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第626章婚假?!
季琳聽到這兩個字,緊緊的握著床單。
他的心,當真如此冷硬?
外面,走來幾位護士,幫著一起撤下儀器,外面專門轉移季琳的救護車已經在等著了。
季琳被轉到別的醫院。
才剛剛安頓好,她的好友來了一個電話。
「季琳,剛剛我看到一份文件,從外交部發來的,是你的調職報告,你不在外交部了?」
「什麼?」季琳一臉疑惑。
「你還不知道?」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以為,你從外交部調職了,現在上面正在重新安排你的職位。」
「不可能!我從來沒有申請過!」季琳像是瘋了一樣,馬上,她就理清楚了,「是時御霆,一定是他。」
時御霆,你當真要這麼絕情?
「季琳,發生什麼事了?你最近也沒有出現,喂?喂?……」
電話被切斷。
季琳將手機扔到一旁,雙手緊緊的抓著床單,失聲痛哭。
她發現,自己連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都沒有!
時御霆這是要把她對他的感情,直接扼殺,絕不給她一點念想!
只要是時御霆提出來的,她絕對沒有再留在外交部的希望,季琳馬上下床,扶著牆壁朝外走去。
即使是被時御霆趕出外交部,她的人生,也應該由她自己作主。
她絕不接受,這樣隨意的安排。
要麼,就回到總統身邊,要麼,從此就不再有季琳這個名字!
……
季琳的身份,有些特殊。
季家和總統夫人是表親戚,她本身也是特別優秀,跟著總統也處理過很多重要的事件,加上她的交際能力,在各國的首要人物中也很混得開。
如果她能留在外交部,對於時御霆的幫助,是不可估量的。
時御霆做出這個決定后,還是決得要和陸已承溝通一下。
陸已承接到時御霆的電話,沉默了一下,「你已經做了決定,就這麼安排吧。」
他相信,時御霆不是沒有考慮過後果。
「非常感謝陸少的支持和理解。」
「聽起來,心情不錯?」
「新婚嘛,心情當然很好。」
「我覺得,還是把季琳調回來吧。」陸已承的口氣帶著幾分威脅。
不就是結個婚嗎?有什麼好得瑟的。這兩人閃婚的事情,已經讓他夠嫉妒的!
「陸少!我錯了!」時御霆馬上道歉。他可不想惹得陸已承不愉快。誰讓陸已承自己老牛吃嫩草,人家還在上學呢,再怎麼著急,也得等!
陸已承見時御霆態度還算可以,決定放過他。
「提前祝你新婚快樂。」
「謝謝。」
掛了電話,時御霆的心裡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負擔。
接下來,就是等待婚禮的那天。
傅清箋一點都不像時御霆那麼輕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焦慮起來,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
時御霆端了一杯溫開水朝她走來,坐在她的身旁。
「今天不要出去走走嗎?」
「我不想去。」傅清箋想逃避。
不管是他的懷抱,還是他的眼神,她都想逃開。
「剛好,我們可以在家裡待一天。」他說著,朝她湊了過去,唇在她嬌嫩的肌膚的劃過。
就在他要吻上她的唇的時候,傅清箋卻抬手擋住他。
「今天可不可以不要。」
「給我一個理由。」
「我不想。」
「現在不想,等會一定會想。」
「我,我有些不舒服。」
「你在說謊。」
「我,我婚前焦慮了行嗎?」傅清箋真的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時御霆聽到她這下理由,突然笑了起來,「這個理由不錯。」
傅清箋暗暗鬆了一口氣。
「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我要和你說清楚。」
「什麼事情?」
「關於,關於房事。」
「房事怎麼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提出這樣的事情。他有些期待,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不可能這麼沒有節制。」
時御霆:……
竟然是要說這個,他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這種事情,一個星期一次就好,多了傷身。」
「一個星期才更傷身!」
「我是學醫的,我說這個有根據的!」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那這婚不要結了!」
「好,聽你的。」
傅清箋明明贏了這一場爭論,但是她的心情,還是沒有得到舒緩,站起身朝卧室室走。
「從這個星期開始?」時御霆又問了一句。
「嗯!」
「我能不能先把這一次機會用了?」
「你昨天晚上已經用過了!」
「這星期的就沒有了?」
傅清箋不再理會他,直接把房門關上。
走到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下來,看著窗台上的那盆盆栽。
在時御霆的呵護下,長得特別好。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卻這麼忐忑。
認識時御霆之後,她開始有了嚮往。
往向美好的生活。
甚至,也有過幻想,幻想自己就是爸媽的女兒,或者,有一個可以配得上他的出身。這樣,她就不用再這麼害怕。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討厭自己。
從現在起,她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心,切斷自己所有奢望!不要給自己留任何的念想!
