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藏哪了(1)
蕭祺直接下令說:「來人,他太吵了,把他給我帶下去。」
接著,便有兩名配劍的士兵跨進門來,二話不說,架著王夷輔就想離開。
可王夷輔哪裡肯同意,掙扎著跳腳罵道:「你幹什麼,憑什麼要把我和我娘子分開,你是不是看上了我娘子的美色,你這個惡棍,還不快讓人放開我!娘子,你快跑啊,這人不懷好意,你快跑啊,唔……」
王夷輔被人堵著嘴巴拖了下去,桑梓目含警惕的望著蕭祺,見他無奈嘆道:「梓兒,你回來就好,渡月軒早就打掃好了,一直在等著你回來,你先去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我們以後再說。」
蕭祺正要轉身吩咐人,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就見蕙心氣喘吁吁的跨進來,一看到桑梓,便眼淚汪汪的垂了嘴角,神情激動道:「小姐,果然是你,你沒事我真的太高興了。」
桑梓勉強露出一個笑來,點了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蕭祺見狀,便問:「這是蕙心,你從小到大伺候在身邊的丫頭,你連她也不記得了嗎?」
桑梓搖頭,越加的抱緊了懷裡的包袱垂下頭去。
蕭祺只好吩咐說:「梓兒的頭部受了傷,很多事不記得了,你先陪她回去休息,等會我會讓大夫過去給她好好瞧瞧。」
「是。」蕙心答應著,眼底雖是驚詫不已,可到底沒有多問。
桑梓隨著蕙心出門的時候,無意間瞥見牆角放著的那把鳳尾琴,不覺就停了腳步,這東西給她的感覺很熟悉,好像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它一樣。
蕭祺見她駐足對著一把琴出神,想了想便說:「這是你從小撫到大的琴,也難怪你會看著眼熟,如果喜歡,等下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不必了,多謝,王夷輔是我的救命恩人,還請不要為難他。」
桑梓目含期待的望著蕭祺,見他點頭笑道:「不過是個呆書生而已,我不會將他怎樣的,你放心便是。」
得了他的承諾,桑梓便隨著蕙心轉身出了門。
回渡月軒的路上,蕙心幾次想從她手裡將那個小包袱接過去,可是桑梓始終婉言謝絕了。
蕙心提醒說:「小姐,自從在頤州,您和殿下走散了,簡兮就去四處找您了,如今我也不知道她在哪,暫時聯繫不上她,不過我想如果她知道小姐您回來了,肯定也會很快趕回來的。」
「她……也是從小跟著我的嗎?」
蕙心忙應道:「是的,我和簡兮都是從小就跟著小姐的,不知小姐見到她的時候,能不能想起些什麼?」
桑梓沒有回答,卻在心底已經對那丫頭生出些許好感來,她失蹤了,那丫頭一個人在外奔波找尋她的下落,或許,那才是值得她信賴之人。
渡月軒院子不小,除卻兩處堆砌精美的假山之外,還有好大一個荷塘,這個季節,正是荷花盛開的好時候,一進門便聞到一陣清幽的荷香。
假山上流水潺潺,院中遍植高大的樹木,行走在這大片的綠茵之下,桑梓覺得十分愜意,頓時就喜歡上了這個居所,若在夏天,倒是個不錯的避暑場所。
「小姐在外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吧,我這就讓人燒洗澡水,您先洗洗身上的風塵再說。」
蕙心殷勤的張羅著,沐浴的東西還未準備好,徐大夫倒是先提著藥箱來了這邊。
桑梓讓他給自己把了脈,徐大夫留了藥方,又囑咐了幾句,便回去跟蕭祺交差了。
而此時的大廳里,蕭祺還在耐心的等待著,眉頭緊鎖,明顯有些不悅。
艽爺在一旁思忖道:「殿下,您說那丫頭,該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蕭祺不置可否,「那天她摔下馬的時候,我確實親眼看見她的頭磕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梓兒落水的時候,似乎是已經昏了過去,這也是為什麼這些日子,我如此擔心的緣故。何況,她在我們面前裝失憶,哪是那麼容易的?」
艽爺想想也是,便不再言語。
很快,徐大夫回來,蕭祺最先問他,「怎麼樣,梓兒她身體還好嗎?」
徐大夫捋著鬍子點了點頭,「殿下不必憂心,雖說有些不妙,但也不是大事,不過是腦中有淤血,可能暫時的忘了許多事情而已,等吃幾天葯,慢慢的也就會好起來的。」
「這麼說,她並不是裝出來的。」
蕭祺心情複雜的來回走了幾步,忽又釋然了般說:「也好,過去的十幾年,她心裡只有仇恨,想來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美好記憶,忘了就忘了吧,讓她的人生重新開始,也不見得是件壞事。」
艽爺也嘆道:「是啊,最好是把不該記著的人和事都忘掉,以後,她才能安下心來。」
……
桑梓沐浴完畢,換好了衣服出來的時候,見蕙心正在桌上翻看著自己的包袱,不知道是在心虛什麼,聽到她的腳步聲,立刻又慌亂的將那包袱攏在一起,然後轉身擋在身後問:「小姐,您餓了沒,我讓人去給您準備點吃的?」
適才她的舉動,已經被桑梓看在了眼裡,她有些狐疑的問:「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翻我的包袱?」
蕙心忙尷尬的笑道:「小姐,我不是……,您忘了嗎,從小到大,您所有的東西都是奴婢幫著打理的,奴婢只是想把您的衣服放進衣櫥里而已。」
「我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以前怎樣就算了,以後,你也不要隨意亂翻我的東西。」
桑梓說完,抱著包袱進了內室,剩下蕙心尷尬的站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還是跟了進來,小心的笑問:「小姐,我去廚房看看,給您端些點心來,還有,我得去告訴廚房一聲,等會讓她們做些你愛吃的菜。」
桑梓淡淡應著,「好。」
蕙心出了渡月軒,便直奔蕭祺的書房而去,也許是因為太緊張,也許是因為太興奮,她竟然就忘了敲門。
艽爺見她就這樣闖進來,立刻就冷了臉色斥道:「越來越沒規矩了,殿下的書房,是什麼人想進就能進的嗎?」
蕭祺卻一眼就看出了蕙心的異樣,沒有出言責怪,只是挑眉問:「何事這樣著急?」
蕙心怯懦的看了艽爺一眼,這才行了禮,悄聲道:「殿下,適才奴婢幫小姐整理包袱的時候,發現殿下一直苦苦找尋的兵符和令牌,就在小姐的包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