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夜思

11.夜思

島上的篝火,月已高懸,夜很靜,海茫茫,天際安寧。

莉和衡還有廣賴形一起坐在帳篷外面,等待著莉的爸爸媽媽給他們準備晚餐。

爸爸媽媽趕來后,居然一眼認出了廣賴形,雖然莉並不認識他。廣賴形是廣賴家族的最有名氣的繼承人,他的照片在網上有很多。外界盛傳他7歲開始作戰殺人,他不只是用戰鬥裝備殺人,而是在徒手挑戰賽中一路殺人如麻,最後取得了冠軍。

爸爸媽媽雖然認出了廣賴形,並沒有立刻懼怕遠離。問了莉跌下山的情景后。爸爸媽媽伸手擁抱了廣賴形,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們的女兒。」

廣賴形有點不習慣別人擁抱。

因為快晚上了,爸爸媽媽就絕對一家人和廣賴形一起吃晚餐。大家都覺得這是個好建議。

香噴噴的烤魚端到了餐地上。三個小孩都很開心。好香好香。

廣賴形有點客氣拘束,衡用胳膊撞了他,說道:「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把你當我哥們,我在學校有好幾個好哥們的。」

廣賴形說道:「你們是唯一願意和我一起吃飯的人。」

莉奇怪說道:「你平日里不和家人同學一起吃飯的嗎?」

廣賴形說道:「我的同學都很怕我,所以他們不靠近我的,畢竟我殺了很多人。」

衡說道:「那你爸爸媽媽呢?你為什麼要殺人啊!當然向剛才救我姐姐那樣殺人其實不可怕,因為他們是壞人。」

廣賴形說道:「其實我也不想殺人,讓別人用看魔鬼的眼神遠遠地偷瞄自己。做什麼事都只能獨來獨往。只是我的出生就註定了我要這樣生活。」

「為什麼?不想做就不做!」莉說道。

廣賴形說道:「廣賴家族有很多規矩。在我三歲的時候,我就和媽媽分開了。媽媽被限制在後宮生活,連院子都不能踏出半步。我從小就被嚴格地培訓,主要是灌輸廣賴家族的規矩要服從家規。我很想見我的媽媽,可是要見是有條件的。小的時候條件是習武達到什麼樣的水平,到後來就是殺人立功。其實我並不喜歡這樣的生存家規。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媽媽她很想我,我如果不好好表現就不能見她。」

衡說道:「變態的家族!」

莉說道:「你爸爸呢?」

廣賴形說道:「我父親好像每天都會抽時間陪我媽媽,但是我總感覺媽媽並不喜歡我父親,也許以前喜歡,後來後悔了。我父親就是我成長的主要策劃人,我一切殺戮的經驗都是他示意傳授的。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他總強迫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可是他總是說他將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他給予了我很多,你看這變形機器人就是他給我的。」

莉說道:「無自由,寧勿死。我要是是你媽媽,肯定撞牆了。」莉說了又覺得這話說錯了,說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你媽媽應該和你爸爸溝通,改變下家族的規矩。」

廣賴形望了天際說道:「我也想尋出路。好想解脫。」

爸爸走過來說道:「放心好了,長大了就好了,只要你有自己的意願,將來就一定可以實現。」

媽媽也過來說道:「你媽媽可能也是在等你長大,我估計她現在想帶你走很困難,可是你長大了,能力強了,你想帶她走可就容易多了。」

爸爸也說道:「你媽媽就算是自己離開家族那也帶不走你的,你的身份多大啊,你只要真的不被那邪惡的家族黑化,將來你和你媽媽都可以過上想過的生活。」

廣賴形低了頭,沉默不語。

爸爸媽媽說道:「不說這些了,來,吃香噴噴的晚餐吧。」

吃飯的時候,莉一家人說說笑笑,廣賴形雖然不多言,眼神的純凈,讓莉的爸爸媽媽格外地喜歡。如果不是親身相處,怎麼敢相信被媒體炒作的第一天才殺人魔其實是個乾淨純凈無奈的小孩。