時御霆站在門外,手放在扶手上,最終還是沒有推開門。
也許,她是真的需要靜一靜。
不過,唇角還是不由自主的上揚。
婚前焦慮嗎?
如果,真的只是一場協議的婚禮,她為什麼還焦慮?
終於見到,嚴絲合縫的蛋,有了龜裂的痕迹。
……
婚宴定在帝都有名的喜宴酒店,大半個帝都的權貴,都來參加這一場婚禮。
很多人收到喜貼的時候,第一眼還沒有注意。
第二眼的時候,基本情況都是這樣的:時御霆的婚禮?時御霆!時御霆的婚禮?!
在沒有真正參加宴會前,收到邀請的賓客,還是不敢相信,這一次舉行婚宴的人是時御霆。
晚上七時,賓客都差不多到齊了。
因為大家的好奇心,都是一至的。
都想確認,這是不是一場烏龍。
當看到時御霆一身筆挺的西裝,帶著印著新郎二字的胸花,身旁還站著一位穿著婚紗的大美女的時候,他們才真的相信。
這一次的喜酒是真的!
喝的竟然是時御霆的喜酒啊!
時先生和時夫人與傅先生傅太太分別站在兩邊迎接客人,傅清箋和時御霆從來沒有商量過,但是兩人卻一致的沒有邀請同事。
時御霆這邊來的,要真的算起來,也就是陸已承和靳司南。
遠遠的就看到陸已承摟著懷裡嬌美的小人兒朝這邊走來,後面還跟著落單的靳司南。
靳司南感覺,他今天就是來找虐的!
傅清箋的目光落在陸已承和顧一諾的身上,見顧一諾的第一眼起,她就覺得很有好感。
像顧一諾這樣,出身又好,從小就與陸少有婚約的,彷彿擁有了整個世界的美好,讓她很羨慕。
她現在還不知道,不久的將來,她才真正的了解,這個看似擁有很好的出身,又與陸少有婚約的在她眼裡堪稱完美的小女孩子,都經歷了什麼傷痛。
她也不知道,她會和顧一諾簡慕晚,能成為一生的執友!
「恭喜恭喜。」靳司南上前道喜。
「先進去吧。」時御霆叫了服務員,專門將陸已承和靳司南引進宴會廳。
婚禮的場面,恢弘大氣,這是時夫人在結合了自己寫了多年小說的經驗,打造出來的夢幻婚禮!
傅清箋看到婚禮現場的時候,簡直以為自己做夢了。
這是夢中才會出現的場景啊!
但是,她今天還是有些不在狀態。
她覺得,現在的心理路程,就像是在爬塔。
塔間上,有她想得到的東西。
但是,她越是接近目標,就越要承受失敗的後果。
她會跌下塔去,被摔的粉身碎骨!
「怎麼了,不舒服嗎?」時御霆關切的朝她詢問。
「沒有。」傅清箋搖搖頭。
時御霆看著她,目光都捨不得移開。
今天的她,真的太美了。
「你在看什麼?」
「看新娘子,我的新娘子。」
傅清箋低下頭,躲避他的目光。
賓客差不多都到齊了,時御霆與傅清箋也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到大廳內。
眾人的目光,齊齊的朝這一對新人望去。
時家的這場婚禮,來得真的是太突然了。
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上時御霆,但是,他都眼高於頂,沒有動過凡心。
加上,外界都傳他不近人情,天性薄涼,後來也就沒有人上趕著去了。
今天這個新娘,聽說是國外回來的,從小在國外長大。
在座的人沒有幾個認識她的。
不過,這個新娘子讓人不知道怎麼形容,美的不可方物!
可是,這麼喜慶的日子,新娘子看起來沒有多少甜蜜,反而格外冷艷。
與時御霆站在一起,真是般配啊!
