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番外十一
六月是霍格沃茨魔法學校這一學年中,最後一個學期的期末,當然難免令校內的小巫師們緊張且忙碌。
不過郝樂蒂過的卻很是悠閑,白天教室、食堂、圖書館三點一線,而晚上休息前的特別休閑活動則是欺壓被她困在日記本里,導致完全無法外出作惡的「大外甥」湯姆·里德爾。
這位「不可說黑魔王」即便是敗於第一次巫師戰爭時,也從未受到過這樣的欺辱。
可他作為魂器魔法力量有限,根本無法與當年如日中天的強盛狀態相比,面對這個每天叫囂「叫我小姨媽」見鬼小女巫的魔法壓制,竟然一時無可奈何。
別說重開密室放出蛇怪,湯姆·里德爾連魔杖都被對方奪走,魔力更被全然禁錮,簡直連個遊魂都比不過。
而郝樂蒂可完全不覺得她做的過分,她可是看在湯姆·里德爾長得好看的份上,才給他機會喊小姨媽,要是丑的像沒鼻子蝙蝠精一樣,估計早就直接被她倒吊著扔進湖裡喂大章魚和其他神奇生物了。
時不時欺負「年過七旬」的少年黑魔王解悶,明顯一點沒能影響到郝樂蒂的日常學業,一月時間很快過去,雖然成績單會在假期中途,才由貓頭鷹信使寄到馬爾福莊園,但一眾教授面對她時越發如沐春風的笑容,已經足以說明她完全不需要擔心成績問題。
七月五日清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正式休假,即將迎來的近兩個月暑假,讓小巫師們難掩激動,三三兩兩結伴離校,一掃期末考試季的緊張壓力。
而郝樂蒂剛剛隨著涌動人群走出城堡,就看見了站在狹長階梯下,一身黑色西裝長身玉立的德拉科·馬爾福。
穿著輕便短裙依舊覺得天氣有些悶熱的郝樂蒂,將視線放在又高又瘦的金髮男人身上繞了幾圈——
盛夏季節也騷包的穿著一身古典西裝,連襯衫扣都全都禁慾嚴肅的緊扣到最上方一顆,他一定是偷偷用了清涼咒,才能讓那張英俊臉蛋上沒有一點汗意與炎熱下的不適癥狀。
德拉科的淺淡金髮稍長了一些,前側微微捲曲,竟然似乎讓他看上去更英俊了。
馬爾福少爺雖然陰險狡詐,但卻總是有種古典紳士之感,矜持且優雅。
德拉科看著他的姑娘朝他走近,她腳步輕盈,就像是一隻跳躍的小鹿,躍下階梯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臟上,兩種節奏難分彼此,像是一曲旋律縈繞不絕的圓舞協奏曲。
郝樂蒂沒有養貓頭鷹,其他日常物品也在馬爾福莊園常備,因此放暑假時她只有隨身一個棕色皮革小包,完全沒有其他大件行李。
她剛剛站穩在德拉科面前時,裙擺輕晃,一如他的心。
德拉科握住姑娘柔軟纖細的手指,「為了慶賀學期結束,你該享受一場旅行。」
郝樂蒂挑眉,「不先回馬爾福莊園?」
德拉科在使用幻影移形前回答,「不,我們去北愛爾蘭。」
僅僅只是在她眨眼的功夫,眼前景象瞬間變換。
郝樂蒂站在一處遍布綠茵的島嶼懸崖峭壁之上,俯瞰之下,山崖下湛藍海水捲起浪花拍打在岩石上,而在她眼前,是一條連接著另一座陡峭山崖島嶼的索橋。
狹窄索橋距離海面超過百英尺,在七月初期的艷陽照耀下,有種危險的虛幻感。
而那座隔著這座索橋,令郝樂蒂隔海相望的島嶼,一座白色城堡聳立在山崖之上,高聳的哥特式塔樓及城堡尖頂是漂亮的藍,如同是染上了海水色澤,但又籠罩在一層氤氳迷霧之中,美的如同夢境。
郝樂蒂驚訝的看向德拉科,「這裡簡直像是直接從《格林童話》里走出來的一樣。」
「這座城堡算不上古老,僅僅是十九世紀中期建築。」德拉科說起這座最新划入他名下的豪華城堡時,完全是在用談論「今天中午吃水果塔怎麼樣」的平淡語氣。
而郝樂蒂看著眼前架在波濤海面與山崖上的晃動索橋,「你可以直接幻影移形進入城堡。」
可他卻將兩人置於索橋之前,明顯是要她用她的兩條腿走過索橋,才能踏上城堡所在的島嶼。
德拉科看上去很是真摯誠懇,「索橋上景色絕佳,我希望你能欣賞到這片優美盛景。」
