兵油子。
「誒?你們在說我嘛?」
這時,伊莎蹦蹦噠噠地跑了過來,瞬間,大家都安靜了。
「伊莎,他說你沒有站到隊裡面去,所以他們也不用站,你說,應該怎麼辦?」我指著這個軍官,對伊莎問道。
「那個,01是我的未婚夫啊,不是可以有特權什麼的嘛。。。」她跑過來攬著我的胳膊。
。。。
「。。。。。。」我可以感覺到一陣絕望的氣息從隊列里傳來。
這回也沒有什麼軍事素質了,所有人都在以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我。
這玩笑好像開大了。。。
我輕輕將伊莎的胳膊鬆開,然後。。。將計就計,轉移目標,緩解尷尬:「咳咳,這件事安德烈提到過的。」
大家一齊望向安德烈。
安德烈不愧是老兵頭子,馬上反應過來:「她就是軍長的女兒!」
我好像聽見了無數泄氣的聲音——不過士兵們很快被安德烈下一句話激的鬥志滿滿:「別失落,弟兄們,『新兵』他是作為一個大頭兵被軍長看上的,也就是說,只要你們表現的足夠優秀,也會有這樣的好事。」
似乎有一些抑制不住的狼嚎聲從隊伍里發出來。
結束了騷亂后,我對著幾個軍官問道:「現在,還有什麼理由嗎?」
沒有人應聲。
「我說,你們還有什麼理由嗎?」
「報告,沒有了,指揮官。我們甘願受罰。」之前那個結巴的軍官此刻非常勇敢。
「好,這可是你說的。。。」在我話音剛落的同時,我看見其他軍官看這個結巴軍官的眼神溢著埋怨。
「。。。我罰你組建一支預備隊,你作為預備隊的隊長,這幾個沒組成隊列的人作你的隊員,在接下來的行動里,一旦有什麼危險的任務,我第一個交給你。」我咳嗽一下:「咳嗯,明白了嗎?」
「是!定當不辱使命!!!」實在令人難以想象,這個結巴軍官,居然能爆發出如此篤定的聲音。整個長走廊來來回回的都是他的迴音。
「好,希望你能真正像個男人一樣,說到做到。」我拍了拍他的肩,接著走回隊列的前面。伊莎就跟在我後面。
待我回頭時,預備隊已經整好了。這個軍官還是有點本事的嘛。
「好,現在,十個小隊以排頭的人為隊長,由隊長領著去探查監獄的出口,找到出口后,開槍明示。。。」我正布置任務,突然伊莎打斷我,讓我蹲下來湊到我耳邊說道:「那個,01,出口我已經找到了。」
我也反過來對她耳語道:「噓,別說出來,我要看看他們的執行力——等他們散了,你再帶我去。」
「咳咳。」這時,安德烈故意咳嗽兩聲。
「看什麼看,執行任務去。」我瞪了安德烈一眼。
「哈哈哈哈。。。」四散而去的不只是士兵們,還有名為「大家都懂」的笑聲。
等人群只剩下沒有任務的預備隊,我示意伊莎可以帶路了。
「剩下的預備隊,跟我來!」轉身離去之前,我喊了一聲。
我和伊莎開始跑起來,背後也傳來跑步和裝備碰撞摩擦的聲音。
不到兩分鐘,我們就跑到了所謂的「出口」。
此時身後已經有一堆人累的大喘氣了,我有過訓練只是小呼吸。而伊莎的呼吸頻率異常平穩,沒有一絲累的跡象——真不簡單。
這個「出口」沒有任何問題,確確實實是「出口」——「出口」的旁邊有個牌子,上面寫著「出口」。但這個「出口」只是一個油桶蓋大小的洞。
從這個洞口可以看見外面略有點昏暗的景象——看樣子現在應該是黎明時分。
聯合之前的那些狗,略微想了一下,我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個狗洞。
「怎麼樣?從這出去,去找一些車輛,回來接應我們,贏得勝利。」我轉過身,問預備隊。
他們剛調整呼吸到小喘氣,沒有應聲。
我等了一會,等到了反對的回應:
「閣。。。指揮官閣下,這是?這是狗洞吧?你不能讓我們鑽這個啊!」
「對呀對呀,這麼小一個洞口我們怎麼鑽啊?」
「作為一個軍人,我不能做這種事情。。。」
。。。
自始至終,結巴軍官沒有說一句話。
