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路何方
「什麼?高俅那廝讓我去青州?」當李景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嚇了一跳,一瞬間以為高俅知道了自己的打算,稍一冷靜下來,想到如今只有林沖那一家子知道自己在青州有產業,想來這只是巧合而已。
「慎言!你個混小子是不是招惹到了高太尉?」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雖說高俅從頭到尾都沒露出口風,只說是因為那個曾經和李景同行的管事推薦,但曹琦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李景尷尬一笑,只得把林沖的事說給了曹琦聽,聽罷就算是老狐狸這樣的人也只是皺眉嘆息。
「那麼,伯父大人,我該怎麼做呢?要不要去青州啊?」李景見老狐狸盯著他看,腆著臉問道。
「去啊!為什麼不去?」老狐狸很痛快的回答道。
「可是這樣的話林家嫂嫂怎麼辦?我不可能拋下不管的!」
「你這孩子的性子我如何不知道!」老狐狸罕見地真情流露,「這件事不能急著做,你先去青州,你自己挑些人,我也派些心腹人給你,這一路上高俅肯定會派人跟著你,我們就在你去往青州途中這段時間動手,將林氏等人接出東京!」
「我想,這其中各種事如何去做你個臭小子心中本來就有打算了吧,我就不摻和了。」
曹琦見李景在認真聽著,又說道:「只是這一次你要注意了,萬萬不可亮出你自己的名號,最好找個人出頭,這樣的話我也好向高俅交代!」
李景聽完,自然諾諾稱是,拍著胸脯答應一定把事情辦好,讓伯父大人放心等等。李景還沒完,又要去拍老狐狸的馬屁,卻被老狐狸笑罵著趕了出去。
看著李景離開的背影,曹琦摸了摸鬍鬚,「這孩子如今也長大了……」
走出軍營,李景嘆了一口氣,還是把他這位伯父牽連了進來,雖然不知道自己這位伯父跟自己的父親是什麼關係,但李景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幫過大忙這麼簡單!
李景也曾經旁敲側擊地問過老狐狸,老狐狸倒也沒有否認,只說以後李景自會知道,然後就岔開了話題。李景知道老狐狸的性子,他如果不想說你是強迫不來的。
如果是李景對林沖一家子是一種類似於親人的感情的話,那麼對曹琦就是真的親人了,曹琦從他穿越至今,對他發自內心的關心,李景如何感受不到?
待李景回到家中,看天色還未到晌午,就換了套便服,徑自往菜園子去了。
等到李景到了菜園子,卻發現菜園子里全是傷員,俱是鼻青臉腫的,這些人也基本都認識李景,在一個傷勢較輕的潑皮的引領下,李景見到了張三和李四。
看著躺在床上的兩人,李景可謂是嚇了一跳,這兩人如今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都是躺在床上疼的直哼哼,看到李景過來,想要說話,只是嘴裡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張三心中一急,想要坐起來,一動頓時渾身上下都如針扎一般,「嘶」地一聲吸了一口冷氣,只得將目光投到引李景來的那個潑皮身上。
李景見狀,對引他來的那個潑皮問道:「傷的這麼重,怎麼沒有找大夫來?」
那潑皮回道「都頭須知,我們這些人說來都是些閑漢,哪來的請大夫的錢!」
李景摸了摸腰間,還好出門的時候帶了些銀錢,也沒數帶了多少,把錢袋從腰間解了下來,塞給了那個潑皮,說道:「你先將這錢交給別人去請大夫來,記得讓大夫多帶些治跌打損傷的葯,我還有事問你。」
那潑皮應了聲諾就出房間去了,李景看著躺在床上的兩人,有些慘不忍睹,不知是得罪了什麼人,又是被何人打的。
不一會那潑皮就回來了,李景指著張三李四問道:「你們這是被誰打的?」
那潑皮憤憤地說:「是另一伙人,他們奉了高衙內的命令去張教頭家看著,防止他們一家出逃!張三哥和李四哥看不下去,又加之魯大師走的時候有吩咐,就帶著我們這些人去張教頭那兒幫忙,免得他們連門也不能出,誰知道他們不講道義,剛說了兩句便動起手來……」
「難道你們去的時候沒有防著會打起來嗎?」
「唉!」,那潑皮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們自然是防著的,去的人也不比他們少,只是他們打著高衙內的牌子,許多人害怕高衙內報復不敢動手,敢動手的十幾號人全在這了!」。
這潑皮說到這,語氣中帶著些憤慨,又暗藏著些許得意,頓了一頓,看著李景,眼裡的意思彷彿在說「你誇我啊!你誇我啊!誇我我就接著跟你說!」
李景見狀,心中暗暗一笑,有了計較,對這潑皮說道:「諸位高義,李景佩服!」
這潑皮聽罷好似很開心,只是臉上有些青腫,看起來頗為滑稽。
這潑皮卻不知道這些,繼續說道:「那些人見張三哥和李四哥是領頭的,拳腳大都往這兩位哥哥身上招呼,所以這兩位哥哥才變成這樣。」
李景聽他說完,對這些人的義氣心中倒有些佩服,想到早些時候老狐狸說的話,心中有了定計,臉上卻一絲不露,對張三李四說道:「你們先養傷,我過兩日可能要離開汴京城,到時還有事相求!」
張三此時不能言語,就拚命眨眼以示答應。
隨後,一時間諸人相顧無言。
等到把大夫來到之後,給這些人都開了葯,又囑託他們按時外擦內服,待他們一一應了,又將期間回家拿來的銀錢留給了他們,這才離開。
離開后,李景本來是想去張教頭家中看看的,但又想到老狐狸的囑咐,硬下心來徑直回到家中。
待回家之後,李景先用冷水洗了把臉,翻出紙筆,將自己的計劃一項一項寫了下來,一會兒停筆皺眉思索一下,一會兒又將前面定的計劃塗抹修改一番……
一直等到天色變暗,李景才伸了伸懶腰,計劃才算完成。
站起身來,李景又將計劃瀏覽了一遍,熟記於心,這才將記錄的紙一一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