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大少還是大姐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光這掌帶出來的風聲,張玄就臉色微變,舉手一擋,反手就一拳甩向公孫血的臉。
既然開打了,那還留什麼情面。
砰!砰!砰!
一連幾招,大家都是硬拼硬,打得地上的大理石都碎了幾塊。樓上韓鋒也趕下來了,站在一邊看著於徵,他要敢插手,韓鋒就把他往裡死打。
「張宗主果真厲害,不愧是玩陰計的老手。」
公孫血滿腹怨氣,一張嘴就點明他知道這事是張玄搞的鬼。
「那也要大少給機會啊,你要不是少年時走錯路,我想要無中生有,也做不到。只是沒想到,大少原來該叫大小姐……嘿嘿!」
張玄恬不知恥的笑,公孫血青筋爆跳,一記重拳直擊他的胸口。張玄雙手成掌托在胸前,硬擋了下,身體往後連退兩步。
心想,這特莫變性了是不是有加成?這拳勁都快趕得上清邪了。
「今天我就豁出去了,不把你這小人弄死,我就不叫公孫血。」
「那是,你本來就該叫公孫一雪,多好聽的名字。」
「哇啊啊啊!」
公孫血一連三拳,張玄擋了兩下,胸口氣血翻湧,快要吐血,也不敢再擋了,往左一閃,就從櫃檯后摸出一根橡膠棍,當頭就往他胳膊上砸去。
「卑鄙!敢用兵器!」
「草,我有讓你不用?!」
張玄才不是那種硬著頭皮也要撐下去的人,橡膠棒在手,也算拉回些劣勢,但想要打敗公孫血,那也不是輕易能做到的。
畢竟他習武這三十多年了,骨頭都熬成鐵了,也就是剛才出其不意,要再打一陣,張玄就是有橡膠棍也沒用。
好在,這時連游十九都下來了,他陪著游靚影來這邊找徐嘉兒。
「我來,玄子!」
草,你也叫我玄子。
游十九一插過去,一掌就擊向公孫血的臉。
「要車輪戰嗎?」
公孫血一臉不屑,一拳打在游十九的掌上,她身子也微微一震。她不知這游十九也是習武奇才,張玄都勝他不多,他那一套掌法用起來,只見掌不見人,招術精奇不說,到時打得快了,連他都控制不住。
「十九這幾招厲害,不過,也是因為公孫血跟你才打過,有點力氣提不起來。」
「毛,那是他在欲擒故縱!」
張玄這一說,游十九就心下一凜,便看一拳擊破掌影打中了他的肩中。
他大叫一聲,張玄就過去繼續截住公孫血。
「你也殺不了我,你這樣做又何必,把你這事昭告天下,讓大家都對你心生同情不好嗎?」
「同情你麻痹!」
公孫血破口大罵,這事讓他威望一落千丈,這雁盪集團誰會服氣一個女人?還說是同情?我這樣的強者需要人同情嗎?
「你啊,也太鑽牛角尖了。」
張玄還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這也沒辦法,他風格如此,就是天塌下來,他還是笑嘻嘻的。難不成打不過就要一副死了親娘的臉?
「我告訴你,你這次把我公孫家得罪死了,跟徐家的事了之後,我一定要讓你……」
「別說廢話了,有本事你跟過來。」
張玄一撒手就往後面走,這大廳繞過電梯后,是個讓客人休息的空間,大約有一百多平,卻不是玻璃門窗的,外面看不到。
韓鋒和游十九交換個眼色,都清楚張玄要做什麼。
公孫血跟過去,就見白霧一片,心頭一震,視線全都被遮住。
這是他的符籙術法?
砰!
一拳打中公孫血的胳膊,他身手再強,不是內丹修士,在這種雲掩霧攔的地方,也沒有任何辦法。
「你好卑鄙!」
胳膊吃痛,鐵打的骨頭,也經不住蓄勢一擊,他也見機得快,馬上就退了回去。
張玄從白霧中走出來,沖他就笑:「我不是打不過你,我有的是辦法能好好收拾你,不過外面記者多,我也不敢亂來。」
「哼,你給我記著。」
這場架沒法打了,吃虧悶的事公孫血不會做,他帶著於徵走了。
外面圍著的記者幾次想將他攔住,都沒能做到,於徵雙手一推,那些記者就被擋開。上了直升機,他就讓人回紅星地產。
「這公孫血可是把你恨上了……」韓鋒笑著對張玄說,「董事長聽到公孫血的事,就讓我下來,說公孫血馬上就會找上門。」
「董事長料事如神吶,」張玄歪歪嘴說,「這公孫血被我氣得夠嗆,你也要小心他狗急跳牆。」
韓鋒不屑的說:「就他那鳥樣?」
張玄去看游十九的傷,被打了拳,但游十九筋骨壯,皮糙肉厚,還沒什麼大礙。
「他到底是個娘兒們還是爺兒們?」
「誰知道呢?」
張玄一聳肩,游十九就縱聲大笑。
一來到紅星地產,那些員工看到公孫血臉上的陰得快下雨,誰都不敢招惹他。他那事都上電視了,還不說微信,手機上的那些新聞,一刷都能看到。
有個視頻網站還很黑的說起了公孫家的發家史,談到他們在幾十年前,跟馬賊合作,在魔鬼城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文教授,你的意思是說,公孫家的錢都帶著血?」
「是,我就是這個意思,雁盪集團的每一毛錢都帶著血。當初被公孫家殺的人,累累白骨,快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這下不單是公孫血一個人的事,連整個公孫家都受到了牽連,被人翻借賬的滋味絕不好受。
公孫血坐著連喘了好幾口粗氣,想著到這江都也才多久,就鬧成這樣,那個徐嘉兒,跟那張玄,絕對是一對難纏的對手。
「要不我們也拋些徐家的底,讓媒體去關注?」
嚴征建議道,他看公孫血這模樣,心中雖恨,但到底還有賓主之情,也不由得幫他想辦法。
卻不想公孫血抬頭就給他潑冷水:「哼,私生活的事,徐家管得很嚴,要想引起媒體關注,沒有重量的,他們哪會有興趣,有份量的,我們怎麼知道?」
「那這事……」
公孫血正要發火,突然想到,這事張玄就是手眼通天,也不容易打聽到吧?像紅桃那些人也不知道。知道的人,都是極親近的幕僚或者就是家裡人……
「老三呢?出這麼大的事,他連個動靜都沒有?」
不怪公孫血懷疑他,事情都出了兩三個小時了,公孫一品卻找不到人,他不會想到是公孫一品主動跟張玄說的,卻怕張玄把他抓住逼出來的。
這個三弟的骨氣,他從來不看好。
「三少好像在酒店裡。」那位副總說,「他早上來打了聲招呼,說心情不好就回去了。」
公孫血哼了聲,不就是個女人,死了就死了,還心情不好,紅桃的事他也沒去操心?
