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女婿
蒼老的公孫長河讓張玄快認不出來了,照片上的他跟公孫一品有幾分相似,都算是挺拔的帥哥,只是多了些皺紋,只能說是老帥哥。
但喪子之痛,讓這一個月來的公孫長河快速的消瘦,人也沒精神多了,彷彿一下就變得老態龍鍾,連說話都慢了許多。
張玄帶徐嘉兒來中亞,是要給公孫家最後的致命一擊,從韓星破解的郵件來看,公孫長河把所有的死士加預備死士都調到了中亞,這讓徐漢長的處境很危險。
雖說徐家也調了好些保鏢過去,還雇傭了些私人武裝,連風家在非洲的特遣隊都過去了。
大有要大大出手,不死不休的架勢。
按徐漢天昨晚的說法,必須要把公孫長河的命留在中亞。
公孫家除了他之外,他那幾個弟弟妹妹都無足輕重,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公孫倉又連話都說不了了,靠著生命儀器維持著。
公孫一品……不是徐漢天不把他放在眼中,就連徐嘉兒都當他是紙糊的。
「這裡人還真多,你要在這裡動手?」韓鋒靠上來,低聲對張玄說。
「人是多,但除了這裡,你還有更好動手的地方?」
韓鋒細思之後,搖頭說沒有。
公孫長河身邊至少有兩名死士加十人的預備死士,在外面,他還有防彈車,三十人的武裝力量保護他。
但這個皇室宴會,他只帶了兩名死士過來,同樣的,徐漢天也只帶了韓鋒和虛吟,但這兩個人就夠用了。
張玄注意到公孫長河在跟一位王子說話。
這些國家王子就跟地上的螞蟻一樣不值錢,主要看的還是哪一家的王子,做的是什麼事,擔任什麼職務。
這位王子不過是個支系,又沒管什麼要務,但他是一位石油大臣王子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哈迪,我說的事,你考慮過了嗎?什麼時候幫我引見那位王子殿下。」
公孫長河有點心力憔悴,不單表現在外表上,連心態都是一樣。他都想要擺脫這些事,把集團交給公孫一品,去好好的休息了。
交給公孫一品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只剩下這一個兒子了。
「公孫先生,王子殿下很忙,你能見到他的機會微乎其微……」
「那為什麼昨天我聽說他見了徐漢天?」
公孫長河有點憤怒的說,他額頭上的青筋脖頸上的血管,都突起來了。他已經受夠了,每天都是宴會,這些王室,都只知道打哈哈,一個準信都不給。
想到以前每次過來時,他們都很給面子,可自從徐漢天來了后,這一個月來,一切都變了。
不知徐漢天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們不再信任他這位長期以來的合作夥伴,轉而去信任徐漢天那個陌生人。
那位王子走開后,有人走上來說:「公孫,我跟你說吧,他們需要藥品,富國有好幾種特效藥,打算在這裡建廠,會極大的改善當地的醫療水平,帶動整體的製藥業發展。就憑這一點,他們就求富國多一點……」
這是位在當地經營多年的華人,在當地地位不低。他也是看公孫長河,堂堂公孫家的家主,被人這樣輕視,心裡看不下去,才過來說幾句。
「就是為了葯?」
公孫長河不解,這些人有錢,要買葯,哪裡買不到?富國那家葯業公司的葯,又能強到哪裡?還需要他們在這裡建廠?
「公孫,不光是葯啊,這些人可不笨,你想吧,石油總有挖光的一天吧?要是沒石油了,他們吃什麼?這就要發展別的產業啊。那家葯業公司可是有好幾個拳頭產品,都打進歐美市場了。人家圖的是什麼?是建廠,是產業。富國還要建立研發中心,針對整個中亞和東歐。你……唉。」
華人搖了搖頭走開了,他也覺得多說無益,這公孫長河腦袋太擰了。
他跟公孫嵐也打過交道,甚至感到公孫長河連他那二兒子都比不了。
可惜的是,那個公孫嵐聽說好像死了。
公孫長河木然的站在原地站著,好半天才動了下,卻是走到庭院里去了。他心墜到了谷底,他認為自己就像是裹腳布,這些人想要用他就用,想不用他就不用。
可恨的是,他的技術上還沒有能足夠讓那些王子回心轉意的地方。
跟歐美比不說了,差距還是有的,就是跟富國比,也不佔優勢。
相比富國的四條腳走路,公孫家基本就是靠石化,別的占的比例都不多。房地產也是錦上添花而已,西北不比東南,也比不了江都這些西南地區,房價高不到哪裡去,盤子也不大。
想要做起來,不是不可能,卻遠遠不如那些開發商了。
「怎麼了?絕望了?」
徐漢天走上來,他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可那眼睛里的嘲諷,就是連傻子都看得出來。
「不需要你來假模假樣……」
殺子仇子就在眼前,無論那事是張玄自把自為還是徐漢天的授意,都緣自於他,公孫長河突然將酒杯放下,一拳打向徐漢天。
公孫家世代習武,到公孫一品那輩出了公孫血那樣的天才,但公孫長河實力也不弱。
但可惜的是,徐漢天更強,比公孫血都強。
就看他身子一讓,杯中的酒都沒灑出來,伸出左掌擦著公孫長河的手臂就打在他的肩膀上。
如被重鎚擊中,公孫長河一下就喉頭一甜,想要吐血。
他身旁的兩名死士立刻往前一站,呈三角型將他夾在中間護住。
「我不想殺你,你已經跟死人差不多了,再動手沒意思,我勸你還是交出市場,退出石化業吧。」
「你……」
公孫長河一口甜血吐在地上,這邊人不多,卻也有些人在指指點點了。
他憤怒的推開要扶他的死士:「走。」
一出宴會現場,公孫長河就一腳踹在車門上,他憤怒起來,跟公孫血公孫嵐也一個樣,控制不住情緒,這是公孫家的通病,只能打順風球,風一吹起來,逆飛風揚,並不擅長。
可這口氣也堵得他難受,徐漢天竟然敢當著他的面讓他退出石化業?
