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拳大有理
「天選之子……天選之子……」坤墨軍首領卓坤呆坐將軍帳中，嘴裡麻木的叨念著同一句話。
卓坤，35級，涼州第一高手。二十多年前他隻身來到涼州，創建了坤墨軍，憑藉一己之力在短短的二十年裡就把坤墨軍打造成為涼州第一大勢力。卓坤的能力毋庸置疑，卓坤的手段也同樣讓人膽寒。
卓星河撥開布簾，進入將軍帳中。天選之子，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二十年來，卓星河聽卓坤念了這詞不下一萬次，可是他既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這個「天選之子」是什麼意思。
「啟稟義父，本次一共抓得青壯男丁兩千零七十三人。」卓星河一向這樣，凡事零頭都必須得說個清楚。
卓坤早已習慣了卓星河這個樣兒，老子脾氣怪沒想到兒子脾氣更怪。他揮揮手，示意卓星河離開：「知道了。」
卓星河不吭聲，轉身出帳。卓坤說「知道了」，卓星河就明白了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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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墨軍在野地上圍了一個臨時校場，把從徐城內抓來的兩千多青壯男丁全都圍在了校場中間，熱鬧得像一個奴隸市場。
那些青壯男丁被要求排成整整齊齊的隊列，一個一個的向前走。現場看起來有些像徵兵，也有些像敢死。
宋一凡也在人群之中，他並沒有要跑的意思；因為之前有幾個想跑的人已經被坤墨軍的兵士用黑鐵長槍給戳死了，連腸子都被從嘴裡給捅了出來，那場景，想想都覺得噁心。
宋一凡身旁的一個富人家的小哥一路哭個不停：「我不想死啊……娘啊……你快來救我啊……」
你就不能清凈清凈？宋一凡「寬慰」他：「死有什麼好怕的？一槍戳下去，嗝，沒了。」
富家小哥給嚇尿了，繼續嚎啕大哭：「娘啊……我不想死啊……你快來救我啊……」
宋一凡頭疼，想現在就掐死那小子。
兩個坤墨軍兵士搭了一張八仙木桌，王洛川持筆坐在桌后，儼然一副壞師爺的樣子。
卓星河站在王洛川的對面，背靠旗杆，面無表情的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在宋一凡眼中卓星河就是一個整天沒事兒就喜歡望天的主兒。
青壯男丁們被坤墨軍的兵士持槍押解著，排成長長的隊伍一個一個的到王洛川的桌前報道。王洛川問話簡短：「姓名、五行？」
張鐵：「我叫張鐵，五行屬木。」
卓星河：「帶走。」
帶走？幾個意思？
不一會兒，眾人聽到了張鐵掛掉的慘叫。「啊、噢。」那聲音，凄慘得不像話。
下一位。
王洛川：「姓名、五行？」
何方：「何方、五行屬金。」
卓星河：「帶走。」
眾人又聽得一聲慘叫。
又來一人。
王洛川：「姓名、五行？」
劉三：「劉三，我屬猴兒。」
王洛川：「草，五行？？？」
劉三顫抖著聲音：「我、我五行、水，對、就是水。」
卓星河：「帶走。」
劉三：「不要啊......」
王洛川：「姓名、五行？」
伍機靈：「伍機靈，屬火。」
王洛川：「打開手。」
伍機靈把手緊緊的攥成拳頭不肯打開，因為一打開就得露餡。
王洛川毛了：「你倒是打開啊。」
有意思嗎？卓星河：「帶走。」
王洛川：「姓名、五行？」
趙山高：「趙高山，土。」他自己主動打開了手。
王洛川：「等級？」
趙山高：「1級。」
王洛川：「帶走。」
卓星河：「......」洛川，你搶話了。
王洛川：「姓名、五行？」
劉犢子：「劉犢子，火。」
驗證無誤，確實是火。
王洛川：「等級？」
劉犢子：「4級。」
卓星河：「通過。」
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憨憨的劉犢子居然是第一個通過的人，看來有時候扯扯犢子也不錯嘛。劉犢子通過了，宋一凡也摸清了規律：
一、五行屬金、木、水的人完蛋，直接就被「帶走」。
二、等級太低的完蛋。從目前來看，至少4級是安全的。
宋一凡看看手心的太極圖案，血紅血紅的，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等級不夠。看來「被帶走」就是唯一的命運。
現在輪到宋一凡前面一位的那個人了。
王洛川：「姓名、五行？」
李大虎：「李大虎，五行土，生肖屬貓，家中排行老三。」
王洛川沒好氣道：「廢話多。等級？」
李大虎：「3級。」
卓星河：「鬥牛。」
宋一凡暗道：原來除了「帶走」、「通過」、還有「鬥牛」？
眾人瞧見李大虎被關進一個柵欄中，他對面站了一隻威風凜凜的金牛。雖說李大虎身壯如牛，可和那隻一丈長的金牛比起來還真差了些意思。
「喝。」李大虎大叫一聲給自己助威，順便想施加一個增加物理防禦的紋技。
金牛太不講禮數了，趁李大虎正在壯聲威的時候就沖了過去，一頭頂過去，兩隻金色長角頓時戳穿了李大虎的胸膛。
那血，感覺一碗一碗的往外流，怎叫慘就一個字！
「你......作弊……」
李大虎癱到地上，動不了啦。
卓星河：「帶走。」
宋一凡搖頭，斗什麼牛，還不如直接帶走呢。
終於輪到宋一凡了。
卓星河終於肯把看著天的眼睛落了下來，多看了宋一凡一眼。他是那個在煙囪里躲了三個時辰的小子，還是他卓星河親自抓回來的。
王洛川：「姓名、五行？」
宋一凡：「宋一凡，不在五行中。」
不在五行中？卓星河不禁再多看了宋一凡一眼。
王洛川停下筆來，看著眼前這個人。這傢伙衣衫破爛，活像一個乞丐；可他的臉上卻沒有一點乞丐樣兒，活生生一張花樣作死的臉。「不在五行中？我看你是失心瘋！」
宋一凡不在乎王洛川信不信：「信不信由你。」
王洛川：「張開手。」
宋一凡：「憑什麼？」
王洛川：「哪有那麼多憑什麼？我說了算。」
「我喜歡你的答案。」宋一凡張開手心，讓王洛川看了個清楚。
「切。」王洛川：「不就是五行屬火么，還整那麼多幺蛾子。等級？」
宋一凡：「4級。」
真是瘋子，等級這種事情能騙得了誰？
青雲大陸有一條法則：等級高的人能看得到等級低的人的等級，反之則不行。聽起來有些不公平，但世界就是這樣，沒有絕對的公平，誰的拳頭大誰就更容易得到公平。
既然可以直接看五行和等級，為什麼王洛川還要問？因為他拳頭大，他喜歡怎樣就怎樣。這就是他的公平。
宋一凡盯著王洛川，眨了一下眼睛，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條信息來：五行土、等級15。完了，原來在青雲大陸上人和人之間是能互相看出等級的，難怪之前的人都不說假話，即便說了假話也會馬上被這個胖賊給戳穿。
為了驗證心中的想法，宋一凡偷瞄了卓星河一眼：五行水、等級20。
坤墨軍中居然還有五行屬水的人？那個叫卓星河的一定是裙帶關係。
王洛川撂筆到桌上，等著卓星河那一句「帶走」。
半晌兒，卓星河：「鬥牛。」
王洛川好心提醒道：「星河，弄錯了吧？」
卓星河加重了語氣：「我說了，鬥牛。」
鬥牛就鬥牛，只要不帶走。
宋一凡：「給我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