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2018/3/8
親愛的,是不是跳訂了啊,稍後再看哦~微博:萌萌的睡芒海選在一周前已經結束了,這周末,也就是明天,將會公布進入初賽的名單。
收到他的簡訊,施小邦大喜過望,他在結束自己一天的工作后,立刻給江宇典撥了過去。
「你錯過了海選,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等會兒錄個海選視頻發給我。我已經跟主辦方打過招呼了,十四號的時候你就去電視台參加初賽,會給你一路開綠燈的。時間不多了,你抓緊時間練下嗓,別到時候鋪天蓋地都罵黑幕……」
「嗯。」江宇典態度卻比較冷淡,施小邦沒有在意,繼續說:「你什麼時候出院?我讓聲樂老師過來給你上課?你到時候比賽能不能走路?」
比賽時間很緊,江宇典看了眼賽程設置,初賽的時候他的腿肯定還沒好全,不過拄著拐杖上台還是沒問題的……
叮囑了一些事後,施小邦話鋒一轉:「之前的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獨自出道比組合的資源要更好一些,機會也要更多一些,而且你自己也明白,你在RS里是什麼樣的定位……」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伴隨著「呲呲」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一邊打電話一邊在抽煙。
江宇典喉嚨滾了滾,左右一掃,床頭櫃只有糖。
糖也可以,他伸手從床頭拿過一顆水果糖剝了,塞嘴裡。
「說句不好聽的,你的風頭會被他們幾個搶光的,如果你沒有退團,你也很難紅起來。」他聲音含著警告意味,「江宇典,你不要惹是生非,好好比完這個比賽,到時候有一定名氣了,就先出唱片,再去參加真人秀,現在真人秀是大趨勢……」
施小邦三言兩語間給他規劃了一個美好的未來,接著在電話里讓他腳踏實地,不要想什麼歪點子。
他放低聲音道:「把那些該刪的全刪了,備份也刪了,以後我儘力給你爭取資源。」
江宇典明白他在說什麼。
他平靜地望著醫院的天花板,繼而閉上眼,舌頭抵著糖塊,含在嘴裡,慢慢嘗著甜味兒。
施小邦三十多歲,和妻子結婚多年,膝下育有一子。一次偶然,原主不小心撞見施小邦和他手底下的女團藝人曖昧。
他腦袋側著望向窗外,眼睛半闔,臉孔顯得冷漠,語氣聽起來有些無所謂:「我沒有異議的,OK我聽你安排。我有異議的,你說服我,說服不了的,按我的來。我也不會無故生事,畢竟大家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相比起前幾日那個尖銳的、甚至可以說是兇橫的、對他說「滾」的江宇典,現在這個在電話里依舊強勢,卻心平氣和許多的人,無疑讓施小邦放下了心裡的疙瘩:「有事咱們商量著來。你只要聽我的安排,抓住一切機會,不要作妖,踏踏實實的,我自然能捧紅你。」
施小邦這倒不是說大話,他也曾捧出過一些人來,其中不乏娛樂圈頂級流量,只不過橋歸橋路歸路,如今的施小邦,手上只有兩個偶像組合,一個男團一個女團,以及一個……看起來似乎爛泥扶不上牆的蜜膚色愛哭鬼。
六月十四號,《不一Young的聲音》北京賽區初賽,如期在電視台舉行。
江宇典到後台的時候,是坐著輪椅的,這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他,並且眼睛一亮——能被星探挖掘,還能被施小邦看中,即便是坐在輪椅上,身上也有著不同凡響的大帥哥光環存在。
如果僅僅是外表給人壓力,那也不足為懼。
可坐在輪椅上的江宇典選手,他周身顯得安安靜靜,彷彿與後台吵嚷的環境格格不入。他穿著雖簡單,看起來卻氣場攝人、不容小覷。旁人都忍不住在心裡揣測著他對自己的威脅,並且打量他的輪椅,竊竊私語著:「坐輪椅來?殘疾人還是賣慘啊……」
江宇典原本是不願意坐著輪椅過來比賽的。
他想拄拐杖,施小邦卻說:「你準備一隻腳跳上台給全國觀眾看?你有沒有想過摔了怎麼辦?哭?」
他也知道江宇典有點什麼毛病,隨便碰一下都哭,叫人膽戰心驚。本來一直只是懷疑的,前兩天在醫院的建議下施小邦讓他做了個痛覺檢查,拿到了一份痛閾值失常得幾乎有些駭人的報告書。
要知道一個藝人老是在電視熒幕上掉眼淚,是多麼敗觀眾好感的一件事。
