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貪婪
情勢危機,容不得策子安多想,他想撤退,避其鋒芒。
葉塵震驚,對方不愧是無級閣屈指可數的天才,居然在九頭畢方和他的聯合攻擊下還能堅持,
這份魄力令人刮目相看。
緊接著,他斷劍舞動,強行切斷了策子安與銅鐘之間的聯繫。
「噗,」
策子安口吐血沫,心神受到不小干擾,但並未失策,隨即背後孔雀獸元出現,怒沖而上。
九頭畢方見狀,眼眸中睥睨一切,鐵翅猛震,張口便是爆射八道血箭。
孔雀獸元側身,利爪擋住其中一道血箭,洞穿空氣,徑直抓來。
噗嗤一下,九頭畢方措不及防,被硬生生揪去一顆頭顱。
在它的脖頸處,黑血直冒,臭味熏天,留下了一口黑鍋大小的傷口。
而這種惡臭,正是因為它長年累月蠶食了大量凶獸積累下來的結果,可想它多麼兇殘。
孔雀獸元來勢不減,戾氣迸發,尾羽突然開屏,射出百餘支羽劍,全部由色彩斑斕的光芒組成,無比華麗。
鏗鏘,
鏗鏘,
羽箭無匹,宛若流星雨一般,照耀這方天地,每一支都迅疾而鋒利,彷彿根根尖刺,攻擊在九頭畢方黑甲上,打出陣陣金屬聲。
九頭畢方吃痛,一個照面而已,便被摘去一顆頭顱,現在又被壓著打,試問那隻魔禽能忍受這般屈辱。
它怒了,要不是忌憚銅鐘那股吸力,區區一隻靈魂獸元怎麼可能是它的對手。
「嘰……」
畢方長鳴,隨後鐵翅展動,單足猛跺,遠離銅鐘威脅,一眨眼出現在數百米之外。
孔雀得勢,渾身摧殘光芒大作,宛若仙女下凡,姿勢優美而華麗,瞬間追了上去。
遠處,兩隻凶禽的戰鬥一觸即發,每一次的糾葛打的那方空間亂顫,產生諸多漣漪,如浪潮般擴散。
天地間禽鳴不絕,光輝隕落,凶威滔滔,更有刺耳金屬聲傳來,戰的不可開交。
霎時,數百米之內,赫然成為一片禁區!
而在另一處,葉塵依仗斷劍,對抗銅鐘,頓時這裡金屬聲鏗鏘作響,震耳欲聾。
伴隨著畢方的離去,鐘口的吸力彷彿黑洞一般,全部集中到葉塵身上,變得更加強大。
他雙足重踏邊緣,渾身岩漿流動,儼然化成一俱火人,二十萬斤力道迸發,揮動斷劍,猛朝那道裂縫上攻擊。
策子安大驚,要是再讓對方持續下去,這尊法寶有可能就此摧毀,到時候應付起來,絕對會更加吃力。
下一秒,策子安雙手結印,一股股恐怖能量散發,重新掌控銅鐘。
鐺,
銅鐘震動,威力瞬間增加,從底部肆虐而出的吸力盡數籠罩葉塵,彷彿要將他撕扯成碎片。
策子安精神振奮,對著身旁氣血不穩的劉飛白投去一道目光:「趁他病,要他命,上。」
劉飛白無奈,胸口被葉塵重創,根本發揮不出全部實力,現在剛止住鮮血,就讓他上去拚命,豈不是雪上加霜。
但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如果策子安不敵,那麼兩人都將會陷入被動,到時候終逃不過被吃掉的下場。
劉飛白徹底想明白了,嘴角一狠,打算豁出去了。
現在,趁葉塵全神貫注對抗銅鐘之際,猛地一掌拍出,喝道:「葉塵,拿命來。」
旋即腳掌猛跺,遁入高空,從葉塵後方殺來。
「哼,」
葉塵嘴角一掀,雙足宛如千鈞之錘,重重踏進銅鐘邊緣,穩固身形后,一劍劈出,橫掃八荒。
「咻,」
劍光犀利,足有上百米之長,猶如星光熠熠,與銀掌接觸,摧枯拉朽,彷彿破布般被撕裂。
然而,斷劍之威並未就此止戈,去勢不減,直逼劉飛白。
「不好,」
劉飛白驚叫,莫不失色,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劍氣,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令他頭皮發麻。
情急之下,一把彎刀出現在手中,上面冷芒乍現,寒光流轉,瞬間揮動,以此抵擋。
鏘的一聲,攝人氣息瀰漫,那把彎刀不敵,頓時四分五裂。
而劉飛白也是被磅礴氣勢所傷,胸口血流如注,在空中倒飛出去。
葉塵發威,見機反手就是補上一劍。
這……
劉飛白大吃一驚,進退兩難,這下徹底失去原有自信,瞳孔緊縮,內心更是升起一股無力感。
「噗,」
劍氣如虹,橫掃而過,劉飛白只覺眼前一亮,便瞬間失去所有知覺,脖頸處更是噴出兩米高的鮮血。
啪嗒一下,他的身軀與頭顱滾落在策子安身邊,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周圍土地。
散發著濃郁腥味,軀體上的光芒與氣息快速暗淡下去。
「劉師弟,劉師弟……」
策子安傻眼了,他大聲呼喚,不敢相信擺在眼前的實事。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策子安無比懊悔,之前要是聽劉飛白一句勸言,兩人遠走高飛,恐怕也不至於喪失性命。