「夠了!你們是隊長還他是隊長?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我指著結巴軍官,對這群反對的人問道。
沒有反對的聲音了。
「如,如果是為,為了勝利的話,指,指揮官——萬死不辭。」結巴軍官又開始結巴了。
算了,不能老叫他結巴軍官,問一下他的姓名:「很好。我之前沒有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是,指揮官,我叫湯姆。」
真是巧啊,湯姆。。。
「你們出去以後,裝成巡邏的聯邦士兵小隊,能不驚動敵人就不驚動敵人,去偷幾輛運兵車。如果回來的時候沒有交火的聲音,那就去前門接應我們,如果打起來了,就回到這個洞口,我會派人來這等著你們,明白嗎?」
「是!我記住了。」
「嗯。湯姆,從這出去以後,你們可能會遇到很多致命危險。。。這是請求,不是命令: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務必活著回來見我——為了勝利。」
「是,指揮官——為了勝利!」
「去吧。」
這幾個人能當上軍官,多少還是有點頭腦的,沒有人跪著爬著出去的,全都是躺著滑出去。
等他們走遠以後,我也探出身子出去看了一下——從外面看,就是監獄的巨大牆面上破了一個小洞。外面直接是聯邦鋪好的道路,還有路燈。
我雙手撐地,又滑了回來。
「01,我們不和他們一起去嗎?」
「不,我相信湯姆,他是個值得信任的傢伙。而且這還有一幫弟兄們,我不能丟下他們啊。。。」
「砰」一聲槍響,有人找到出口了。
伊莎和我在走過一堆彎彎繞繞之後,穿過一條綿長的走廊,盡頭,出口總算出現在我們眼前。而通過規律性的槍聲,十個小隊也集合在這座監獄的真正出口處。
一扇大鐵門,大到可以通過一輛運兵車的寬高,門上有個木板寫著「正門」。安德烈此時站在大門前。
「能打開嗎,安德烈?」
「恐怕一般的槍械打不開這個。。。你說我是用手雷、炸藥還是榴彈槍?」
「那你可能會把十里八鄉的聯邦兵都引過來。瘟疫,借你的槍用用。」
瘟疫無奈的笑一笑,走上去,從包里掏出他的那把手槍,對著門開了一槍。。。
先不提聲音大不大,總之門開了。
「嘖嘖嘖,好傢夥,真是個『猛男』。」安德烈嘖嘖稱奇。
「安德烈,開門吧——先開一點門縫,別全拉開了。」
「好。」
「噠噠叮噠叮噠。。。」剛打開一點門縫,門口就響起猛烈的槍聲。還好子彈都打在鐵門上,沒穿透門板。
「第一小隊躲在門後面,其他小隊撤回後方走廊,拉開距離!對方用的是機槍。」還好,情況在控制之中。
我們撤回走廊后,我對著出口的第一小隊喊道:「就是現在,拉開門!」
我在走廊趴下,架起身上帶著的El2-7。這把新夥計的瞄準鏡可以瞄的很遠,透過那逐漸擴張的門縫,外面的東西可以看的很清楚。
「咚咚咚咚。。。」槍聲變得更刺耳了,難不成槍管壞了?
藉助瞄準鏡,我能看清楚不斷冒出火舌的機槍槍口,沒有變形,卻著實是很閃眼。
什麼東西。。。
當我轉移鏡口的時候,我實在是不知道操作機槍射擊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換一隻眼看看。。。
即使換了一隻眼瞄著,看到的還是那個奇怪的東西,我也就此確定那不是我眼花看錯了。
「指揮官,沒有聯邦敵人衝進來,您需要我們衝出去嗎?」我的耳邊傳來一個著急的聲音。
我回頭望了一眼:他應該是第三隊的隊長,我有點印象。
「不,等我的命令。」
「是。」
機槍啞火了,而瞄準鏡里並沒有人給機槍上彈。
真的是很奇怪啊。。。
「嘣」我試著用El2-7打那挺機槍,在子彈命中后,那機槍突然又開火了。
「噠噠噠噠。。。」槍聲也變回了原來的響聲。
「那個,指揮官,您確定不往後撤退一點嗎?」我又聽到了三隊隊長的聲音,不過這聲音有點距離感。
回頭一望,他和其他人都後撤到走廊的最後面了,伊莎也跟過去了。
怎麼回事?
