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鬼打鬼
離開服裝店的異空間后,雷小雨回到了鬼市,他看到鄔麟和郭大斐,旁邊是不省人事的陳清;鄔麟瞪著一雙芝麻小眼,雙手亂揮亂舞,兩腳原地踏步著,臉上滿是迷茫和驚恐;郭大斐國字臉上滿是迷惑,雙手緊拽,神色警惕不安。「烏魚、土匪,快醒醒!」雷小雨上前搖晃兩人的身體,口中念出安定心靈的經節,總算把兩人從幻境中拉了回來。「小雨,是你啊;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走不出黑暗了。」鄔麟清醒過來,雙手撐在腿上,大口大口地喘氣;郭大斐開始鎮定下來,掏出口袋裡的煙深吸一口,放鬆下來,然後嘆了口氣說:「娘的,裡面黑咚咚的,什麼也看不到,還好我有帶火機,可以照一下。」原來,兩人也進入了幻境,不過沒遇上鬼,卻一直在黑暗中走路。雷小雨微笑一下說:「好了,都從幻境出來了,不要再想;這裡不安全,等我們回學校再說。」說完,背起灘在地上的癩皮狗;三人急沖沖地跑出十字街。
身後傳來一陣爆炸聲,郭大斐回頭一看,原來整個鬼市已被黑暗籠罩,平地里刮出數道狂風,把街邊祭拜的紙錢和冥鈔、元寶;連同拐角垃圾場里的塑料袋卷到空中,熊熊大火在地上燃燒起來,發出滾滾黑煙和腐臭的焦味。王者天下網吧好像嘶吼的鋼鐵怪獸,咆哮著向雷小雨他們追來。鋼鐵怪獸頭頂站著的正是老闆陸小文,他全身被日本機械融合,發出殘忍凄厲的叫聲。「靠,網吧都成妖怪了,咱們趕快跑怪物追過來了!」郭大斐邊跑邊吐了口唾沫,提醒旁邊的兩個小夥伴;鄔麟聽完,胖大的圓臉扭成一團,兩隻腳跑的飛快,轉眼衝到了三人前面;雷小雨和郭大斐發揮了遠超平時的力量和速度,沿著十字街後面的大路,飛快地跑到公路上。這時,從小鎮的上方俯視下去,可以看到一場恐怖另類的跑步比賽;前面是雷小雨、郭大斐、鄔麟幾位選手正在公路上奔跑,後面是王者天下網吧怪獸托著一身鋼鐵鎧甲,渾身火光四射的在後面追趕;它邊跑邊怒吼著,渴望著吞吃三人的血肉。
公路上煙塵滾滾,雷小雨三人邊跑邊喘氣,透支的體力,使雷小雨三人的肺部如風箱般呼呼作響;性命關頭,連肥胖的鄔麟也咬著牙苦苦堅持,身上的汗水不要命的流出來;平時要走二十分鐘的綿長公路,在雷小雨他們一番瘋跑之下,五分鐘的時間就跑完了。網吧怪獸還在後面追趕,一路上撞爛許多街燈;街燈兩旁的土地被連根拔起,裸露出裡面扯爛的電線,到處飛揚著廣告紙,在空中就燃盡成了飛煙。網吧怪獸叫囂著,不斷把街燈和電線杆朝雷小雨他們扔擲,怪獸頭上的機械陸小文,臉上一片血肉模糊,它背上生成了兩隻鐵翅,發出金屬般的嘶聲叫喚,向雷小雨他們飛來。雷小雨三人膽顫心驚,躲閃著飛來的巨大街燈和電線杆,砸在公路水泥地面上的街燈,發出了轟鳴巨響,路面出現了一個個凹凸不平的地洞,飛濺起的水泥塊讓雷小雨他們身上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輕傷。三人接力背起瘦小的陳清,果斷的把他當成了人型肉墊,一塊水泥板,把昏睡的陳清打得啊的一聲痛醒;陳清醒來,感覺身上一陣疼痛,他又看見後面的怪獸,頓時嚇得發抖;見鄔麟把自己背在背上,不斷利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周圍飛濺而來的水泥塊,連忙哀叫起來說:「死烏魚,快放我下來,哎喲,疼死我了。」從鄔麟身上竄下來,陳清撒著小腿,飛也似的往前跑;見到癩皮狗跑走的背影,雷小雨他們一陣無語;郭大斐乾脆的大罵起來:「他媽的,我們累得要死,倒便宜這小子了,跑得比誰都快。」轉眼間,四人跑出公路,奔到學校後面的荒野。
等跑到土坡那裡,見到角落裡呆著的香爐鬼,雷小雨四人早已沒了先前遇上鬼的害怕,他們從旁邊直接掠過,也不管香爐鬼在後面張牙舞爪;實在是因為後面來了個更狠的機甲陸小文。一猛子鑽進樹林,雷小雨他們聽到了後面香爐鬼和機甲陸小文撕打的聲音;原來鬼都是有領地範圍的,超過範圍會引來鬼物之間的爭鬥;法力高強的鬼物會壓服對方,取得勝利,趕走其他的鬼物,也有少見會融合在一起的鬼物,甚至和機械乃至其它器物聯在一起的;像被網吧鬼吞噬而死,從而與PSP、索尼機融合在一起的老闆陸小文就是這類型。
學校後面的樹林很小,五六分鐘的路就可以走過;土路兩邊有些雜草,還有叢叢野花。血色的月亮映照下,樹林隨著微風搖曳,在地上映出猙獰怪異的樹影。陳清一路亡命奔跑,早出了樹林,跑過兩旁都是荒蕪小屋的黃土路面,正在學校外牆那裡翻著往裡爬;雷小雨三人氣喘吁吁,剛好跑出樹林,鄔麟在左邊喘息著說:「呼—呼哧,小雨、土匪;咱們快到學校了,你說那個網吧怪獸會不會追上來,把學校給毀了啊?」郭大斐也是驚魂未定:「那怪物太他媽的強了,跟鏟路機一樣,把兩邊的道路路燈都給毀了;這要是追上來,把學校給滅了,我們該怎麼辦?」雷小雨搖搖頭,努力把恐懼從腦海中排出去;這時候,從心裡傳來一句話:「鬼物不足懼,信我道就脫危。」雷小雨心念默默念道:「道,我信;救我脫危難。」說完,四周大亮起來,遠處傳來網吧鬼魔、機械陸小文、香爐鬼的凄厲哀號聲;然後一切歸於了寂靜。三人順利的跑出荒野,來到學校的外牆那裡,互相配合著爬過牆,然後驚魂未定地衝過學校門衛室、教學樓,來到了校園後面左側的宿舍樓;回到自己的宿舍,匆忙洗漱過後,三人帶著疲倦的身體躺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