而他的一時衝動與自負,卻白白讓自己的師弟踏入不可挽回的局面,這是大過。
看著地上斷為兩截的屍體,策子安面色煞白、心痛不已,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明白,孔雀獸元雖強,但仍不是畢方的對手。
「策子安,你跑不掉了。」葉塵釋然,輪動斷劍,在銅鐘上砸開了一道巴掌寬豁口。
他相信,只要再來幾下,銅鐘定會破碎,到時候策子安手無寸鐵,輸是必然的。
「劉師弟,我為你報仇。」
策子安沉聲,並未著急回應葉塵,而是一掌拍出,砸出一個深坑就地取材,將劉飛白簡單掩埋了之後,才嘆出一口氣。
他平復下複雜心情,盯著上方不斷砸落的金屬碎渣,冷道:「葉塵,現在就送你上路,去黃泉陪我師弟吧。」
鐺,
銅鐘震動,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沉悶,徒然翻轉過來,鐘口朝下,將葉塵鎮壓。
「混蛋,」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葉塵無暇躲避,只覺眼前一黑,彷彿與外界隔絕了一般,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這裡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漆黑如墨的空氣,以及那種能撕碎人靈魂的恐怖力量。
「哼,就憑這破玩意能困得住小爺嗎?」
葉塵冷笑,銅鐘內的這種力量的確可怕,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心膽俱裂,嚇得魂飛魄散了。
可對上現在的他而言,沒進行脫胎換骨之前還有威脅,但經過蛻變之後,情況卻大不相同。
感覺著暴亂的能量,在葉塵眼裡,不過是比龍捲風更強一些,除了讓他覺得有些涼意之外,可以說是小兒科。
再者,策子安實力低下,根本發揮不了銅鐘全部威力,加上自己身受重傷,更是不足為懼。
所以,這些能撕碎靈魂的能量可以直接忽視。
葉塵發威,黑髮如瀑,斷劍舞動,大喝道:「別那麼自信,看小爺破了你這廢銅爛鐵。」
咚,
他一掌拍在那道大裂縫上,磅礴力道傾瀉而出,震得銅鐘轟隆作響,宛如雷鳴。
鏗鏘……
接下來,葉塵斷劍在手,專註一點,實力全部爆發,盡情攻擊。
赫然,那裡火星四射,每一擊之下都有殘渣掉落。
咔,
隨著時間的推移,脆響不斷,裂縫愈發變大,蔓延整個鐘身。
外界的陽光透過縫隙直射進來,依稀能看清葉塵肅穆的臉龐。
在外面,策子安冷酷而莊嚴,他手指宛如穿花蝴蝶,催動源源不絕的靈氣,為銅鐘加持堅固。
但很遺憾,銅鐘不論是材質還是威力,明顯比不上那把斷劍厲害,過去很久,策子安便滿頭大汗,體表溢出更多的鮮血。
咯咯……
透過皮膚,他的骨骼在發光,看的出來堅持有多難。
如果再持續下去,那麼他會因神力枯竭,七竅流血的。
可是策子安不甘心,劉飛白的死與他有直接關係,更重要的是,他覬覦那把斷劍,想殺人越貨。
這個念頭一經浮現,立馬讓他眼紅不已,哪怕是死,也要拚命一搏。
「葉塵,交出斷劍,我放你一條生路。」
冊子安近乎痴狂,完全處於忘我的境界,他朝那尊銅鐘步步逼近,眼中貪婪之色更盛。
咚,
伴隨著一道沉悶巨響,銅鐘突然巨顫不已,還未堅持幾息,便轟然倒塌,掉落下許多碎片,砸的地面一陣哆嗦。
那裡,神輝瀰漫,恐怖氣息散發,待的塵埃落定之後,赫然成為一堆破銅爛鐵。
而在當中,一道非常醒目的身影佇立,神色肅穆,穩如磐石。
「放我一條生路?好啊,那你交出一頁書,我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葉塵被冊子安的話語給逗笑了,話鋒一轉,直接開門見山。
「混賬東西,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我才配擁有這等利器。」
冊子安非常狂妄,盯著葉塵手中的斷劍,目光中透著炙熱,恨不得衝過來一口吞下。
「啥玩意?呸,」
葉塵一聽,長蹙一口黃痰,非常不詫,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自大、自負,饒是他慧眼識真人,也看不透眼前之人的野心了。
葉塵不怒反笑,看冊子安的眼神彷彿再看一個智障似的,道:「請問你是傻逼嗎?」
冊子安:「......」
他停下了腳步,身上被一股血紅色氣息包裹,冷冷道:「既然你敬酒不吃,那就吃罰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