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懷裡，不在你的心裡（2）
那一天，一個客人在我給他洗頭的時候尋釁滋事，對我進行***擾。我因為無法忍受侮辱，和他吵起來。那位客人在髮廊里摔起東西，並且叫來他的一幫兄弟，揚言要砸場子。阿麗姐嚇的都不敢報警，我更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碰巧這個時候江和來找我，看到這樣的場面，就叫來幾個朋友，把事情擺平了。這事之後阿麗姐就給我結了當月的工資，叫我以後都不用去上班了。
被阿麗姐辭退後，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在廣州除了她，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可是我又不想就這樣回老家。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江和幫了我。他和朋友一起做了一筆大買賣，賺了一些錢，正準備自己開家餐廳，讓我到他的餐廳幫忙。
我當然是願意的，可以和他靠得那麼近，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在我的心裡，有一些小小的秘密，藏在那裡獨自心酸歡喜。
踞我到江和的飯店替他打工，在幫江和一起經營飯店的那段日子，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呆在一起，早早地我就起床，陪他到市場把一點要用的食材都買回來。那個時候，餐廳的規模還很小，加上做菜的廚子，整個餐廳就四個人。我們起早帶晚，每天累得筋疲力竭。雖然每天躺到床上的時候，都是渾身酸疼，但是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喜悅。那應該是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一個人呆著的時候，想想都會微笑。
眼看著餐廳漸漸上了軌道，生意也是越來越好。江和的家裡，卻發生了重大的變故。
那時候已經是年末了，江和也特別忙，我就接管起餐廳，打理店裡的事。那天我像往常一樣替江和去郵局寄錢，卻收到了一封從他老家寄過來的信。我將信拿回去，猶豫著，還是打開來看了。
鈔「母親病重，速回。」信很短，只有幾個字，連署名都沒有。我一下子慌了，連忙給江和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
那天已經是除夕，江和接到消息之後沒有回餐廳，而是直接趕回了老家。我在店裡，坐立難安，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知道他和家裡的關係不是很好，甚至很少提起。
春節過了沒幾天，他就回來了。在火車站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很不好。他沉著臉，很沒有精神的樣子。
「蘇晴，家裡發生了一些事，這些天麻煩你了。」他只說了這麼一句，我看得出來他很累。因為是春節，餐廳的生意不是很忙。我讓江和先回住處休息，他坐了那麼長時間的火車，需要好好休息。
晚上餐廳打烊之後，我準備回租的房子。想想不放心，還是到江和的住處去看看他。因為江和不在的時候，我會過來幫他打掃，所以他給我配了把備用鑰匙。我打開房門，還沒進去，就聞見刺鼻的酒氣。
我走進去，看到江和癱倒在沙發上，前面擺了一堆空酒瓶，家裡亂成一團。我過去扶起他，他醉成那樣，話都說不清。我將他扶到床上，他醉的像一灘爛泥，想要幫他把衣服脫掉，卻被他一把抱住。
我嚇了一跳，剛想說話，卻聽見他吐字不清地低喚。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我還是聽出來，他是在叫「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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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吃驚，不言而喻。他跟我說過，莫言是他老家的妹妹。而現在，他抱著我，就是把我當成了莫言。我的心一下子疼起來，像是被人丟進了冰窟里。
但是我就是那麼低賤，明知道他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我，卻還是脫下了自己的衣服。即使是替身，我也甘願將自己給他。我就是愛他，到這種地步。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江和錯愕地看著***相對的我們。我還記得他一臉驚詫和愧疚的樣子，他是個好人，所以覺得對不起我。
「蘇晴，對不起……我……我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我真是畜生……」他喃喃地說，痛苦地用手抱住頭。
「不，江和，你不要責怪自己，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不是你的錯……」我說。這所有的一切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我不能覺得委屈。
那件事之後，江和對我很好。因為我租住的小屋條件不好，所以他讓我搬到他那裡去住。餐廳里我們一起打理，他不拿我當外人，凡事也都會和我商量。我們同居，基本上已經確立了關係。雖然我知道，他會接受我，是因為愧疚，他要對我負責任。
我沒有和他說那天晚上，他把我當成莫言的事。我想給自己留最後一點尊嚴，我不知道在江和眼裡，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那段時間卻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對江和好。他將他心裡一直隱藏著的傷痛告訴我，我也因此知道了他不堪回首的過去。
我心疼他。我知道他心裡裝著莫言，但是我就是義無反顧地對他好。
日子過得很平靜，時間一晃到了夏天。由於經營得好，餐廳的規模擴大了很多。我和江和也更加忙碌，像一對年輕的夫妻，在共同努力，打拚屬於他們的夢想。這樣想的時候，我就會覺得特別幸福。
但是幸福有時候像五彩的泡泡，看起來很美，卻一碰就破。我的自欺欺人，在莫言出現的那一刻，徹底潰敗。
莫言到廣州來找江和。從江和聽到莫言這個名字的時候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勝算。
莫言是那樣讓人心疼的女孩兒。她站在那裡，落寞而清絕，彷彿不食人間煙火。她是那麼美，我自慚形穢。
江和帶她出去吃飯，我放下一直微笑的臉，看著莫言坐上他的車，他們絕塵而去。我都知道，江和愛她，我一直知道。我的眼淚掉下來，在心裡泛起濃濃的苦澀。
晚上八點了，我終於忍不住給江和打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又一聲，但是沒有人接。我靠著牆壁，心一點一點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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