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何苦？

「顧小姐，作為第一次演戲，還是跟宋先生這樣的影帝合作，顧小姐會覺得緊張么？」

這個問題大家似乎都很感興趣，齊刷刷的看向她。

就連宋一念也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她離他很近，近到能清楚地看到她左眼眼角下淚痣。

宋一念悄然放緩了呼吸，眼底深處似乎有一抹藏得很深的說不清的情愫。

可惜沒人看得到。

顧傾城垂眸，似乎是在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怎麼會緊張呢，她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顧傾城搖了搖頭，把那些塵封的記憶先放在一邊，淺淺一笑，勾人的桃花眸清澈見底，雙眼都彎成了月牙：「我說不緊張你們信么？」

記者們若有所思，兩人以前就認識，都這麼熟了不緊張也情有可原。

只有張導演笑眯著眼不說話。

只有他知道，這部劇的投資方就是顧家，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顧傾城要當女一號。宋一念帶資進組的時候，顧傾城一開始是不願意的，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又同意了。他們兩個人，根本不像外界傳的那樣熟絡，反而是連話都能不說就不說！

不過張導演才不會傻呵呵的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宋家和顧家他可一個都不想招惹。

開機儀式就在一群記者的刁鑽提問中過去了。

記者們有些意猶未盡，多數都守在門口沒有離開，想在宋一念出來的時候再問幾個問題。畢竟能採訪到宋一念的機會不多，而且今天也沒挖出來什麼爆炸性的八卦。

不管記者是怎麼想的，開機儀式一結束，演員們就從專用通道離開了。

張導演畢竟是當了10年導演的「老人」了，早就知道記者會怎麼做，所以早早就留了一手。

程萌萌跟在顧傾城身後離開，一走出人群的視線，程萌萌就連忙上前扶住顧傾城，撐住她險些摔倒的身子。

「傾城姐，」程萌萌有點擔憂的看著已經快要站不住的顧傾城，出聲安慰道：「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酒店了。」

顧傾城臉色蒼白的連精緻的妝容都掩蓋不住，額角滑下幾滴汗珠，嘴唇白得泛青，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沒事，」顧傾城硬撐著讓自己站穩，艱難的扯著嘴角安慰她：「別擔心，你也知道，都是老毛病了。」

顧傾城說完就開始壓抑不住地咳嗽，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程萌萌眼裡閃著淚花，咬著唇點了點頭，扶著顧傾城加快腳步，想快點回酒店，心裡控制不住對那個人的恨意。

如果不是他，傾城姐怎麼會變成這樣……

兩人小心地避開其他人，回到酒店后，程萌萌慌忙從包里翻出一瓶沒有標籤的葯，倒了杯溫水又倒出兩粒餵給顧傾城。

吃了葯，顧傾城連衣服都沒換，妝也沒卸就沉沉睡去。

女子熟睡的五官精緻如精靈，看起來卻有些不安，汗濕透了兩縷碎發粘在臉側，呢喃著聽不清的語句。

程萌萌輕手輕腳地幫顧傾城卸妝，又給她蓋上被子，心疼的嘆著氣。

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