不知道石化業是公孫家的命嗎?要退出去了,公孫家也完蛋了。
一連開過兩個路口,公孫長河正打算閉上眼休息,一輛汽車突然從巷子里竄出來,撞在他的坐駕上。
把車隊從中截斷,讓他心頭一慌,但臉上還很沉靜,讓死士安排雇傭兵去看是怎麼了。
「報告,是有人喝多了。」
那轎車撞得他的這輛改裝的悍馬只是歪了下,他也沒受什麼傷,他就擺擺手,讓人繼續開車,把這當成是一段插曲。
可他也不想想,怎麼會才出宴會場就被撞上,這根本就不是插曲,而是主題曲啊。
車隊往前再開出了不到五十米,就是一聲巨響,整輛悍馬車被氣浪掀飛,車子重重的砸倒在地,車頂凹下去,卡住了公孫長河的身體。
而他也感到這一翻,他的腿斷了。
「快,把我拉出去,草!」
車門變了型,雇傭兵也猜到了可能是剛才撞車的那司機安放的炸彈,可再想找人,哪裡能找得到,入目之處都是一團的白煙。
那些人也想,這哪裡來的煙,還是霧,這麼濃,這麼密?
終於將公孫長河拉出車裡,他坐在地上就喘氣大叫:「快把我送出去,這裡有古怪,有人……」
蓬!
一顆子彈打斷了他的話,子彈從他的腦門穿過去,從腦後打出個大洞,他瞬間就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堂堂公孫家的家主,就被一顆子彈解決了,而這是在中亞,也不知是哪方的勢力,沒有證據,說是徐家的人乾的,這官司找誰去打?
「快把他拖走!」
雇傭兵揮手讓人去找開槍的人,倚著車在做著防備,可連要保護的目標都死了,他們做什麼都沒用了。
「人走了?」
等人回來報告,這些人都面面相覷,看著公孫長河的屍體嘆氣。
人還真不是徐家的人動的手,張玄用了驅霧符,找到了公孫家的仇家,告訴他公孫長河的路線,又幫他做好計劃,然後就等在一邊。
「謝謝你,張玄,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話的是在宴會上跟公孫長河談過話的華人,他抽著雪茄,吐出個大大的煙圈,又拍了下張玄的肩膀:「等你跟徐漢天女兒結婚的時候,我會回國去參加的。還會給你備一份大禮。」
張玄笑著跟他說好。
這傢伙在公孫長河和那些王子合作的時候,快被擠得沒生存空間了,徐漢天一來就找上他,他現在成了徐家在這邊的代言人,混得風生水起。
張玄趕回酒店,徐漢天父女都在等他。
「都結束了。」
徐漢天輕吁出口氣,看來他對徐家和公孫家的百年鬥爭,也是心有餘悸啊,要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徐嘉兒衝上來抱住他,看得徐漢天眯起了眼。
「我師姐剛給我打電話,說是善香滅了。」
「什麼?你不說它要是滅了的話……」徐嘉兒掩著嘴驚呼道。
「不是燒完了,是滅了,」張玄像是放下了千斤重擔,摟著她的腰笑說,「以後也不用擔心它了。」
徐嘉兒喜出望外的抱緊他,張玄就在她嘴上親了下。
徐漢天呵呵笑道:「你們的婚事什麼時候辦?你現在可以算我徐家的女婿了嗎?」
張玄乾笑說:「當然算。」
徐漢天意味深長的笑道:「那我也可以跟你說一說你的身世了。」
張玄渾身一震,一臉希冀的看向他。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