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1/2018(二更三更合併)
他眼睛望著江宇典,問了聲:「成了嗎?」
「成了。」江宇典摸摸他的頭,「別占著車門,我要上車。」
賀庭政就微微躬身站起來,拉他上車。
江宇典看車上這麼多東西,落座都沒地方坐了,整個人陷入低氣壓。
賀庭政自己一屁股佔了那個僅有的位置,拍著大腿對他說:「坐我腿上來。」
江宇典看也不看他,煩躁地收拾了兩下,騰出個緊巴巴的位置坐下,他被各式各樣的購物紙袋包圍著,這才有工夫打開微博看大家對他新造型的評論。
他新微博才發了不到十分鐘,評論已經激增到一萬了。
這條【雪球和茶葉蛋[圖片]】的微博,點開評論,滿屏的感嘆號,問他為什麼想不開。
若是要從感嘆號里搜索出對他新造型的真實評價,還有些費眼睛。
【貓與孤神:小哥哥的這蜜汁自拍角度[二哈]居然有人這種造型這種角度自拍還能不醜的,光頭果然是檢驗顏值的唯一標準】
【蹲在樹上的小黑:為雨點弟弟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顏打CALL!!!】
【汀挽晚不歸:這腦門這反光,我懷念以前那個你[圖片]】
貼的圖是前幾日他在機場的擺拍。圖片賣給了營銷號,水軍舔顏,粉絲舔顏。因為他比例好,穿上增高鞋在圈內也是個一米八大帥哥了——結果他機場擺拍的圖片上賀庭政也模糊地入鏡了,雖說戴著口罩,穿得也像個保鏢似的,可就是把江宇典給襯托成了個矮子,有些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黑粉,跳著說他身高有問題,說他真實身高只有一米七一。
還有一些脫粉的評論,譬如【涼升天:……取關了,等你頭髮長回來我再關注回來吧[手動拜拜]】
除了這種,還有人問他是不是失戀了啊,是想不開出家嗎,說失戀了沒關係,我上,我做你女朋友。
江宇典挑了一條回復:【沒有失戀,沒有出家,就是為了試個角色[害羞]】
看到這裡,他就接到了施小邦的電話,施小邦看到他微博的時候差點沒心肌梗塞,此刻打電話也是爆`炸般的語氣:「誰給你的勇氣去剃光頭的!啊?!梁靜茹嗎!啊!!!」
江宇典被他吼的耳膜一震,便把手機拿開了些,等施小邦吼完,才不緊不慢道:「你看了我微博,那你沒看出來那隻叫雪球的狗誰家的嗎?」
施小邦一愣,張口就噴:「我怎麼知道誰的狗!」
江宇典知道怎麼跟施小邦對話最好,知道施小邦喜歡聽什麼話:「那是古老師家的雪球,我剃頭是為了去試一個角色,那角色是他介紹我的。」
果然,施小邦再也不吼了,他全身上下的火都被江宇典話里的「角色」二字澆滅了,他態度立馬轉彎,笑呵呵道:「什麼角色啊,什麼電影?哪個導演啊?你試完了?怎麼樣啊?你怎麼不給我說一聲啊?」
江宇典現在心情好,就耐著性子回答他每一個問題:「面上了,好萊塢電影,戲份少,就是演一個和尚,導演是Tom·Gerrard。」
施小邦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往年好萊塢請中國演員,要麼就那幾個頂層的,要麼為了中國票房市場請正當紅的演員,多是人氣暴高的流量小生。
他怎麼能想到,這樣的機會,輪到了江宇典呢?