這時,有一點灰塵掉到了我的臉上,我抬頭一看。
嗬,我頭上的天花板都被打成一塊螞蜂窩了。
「『新兵』!你小子好了沒有?老子耳朵都要給這機槍震聾了,快解決掉他。」這時安德烈又在前面大喊。
乾脆點解決吧。我對著安德烈喊道:「安德烈!聽的到我說話嗎?」
「能聽見,我還沒完全聾!」
「你借這鐵門掩護,用你的好力氣把手雷丟過去,這個機槍很玄乎,我壓根找不到機槍手!」
「好!」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很簡單,安德烈一甩手,確切的命中,劇烈的火焰,一切歸於平靜。
「解決了嗎?」
我用El2-7的瞄準鏡再次觀察,然而飛揚的塵灰遮擋了我的視線。
「瑪德,快給這機槍聲音和這麼點的躲避空間逼瘋了!喂!『新兵』,放心,他肯定完蛋了!」安德烈從門後走出來,站在門兩半的正中央,對著我的方向張開雙臂揮手,剛好又擋住了我接下來的觀察視角。
「安德烈你踏馬是傻了嗎?快滾回去!」
安德烈聞聲,毫不猶豫的滾了回去——畢竟我的戰術翻滾全是他教的。
「咚咚咚咚。。。」又是一陣奇怪刺耳的機槍聲。
怎麼回事,這破東西這麼邪乎?
不對,怎麼光有聲音沒見到子彈?!
「安德烈!是機槍在開火嗎?」
安德烈還沒有回應,一旁的瘟疫就開始喊了:「守備的機槍被幹掉了,現在正在響的是聯邦的警報聲!」
什麼?
「所有人,不要猶豫,對外衝鋒!」
「是!」
果然,瘟疫說的沒有錯,現在響的只是類似機槍聲的警報,聯邦可真是聰明——這個設計,簡直是將不驚動聯邦基地兵力,偽裝脫出的計劃成功送上絞刑架了。
走一步算一步,先衝出去。
先衝出去的一隊很快找到掩體蹲下了,接著衝出去的是我。我沒有立刻隱蔽,而是先觀察周圍。
詭異,監獄外面的守備力量幾乎為零,我只能看到一個。。。
「嘣」幹掉他了。
「不是故障!有敵人!!!」
可惡,還有一個么,在哪裡。。。
「第一小隊,幹掉那個大喊的傢伙。」
「人呢?!快過來!!!有敵。唔啊。。。」
第一隊的一個士兵開火了,他讓那個喊叫的人永遠閉上了嘴。
我身後的幾隊人此時從門口全部沖了出來。
只能相信湯姆他們了。。。改變作戰計劃:
「第一小隊,第三小隊,阻擊即將到達戰場的敵人。第二小隊,輔佐一、三小隊阻擊,佔據制高點,像那邊的哨塔,悄悄摸過去,解決掉。四、五、六三個小隊作為一、二、三小隊的替補隊,一會把監獄大門半掩上,在裡面躲好,待命。」
「安德烈,你們『打掃戰場』的時候,把那些聯邦兵解決掉了嗎?」
「無論是躺地上的還是遇見的,都幹掉了。」
「好,那七、八隊負責徹底清掃監獄內部守備力量,一定要清除任何有生力量!明白嗎?」
「是!」七、八兩個小隊的士兵應聲道。
「第九隊負責各個小隊之間的通訊,一定要保證小隊間第一時間信息的傳達,你們能做到嗎?」
第九隊的隊長,我也記得他,一個大鬍子,發言道:「指揮官,我有問題。」
「你說。」
「憑什麼其他弟兄都能與聯邦的廢物們作戰,而我們只能當跑腿的,傳消息?你們說是不是啊,弟兄們?」
他那一隊的都說:「是啊。」
「不,你們第九隊的任務,關係到所有小隊的存活可能,請不要把你們的任務說的這樣不值一提。」
「指揮官?」大鬍子一時間說不上話來。
你可知道,戰士不被允許撤退的苦澀?縱使那是他自願的。
「如果我們已經可以撤退了,而前面的小隊卻不知道,還在這艱苦奮戰著,直至全員犧牲。。。這份責任,我擔不起!你也一樣!明白嗎?!」
「是!」
即刻的戰場容不得我放鬆:「接下來,伊麗莎白!」
「到!」伊莎也嚴肅了起來。那強撐起的成熟表情,真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
「你帶著第十隊從那個你找到的『出口』出去,等待預備隊的接應,同時戒備那個『出口』的附近是否有敵人,確保周圍的安全。」
第十隊的隊長戴著一副眼鏡,比較斯文,沒有作聲,不過他猛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接下來,我會和第一隊一起行動,希望各位小隊長能自主指揮,不要冒進,以保障大多數隊友的生命作為指揮前的第一考慮。」
沒人應聲。
「聽明白了沒有?!」
「是的,指揮官!」十個小隊的隊長,包括瘟疫,一齊喊道。
「現在,讓我們為了活下去而戰鬥吧。也為了祖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