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解脫
韓茉聞言氣的有些喘不勻氣,顧漠北罵她那是因為他是顧漠北,眼前的這個女人算什麼,她竟然也敢罵孽種。
這兩字早在無聲無息之間已經成為了她腦海里的一道魔咒。
「孽種,呵,你一個傭人,竟也敢罵我?」韓茉一邊說著,一邊上前狠狠的一個巴掌甩在那個保姆的臉上。
那個保姆估計也是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愣了,等她反應過來之後,更是不客氣的拽著韓茉的頭髮大罵賤人:「你的孩子生下來也不過是為了少爺骨髓移植,能不能活還不一定,你還在乎別人罵孽種,再說要不是你勾引少爺,你的孩子也不至於跟著你這個媽受罪。」
要不是你勾引少爺,你的孩子也不至於跟著你這個媽受罪……這句話是踩住了韓茉的痛腳。
韓茉猩紅的眼,動了極大的怒氣,狠狠一巴掌再次朝著那面目可憎的保姆甩了過去,只不過這一次,她還沒有打在保姆身上就被旁邊的保鏢還有保姆的一腳踹開了。
韓茉被踹到一側的地上,癱軟在地上喘著粗氣,腹部的疼痛讓她心頭還沒消散的怒氣全都掩蓋起來了。
她驚恐像失去了所有在海里漂浮著的人,韓茉緊緊的拽著保鏢的褲腳,保鏢看到她痛到變色的臉龐也顧不得許多,當即就給顧漠北去了一個電話。
顧漠北彼時剛剛從醫院離開,正在公司開一場會,這會是關係到這個季度得一筆大單。
收到家裡保鏢打來的電話,他眉頭一皺,不悅的拿著手機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顧漠北還不等保鏢說完就抬手捏著自己的鼻樑。
「她又在弄什麼幺蛾子,別管她,你告訴她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她哥哥仕途上那些見不得人的把戲我也不保證有什麼意外!」
保鏢的手機開的是擴音,顧漠北被煙霧熏過的低沉的聲線也就落在了韓茉的耳朵里。
韓茉在地上疼得直不起身來,聽到顧漠北的這番話宛如一瓢冷水從她的頭頂澆下來一般,涼氣刺骨的泛疼。
一個人怎麼能無恥到這一步,當初若不是父親的資金和哥哥批下的文案,哪有顧家的今天,可沒想到顧漠北竟是這般的不念情。
韓茉染著哭意的聲音,不等保鏢說話就直直的對電話里的顧漠北委屈的叫嚷:「顧漠北,你怎麼能這樣,當初若不是我哥,顧氏那裡有今天的……」
她氣到了語無倫次,委屈而憤怒的對顧漠北控訴起來。
這份愛情,她要的好累,背負著他的恨,背負著所有人的憎惡,她覺得自己就快走不下去了……
韓茉的話音剛落,腹部的陣痛又再一次大幅度的襲來,她疼得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心痛夾雜著身體的疼痛,細細密密的遍布全身,韓茉最後的意識便是落入眼帘的那張保姆得意的面孔突然變得驚恐的模樣。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驀然保姆的那句話又響在她的腦海里,或許,或許,這樣子對這個孩子也是一種解脫吧。
她放棄了掙扎,也放棄了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