江宇典雖然大學讀的表演,現在也還沒畢業,但他演技爛得一批——施小邦是見識過他尷尬的演技的。
他連忙追問:「電影什麼類型的?是動作片嗎?是大片嗎?怎麼還有和尚呢?你怎麼面上的?」
「大片,末日喪屍片。」他回答。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聲:「不能公映,哎,不過也可以了,算是走出國門、走上國際了,你這也才出道多久啊。」
施小邦依舊覺得感慨,最後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你頭怎麼那麼亮?打了蠟嗎?」
「你看出來了?」
施小邦:「……」他沉默了下,突然說,「剛剛《前衛畫報》雜誌聯繫我了,說取消拍攝,說你不打招呼毀了形象,算你違約,你……」
「取消吧,正好我多休息兩天,」江宇典無所謂,「抹點生髮精油,曬點太陽,幾天頭髮就出來了。」
施小邦也沒罵他,畢竟江宇典剪頭髮可是為了試鏡呢,好萊塢大片呢!雖然不公映……但是別的小鮮肉也沒這殊榮啊。
結束了通話,江宇典也不想繼續逛微博看評論了,一看賀庭政蹲在他旁邊的,就摸摸他的腦袋:「坐我腿上吧?」
賀庭政抱著他的手臂:「我坐上去等會兒你該哭了。」
江宇典一想也是,賀庭政又不是小孩兒,這麼大的個子,這麼大個體格,自己要是抱著他,那自己多難受啊?要是撞到磕碰到,那他不得哭嗎?
「那你回去座你座位上去吧。」江宇典捏捏他的耳朵,盯著他的頭髮瞧。
賀庭政搖頭,頭靠在他手臂上。
北京堵車,路途不顛簸,雖然他這麼蹲著,但也不會因為急剎而飛出去。江宇典看他這樣,就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買東西的時候就沒想過讓商場送貨?非要把東西都塞車裡,還買這麼多,非得塞滿了。」
賀庭政說忘了——其實他就是為了製造這種效果,商場送貨到家,哪有一打開車門發現滿車都是購物袋這麼誇張?
可江宇典顯然不在乎這個,不在乎自己給他買了多少東西。
他其實早該知道的,但心裡總有股小孩般的幼稚,想用這種方式來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當初發覺自己喜歡上江宇的時候,也是以一種極其幼稚的方式去吸引他的注意的,他會炫耀式地說自己的羅曼史,說多少人追他。
其實拉倒吧,他才沒有什麼羅曼史。
雖然是很多人追。
終於到家了,江宇典正準備換鞋,賀庭政已經蹲下來,幫他鬆了鞋帶,把他的鞋襪都脫了,再把拖鞋給他放到腳底。
江宇典低頭盯著他的頭髮,突然道:「阿政,你把頭髮留長吧,我記得你那時候,頭髮到這裡,」他比劃了下耳朵的部位,「頭髮很軟,很好摸。」
賀庭政抬頭看他,江宇典注視著他輕輕道:「頭髮白的也沒關係,咱們去找醫生,不行就染,我給你染。」
他穿上拖鞋,在客廳坐下,娓娓道來:「我還記得你十六歲的樣子,你穿校服的樣子。」
賀庭政也換下鞋,坐到他身邊來,江宇典的眼神滿懷溫情地凝視他:「你看,你除了頭髮,你模樣是沒變的,也沒有皺紋。」
賀庭政也用一種靜謐溫柔的目光望著他,腦袋靠過去,江宇典拍拍他的後背說:「我外表年輕,心已經老了,你看著比我年邁,心卻比我年輕。」
他抱著賀庭政的頭,賀庭政也抱住他的腰,心裡想著,這種狀態其實是他一直想要的,卻一直沒能改變的。畢竟哪有這樣的魔法,把人一夜之間變得年輕呢?
他照顧江宇的時候,就一直想著,要是自己比他早出生幾年就好了。
他靠著江宇典的肩膀,聞著他身上似乎能安撫人氣息,低聲道:「別這麼說,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年輕的。我還怕你嫌我老了。」
江宇典笑了一下,目光深遠:「我們兩個,誰還能嫌棄誰?」
賀庭政聽他這樣說,心裡柔軟得似乎要滴出水來了,他目光一垂,很想把他壓在這沙發上,親他的嘴巴,把他衣服褲子全脫了,狠狠干`他。
江宇典難得這麼吐露心聲,說完就算了,手掌拍了拍他的後背:「行了別抱了,去做飯。」
賀庭政低低地嗯了聲,就去做飯了。
次日,江宇典本該也是休息的,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給頭頂抹點生髮的精油,下午晒晒太陽,沒準等他繼續去拍《A計劃》的時候,他頭髮就生出了一毫米呢?
