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執一詞

見是自己平日里寵愛的九公主，大燕皇帝嚴肅的神情鬆了松，問道：「晴兒，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如此莽撞無禮？」

燕晴剛想說話，任無心卻比她先一步開口了。

「父皇，九皇妹要殺了兒臣，父皇救救兒臣……」

任無心嘶啞的聲音喊道，聽起來凄楚可憐，小臉上也恰到好處地露出了驚懼恐慌的表情。

大燕皇帝聞言打量了她一眼，眉頭皺了一皺，眼中帶著幾許疑惑。

任無心看到大燕皇帝眼中的疑惑，心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老皇帝該不會是不認得她吧？

以前燕嵐很少在眾人面前出現，大燕皇帝多年來更是從未踏進錦華宮半步，根本從來沒關注過這個女兒，說不定還真的不認識她。

想到這裡，任無心壓下心頭的冷意，楚楚可憐地開口道：「父皇，剛才九皇妹突然闖進錦華宮，一來就說要殺了兒臣，兒臣害怕之下便逃到了御花園，不想衝撞了父皇，還請父皇不要怪罪……」

錦華宮？大燕皇帝聞言終於反應了過來，眼中的疑惑也被一抹不知名的異色取代。

眼前凄楚可憐的少女就是那個被他忽視冷落了十幾年的五公主燕嵐？

燕晴聽到任無心的話，頓時被氣得火冒三丈，立即反駁道：「父皇，她胡說八道！分明是她欺負兒臣在先，所以兒臣才想教訓她一下的……」

大燕皇帝眉頭皺了皺，燕晴平時的驕縱任性他是知道的，而燕嵐……他雖然不寵愛這個女兒，卻沒想到她在錦華宮過得如此凄慘。

「父皇，燕嵐剛才推了兒臣一把，把兒臣的手都擦破了，不信您看……」

燕晴看到父皇竟然沒像平時一樣順著她，頓時有些不高興了，立即拉開了袖子，露出了剛才摔倒時被擦破皮的手，大聲告狀道。

任無心聞言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是惶恐無辜的表情，連忙開口解釋道：「剛才九皇妹要殺我，我害怕極了，閃躲的時候才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你胡說！」燕晴立即反駁，瞪著任無心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你剛才分明就是故意推我的，怎麼可能是不小心撞的？」

兩人各執一詞，大燕皇帝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任無心身上，一時有些出神。

眼前的少女身形瘦弱，個子比同齡人要矮了半個頭，一看就知道是長期營養不良，頭髮亂糟糟的，遮住了大半張臉，瘦小的身軀裹在一件被洗得發白還皺巴巴的單衣里，纖弱得像是一陣風都能吹倒。

這真的是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的女兒？

想起那道麗影，大燕皇帝猛然回過神來，再次看向任無心的時候，眼神已經緩和了許多。

可惜的是任無心為了裝出燕嵐平時懦弱可憐的模樣，低垂著頭，並沒有注意到大燕皇帝眼神的變化。

「九皇妹，你平日里欺負我就算了，可是你為什麼要侮辱父皇？」任無心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責問。

燕晴聞言愣了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差點跳了起來，怒問道：「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侮辱父皇了？」

「剛才你一口一個賤種罵我，不是侮辱父皇是什麼？我是父皇的女兒，如果我是賤種，那父皇成什麼了？」

任無心弱弱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無辜。

剛才她和燕晴爭執到底是誰欺負誰的時候，大燕皇帝並沒有開口說話，顯然對誰欺負誰在先並不感興趣，所以她才不得不快速地換了一個方向。

果然，大燕皇帝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