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因果
「那麼你呢？」劉雨生問道。
太常真人嘆了口氣說：「我自然也是趕鴨子上架，因為你人道主角的身份，通靈十三篇註定要在你手中重現！此乃天道大勢，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就算我再怎麼攔著，太上感應篇還是會落在你的手裡，既然如此，我還不如索性成全了你。」
劉雨生耳朵里嗡嗡直響，太常真人的話一直在腦海里回蕩，事到如今，他仍舊不敢相信，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人道主角？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看太常真人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說謊，此人境界如此高明，如果要對付劉雨生，根本不用玩這些花活。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跟我結下善緣，到底有什麼用？你們存心不良，我都能看出來，這種善緣有用嗎？天道至公，所謂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有這個前提在，你們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用呢？」劉雨生問道。
太常真人拈了拈鬍子說：「此言差矣，天道至公，然則天道眼中的善惡之分跟我等所謂的善惡是不同的。你身為人道主角，註定要統合人道力量，代天征伐，替天道當一回清道夫，等人道力量被你捋過一遍，最後你還要伐天。站在你的位置上，行事必須按照因果，而不能按照個人好惡。天道眼中，因果至重，我今日結下善因，哪怕你不接受，你不認同，但有朝一日機會來了，你必須還我一個善果，否則就惡了天道，壞了你人道主角的身份。」
「還有這種事？」劉雨生表示不相信。
太常真人說：「就是這麼神奇。天道大劫即將來臨，在那之前，首先會由你發起通靈十劫，劫難來臨之時，通靈聖師之下皆為螻蟻。你代天征伐，無論討伐誰，伐之必死。但是如果事先跟你結下善緣，就有可能在大劫來臨的時候保留一線生機。」
劉雨生可從未想過自己這麼牛，他歪了歪嘴角，想笑又沒有笑出來，眉眼間全是得意地說：「我真的這麼厲害嗎？」
「就是這麼厲害！」太常真人讚歎道，「如果不是這麼厲害，哪裡會有這許多人費盡心機討好你、栽培你？」
「這麼說的話，太上感應篇我是一定得接受了？」
「當然！必須接受！」
「我要是不想接受呢？我不想接受你的善意，會怎樣？」劉雨生試探地問了一句。
太常真人臉色一冷，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言盡於此，如果你依舊不接受的我善意，那我只能選擇另外一條路。」
「所謂另外一條路，是指……？」
「哼哼，你當人道主角就沒有夭折的了？這世間通靈師無量數，大神通者層出不窮，面對天道大劫，面對人道通靈十劫，我只是代表了其中一個選擇，但那不意味著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你可知道如今通靈界，除了像聖仙和大魔王劉雨生以及我這種投降派，還有不少人秉持著扼殺危險於萌芽中的態度！你碰到他們的話，除了死不會有第二條路！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善意，那麼我就選他們那條路，現在就殺了你！」
太常真人把話說開之後就變得十分坦誠，說的話一點虛頭也沒有，讓人不相信都不行。太常真人絕對有殺死劉雨生的能力，這一點劉雨生一點都不懷疑，他之前沒有想過同為通靈大師，互相之間的實力差距會有這麼大，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真要動起手來，太常真人捏死劉雨生就像捏死一隻小雞子那麼簡單。
儘管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劉雨生仍舊說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嗯？」
太常真人眼神一冷，迫人之極的氣勢撲面而來，壓得劉雨生喘不過氣來。劉雨生急忙擺擺手說：「放心，我接受你的善意，願意和你結下善緣！」
太常真人神色一變，立刻令人如沐春風，他笑眯眯地說：「你早說嘛，結下善緣，莫說你要問一個問題，就算問一百個問題，我也答你。」
劉雨生緩了緩神，問道：「我只想問一句，既然你知道我是殺劫源頭，是人道主角，必定要帶來殺戮和清洗，那麼你為什麼不選擇殺了我？你知道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如果說是因為你選擇結下善緣這條路，那麼你、聖仙、大魔王劉雨生，為什麼不出來保護我？任由我這樣自生自滅？如果我被別人殺了，你們的投資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哈哈哈哈……」太常真人仰天長笑，笑過之後說，「劉雨生啊劉雨生，虧你也是天道種子，怎麼如此天真無邪？人道主角自然有光環護佑，哪裡是說殺就殺的？在你還沒有進階之前，天道感應不夠彰顯，那時殺你還有希望，如今只要對你動了殺心，立刻就會有無窮波折。為了殺你，投入和付出嚴重不成正比，而且就算今次真的殺了你，照樣還有其他人道種子成長起來，天劫不會消失，只會稍稍推遲，可是越往後推，天道大劫就越發嚴重，直到最後發展成為滅世之劫！這樣一來，殺你絕對是最蠢的一招棋，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這麼走。」
「不過世間蠢笨之人無數，難保不會有人慾殺你而後快，」太常真人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我們不會出面保護你，甚至不會過問你的任何事。與你有一個善緣足矣，不能牽扯到你的因果當中，否則的話會有業力纏身，報應不爽。」
「也就是說你們旱澇保收唄？我倘若成了勢，你們有善緣在手，不用發愁被天劫波及。倘若我被人殺了，也不關你們的事，將來再想其他辦法應付天劫就是了。」
「正是如此，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狐狸，誰還跟你裝純？廢話不多說，快接收太上感應篇，完事之後我送你去百花谷！」
劉雨生搖頭嘆息，對這些老狐狸的算計佩服的五體投地，但他還真的無法拒絕，只能在太常真人的催促下，緩緩將太上感應篇給納入神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