「是,大哥,我有些頭暈,就在酒店裡睡覺,什麼?」
公孫一品的驚訝聲,裝得有點過頭,聲音都破了,但反而讓公孫血鬆了口氣,想到應該不是他透露的,這兄弟雖不成氣,可他也不會這樣坑他大哥……大姐吧?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要不我讓老鬼去殺了張玄……」
「做不到,他也不是好對付的,你不是會聯繫青柏觀嗎?讓那個王青天去查查,這事是誰泄露的……西北那邊我也會讓人去查。」
公孫血才掛斷電話,嚴征就進來說:「又來了個記者……」
「給我擋在外面!」
嚴征苦笑:「不好擋,那記者叫雪萊。」
公孫血臉色微變,在他這個層次的都知道,叫雪萊的記者是哪位。這個加入了華夏籍的大記者,身上有著幾家大報社的首度記者頭銜,在社會上的影響力不比一位高官低。
他的報道也極具威脅,要是他不爽,那隨時都會給整個公孫家上眼藥。
「請他進來,我在會議室等他。」
雪萊四十來歲的樣子,T恤牛仔褲,乾淨清爽,頭髮也打理得很油亮,脖子上掛著相機,手上拿著錄音機,褲袋裡還插著一根鋼筆。
「我想公孫先生能跟我會面,那就不要說什麼客套話了,直奔主題吧。」
雪萊一來就直接說,這讓公孫血很不痛快,特別是他眼裡那種奚落,讓他想要憤怒的給他一拳。
但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敵人,至少,不能把他變成敵人。
「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還有,你是在手術后才發育的,還是手術前就發育了。你的身高跟手術有沒有關係?」
雪萊的聲音很平靜,像在討論一樁學術問題,這令公孫血想怒也怒不了。
而他直接就這樣問,表示他已經知道公孫血的手術是真還是假的了。
「我沒有動過手術,這都是無恥的傳言,你們是受了蠱惑才……」
「不要一點誠意都沒有,無論該叫你女士還是先生,我手裡都有你動過手術的證據。」
雪萊摸出一張紙推過去,一臉瞧不起公孫血的說:「這是你動手術的主刀醫生開出的證明,上面有你父親公孫長河的簽名……」
公孫血頓時面無血色,他記得那個高麗醫生,收了不少的封口費,可沒想到二十多年他,他卻把這事公布出來了。
「他把養老金拿去投資,失敗了,連房屋都抵押了,生活很困難啊。那位找到他的高麗記者,只花了很低的代價,就從他手中拿到了證詞,跟當時簽訂合同的複印件。原件還在他手中,放在他租住的房屋的角落裡。」
雪萊把錄音筆按下:「現在我們可以好好交流了吧?」
「你這份文件是偽造的,上面的簽名,也是找人做的。」
公孫血怎麼可能承認,這事要認下來,他也不用做人了。
「這就沒意思了,你說什麼也是公孫家的大少,連這點擔當都沒有?」
雪萊話里充滿著嘲諷,他完全可以去找筆跡專家,公孫血也完全可以一直頑抗到底,但那時吃虧的只會是公孫血。
扯起皮來,對於這種富貴家族,老百姓可是很樂於在茶餘飯後編造一些東西的,這本來只是個小事,到後面,在他們添油加醋后,就成了一部連續劇了。
「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我為什麼要承認,到是雪萊先生,你這位大記者,怎麼對這件事有興趣,是不是受了什麼人指使,故意想要抹黑我?」
雪萊關注的一般都是社會新聞,這真要算的話,也只能算是娛樂新聞吧。
「我是記者,我當然會關注這件事,不需要誰給我錢。」
公孫血陰沉著臉,看著雪萊離開,對嚴征吼道:「你給我去挖,我不信徐家身上沒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