可這一天,他都忙著應付三撥人。
第一撥是昨天聯繫施小邦,說江宇典違約,要取消拍攝的《前衛》雜誌。
他們主編看到江宇典的造型,別提多糟心了。結果雜誌社隸屬的電影公司老總的千金,本來聽說江宇典要來拍攝,特地準備來看他,現在一聽取消了,大鬧著要撤那個下達命令說江宇典違約、要取消拍攝的主編的職。
現在沒辦法了,只好求著讓人來拍攝,結果昨天態度太趾高氣揚了,今天再怎麼低三下四,施小邦心中也有怨言,一邊覺得揚眉吐氣,一邊把決定權交給江宇典。而江宇典正忙著應付第二撥人,也就是《拯救A計劃》節目組製片羅弛。
他先讓施小邦等著,說:「雜誌封面拍攝的事晚上再談,讓他們等著,不等就滾。」
而施小邦當然不可能那麼直接地讓雜誌社的人「不等就滾」,他委婉地說江宇典在休息,他休息的時候不喜歡開機,所以要晚上才能聯繫到他,得到答覆。
當然羅弛這裡,也比較好應付,雖然他一度想潛江宇典,但他的工作能力沒的說,是一位非常牛逼的製片人。他讓江宇典端端正正地拍了個視頻給他發過去,羅弛一看,果然顏值沒有下降,就鬆了口,告訴他:「下次再想做這種事,提前要給節目組說。」
江宇典就問:「那我要不要去買兩頂假髮,錄製的時候戴上?要是需要我現在就去網購。」
羅弛說算了:「正好讓觀眾都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帥哥。」
除了這兩撥人,還有一個,就是江宇典的家裡人了。
他是早料到會有這麼一通電話,而且肯定就這幾天,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與說辭,台詞都是提前想好的。
賀庭政給他洗了草莓端到陽台來,江宇典坐在陽台那把很寬大的球形搖椅上,搖椅上堆滿了抱枕與軟墊,他就窩在那上面,一隻腿伸長,用腳趾去夾那一排在陽台上曬著太陽的植物葉子。
他腳趾靈活地夾著植物的葉片,但是他皮膚太滑了,想把葉子揪下來也做不到,他也不氣惱,就那麼一下一下地試著,一手拿著手機講電話。
他已經跟江秋山說了兩分鐘的話的,都是江秋山在說,他聽著。
賀庭政也坐在旁邊,給他揪草莓葉子,揪了自己咬一口,甜的餵給江宇典,不甜的他自個兒吃了。
電話那頭說:「……對了,上午還有記者來家裡,我把你小時候的獎狀全找了出來,記者錄了像拍了照,採訪了我們一家,說要登報呢!」
江宇典終於聽到正題了,問他:「哪個報社?」
江秋山說了名字,是一個三流娛樂報,最喜歡無中生有、捏造新聞。
「記者問了什麼?你說了什麼?」他一邊吃草莓一邊演。
江秋山就說:「沒問什麼,都是你邱阿姨回答的,她隨便回答的,也沒什麼。」
「她能知道我什麼事兒?爸,您老實跟我說,記者問了什麼,邱阿姨又說了什麼?」
江秋山回憶了下,也覺得有些不妥,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了。記者問了些私人問題,邱明玉把自己塑造了慈母,把自己一家塑造成了和睦五好家庭,還為了顯示她和江宇典關係好,無中生有了一些事。
有一些還是她和江坤之間的事,什麼小時候江坤發高燒,她照顧江坤幾天幾夜,全換成了江宇典。
總之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說了。
江宇典聽他支吾,聲音嚴肅起來:「你把信息全告訴娛記了?」
江秋山吶吶地啊了聲,那記者帶了錢的,一小疊一小疊地丟出來,說回答一個多少錢。
