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居然沒死
我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下一秒,我伸出手欲要將東西奪回來,卻不想被路明風狠狠一堆,然後摔在了地上,手上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沈青,這是你自找的。」他居高臨下,嘴角噙出殘酷的笑容。
心如刀絞,我大聲的罵了出來:「路明風,你他媽不是人!把房產證還給我!」
他冷笑出聲,把房產證在手中揚了揚:「這就算是你出軌給我的補償,沈青,從今以後我們分道揚鑣!」
我從來不知道路明居然這麼的無賴!我撐起膝蓋站起來,然後就朝路明風撲了過去。
一個女人發起狠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有這麼大的爆發力!
路明風被我撲倒在地,趁他分神之時,我立馬將房產證搶了回來,然後轉身就跑。
喬穎見路明風摔在了地上,連忙走過去將他扶起來,他冷笑著拍拍身上的灰塵,一臉從容的樣子,那雙眼睛死死的看著我,像是看一個獵物般的狠戾。
我好不容易跑到了門前,卻不想門被鎖的死死的,我怎麼打也打不開,我驚慌失措的狂拍,聲嘶力竭的吶喊,卻全然沒有人回答。
我轉身看他們,路明風眸子浮現寒意,勾著唇朝我步步逼近。
我心一驚,拿著房產證往另一個方向跑,路明風不慌不忙,腳下一轉,同喬穎慢慢走來。
此刻的我就像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任其他們肆意的捕殺,我無助的快哭了起來,我多麼希望這個時候能有個人救救我!
路明風將我逼到了牆角,貪婪的露出他的本性,威脅道:「沈青,一切都好說話,你把房產證給我,我就放了你!」
這是我媽留給我的,我憑什麼給他!
我抱著房產證不鬆手,路明風沒了耐心,眸子一狠,大步流星的朝我走來。
眼看著他快要走到我跟前,我心下一橫,跳到檯子上,低頭看了一眼,萬丈深淵!這要是掉了下去,肯定會粉身碎骨!
路明風看見我的舉動一愣,可立馬他就鎮定下來了,因為他知道,我不會跳!
他再次朝我伸出手,嘴角冷漠上揚:「沈青,念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給,還是不給!」
我心意已決,房子是我們家的,我絕對不可能把它交給外人。
我狠狠地呸了一聲:「路明風,你休想!」
路明風被徹底激怒,陰著個臉走近,然後長臂一撈。
我整個人閉上眼睛往後一倒,他的手撈了個空,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耳邊是嘩嘩的風聲,我能感受到整個人正迅速的往下墜落,可那一瞬間,除了萬念俱灰,我的心裡只剩下無邊無盡的悔恨和悲涼。
這段感情終於徹底破碎了。
再次醒來,腦袋疼的嗡嗡作響,身子像散了架一樣,我蹙著眉頭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空氣里充斥著的消毒水味道。
我立馬反應過來這是醫院。
可,可是我不是跳樓了嗎?怎麼會在醫院裡?難道我沒死!
我睜大了瞳孔,可那是二十多層的高樓,我怎麼可能還活著!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串沉亂的腳步聲,我立馬閉上眼睛裝睡。
似乎聽見了搬動椅子的聲音,緊接著一抹醇厚熟悉的嗓音在房間里響起:「她怎麼樣了?」
我聽到這個聲,睫毛不可抑制的微微顫動,路,路鈞言!?
路鈞言敏銳的將我的小動作捕捉到,黝黑冷冽的眸子沉了沉。
一個上了年歲的醫生恭謹的回:「沈小姐並沒有什麼大礙,再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躺在床上,能夠感覺一股冰冷的視線凝向我,助理有眼力勁兒的揮了揮手,然後同醫生們一起退出病房。
於是,偌大的病房只剩下我們兩人了。
「還裝?」路鈞言沉聲道。
我自知逃不過他的法眼,眯著眸子緩緩睜眼。
視線相撞,那雙深邃黝黑的眸子沉沉的看著我,我下意識心虛,迅速移開目光。
他嘲諷輕笑:「你真是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感到意外,沈青。」
明知道他這是諷刺,我卻不能出聲反駁他,因為我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他冷冷闡述。
我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他說的話很刺耳,可是我卻很想哭,前所未有的無助,我突然覺得自己又狼狽又可悲,想到被丈夫逼得跳下樓,眼淚唰的一聲就流下來了。
路鈞言沒有想到我會哭,眼神一怔,本來還想再說幾句刻薄打擊的話也都噎在了喉嚨里,他就這麼盯著我看了好久,半響,他突然站起來,彎腰俯身。
我怔怔的看著他,他微涼的手指觸碰到我的臉頰,然後指腹輕輕的替我颳去淚水,動作溫柔細心,我嚇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盯著他看。
他只是淡淡的看著我,薄唇輕啟:「來,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這麼湊近一看,路鈞言其實看起來比路明風還要耐看的多,路明風的臉英俊清秀,雖然他已經二十六歲了,可是眉眼還跟學生時代那樣,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外加上他在天台咧著嘴朝我冷笑,一步步的逼我,那副噁心的嘴臉讓我至今想起來都讓我噁心,直打寒顫,估計這將成為我以後一輩子的噩夢。
路鈞言是屬於那種老來得子,他和周韻的丈夫,也就是我公公,路鈞言的大哥,兩人人足足相差十歲!說起來都有些不信,可此刻的路鈞言確實僅有三十六歲,所以正值這個年紀的他,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輪廓深邃立體,路明風跟他沒有可比性。
他溫和的語氣,幽沉的雙眸,有俺么一刻,我居然衝動的想將自己所有的委屈一併告知,幸而因為我不能說話,嘴巴發不出半點聲音,不然等我清醒過來我一定會後悔。
路明風是他侄子,我一個外人,可想而知,他會幫誰。
對於我的靜默,路鈞言只是斂了斂眉,然後起身替我掖好被子:「先休息吧,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我閉了閉眼,沒有人知道,此刻的我有多麼的絕望,未來該何去何從,像是一剎那沒有了方向。
約莫在醫院待了近一個多月,身子已經調理的有所好轉,也能像往日一樣說話了,只是偶爾腦袋會突然泛疼,然後痛的撕心裂肺,在地上打滾。
我聽見路鈞言和醫生說,我這個是因為從高處墜落而導致腦部受損,在往後的日子不能用腦過度,否則會有因為承受不住,傷了腦神經,變成一個傻子。
我倒真想成為一個傻子,這樣什麼事都記不起來,無憂無慮,何樂而不為?
門外,路鈞言朝醫生點了點頭,然後走進病房,順便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