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月弦宮
「呼——」
風聲漸大,將周圍的綠葉輕輕撥動,合奏出了一曲自然之聲。
「撲稜稜——」
一隻不大的信鴿忽然從遠處飛了過來,落在了樹枝上,朝著這棵樹的枝葉深處輕聲鳴叫著。
不一會兒,那被層層枝葉覆蓋的最深處忽然伸出來了一隻手,信鴿歡叫著跳到了那手掌上,被帶著進了去。
裡面的身影輕輕的解下了信鴿身上的信封,而信鴿則是飛到了這道身影的肩膀上,好奇的歪著小腦袋。
「距離晚餐還有一個時辰,也不知父親叫我何事。」
這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樹上一躍而下,腰間懸著一柄木劍,一襲飄逸的白色長袍,看起來十分瀟洒。
……
我叫弦樂,五年前穿越至此,這個帶一點仙俠風的武俠世界,還成為了這個月弦宮的少宮主,至於以前的名字,不提也罷,都已經過去了。
雖然一直以來非常迷茫我為何會來到這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愛上了這個地方,還有這裡的親人、朋友。
……
弦樂所在的後山距離宮中並不遠,所以施展輕功,一刻鐘也就到了門口。
月弦宮,江湖中被稱作最神秘的勢力,宮主弦行更是手握九聖令之一的弦月劍,只是月弦宮一向不世出,無人在江湖上闖蕩。
當然,江湖傳聞聖明,宮中自然也不能落後。月弦宮坐落在望月山之巔,這被譽為天下之巔的地方,整個宮中建築以月白石築造,為陰陽魚排列,自成護宮陣法。
「少宮主,宮主在會客廳。」
門口守門的弟子看見弦樂走了進來,拱手道:「花海長老,花輕亭帶著三個弟子前來拜訪。」
「花海長老?」
弦樂聞言倒是一愣,點了點頭,便徑直走了進去,「還以為是伏夜伯伯又來串門了,沒想到居然是一向自詡清高的花海。」
直直的穿過玄關的走廊,肩膀上的信鴿頗有些戀戀不捨的飛走了,而弦樂也是走到了門口,站住了腳步。
守門的弟子轉過頭先是行了個禮,這才開口喊道:「宮主,少宮主回來了。」
「樂兒回來了?快快進來。」
裡面傳來的聲音沉穩清澈,未見其人,便已經讓人不由自主的沉心。
弦樂則是看著弟子將木門推開,緩步走了進去。
引入眼帘,是坐在主位的青年人,白髮垂肩,相貌俊美,看見弦樂走了進來,連忙招手道:「樂兒,這位便是花海的花輕亭長老,快來拜見。」
因為弦行修鍊的乃是月弦宮秘書,故而相貌一直保持在二十三歲功力大成之時的模樣,所以弦樂也只在剛來的時候驚嘆過,後來還是習慣就好了這麼一個老妖怪的父親。
當然,當弦行向弦樂詢問後者是否要學習秘術的時候,弦樂還是婉言的馬上拒絕了。
心裡想歸想,弦樂還是將目光放在了左邊的客位上,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女款款而坐,加上身後站著的三個相貌精緻的女弟子,渾身透露著「傲」字的精髓。
「數年未見,樂兒已經如此俊秀了。」
看見弦樂行禮,花輕亭輕笑著點了點頭,仔細的打量著弦樂的上上下下。
弦樂倒是被看的有些不甚舒服,折身坐在了右座首位,將目光投向了上面的弦行。
「粗略一算,已經是十年了,那時樂兒尚且年少,自然是有所遺忘。」
弦行看著弦樂那疑惑的眼神,不由得一笑,開口道:「十年之前,你母親便將你與這花海的現任聖女花眠許下了娃娃親。」
「母親?」
弦樂的聲音不由得高了幾個分貝,對於那個已經去世了六七年的母親他自然沒有什麼印象,也只知道是花海的上一任聖女,誰知還在臨死前給他許下了一門親事。
「本來此時並不著急,不過現下異人的到來,卻是讓我等不得不將許多事情提前。」
花輕亭看著弦樂的模樣也不由得輕笑,隨即搖搖頭嘆氣道:「這些人身上不知從何而來,據天書記載,這九州之地還要有所混亂。」
「異人?」
弦樂的注意力瞬間便轉移到了這個話題上,開口問道:「這異人是什麼人?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誰人也不知他們到底從何而來,根據天書記載,稱他們為天外來客。」
弦行緩緩地開口解釋道:「他們身上有一個寶物,能讓他們瞬間消失在原地,待得許多時候,又悄然出現。」
「這……」
弦樂一愣,隨即低下了頭,他愈發覺得這一切如此莫名其妙的熟悉。
「不談這些,還是要說我今日前來的目的。」
花輕亭輕輕的擺了擺手,「我花海與你們月弦宮都是不重排場之輩,弦樂你隨我下山,回花海直接與眠兒完婚。」
「啊?不不不!」
弦樂剛剛端起來的茶差一點便手滑摔落下去,哭笑不得的說道:「不至於如此焦急……」
「異人很快便要大規模出現,這婚事還得趕在之前完成,怎能不急?」
花輕亭一巴掌排在了桌子上,站起身來說道:「掌門這一次給我下的令,便是不顧一切將你二人帶走,即刻準備婚禮!」
「咳咳咳!」
弦行不由得咳嗽了幾聲,無奈的跟著站起了身,走過來說道:「輕亭師妹,都這麼多年了,怎的還是如此脾氣?」
「哼!」
花輕亭傲嬌的又坐了回去,冷漠的看著面前站著的弦樂父子。
弦行無奈的拍了拍腦門,折身將放在一旁劍架上的長劍取了下來,沉聲道:「我們這就動身,如何?」
「這樣才是弦行師兄的作為。」
花輕亭這才又站起了身來,直接轉身,身後跟著那三個弟子,徑直走了出去。
弦樂看著已經快要走出去了的花輕亭一眾人,又看著走過自己身邊的弦行,連忙的跟了上去,「父親,我這……」
「若是不這麼,花海那幫人還不一定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弦行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輕笑著瞥了一眼弦樂道:「從她的身上,也能看出來你母親的一些性格。」
「真慘。」
弦樂同情著搖了搖頭,卻是被弦行的下一句話說住了。
「當然,還有你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