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變化
道風盯著講壇上的看了很久，才偏過頭去問道：「師傅，他……真的是在讀經書啊……」
周福長老也不由得搖了搖頭，說道：「終究只是一個年輕的小和尚，佛終歸是路，路都沒走過多少，何來佛？在講壇上雖然沒有膽怯，可只有這樣的話，當長老還是差了些。」
「自古有佛講經，或以對佛經獨到理解來教導世人，或以親身經歷結合佛經給世人點化，可是哪有人是這樣真的上台講經就是拿著經書讀的？」有長老也附和道。
「德悟方丈如今在哪？我看不如直接請他過來，讓他看個清楚好一些？」道風對於李白沒有絲毫好感，便詢問道。
「也好，也好，那你去吧。」周福長老說道。
不少的和尚已經確定了這個周公長老根本就不會講經之後都陸續開始離場了……
場上只有零星幾個新來的小和尚在打著瞌睡，卻也因為長老們都沒有離去，才留了下來。
卻在這時，台上的那名新來的周公長老也停下了講經，看著眾人皺了皺眉頭，彷彿也明白了什麼。
「看他樣子終於也是意識到自己沒這個能力了吧？趕緊下台吧。」有長老感受到整個講壇變得安靜了之後，才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早該如此。」
「我看，不如周福長老你上去講吧？德悟方丈這次真是老糊塗了，讓這樣的人來當長老。」
「不過我就奇怪，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成為長老？想要成為長老，首先要有個徒弟，這樣的小毛孩哪裡能收到徒弟？」
「你不知道？道雲和尚就是他的徒弟啊。」
「道雲？我可是印象深刻啊，這弟子前幾天可是在佛法考核上大放異彩，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啊。」
「為何這麼出色的弟子會成為他這種長老的弟子？真是糟蹋了啊，不行，我要勸勸這個道雲。」
……
在座的長老越聊越起勁，井然把一個講經會變成了一個座談會，批判會。
卻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台上的那名年輕的長老彷彿想通了什麼似的，又緩緩地開口：「既然大家對佛經都不太感興趣，那麼我就給大家講個故事吧。」
寺院的周圍傳來蚊蟲的叫聲，風呼嘯而過，吹醒了幾名正在打瞌睡的小和尚。
其中道明小和尚與李白的年齡相仿，他勉強睜大眼睛，打起精神來強迫自己聽講壇上的年輕長老說經。
不過，精神依然是不好，在朦朦朧朧之中，他只聽到了一些零星的字句：「我……講的故事叫做……《西遊記》……」
西遊記？什麼鬼？
道明完全想不明白，腦海中思索了一會，彷彿也沒有這個佛經啊，不過睡意越來越濃，迷迷糊糊中又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頭緩緩下沉，到了某個高度的時候才突然驚醒，耳邊還是那個年輕長老的聲音：「猴子們爬呀、爬呀，走到了盡頭，卻看見一股瀑布，像是從天而降一樣。猴子們覺得驚奇，商量說∶『哪個敢鑽進瀑布，把泉水的源頭找出來，又不傷身體，就拜他為王。』」
「連喊了三遍，那石猴呼地跳了出來，高聲喊道∶『我進去，我進去！』」
啥？石猴？不是說經嗎？
道明一臉茫然地抬起了頭，卻發現德悟方丈正坐在自己的旁邊，一臉認真地看著講壇，彷彿正在聚精會神地聽著。
他又偏過頭看了看周圍，還是只有幾個小和尚與長老，不過所有人都非常認真地在聽講經。
這……
道明皺了皺眉頭，張嘴想要跟德悟方丈行禮，卻被德悟方丈伸出手指，在他毫無防備之下，戳進了他的口裡。
隨後聽到德悟方丈說道：「噓！聽他講。」
「唔……」
含著德悟方丈的手指，道明總覺得有些奇怪，還有些鹹鹹的味道沖他的手指傳出來。
這方丈上茅房不洗手？
不對，這不是重點吧？
年輕長老的聲音卻不斷地在他耳邊響起：「猴王看見菩提祖師端端正正地坐在台上，台下兩邊站著三十多個仙童，就趕緊跪下叩頭。祖師問清楚他的來意，很高興，見他沒有姓名，便說∶『你就叫悟空吧！』」
道明這個時候也已經沒有了睡意，於是也跟著認真聽了起來。
他不聽還好，聽著卻是臉色漸漸變得奇怪了起來。
「祖師聽見聲音就起來了，盤著腿坐好后，嚴厲地問孫悟空來做什麼，悟空說∶『師父白天當著大家的面不是答應我，讓我三更時從後門進來，教我長生不老的法術嗎？』」
年輕長老的聲音繼續由講壇緩緩傳出。
過了許久，講壇的燈燭並未熄滅，不少已經離去的和尚偶爾看向講壇的位置都頗為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難道那個年輕的長老還在讀經書？
估計只剩下他一個人在讀了吧？
想到這裡，和尚便會搖了搖頭，準備熄燈睡覺了。
夜漸漸深了，白馬寺的鐘樓傳來的鐘聲。
「咚……」
這已經是今晚最後的一聲鐘響，意味著所有的和尚都要回到的自己的禪房睡覺了。
講壇上的十幾個和尚都猶然未覺。
李白放下經書，緊了緊僧服，十一月的天氣還是有些涼。
還有些時日就要立冬了吧？
想了想，穿越過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不由得有些唏噓。
「嘿，今天先說到這裡。」李白看著眾人還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
「唔……這……再講會？」道明條件反射般問道，這才發現德悟的手指竟然一直戳在自己嘴裡，連忙拔了出來。
他已經彷彿置身在西遊記那個充滿了神魔的世界，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後才反應過來，臉都紅了，看了看周圍的和尚竟然都跟他一樣的表情。
「還沒說完啊！故事都沒完……悟空最後怎麼樣了？有學成七十二變化嗎？」隨即又有人問道。
李白眨了眨眼睛，笑了笑說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叮……恭喜您，教誨之心升級為0.9。」
李白的腦海里響起了一個聲音。
忽悠成功了？
（感謝葫蘆邪神王大佬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