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229章

229.第229章

看到這行字證明作者開啟了百分之五十購買的防盜!恰在此時,喬暮雲推了門進來,恰好對上林茂懨懨的視線,一張極英俊的臉上瞬時露出了個極燦爛的笑容,看著竟然透出了幾分傻氣。

他今天總算沒戴那張瞎眼的□□,只是林茂看著他還是覺得糟心。他今天穿著一身極華麗的玄色織金長衫,腰帶頭飾上都有鎏金托綴著拇指大小的碧綠翡翠寶石,看著沒有半分江湖氣息,倒像是哪裡來的冤大頭富家公子。

林茂實在是不喜歡這幅扮相,再想起這人之前的所作所為,就愈發覺得喬大公子這幅模樣十分礙眼,偏生那人還故意要坐在他床沿,將那張討人嫌的臉湊得極近。

「木,木公子,之前是我太唐突了……」

他沖著林茂開口道。

林茂愣了半天,瞪著喬暮雲那不知為何越來越紅的臉,死活沒搞明白這一聲「木公子」指的是誰。

那喬暮雲對上他的眼神,鼻尖上沁出了些許細汗,極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揉了揉鼻尖:「那個,之前我令人換了你的衣服,這才知道公子的名諱……」

林茂眨了眨眼,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死前穿著的那套衣服上確實是有個「木」字。

只是一想到那個「木」字的由來,林茂的額角卻是跳了跳。

他死前那段時間病得厲害,不愛見人,暈暈沉沉間一日三餐衣食住行皆由常小青打理。等到他回過神來時,那江湖中武功第一人不知為何竟然便迷上了制衣——林茂從裡衣到外袍,一針一線皆出於常小青之手。

林茂是真心覺得這樣有些不大妥當,然而看著那孩子一幅極認真的鑽研模樣,難免少了幾分底氣同他說這回事,便尋了一個機會,同他開玩笑道「這份活計自古以來理應是由自家媳婦兒經手,小青你卻是辛苦了。」

偏巧,那一日恰好金靈子也在一旁伺葯,那人來瘋的二徒弟不僅沒幫著林茂打消常小青這份熱情,反倒積極地慫恿他多學些繡花花樣——

「你老是讓師父穿著這樣素凈的衣服怎麼行,若真是哪家的媳婦兒,總要在那袖口衣襟上弄些精巧的花樣才對.

林茂當時聽著就覺得眼皮直跳,第二日再見到到小青,就看到那高大健壯的男兒面目凝重地坐在窗前,手中持著一根細如牛毛的繡花針,正小心翼翼對著花樣往林茂的裡衣裳繡花。

當時林茂實在沒忍住,將小青叫到窗前罵了一頓,恨他不好好在江湖上出人頭地,每日在自己床前做這些婦人般的伺候之事,說著說著平白心中多了七分心酸三分無奈——他也知道是常小青天性孝順才這般細心守著他這沒用的師父。後來糊裡糊塗的,常小青的繡花大業便止於這場沙啞低沉的喝罵。他往林茂裡衣裳繡的,原本應當是個「林」字,不過因為繡得慢,到最後也只綉了半個字,歪歪斜斜一個「木」字綉在了袖口。

林茂那一日罵他罵得胸,到底體諒他的心意,日常便常常穿著這件裡衣,直至他病得藥石無醫,病得在常小青的胸口斷了氣,直至他冷冰冰硬邦邦裹著這層衣下葬。

想來喬暮雲看到的便是那個「木」字便產生了誤會。

林茂從記憶里回過神,正想解釋,喬暮雲又搶先在他前頭開了口。

「如今你喉嚨受傷略重,怕是不方便講話。我令人拿些筆墨過來,你要是想說些什麼寫下來可好?」

他小心翼翼地說,眼神中倒是透露出了一些羞赧。

說來也是,自從與這位木公子相遇之後,喬暮雲就愈發覺得自己像是著了魔。那人一顰一笑都被他刻在腦海之中,沒事便忍不住從心底翻出來細細地品嘗一番。那美少年之前伸手在自個身上手指輕划的場景自然也是如此,只是喬暮雲將那一日場景翻來覆去沒日沒夜地回想了許多遍,漸漸地察覺出了些許不對味。再然後,總算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木公子當初恐怕是想以指代筆,好同他溝通,只是他當時滿腦子都是那等齷齪下流的事情,理所當然便想歪了——倒也難怪後來木公子再看他時,視線總像是帶了小勾子,略有些刺人。