「他們怎麼知道你住址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他們出去亂說話,會給我、給你們帶來什麼影響?」他說完話,捂著手機對賀庭政道:「我不吃草莓了,給我剝個橘子。」
賀庭政就說好,橘子大多都酸,他剝了一個先嘗一口,發現剛好的甜的,就仔仔細細地給他把橘子上面絲絲縷縷的橘絡用手挑出來。
江宇典繼續講電話,總之把這件事說的很嚴重,說自己要是受了影響,就沒法繼續混了——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人是他讓賀庭政安排去的,這事兒確實很棘手,他是沒想到邱明玉愛財到了這個地步,幾千一萬都貪。為了幾千塊,能無中生有。
江秋山怎麼會知道這裡頭的彎彎繞繞?記者老打聽江宇典的私事,什麼女朋友啊,舊照片啊,打過架沒有啊,一個料給幾百塊,邱明玉打牌輸了欠了一屁股債,想要錢,就胡亂開始編造,甚至坐地起價:「他交過好多女朋友呢,一個是我們市……你想聽他女朋友的事?這點錢可不夠。」
娛記一邊聽一邊筆錄,錄音筆也開著的,問她:「江媽媽,您還知道些什麼?我這次帶了五萬塊,都先給您,您繼續說吧,他讀書打過架嗎?」
邱明玉簡直見錢眼開:「打架啊?當然打過!哪個男生沒打過架呢……」
江秋山回想起這些,冷汗都下來了,似乎正如江宇典所說,這些事迹傳出去再添油加醋一些,可不就沒法做明星了嗎!他支吾道:「我、我不知道啊……他們給了你邱阿姨五千塊錢,說要採訪我們一家,還進來拍照,這上報紙……不是好事嗎?怎麼能變成壞事呢?」
他整天出去說兒子是明星,是大明星了,熟悉點的街坊鄰居知道他的底,知道他這和這位明星兒子關係並不親;但不熟悉的只是嘲笑他:「兒子是大明星,怎麼不給你錢花?再說,不給你這個做爸爸的花錢,總得給媽媽買點什麼吧?」
可他怎麼好意思告訴別人,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江宇典的母親,已經死了好多年了。
而他一向不在乎這個兒子,高中就不要他繼續讀書了,而是讓他輟學養家,最後兒子自己賺了學費跑北京去了。
他現在想起這些,再打電話說想江宇典,感覺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江宇典冷笑一聲:「你知不知道你收了五千塊,我卻要花幾十萬去買?」
「我原本存了一點錢,你知道當明星,賺錢也花錢。我這些日子這麼累,每天睡兩個小時,好不容易存了四五十萬下來,」賀庭政把橘子湊到他嘴邊,他沒吃,繼續說,「準備都給您打過去了——你們倒好,收了娛記兩千塊,這下好了,這四五十萬都得拿去塞娛報的嘴。」
他說完話,把橘子叼走了,賀庭政就繼續給他剝下一個。
江秋山更蒙了,人也被他說的話給嚇傻了,急得舌頭打結:「四五十萬……不,都是你邱阿姨收的錢,爸爸沒收!」
「我聽你大舅大舅媽說,你們明星不是一個廣告就賺好幾百萬嗎?你怎麼才存下這麼點!」
江宇典就說:「你別聽他們瞎說,他們知道什麼。我賺的不多,一個廣告也沒那麼誇張,就一點錢,而且你以為娛樂圈不走關係啊?我為了得到一個機會,付出的遠比收穫的多。我要上一個綜藝,你知道得送多少紅包出去,人家才讓我去打個醬油嗎?」
「我好不容易存了一點,現在倒好又得貼出去。」
江秋山簡直欲哭無淚了,五十萬!就這麼打水漂了!都怪邱明玉,亂說什麼話!
