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折磨
被釘在木架上的男子，看上去四十多歲，臉上慘白，半邊臉好像被硫酸潑過，皮膚皺褶，近乎毀容。
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條褲衩，露出一具瘦骨嶙峋並且布滿傷痕的身軀，讓人不忍直視。
男子兩邊嘴角高高鼓起，透過張開的嘴巴，依稀可以看到他嘴裡好像塞了兩個核桃，想來是用於防止他利用咬舌之類的辦法自盡。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兩人，男子麻木的神情先是一愣，過了良久，眼中才恢復些許神采，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唔……唔……」
看著說不出話來的男子，楊月瞥了一眼絲毫沒有準備幫忙的徐少謙，只能自行上幫忙，忍著噁心把男子嘴裡的核桃給掏了出來。
「你們……咳咳……你們是什麼人？」男子可能太久沒有說話，聲音極其沙啞，臉上閃爍著希冀的神情，「你們是來救我的嗎？」
「當然可以救你，不過你得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楊月停頓片刻，見男子連連點頭，這才繼續道，「說說吧，你為什麼會被關在這？關押你的又是什麼人？」
「關押我的那個人？」男子臉上露出恐懼的神情，身體不斷顫抖起來。那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恐懼，根本抑制不住。
「你別害怕，放心，我們會救你出去的。」楊月連忙說道，「快告訴我們，他是誰？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裡？」
可男子還是害怕的渾身發抖，根本說不出話來，楊月狠狠打了他幾個耳光，喝道:「你清醒一點！」
可哪怕嘴角留著鮮血，男子卻依舊冷靜不下來，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到底是何等殘忍的折磨，才能讓他恐懼到這種地步？
「看來他是無法告訴你們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突然響起。
楊月立刻轉過身來，只見辦公室門口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留著違和的披肩長發。
「你們兩個倒也有趣，弄壞了我的門，逃出來后居然不逃跑，反倒找到這裡來了。」長發男子手持一把霰彈槍，平穩的瞄準著二人，「要不是她不喜歡死人，你們兩個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看到這人，被釘在木架上的男子神情更加激動，瘋狂顫抖著，不斷念叨:「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閉嘴！」長發男子神色慍怒，「聽到你的聲音就讓我噁心，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割掉你的舌頭！」
聽到這話，被釘死的男子身體猛的一哆嗦，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乘著這個間隙，楊月沖著徐少謙使了個眼色，誰知徐少謙又反衝著她使了個眼色。
「你這什麼意思？」楊月直接問道。
「你剛剛那個又是什麼意思？」徐少謙反問道。
「我的意思難道還不夠明顯？」楊月冷冷道，「他手上這種霰彈槍不能快速連發，你幫我擋一槍，我肯定能解決他！」
「我也意思也一樣。」徐少謙攤手道。
「你連一道破門都打不開，你確定你行？」楊月諷刺道。
「你們兩個當我不存在啊？」長發男子忍不住怒喝一句，「真當老子不存在啊！」
說罷，他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與此同時，精神高度集中的兩人同時朝著兩邊翻滾，分別躲到了一張辦公桌下面，避開那迎面而來的無數鋼珠。
徐少謙順手在桌上抓起一把鐵鉗，用力朝著長發男子砸去。
長發男子連忙低身避開，與此同時，一道香風撲面而來，他瞪大雙眼，只見楊月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的身前。
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霰彈槍，然後狠狠一腳踹在他的小腹上。
瞬間，一種被鐵鎚砸中的感覺從肚子上傳遍全身，長發男子的身體倒飛至門外走廊上，翻滾了好幾圈。
楊月這時方才他身前，舉起手中霰彈槍，黑洞洞的巨大槍口抵在他的腦門上，剛剛發射過的灼熱槍管甚至在他額頭上燙出一圈紅印。
「現在，我想親口聽你說，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楊月冷冷道。
眼前這個應該是這個任務世界里的關鍵人物，可到目前為止，居然還沒觸發主線任務，實在讓她不解。
癱坐在地上的長發男子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楊月，臉上卻沒有絲毫害怕，冷笑道:「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也沒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我叫姜海，二十年前，我是這所小學的學生，她也是。」
「她……是誰？」楊月皺著眉問道。
不知為何，這個簡簡單單的「她」字，居然讓她聯想起DV里那道紅色的身影。
「她叫藝涵，是我同桌。」姜海臉上露出一絲追憶的神情，「她是我見過的最乾淨、最善良的女孩兒，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就被深深吸引，後來才知道，那就是愛……」
「說重點！」楊月用槍口頂了一下姜海的頭顱。
姜海沒有理會，繼續自顧自的說道:「她是五年級的時候轉校過來的，後來就一直跟我說同桌，直到六年級時，才跟我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那時候，她每天都會跟我說她過得很痛苦，可我卻無法理解，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經常被學校里那些畜生老師……性侵！」
看著他咬牙切齒的模樣，楊月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她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在世界上兩個最信任的人，我和她的父親。可是那時的我，只是個廢物，什麼都不敢做！」姜海低下頭，扯住自己的頭髮，神色痛苦道，「而他的父親，是個英雄，知道了這件事後，殺掉了五個教我們班的畜生老師，最後卻被抓起來，判了死刑！」
說到這，他抬起頭，看著辦公室里那個被釘在木架上的男人，獰笑道，「而這傢伙，當時還只是個實習教師，也是唯一的漏網之魚。
自從三個月前被我抓到以後，過上了生不如死的日子，不過哪怕他再痛苦，也無法洗掉他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