兩人的氣質,竟然出奇的相似。
「你說,他們兩個在一起,會不會一天到晚都說不上一句話?」靳司南突然朝陸已承和顧一諾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顧一諾不解的朝靳司南反問。
「兩個冰山撞到一塊了!」靳司南笑著解釋。
「或許,能減少溫室效應。」陸已承接了一句。
「哈哈,天熱的時候,空調都不用開了!看誰比誰更高冷!」靳司南又接了一句。
顧一諾看著兩人,她怎麼覺得,這兩人沒安好心似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我覺得挺好的。」她朝主席台上望去,挺看好兩人,既然都是這麼冷漠的性子,能走到一起,才更加難得!
「不認識時御霆的人,真的會被他的外表給騙了,我們還不了解嗎?」陸已承朝靳司南說道。
「要不打個賭吧?陸少,我那新來了幾瓶好酒。」
「賭什麼?」
「賭他們有沒有婚前X行為。」
顧一諾真是服了他們兩個了,這個都能拿來打賭,「你們準備怎麼求證?這麼直接去問人家,不會被打死嗎?」
陸已承摟著顧一諾,朝靳司南說道:「我賭有過。」
「我賭沒有。」靳司南篤定的說道。
主席台上,傳來司儀的聲音,祝賀這一對新人,喜結連理。
兩個新人,站在台上,表情如出一轍,感覺今天結婚的人不是他們似的。
司儀讓鞠躬就鞠躬,讓感謝就感謝,完全不走心啊!
時御霆完全只對傅清箋一個人熱情。
現在的傅清箋完全不在他呼叫的服務區內。
所以,他也乾脆站得直直的。
「陸少!你輸定了,就這樣的兩人,我懷疑手都沒拉過!」
陸已承只是笑笑,沒有反駁,要知道時御霆,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時先生和時夫人看到這樣的一幕,別提有多揪心。
這前不是聽綺晴說,這兩孩子相處的很不錯,而且都同居在一起了。
時夫沒有機會看到,上一次,來家裡,還鬧得不愉快,她可是為了這兩個孩子操碎了心。
沒結婚的時候,她擔心他們能不能走到一起。
怎麼結婚了,他們反而更操心了?
婚煙的幸福,是需要靈魂和身體的交流的啊!
靈魂先不要奢望了。
身體交流好了嗎?
這樣狀態,能過好日子嗎?
兩人一回到家,是不是就進入冷場的狀態?
一旁的人,或許也都看出來了,不過這個時候誰敢說別的。
肯定都是什麼,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們覺得,從來都沒有這麼虛偽過。
私下都在議論,這兩人會不會是被雙方的父母,逼到婚禮現場的。
其實,時御霆也不想這樣的結果。
今天早上的時候,他就和傅清箋商量過,讓她能不能,稍微的擠出一點笑容來,或者和他再靠近一些。
當時對話是這樣的。
「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你能不能面帶笑意,多少表示出一點開心興奮甜蜜之類在的情緒?」
「我又不開心,不興奮,不甜蜜,我為什麼要擺出那種情緒?」
「裝一下總可以了吧?」
「對不起,我不會裝。」
「好,這個我不勉強了,你能不能挽著我的手,或者我摟著你的腰,我們之間,最好不要有距離。」
「我說過了,平常不許有肢體接觸!」
「但是今天不同!」
「不就是結個婚嗎?有什麼不同的?你讓我做到的,我已經做到了,我也想請你尊重我一下。」
時御霆從思緒中抽離,兩人之間的距離,能再塞一個人進來!
對,只有履行夫妻義務的時候,他才能靠近她。
昨天剛提出來的附加條件。
一個星期一次,平常,手都不能拉!
無法想象,他竟然在一個充滿消毒水的環境中,與她做了一次又一次!
並且,越來越上癮。
甚至,他都懷疑,他自己變態了。
消毒水的味道,都能對他起到催情的作用了!
這一場婚禮,司儀是最輕鬆的,沒有什麼所謂的浪漫邂逅,沒有什麼感天動地,轟轟烈烈的過程。兩人的相識結婚,前後不超過兩個月的時間。
「新郎,可以說一說,第一次見新娘的時候的心情嗎?是不是對新娘,一見鍾情?」
司儀是真的想挽回一下場面,多少都要有一些過程吧?
時御霆朝身旁的傅清箋望去,拿著話筒,「我以為,她是來我家做客,最後才知道,是來相親的。」
台下突然傳來一陣笑聲,他們都懷疑,參加了一個假婚禮。
靳司南差一點沒笑噴了,這特么結的是什麼婚!