偏偏木公子就是那樣帶著幾分惱意瞪著他,他也依舊是覺得心口甘甜。喬暮雲一邊覺得自己當初竟然有那般齷齪的想法實在該死,一邊又被木公子瞪得全身酥麻,便不敢多抬頭,拍拍手令人抬了竹制的小几到了床上。

小几上整整齊齊放著一疊天青色撒金箋,羊脂玉的筆托,湖州簡家狼毫筆,一方明制古墨。

林茂暗自皺了皺眉,知道光是這套文房具所費怕是要三兩金不止。他先前在溫泉旁見著喬暮雲,還覺得這孩子雖說出身富貴,衣著配飾上卻看得出樸素刻苦修身——只是沒想到這喬暮雲到底是金樓喬家的人,行事自然一如他記憶中那般嬌橫奢靡。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拿起了那支筆準備寫下自己的真實身份,沒想到原本極為簡單的事情,如今卻是難之又難——他手肘無力,手指更是酸澀不堪,光是拿起這支筆,整隻手便顫抖不已。

「啪——」

還么來得及反應,那支筆竟然直直從林茂手中脫落,摔了下去,筆尖落在紙上,落下一團烏黑墨團。

(這是怎麼回事?)

片刻后,林茂滿臉慘白將筆放了回去,他左手扶著自己右手手腕,心中一半詫異一半驚慌。他早就知道死了一遍之後自己身體情況十分不好,卻沒有想到筋脈堵塞內息虛浮到了如此境地,竟然連雙手持筆都做不到,那麼他的武功……

那小刀僅有人手掌長,刀刃像是新月一般又細又彎,刀柄上又一圈又一圈隆起的浮雕,只是那小刀看上去也是勞物件,那浮雕早已經被摩挲得只剩下烏黑髮亮的大輪廓,細節已經全然消失,完全看不出之前雕刻的究竟是什麼。

青年拿著那把小刀時候,態度也是十分慎重,小心翼翼的模樣,簡直就像是害怕那浮雕上的東西活過來一般。不過真要說起來,這把刀也確實有點兒蹊蹺,常小青眼睜睜看著青年拿著刀朝著他走過來,還未近身,便已經聞到了一股奇妙的香氣——若說是香氣,那味道重又帶著不容忽視的腥,可若單說是臭,那味道又算得上是甜膩逼人,濃釅釅的,宛若極為粘稠的甘蜜一般,光是聞著便讓人有些噁心反胃。

常小青一臉冷凝看著那青年顫顫巍巍持刀靠近了他,目光掠過青年的後背,只見那人一聲薄薄的夾棉衣,背心處大半都已被汗浸得透濕。

「吾待會便要用刀將你的血管割破,這把刀割出來的傷口,血才不會半途凝結——」青年似乎是很怕常小青,咬著下唇同他輕聲說,「儂可不要再那樣蠻狠地用武,是那偏方需要這樣做,吾可不敢害你。」

常小青神色不動,抬眼看了那青年一眼,那視線涼浸浸的,像是浸在冰水中的一片鋒利的刀鋒,冰冷,刺骨,鋒利。

「你害不了我。」常小青道,話音落下,只見他指尖微微一動,青年驟然發出一聲痛呼,片刻后,青年肩頭處飄下了一縷黑髮,晃晃悠悠落下來,散落在青年的腳尖。

「儂個瓜——」

青年用手捋了一把發梢抵到眼前,看著那一截禿毛狗尾巴一般少了一撮的頭髮,像是快要暈厥過去一般。尖尖一張狐狸似的臉上,臉色頓時從白轉青,懼怕之中,那對上挑的細眼眼底卻隱隱透露出些許極為惱怒的神色來。

「等,等你血流殆盡時,吾若是想傷你,也,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改口說著狠話,露出一副傻兮兮的模樣。

常小青瞳色微暗,卻再未開口。

他沉默時,身上涌動的那種癲狂和偏執卻比之前要更加明顯,骷髏一般的臉上呈現出的神色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而對上常小青的臉,那多少有些傻氣的瘦高青年卻忽然發起抖來,幾滴豆大的冷汗沿著額頭漣漣而下,將亂糟糟的頭髮凝成一束。

「……」

之後青年也沒再開口說出一句狂妄之言,在常小青的注視下,他的動作倒是比之前還更加利索了一些。只見他在一隻黑陶葯盞中抖落出些許粉末,用冷酒沖開后示意常小青服下。

常小青伸手接過葯盞,宛若沒有看見那淡青色的酒液中蠕蠕而動的無數芝麻大的紅點,一口便飲盡了葯盞中的液體。

「唔——」

他隨即發了一聲悶哼,慘白的臉色上驟然染上了一層病態的潮紅。

那青年就像是一抹幽魂般悄無聲息地在這一瞬間靠近了常小青,指間黑刀微轉,新月般的刀尖沿在後者手腕上隆起的青色血管上飛快刀劃了一刀,暗紅色的血似乎凝了一凝,片刻后才從那蠶絲一般極細的傷口中沁出來——先時只有一線,隨後血便越涌越多,汩汩地直接淌落在林茂躺的棺材內。