他說的當然不是假話,在這段僅僅六十英尺的索橋上,卻能欣賞到整個北愛爾蘭最為波瀾壯闊的海岸線,島嶼上的茫茫綠茵,海水的湛藍驚濤,以及山崖上那座羅曼蒂克的白色城堡,全都美到震撼。
郝樂蒂看向馬爾福,他已經如履平地的踏上索橋,接著轉身朝她伸出手。
他手掌蒼白,手指則修長有力,只露出一截手腕,其他手臂皮膚都被遮掩在襯衫與黑色西裝的袖擺之中,在北愛爾蘭島嶼的溫暖光線下,他的指尖像是閃動著陽光賦予的金色細碎光芒。
郝樂蒂終於握住他,幾乎是觸碰上的一瞬間,德拉科便驟然握緊,甚至用了點力氣將她拉近,在狹窄且搖晃的索橋上,這動作幾乎能稱得上冒進了。
而德拉科嘴角竟然還彎起來,像是遮掩不住的笑意,「我喜歡這個危險情境。」
郝樂蒂完全猜到他想幹什麼,不過不得不承認,索橋上的風景真是難以言喻,尤其是隨著向前邁進,越到狹窄索橋中段,四周海岸的景色越是壯闊,滿是浪漫的童話色彩。
不過和景色波瀾瑰麗相等的,還有索橋越發強烈的晃動,海風強烈急驟,郝樂蒂握住兩側繩索,腳下的搖晃簡直都快能和盪鞦韆相媲美,不過鞦韆下面是安全的地面,可不是這距離高達百英尺的北愛爾蘭波濤海面。
在驚心動魄的危險情境下,心跳加快幾乎是難以避免的先天生理反應,德拉科感覺到郝樂蒂握住他的手更為緊密,這讓他心滿意足,而保護欲也越發旺盛。
狹窄的索橋上,德拉科·馬爾福幾乎是將郝樂蒂攬進懷中,直到兩人已經邁上白色城堡所在的陡峭島嶼,他似乎也沒有就此鬆開的意思。
保護欲總是與佔有慾難捨難分。
而郝樂蒂卻掙脫開他的懷抱,腳步輕盈的邁在島嶼柔軟綠蔭上,走到他前方,接著轉身與德拉科對視,她的裙擺形成一個漂亮的旋,「你故意嚇我,就是為了讓我在弔橋效應下對你心跳加快。」
早在一九七四年,著名心理學家阿瑟·阿倫,便在溫哥華的卡皮諾拉弔橋上,進行過這一奇妙的愛情製造定律實驗——
當人們處於危險懸空的弔橋之上,心跳加速與呼吸急促這樣的恐懼生理反應,在遇見異性時,極容易被誤認為是愛情上的怦然心動。
德拉科並未反駁,他淺色的藍眼睛望著她的眼眸,「我一直是個愛耍手段的混蛋。」
野心貪婪,機敏狡猾。
島上的海風完全稱不上溫和,它將郝樂蒂的長發吹亂,而在郝樂蒂準備將臉頰上的黑髮拂開之前,德拉科已經提前為她整理,將其順到她耳後。
緊接著,德拉科為她整理長發的手指,便順勢插進她的髮絲,他的指腹溫柔的摩挲著她,「所以你動心了嗎?」
郝樂蒂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有著令人著迷不已的外在,可除了父母和她之外,似乎所有其他人都只是他不上心的跟班和可利用工具。
他在生意場上冷靜克制,對旁人兩面三刀、無情無義,那種虛情假意有種殘酷的迷人質感。
而此時,站在她面前的德拉科·馬爾福,總是閃動著冰冷情緒的灰藍眼眸卻像是足以燃燒一切,彷彿情感深重到島嶼下的整個海灣都無法承載。
郝樂蒂握住他的手指,放在她僅僅隔著一片輕薄衣裙布料的心房位置,讓德拉科感知到指下的撞擊節奏。
她的連衣裙款式輕便,不保守也不暴露,並為遮擋住漂亮的鎖骨,而她的皮膚一向白且薄,德拉科感受著她胸膛內的快速跳躍,他知道自己的視線不該再在她的脖頸和鎖骨上停留,他怕自己忍不住碰觸,用嘴唇。
但最後他還是沒能忍住,不過他還有些理智,親吻位置落在了額頭上,但隨著德拉科感覺到郝樂蒂的心跳又快了點,他唇瓣開始忍不住下移,來到眉心,可還是不夠,他一下一下啄吻,終於吻住她嬌艷的紅唇。
身後是高聳的哥特式白色城堡,腳下的綠蔭與島嶼下的湛藍海水形成絕頂的美妙畫作色彩,急驟海風吹起兩人的髮絲,黑髮與金髮幾乎纏繞。
德拉科·馬爾福的手臂越發收緊,另一隻手掌則牢牢按在她的心房位置,強硬的感受著她心臟的跳躍。
郝樂蒂好不容易才艱難用手臂將他擋開一些,她連耳朵都開始泛紅,唇瓣更是色澤艷麗的不像話,因為他又忍不住咬了她幾下。
郝樂蒂只能故意朝他皺眉,擺出惡狠狠表情,「你難道想要我得心臟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