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喪屍玉10
孟寶被嚇到了,驚慌的喊出何歡的名字,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發了狂的喪屍很快將孟寶扯到面前,銳利的指甲刺破了孟寶的肌膚。
鮮血的味道讓喪屍們更加瘋狂,何歡在那一刻後悔了,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選擇,為什麼要讓孟寶替她接受懲罰。瞪大了眼睛的何歡期盼著奇迹的出現。
「萌寶。」
何歡被推擠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萌寶消失在眼前。何歡又急又驚,只能喊著孟寶名字。孟寶看著何歡消失在眼帘也是驚恐萬分,叫喊出來。
「阿歡姐姐。」
砰的一聲,黑貓凌空翻落在箱子上,符咒打在箱子上,周邊的喪屍消失,白澤將地上的何歡拉起來,神情嚴肅,「你還好嗎?」
何歡慌忙點頭跑到萌寶身邊,「萌寶,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阿歡姐姐。」粉雕玉琢的男孩面容蒼白還是勉強扯起笑,孟寶的額頭冷汗淋漓,讓她心中的愧疚之意更加明顯。
黑貓淡淡下了命令,「白澤,你把他帶回實驗室。」
白澤擔憂的看了一眼何歡,點頭接過孩子。
黑貓站在箱子上,何歡站在地上,垂頭沉思之後卻是抬起頭仰視黑貓。他逆光而站,何歡率先開口,「我錯了,我承認。你可以隨意處罰我。」敢作敢當,何歡不覺得有什麼不好面對的。錯了就是錯了。
臉上是誠懇的歉意,可不是每一份道歉都可以得到原諒。
視若無睹的從何歡頭頂縱身躍下,何歡轉過身子就看到距離自己三厘米處的尖利手掌。黑貓站在喪屍背後,手中的匕首插在了喪屍後背。
動作利索的踹倒幾個喪屍,喪屍倒在何歡身上,暴露出後背的匕首。何歡看著,有一種詭異的念頭席上腦海,那匕首可能是黑貓送給她做武器的。
但不管是不是,她已經拔出匕首開始戰鬥。
一味的沉浸在愧疚中並不能解決問題,有那個愧疚的精力不如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
有黑貓的進入,戰爭很快被收尾,天色也逐漸放亮。
兩個人回到實驗室的時候何歡已經一身疲憊,白澤恢復了笑眯眯的溫潤模樣,「還好嗎?」
何歡點頭,「孟寶還好嗎?」
白澤笑眯眯的安慰她,「還好。」
可何歡心裡卻升騰起一股不好的念頭,卯足了勁兒進入孟寶的房間,他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很虛弱,莉莉若有所思的看著孟寶。
「孟寶怎麼樣?」孟寶像是做了噩夢一樣,額頭上依舊是冷汗連連。
「媽媽,不要。媽媽,阿歡姐姐。阿歡姐姐。」不停呢喃著夢語,讓何歡心裡更難受,抓住孟寶的手,「阿歡姐姐在這裡,在這裡,會和你一直在一起。」
「從b區回來就一直高燒不退,呢喃著你和他.媽媽。」
聽到何歡的聲音孟寶慢慢的安靜下來,緊緊攢住何歡的手。「阿歡姐姐,媽媽,不要走。」
何歡心疼不已,卻又無可奈何,恨不得現在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天色大亮,黑貓背靠門口雙手環胸,「今天的喪屍很奇怪,好像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甚至對她的鮮血和喊叫聲無動於衷。」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了。」莉莉擰眉。
「喪屍玉今天就在那群人類裡面,吸了喪屍玉的血液就可以強大力量,所以喪屍玉的血液對喪屍來說,和上等的補藥一樣,喪屍們本能的想要靠近他。他的血,就像是興奮劑一樣。」
何歡的腦海中快速閃過什麼,疑問脫口而出,「找到喪屍玉製成解藥的話,這個世界會恢復原樣嗎?」
莉莉點頭,「會的,那些被符咒殺死的喪屍會重新活過來,以人類的姿態,但是會失去關於這件事情的記憶。我們現在就好像是一場遊戲,輸了就是全盤皆輸,贏了就可以洗盤重新來過。」
「那喪屍玉呢?也能重新活過來嗎?」
氣氛突然沉默凝重了,莉莉搖頭,「並不會,喪屍玉遊戲里的丹藥,一旦補充完遊戲者體力就會完全消失,就算人類重新開始了,但喪屍玉卻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他身邊的那些人會忘記他的存在。甚至是他的家人,也會完全不記得他。」
「這一切,就像是我們的臆想一樣,可如果我們輸了,最後就會全盤皆輸,除了正式宿主之外,包括我們在內的人都會消失。所以我們只能在還活著的時候努力做些什麼。」
「所以就是犧牲一個人,救一群人是嗎?」
在何歡徵詢的目光下莉莉只能撇開視線,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知道了一件事情,喪屍玉可能就是現在躺在床上的萌寶。在場的人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一想就通。
第一次何歡用血引走喪屍讓孟寶逃走,因為鮮血的味道壓住了孟寶身上的熱度,可當他劃破肌膚之後,喪屍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第二次,孟寶手上的傷口還沒有癒合,一出現就激起了喪屍的強烈反應。
莉莉在替孟寶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他臂上被喪屍抓到的傷口慢慢的癒合了。
因為什麼,不言而喻。
顫.抖著手扒開了孟寶的手臂,看到光潔的手臂上沒有任何傷口的時候,強忍住眼淚的何歡只覺得所有血液都流到了大腦,壓的她無法思考。
如果要犧牲的是孟寶的話,最難受的應該是何歡了。實驗室外面站了幾位實習生,男男女女,視線都迫切的落在了孟寶的身上。他們只知道,他是救命良藥,可以終止這一切的罪惡。
找到救命葯的興奮讓幾人拋卻了奮戰一.夜的疲憊,又或者是系統為他們刷新了體力值,都不得而知了。但他們臉上都多多少少露出了欣慰。除了何歡,她一直強忍著眼淚平靜的走出了房間。
黑貓看著何歡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白澤,你去看看她吧,阿歡這樣太讓人擔心了。」莉莉擔憂著。
白澤略微沉思,點頭跟上了何歡的步子。天台上的何歡坐在最邊緣,垂眼看著下面的山景。白澤也跟著她坐下,「我討厭眼淚的存在,因為那顯得人很脆弱。但如果是你的眼淚,我願意接納,並且將它理解為,是你願意對我剖白心事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