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將進酒，杯莫停。——劍仙李白
「呵呵……」南宮晴在一旁只是冷冷呵呵了一聲：「你別把藝兒教得像你一樣走火入魔了。」
話雖如此，但是在南宮晴心中還是會有一絲期待，傳聞當日在金山寺中，宛若瘋魔的小和尚，竟然能跟周公瑾拼個不相上下。
「好呀……」藝兒聞言，一臉期待地看著李白說道。
在李白看來，南宮晴的琉璃劍法雖然也是不錯的劍法，可是劍招上的漏洞也不少，即便是與獨孤九劍比較，還有不少的差距。
李白接過藝兒的鐵劍，才發現這傢伙還真有點沉，不由得臉色微微變紅，一時之間竟太不起來，這特么就尷尬了。
「呵呵……」南宮晴彷彿也察覺到李白的異樣，在一旁又呵呵一下。
藝兒那小妮子更是險些笑出聲來。
不過當她看到李白真的拿起劍的時候，表情也嚴肅認真了起來，眼神中沒人察覺處竟有一絲期待。
搗鼓了許久，李白終於把鐵劍抬起，不過這次用的是雙手，那顫顫巍巍的模樣，更像是小孩子舉著重重的菜刀，就連藝兒都開始擔心，公子會不會傷到自己。
李白的內心有些崩潰，剛剛看藝兒那個小丫頭拿起來也彷彿是在揮舞木棒一般，想不到竟然是這麼重。
真是操蛋啊……這樣還怎麼舞劍？果然是內力不夠用……
南宮晴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鳴雷劍，劍身由寒鐵製成，重百斤，若無內家修為，連拿起來都成問題，還教什麼劍法。
過了一會兒，小和尚把鐵劍插到地上，喘了口氣，揚起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藝兒以為公子要放棄了，猶豫了片刻，還是往前邁出了一步。
卻在這時，小和尚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神中帶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逾越百斤的鳴雷劍被拔地而起，宛若驚雷乍響。
劍鋒劃過空氣，破風聲不斷響起，小樹林中不少鳥兒都驚飛了。
劍招徐徐展開，猶如水墨畫緩緩成形一般……
凌厲的劍法在小和尚的手中揮舞得出神入化，這一套劍法與琉璃劍法有些相似，但卻有很不一樣，或者說是連核心部分都改變了，可看起來卻沒有絲毫違和感，琉璃劍法中的精髓卻一個都沒有漏掉。
南宮晴看著小和尚的招式，心中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
「藝兒，看清楚了嗎？」李白心中也是驚訝萬分，他原本也只是想試下，卻也想不到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嗯。」藝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南宮晴看來李白的招式雖然有點模樣，不過若真是很厲害卻是說不上。
大多只能算是模仿琉璃劍法，這種事情，一般的高手也會去做，比如平時與好友過招，也會偷偷模仿好友的招式，然後再進行改進。
然而這種改進也只是一時興起，即便是多厲害的高手改進之後的劍法比如會有不少漏洞，肯定是比不過原來的功法。
更有甚者卻是因為沉迷在改進別人的招式當中，以至於自己走火入魔。
……
只是，此時的小和尚整個人已經沉醉在這套劍法之中，似乎達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劍法徐徐展開，彷彿把人也帶進了一種意境之中。
小和尚的腦子裡竟然浮現出一首意境相符的詩句。
嗯？
小和尚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卻也忍不住吟了出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聲音在寂靜的小樹林間慢慢響起，鋒利的鐵劍在空中劃過，恰好劃過一片正在飄落的樹葉。葉子變成了兩半，緩緩落在了小和尚的腳下。
「嗯？」南宮晴聽到小和尚隨口說的話，微微皺了皺眉。
藝兒也有些疑惑，不過她不敢打擾李白，只好向南宮晴問道：「晴姐姐，公子說的是武功招式嗎？這麼長，藝兒記不住……」
南宮晴覺得小和尚有些裝逼，她隱隱猜測這些是詩句，不過她對詩文不甚了解，肯定也不知道是吟誦哪個才子的詩句。
拿人家的詩句裝逼？武功並不是花架子，是需要上陣殺人的，若只是為了酷一點，配上詩句還真是會讓人生厭的。
嗯？
不過，隨後南宮晴彷彿是想到了些什麼，皺了皺眉，看了好一會才說道：「不，不太像，不過聽起來好像與劍招的氣勢相符……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現在細看，果然整一套劍法給人的感覺就如同是黃河之水一般洶湧向前。
不對，看著看著又彷彿一個字便是對應了一個招式。
嗯？
對！就是這樣。
南宮晴忽然睜大了眼睛，認真看著李白的劍招，生怕看漏了什麼似得。
小和尚一招耍完，微微皺眉，沉思了片刻，長劍再次出鞘。
整個小樹林卻也死寂了一般，沒有人敢說話，生怕打擾到這個沉思的小和尚。
頃刻間，有規律的破風聲再度響起。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
一瞬間，劍法再次有規律地舞動……
氣勢上卻彷彿又變了，時而如同雪花一般徐徐下落，時而又豪邁向前，豪情萬丈……
簡直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南宮晴忽然響起了，在獅子國之時，諸葛國相說過的一句話：「你們學的武功不過是簡單的肢體動作，真正的武功是擺脫了這些固定的模式，不僅可以取人首級於千里之外，更是可以讓人賞心悅目，就像是看一本書。」
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藝兒也明白過來，李白這是在念詩句。
即便是不懂詩句的兩名少女此時竟也被詩句中的意境感染到了。
……
小和尚的劍招繼續變化，緊隨著口中也徐徐說道：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
「將進酒，杯莫停。」
「……」
小和尚一口氣變幻出無數招式，而這些招式卻是與詩句相關聯了起來。
聲音戛然而止，劍招也戛然而止。
「唰……」
長劍直接插在地上，小樹林再度恢復寧靜，也沒有人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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