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過是野種

第二章 不過是野種

翌日,卧室內。

董清歌額上綁著一尺寬的布條,躺在雕花木床上,徐徐睜開眼睛,只覺頭痛欲裂。

她這是還沒死么?

董清歌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支著身子起來。

「夫人,你醒了?」一旁的丫鬟過來服侍。

昨日的回憶,悉數湧入董清歌的腦海,她打了激靈,一把抓住丫鬟的手。

「小少爺找回來沒?」

「沒……」丫鬟為難地低下頭。

董清歌心下一沉。

「殷湛呢?他在哪!」

她立馬趿鞋下榻,取了件披風,就往外頭走去。

而那一下撞擊,雖然沒有要了她的命,可還是折損了她不少精力。

她的步子趔趄,才剛走一段路,就差點摔倒在地。

董清歌扶著一旁的假山石喘息。

這時,從另外一側傳來的聲音,讓她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

「哎呀,別了……我疼……」是嬌滴滴的女子聲音。

「那我輕點就是。」男子的聲音清冷低沉,卻帶著絲柔情。

殷湛!

董清歌聽得出來。

她繞過去,瞧見在冰湖邊,梅樹下,殷湛攬住女子的細腰,頭伏在女子的耳畔,甚是親密。

那女子錦衣華服,嬌媚動人,正是備受寵愛的十一公主薛靜晚。

董清歌僵硬在當場,臉上的血色被削去大半,心裡的怒火,卻越燃越盛。

之前總歸只是聽說,等親眼所見,她才確切地相信,殷湛對薛靜晚的感情有多深。

她剛才應該當做沒聽到,走開的。

在見到董清歌的一剎那,殷湛的面色陡變,氣息陰沉下來。

他將手裡盛著擦傷葯的小瓷瓶收到衣袖裡,不悅地問:「你不好好休養,出來做什麼?」

董清歌感覺呼入的每一口冷氣,都如冰渣子,扎得她的心生疼。

「我的兒子下落不明,我怎麼可能安心休養?殷湛,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尋死,你就會去救他。可你現在在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跟堂堂公主在府里廝混?」

「你不是還沒死?」殷湛眸中的神色逐漸發寒,轉過身,大步踩著碎雪離開,似乎連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噁心。

而薛靜晚被數落了一番,倒是不樂意了。

她撫摸過脖頸處擦傷的地方,攏了攏雪白的狐裘,走了幾步又優雅地退回來,諷笑一聲:「董大小姐,三年前,要不是你不擇手段爬上阿湛的床,鬧得人盡皆知,父皇也不會下旨,逼著他娶了你!」

「誰能想到,才貌冠絕京都的丞相千金,竟然是一個這麼不知廉恥的女人!我猜,連你那個孩子都是個野種。一個野種而已,阿湛為什麼要去救他?」

嵌滿名貴珠子的長指甲劃上董清歌的臉,薛靜晚心裡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從小就相中的夫君,竟然被董清歌捷足先登。

薛靜晚的性子一向驕縱跋扈,如此想著,一耳光已經扇到了董清歌的臉上。

董清歌的臉火辣辣的疼。

她是恬淡不爭的大家閨秀,當年,她雖然對殷湛一見傾心,但她父親董丞相素來不滿司禮監和錦衣衛,不可能同意他們的婚事,便只能把感情藏在心裡。

那天,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會跟殷湛睡在一起。

可沒有人相信。

她背著各種罵名過了三年,也從沒為自己多做辯解,可當她的孩子被說是野種時,她再也抑制不住,即便對方是公主。

眼見薛靜晚的第二個耳光要落下,她一把扣住薛靜晚的手,眼神凌厲如刀。

薛靜晚不由打了個寒顫。

「想還手是嗎?可你沒辦法還手。」隨即,薛靜晚的神思一轉,臉上掛了笑容,湊到董清歌耳邊低喃:「本宮恨你搶了我的男人,所以,本宮讓人擄走你的兒子,要讓他跟乞丐一樣活著。」

「可若本宮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本宮說不定心情一好,就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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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我如星君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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