最後大家收拾東西的時候,廣賴形幫莉做做她該做的那一份。莉說道:「我們可以保持聯繫!別忘了給我發郵件。」

廣賴形溫柔地點頭。

爸爸媽媽說道:「這緣分很寶貴,廣賴形,謝謝你這次救了莉,我們不敢想象你不出現會怎麼樣。你將來也要保護莉,不能讓你的家族傷害到她,可以嗎?」

廣賴形鄭重其事地點了頭。

島上分開后,廣賴形只給莉發過一次郵件。莉給廣賴形發過很多郵件,可是他卻沒有回過了,不久后發出去的郵件都退回來了,那個郵箱註銷了。

直到大學后的某一天,廣賴形突然出現在圖書館。莉覺得他披著陽光進入她的視線。看見他的臉上乾淨的氣質,她多少年的擔心都放下了。

衡從房間里出來喝水,卻發現姐姐居然在客廳坐著發獃,沒有睡覺。衡問道:「姐,怎麼還不去休息。」莉說道:「我心裡擔心形,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衡說道:「給他發消息,我們是他永遠的後盾,我們會永遠陪伴他,哪怕浪跡天涯。」

莉看了衡,衡眼神很堅毅。

莉說道:「如果真的和他的父親鬧翻的話,那我們就永遠不能在城市裡平靜的生存了,那意味著我們將脫離這個社會,你真的覺得這樣也可以?」

衡說道:「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我們還可以悄悄的在城裡來去。還有我們可以去無人區重新建立一座城市,建立一座符合我們理想的城市。」

莉說道:「我們沒有那麼大能力的!」

衡說道:「姐,別把自己想的太弱小,我覺得我可以去做到,再加上廣賴形的幫助,我們一定行的。」

莉還是搖頭說道:「如果真的為了愛情都跑到無人區去生存了,那其他的社會關係呢?」

衡說道:「可是姐你希望廣賴形娶別人嗎?你不喜歡他嗎?」

莉說道:「我是很喜歡他,但是我不能讓我們還有你拋棄正常的社會生活去無人區。我就算是很愛他,我還可以等,我相信他也可以等的。他的父親畢竟是他的父親,他或許很強勢好征伐,可是他應該是想對自己兒子好的。你看這十年,形搞音樂,一直對侵略投反對票,不是改變了他父親很多嗎?」

衡說道:「那你就要廣賴形出家嗎?」

莉說道:「我並不想他出家,這只是抵抗他父親的一種方式,如果他父親讓步了,我們不需要逃亡,我希望他可以接受我的意志。」

衡說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形的感受,他其實一直都是想逃跑的,他希望可以躲起來,不要再面對他父親和那個家族。」

莉說道:「他不是想逃,他是想徹底的擺脫這一切,逃跑的話,那他的母親豈不是要孤零零地呆在那個家族裡面。這個局真的好難破!如果我是任何一個被廣賴家族侵害過的家族,我一定會用武力殺回去!讓這個邪惡的軍火家族徹底瓦解。」

衡說道:「好吧,其實我覺得我是廣賴形,在母親自殺的那天就會和父親撕破臉的!我會用刀對著那該死的廣賴一樹!」

莉說道:「我一直在想,廣賴一樹為什麼要把形媽媽的靈魂鎖在玉鏡裡面?人從來都是講究入土為安,來世在續前緣,可是他居然用巫術將一個人的魂魄鎖在玉鏡裡面。我總覺得這像是虐待,持續的虐待,連死了都不放過,而不是什麼愛的舉動!「

衡說道:「我們肯定這樣認為!可是廣賴形從小被他一手養大,那花的金錢可是金山銀山,形自覺對父親的養育之恩虧欠甚多,他的本性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懷疑他父親的動機。」

莉說道:「我們不需要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只要一點點堅持,看看廣賴一樹怎麼動,我們后發制人就可以了。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幫形脫掉這個變態家族的枷鎖。」

衡看見莉變得深邃的眸子,又相信了還是姐姐心力更強,如果自己可以逃去荒野建一座城市,那麼姐姐可以將這軍火家族施加在形身上的一切禁錮打碎,讓形徹底地自由。

夜彷彿已經過去了,天空清澈放光,月亮皎皎在明亮中也有王者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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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義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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