一股濃烈的腥甜之氣在冰冷徹骨的茅屋內騰起。

與尋常血腥味截然不同的是,從常小青體內流出來的所謂陽血,每一滴都如同青年手中的黑刀一般,散發出妖異甜膩的香氣。

而原本幾乎與死人無異,氣息近乎於無的林茂,在這香氣縈繞之間,忽然間微微顫動了一下。

常小青自然也未曾錯過這林茂的這點動作,他猛地抬起頭看向身側的青年,鬼火般熒熒發亮的瞳孔在這一刻總算因為那期待與驚喜而透出了些許人氣。

青年拍了拍手,眉眼彎彎,忽然露出了個笑容。常小青慣來對林茂以外的人都毫不在意,自然也沒有發現這青年其實是個生得十分俊俏的後生:那樣一張臉,白得有些生硬,仔細看去,竟然如同婦人一般仔細地敷過了粉,兩道細細的眉毛顏色淺淡,眼睛同樣是細長的,瞳色比尋常人要淡很多,眼珠子是上等蜜珀一般金光流轉。上挑的嘴角,即便是不笑的時候,也有點兒似笑非笑的意味在。

而當他真的笑起來時,這張臉上總會不自覺地透出一股怪異的邪氣。

「這便是快好啦。」

那青年笑道。

就像是在應和青年的這個句話,林茂在笑語中滕然從棺材中坐了起來,可是,他那張皎潔如玉般的臉上,眼睛依然是閉著的,烏沉沉的睫毛壓著眼眶下病弱的青黑,蒼白的唇瓣間露出一點鮮紅而柔軟的舌尖。隨後,便像是那剛出生還未曾睜開眼的小獸一般,林茂偏著里臉,循著血腥氣,懵懵懂懂摸索著朝著常小青探過身來。

常小青眼睜睜看著林茂朝著他抬起兩隻手,柔軟纖薄的袖口中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胳膊,笨拙而緩慢地纏繞上他精幹緊繃的身體。已經變成少年模樣的師父,沒有一絲瑕疵的肌膚是那樣的微涼沁潤,貼上他銅色粗糙的皮肉,就像是塗了薄油一般又軟又滑。

「呼……」

林茂緊閉著雙眼,呼吸滾燙,輕輕拍打在他肌肉隆起的胳膊上。

常小青雙目低垂,一動不動地看著師父那張熟悉又陌生到極致的面容,目光不穩。

說毫不動容自然是假的。

在林茂微涼而柔軟的嘴唇貼上胳膊的瞬間,即便是利刃加身也未曾有過絲毫動搖的常小青,周身宛若鐵水澆築而成的緊實皮肉卻微微顫抖了起來。

帶著細微刺痛的傷口被那軟軟的唇瓣吮住了,常小青可以感覺到鮮血正在源源不斷地流入林茂的口中,他聽到林茂發出一聲細細的,滿足的輕哼。

常小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寸皮膚,都因為那從未有過的接觸而繃緊到感到疼痛的地步。

而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忽然之間變得緩慢了起來,慢得就像是被封在冰中的游魚。

冰雪,寒風,血滴,在常小青的腦海中,這一切都靜止了,唯一流動的,是從林茂身上隱約縈繞而升的縹緲香味。與濃郁的甜腥氣息不同,林茂身上的香氣是溫暖而舒適的,讓常小青慢慢地想起自己尚且年幼時候,伏趴在林茂懷中,從那人衣領處聞到的那一抹稀薄的蜜香。

常小青清晰地感受到林茂的舌頭正在有規律地舔舐著那被黑刀毫不留情割開的傷口,依舊在昏迷中的少年在吸血的時候有著近乎殘忍的貪婪,他毫不猶豫地推擠著常小青體內更多的血液湧出。而對於常小青來說,漸漸的,就連從傷口溢開的疼痛都變得麻木起來。濕漉漉的,粘稠的香氣包裹住了他,他的視線漸漸地變得陰暗而昏沉。