果然是時御霆的風格。
司儀尷尬的汗水都滴下來了,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新娘,「新娘呢,第一次見到新郎,是怎麼被新郎吸引,最後答應他的求婚呢?」
傅清箋拿起話筒,涼涼道:「是我求的婚。」
底下的人已經控制不住了,這兩個耿直的孩子啊,感覺跟兩個不熟悉的陌生人一樣。一點默契都沒有啊!
心疼司儀三秒。
靳司南:……
陸已承,顧一諾:……
「陸少,我覺得你輸定了!」靳司南強忍著笑意。
「也許,正是那一場被安排的相識,我才明白,你是我最美好的遇見!而我恰恰等的,就是你!」司儀絞盡奶汁的,做了最後的總結。
連他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的機智感動了。
「祝賀新郎新娘,結婚禮成,你們相互交換戒指吧。」
一旁的服務員將放著婚戒的托盤端了上來,兩人給對方戴好。
「各位親朋,各位好友,還有新人的父母,在你們的見證下,這一對新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在此,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給他們最真誠的祝賀!祝賀他們幸福美滿!」
大廳里,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時夫人猛得鬆一口氣。
總算結束了。
「媽,箋箋不勝酒量,敬酒就免了吧。」
「你們隨意,自己的婚禮,自己作主。」時夫人時分開明。
「謝謝媽。」傅清箋朝時夫人道謝。
能遇上這樣的婆婆,得積了幾輩子福氣啊。
「箋箋,來,多吃一些,今天一大早就起來準備,累了一天了。」時夫人只管給自己的兒媳婦夾菜。
一旁的傅先生和傅太太看到,相視一笑,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
賓客中,中央的部分,榮瑜和幾個貴婦坐在一起。
她是很難請得動的。
這種場合,也極少露面。
她從來到婚宴后,目光就一直看著傅清箋。
宴會還沒有結束,她就起身離開。
酒店外,管家已經恭候著。
「小姐,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回去吧。」榮瑜沒有出聲,直接上了車子。
管家不敢多問,立即上車,啟動車子,朝榮府的方向開去。
榮瑜坐在車子上,拿出錢包,裡面夾著一個小姑娘的照片。
照片上的小姑娘,笑的很甜,穿著一身漂亮的舞蹈服。
管家從後視鏡里看到榮瑜的身情。
小姐又想起已故的小小姐了!
榮家才算是真正豪門貴族,但是榮瑜為人,十分低調,很多想要巴結她的人,和她合作的人,都找不到門路,能和她聯繫上。
外界只知道,她沒有結婚,打理著榮家上上下下。
但是,外界卻不知道。
榮瑜年輕的時候,也有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但是,她愛的人,一生卻只有短短的光陰。
並且,和榮瑜生了一個女兒。
先生始終不願意與榮瑜結婚,因為,他不想拖累她一生。他希望,他死後,能有一個男人,照顧好榮瑜,陪她走完這一生。
先生走的時候,小小姐才九個月。
榮瑜把所有的精力,全都傾注在女兒的身上。
這也成了,她唯一的寄託。
她的女兒,不止是她唯一的親人,更是她最心愛的男人的血脈的延續。
只要女兒在,她就覺得,心愛的男人,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但是,厄運還是降臨了。
榮瑜的女兒被綁架了!
她傾盡了所有的能力,想要找回女兒。
結果,悲劇卻發生了。
因為綁匪被追得太緊,最後對她的女兒下了毒手,經過一個偏遠的山區時,將她的女兒,推落山崖!
半個月後,榮瑜才在一個小河邊,找到自己的女兒。
當時從路線來看,不會有錯。
那麼荒僻的地方,一個和她女兒一樣年齡的小女孩子,被河水泡到面止全非!
甚至,連那具小小的屍體都沒有辦法抬到榮瑜準備的水晶棺材里。
榮瑜差點瘋了!
撫摸著這張照片,榮瑜的心裡一陣刺痛。
為什麼,今天看到時家的那個新娘,她又想到了她的女兒?
她的女兒很愛笑,特別粘人,五歲了,都還不願意和她分房睡。
她的腦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披著婚紗的傅清箋的身影。
如果,她的女兒還活著的話,也應該有這麼大了。
也能披上婚紗,嫁給她心愛的男人!
她的女兒,和今天的新娘,完全是兩種性格,為什麼,她會在看這個新娘的時候,聯想到自己已故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