江宇典見他要哭似的,就道:「別急,我去問問要花多少錢買,如果還有的剩,我就再轉點錢給家裡,如果那邊漫天要價……我也是沒辦法的,我可能還要去借錢,上次給家裡打的兩萬塊還剩多少?不如你問問看大舅家有錢借給我沒?」
江秋山一聽還要借錢啊,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只想趕緊結束通話。
江宇典看他有掛電話的意思,順水推舟:「所以你們吃了教訓,以後不要隨便出去說兒子是明星,別到處說了,別人上門來打聽也別說。」
江秋山連連應是,沒兩句就說信號不好,給掛了。
江宇典把手機丟到一旁,拍著腿哈哈大笑,他腳一使勁,把陽台上面放著的一盆盆栽給踹了下去。賀庭政站起來看一眼,沒有路過的人,就重新坐下,往他嘴裡塞了個橘子。
過了幾個小時,江宇典打電話問江秋山借錢,演戲說:「不行,搞不定,那邊開價一百萬,現在已經準備通稿黑我了,說我是不良青年,小學初中就開始打架,說我十三歲就不是處了。怎麼辦啊,我錢不夠,爸你還有存款嗎?」
「我哪裡有錢啊,你、你再問他們殺殺價吧?我去菜市場買水果都能殺三分之一呢……」
「這跟買水果兩碼事!現在是我求著人家不要搞我,而且事情是誰造成的?還不是……哎,」他嘆息,「你不如把房子賣了吧,以後我賺錢了,再給你買?」
「賣房子?怎麼能……」他話沒說完,那邊邱明玉一把搶過電話:「不賣房子!你別問了家裡沒錢!」
江宇典假裝憤怒地說:「可報社為什麼敲詐我?還不是因為你亂說話?」他寒心道,「家裡問我要錢的時候,我努力工作幫持,現在我出事了,你們卻不肯幫我?只是五十萬的事而已,把房子賣了不就有了?」
她臉皮非常厚,語氣果決:「沒錢!一分錢都沒有!」
「這可是你說的啊?那以後你們也別問我要錢了?」
邱明玉頓了一兩秒,要是必須把房子賣了才拿出這五十萬來給江宇典,還不如現在就斷絕關係呢。她便道:「不要你一分錢,你也別連累我們一家!嘟嘟——」
她把電話掛了。
江宇典高興了。
他原本想了個法子,就讓人假裝去綁架江坤,自導自演一出,現在看來都不用了。
結束這件事,江宇典這才聯繫施小邦,高興地說:「給那邊說,我明天會去拍攝的。」
施小邦也高興了:「我打聽出來了,他們為什麼三番五次出爾反爾來找你,你知道嗎?」
「怎麼?」江宇典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上衣捲起來,露出肚皮來。
「長江電影公司!你知道吧?他們老總程國雷的千金是你的粉絲,特別喜歡你!而《前衛畫報》雜誌,就是隸屬長江電影集團的,她是你的粉,所以明天會去看你拍攝,你對她溫和一點,留個聯繫方式,以後多多來往……」施小邦正教著他,江宇典突然冷不丁打斷他,來了一句:「她漂亮嗎?」
賀庭政聽見他的話,把湊到他嘴邊的橘子,又給收了回來。
江宇典嘴巴都張開了,一下張嘴沒叼住,就看他一眼。
施小邦說:「漂亮!我逛了她微博的,跟你年紀差不多大,家裡給寵成小公主呢,去年喜歡布拉德皮特,今天就喜歡上你了!」
江宇典哦了一聲,笑了笑:「漂亮就行。」
嘴邊湊上來一個東西,他張嘴咬住,咀嚼兩秒還沒發覺沒對,茫然地又咬了兩秒,繼而呸一聲吐出來,氣急敗壞地瞪賀庭政:「你他娘的把橘子皮塞我嘴裡做什麼!」
賀庭政看著他,不要太理直氣壯了:「我沒有。」
江宇典憤怒地拿起他吐到手上的那團橘子皮,電話也丟到一旁了,質問他:「這不是橘子皮?」
賀庭政彎腰就把他手上的橘子皮叼走,兩口吞進肚子,一點不覺得澀。
電話里,施小邦:「喂?……喂?」
江宇典一下給他掛了,眼神質問地看著賀庭政,賀庭政超級理直氣壯地說:「你沒有罪證了,你不能說我給你餵了橘子皮。」
「你還敢做不敢當了,」江宇典一巴掌拍他腦門上,賀庭政望著他,委屈得要命:「你打我。」
江宇典面若冰霜:「我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