他掙扎著舉起自己的另外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撫上了林茂已經披散開來的黑髮。

黑色的髮絲宛若流水一般拂過他的手背和指尖。

「師父……」

常小青輕聲呼喚著,即便是抬起手這樣簡單的動作,現在似乎也變成了極為艱難的挑戰,他身體重得就像是石頭一樣。

林茂的動作一頓,他的睫毛微顫,竟然真的在這一聲「師父」中慢慢睜開了眼睛。只是他的目光依舊是朦朧而混沌的,瞳孔中沒有任何人的倒影,只有一片虛無。

緩慢地眨了眨眼后,林茂又像是睏乏至極一般重新閉上了眼睛。

只是吮血的動作卻變得更加兇狠,他的容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豐盈起來——與之相對的,是常小青愈發變得死灰的臉色和漸漸軟倒的身體。

「砰——」

終於,白髮的男人徹底地失去了意識,直接伏在了棺材旁邊,不過即便是這樣,他的胳膊依然被林茂死死地含在口中。只不過姿勢的變化,讓林茂不得不坐起來,整個人的上半身幾乎快要攀出來棺材,白蛇一般兩隻胳膊牢牢箍在常小青一聲銅色的皮肉上,不停地吞咽著腥甜而溫熱的鮮血。

他的臉頰因為無意識的急切而翻起了淺淺的桃色,眼角隱約有一絲潮濕的微紅。

而那青年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幕,不自覺地露出了惡毒和刻薄的冷笑,薄薄的嘴唇下面露出了兩顆尖尖的犬齒。

在這一刻,他總算是徹底掀開了之前掛在臉上那副懦弱純良的面具。

「好啦,好啦,總得留一口之後吃。」

眼看著常小青全身都透出一抹怪異的青白色,只差一息就要被吸成人干斷絕生息,那青年才慢吞吞地走上前,按著林茂的額頭,強行將他從常小青的身體上撕下來。

林茂唇齒間發出幾聲絲絲身,纖細的身體倒在那青年的懷裡,依舊不依不饒輕輕地扭動著身體,在鮮血的滋潤下,少年的容貌艷麗宛山妖鬼魅,眉眼唇齒嬌艷欲滴,那青年低頭匆匆瞥了他一眼,呼吸也是亂了一拍。隨即他的目光便再也移不開,只能死死看著林茂的那張臉。好一會兒,那青年喉嚨間擠出一陣夾雜著歡愉與苦悶意味的嘆息聲,他伸出拇指,輕輕抹掉了林茂嘴角殘留的一抹鮮紅的血痕。

許是感受到了嘴邊的那一抹人類肢端的溫熱,林茂眼皮下眼球亂動,隨後沉睡中的少年卻像是野獸一般,猛地張開嘴,一口咬住了青年的手指。

青年也不掙扎,細眉細眼間透露出一絲寵溺,動也不動地任由林茂用牙齒在他的手指上留下齒痕。

說來也奇怪,林茂被鮮血激得十分饑渴,啃咬那青年手指時,自然也毫不留情,沒多久便將青年的手指咬出一枚深可見骨的傷口,可是,那青年指頭上的皮肉向外豁開了口,白的皮膚下是同樣發灰發白的肉,仍由林茂伸著舌尖吮吸舔舐了半天,卻是一滴血都未曾流出來。

「怎麼就這麼貪吃了呢。」

青年壓根沒有在意自己身體上的異狀,依舊甜膩地沖著林茂說道。

林茂微微皺眉,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苦悶的神色。未曾找到混沌中渴望的鮮血,林茂只想將青年的手指吐出來,可是那人卻不為所動,冰涼的手掌轉而牢牢地卡住了林茂的下巴,拇指在林茂的口中來回攪動,玩弄著那濕潤而柔軟的舌尖。

「唔……」

一縷唾液沿著林茂閉合不攏的嘴角流出,林茂的掙扎變得強烈了一些,青年這才抽出手,將林茂強行按回了棺材,片刻之後,林茂的身體總算是慢慢地鬆弛下來,靜靜地躺在棺材之類悄然無聲——那青年含笑朝著棺材內看去,林茂在那裡呼吸平穩,面色紅潤,露打海棠一般睡得十分香甜。

青年這才將身體靠近林茂,一雙手撫上那少年的身體,將他身上那件被血污得狼藉的綢衣慢慢褪下來。

林茂的身體一寸一寸展露在那青年的視線中,實在是生得骨肉勻亭,纖瘦柔韌的好身形,肩頸胸腰,無一處不美,只是胸口偏右處,隱約能看到一道桃色的細長痕迹,乍一看,倒像是有人用指甲挑了一點兒胭脂,在那美玉一般的胸口輕輕劃了一道似的——正是之前差點兒要了林茂命的那道駭人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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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復生之後我從老頭變成了絕世大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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