「你長這麼大,你不知道自己痛覺有毛病?」施小邦有些吃驚。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施小邦腦子轉的快,既然這問題改不掉也沒法瞞住,現在有了醫院證明,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反而是萌點,利用得當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他略微思索,回到方才的話題:「比賽的時候,你坐輪椅去,工作人員推著你上台。」
「不。」江宇典本能地斂眉,很乾脆地拒絕了。
他曾經坐了九年時間的輪椅,對輪椅非常熟悉,熟悉到了能獨自操控自如的地步。與此同時,他也非常討厭輪椅,甚至有一種生理性的厭惡。
施小邦也很討厭有人跟他說「不」,他算是圈子裡比較有人脈有資源的經紀人了,在他心中,藝人是必須聽他的話的。
他冷笑一聲,語氣嚴厲:「電話里答應的說聽從我的安排呢?狗吃了?!我告訴你!娛樂圈不是那麼好混的!你要是不想混了就給我滾……」
他話還沒說完,江宇典隨手一拽,一把拽過矮個子的經紀人的衣領,將他整個人給提了起來。
他這些天因為腿傷,所以沒事除了練嗓、復健,就只能鍛煉手臂了,他每天都要舉著三十公斤的啞鈴鍛煉兩個小時,肌肉練出來了,手臂力量也變得令人吃驚。
他危險地眯著眼睛盯著施小邦,一瞬間氣場非常攝人。上一秒,施小邦還在對他大呼小叫,這下讓江宇典給提起來了,他憋著一口氣,臉漲得通紅,雙眼充斥著憤怒,但又不敢說話了。
「小邦哥。」江宇典按照原主的習慣稱呼他,面上露出一個微笑,此刻在施小邦眼裡卻顯得瘮人,叫他頭皮發麻,目露驚恐。
江宇典盯著他,語氣平靜道:「我不喜歡有人命令我。」
施小邦打了個哆嗦,懷疑江宇典是不是除了痛覺異常,還有什麼暴力傾向。
要不是江宇典撞見他跟Cristina的事,還拿這事兒威脅他,他早把這傢伙踢進警察局了!
「你……你先鬆手,哎,我是為你好,本來咱們說好了,你聽我安排是不是?」施小邦語氣放軟,「你知不知道,你腿受傷了,這不是你的劣勢,相反這是你的優勢,你會比別的選手更有話題度,你要好好利用。聽我的……聽我一次……行不行?」
從剛才命令的語氣,變成了好商量。
江宇典盯了他一會兒,鬆手放開他,扯了張紙巾,一邊擦手,一邊輕鬆且緩慢地道:「我脾氣不好,你擔待一點。」
他現在的語氣,半點也看不出剛才那副要吃人的兇悍模樣,甚至嘴角還帶著淺笑。
其實他現在的脾氣,比起以前已經進步了許多了,這都應該歸功於這具軀殼。因為原主是個懦弱的人,連架都不敢跟人吵,這種本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江宇典,讓他不像從前那麼暴躁了。
但施小邦認為他心裡住了一個魔鬼,而且還是個上一秒對你笑、下一秒就露出獠牙的魔鬼。
他只好硬著頭皮說:「嗯擔待……心情不好嘛我懂,難免嘛,而且你受傷了……我理解的……」
施小邦在行業里摸爬打滾十幾年,是很有資歷的經紀人。
而對於娛樂圈,江宇典是完全陌生的——他連電影都不怎麼看,唯一和娛樂圈打交道的一次,是有位好萊塢導演,打聽到了他的聯繫方式,電話採訪他數次,說:「江先生,我對你的經歷非常非常感興趣,想以你為原型拍一部電影。」
他絕口不提自己的過往,態度很堅決地拒絕了他許多次。正因為這位導演,江宇典對整個娛樂圈的印象都濃縮在那位導演的執著身上了。對於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他告訴自己,除了潛心學習,更多時候他還是得將施小邦的話聽進去。
兩人被利益關係捆綁,所以施小邦的話應該是有道理的。
於是江宇典便妥協了,坐著輪椅來比賽。他還沒有助理,施小邦就給他安排了個臨時工,陪著他來電視台。
下午,選手們簡單綵排了一遍,晚上便直接分組上場了。
江宇典只唱了一首歌,便直接晉級到了賽區四十強。
原主本身底子不差,嗓音屬於沒什麼特色但很好塑造的類型,江宇典比原主聰明,一點就通,上了幾節聲樂課,自己又練習了下就敢跑來參加比賽了。
和他一起參加比賽的,有業餘的,也有專業歌手,還有音樂學院聲樂專業的學生。
江宇典的發揮可圈可點,挑的歌也是上課的時候聲樂老師根據他聲音的優勢來給他選的。表現雖然不能說是特別牛逼、一鳴驚人,但也不需要考驗評委的演技,讓評委昧著良心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