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他力氣很大,可他已經不是賀庭政的對手了,賀庭政輕而易舉地掙脫開他的桎梏,抬手就將他兩隻手腕都扣住。
江宇典奮力掙扎,他看見賀庭政眼裡那不同尋常的狠色和凶光,也不知道他肖想此事肖想了多久。
他這時不再掙扎,而是留著力氣,伺機而動。
賀庭政知道自己完全沒有退路了,他俯首親吻他,江宇典卻是張嘴就咬他,把他給咬出了血,聲音像把鋒利的刀:「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我看你是想死了。」
說完,他的雙腿絞住賀庭政的腰,腦袋猛地向前一撞,撞在賀庭政腦門上,賀庭政一時不查,就讓他給掙脫開了,可他反應很快地抓住他的一條腿,繼而重新將他甩在床上。
兩人像是在打架似的。
矮的那個還哭了。
剛剛江宇典那麼一撞,固然讓他尋到了機會,可是也把他疼得不行。他雙目發暈,水霧迷住了眼睛,眼淚迅速從他眼眶裡流出,再慢慢從他臉頰劃過。
賀庭政一看他這副模樣,霎時停住了,他壓在江宇典身上,黑沉沉的眼睛望著他道:「大哥,我們休戰好不好?」他垂首慢慢在他臉上親著,把他臉上的淚痕全部親掉,「你別生我氣,我愛你。」
「不生氣。」江宇典冷笑一聲,他都快氣糊塗了。他冷冷看著賀庭政,「你他媽玩男人,玩到老子身上來了。」
「我沒玩,」兩人倒是真的休戰了,誰也沒有動手,賀庭政只是親他的臉,什麼也沒做,「我要是想玩,你腿那時候廢了,你哪裡也不能跑,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任我擺布……可是我沒那麼做。」
賀庭政輕輕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注視著他的眼睛道:「如果你不要我的心意,你就丟了吧,反正我也不會再掏出另一個心給別人的。」
「把這事兒忘了,我不跟你計較。」他語氣非常平靜。
「忘不了,」他眼裡瀰漫著痛苦,「我給你一把刀,你可以割開我的胸膛,把我的心掏出來看看。看看是不是只有一個,都給你了。」他低聲道。
「沒出息。」江宇典抬手就在他腦袋上錘了下。
「我一輩子的出息都栽在你身上了,我為什麼離家出走,你不明白嗎?」賀庭政腦袋靠在他的肩窩,像只玩累了的大狗,側著頭舔`舐他的耳朵。他單手抱著他的腰,另一隻手在江宇典身上摸索著,隔著衣服撫摸他的胸膛,撫摸他的腰。
他就這麼摸的話,江宇典是懶得跟他計較的,只要別把吊對著他的屁`股,那什麼都好說。
現如今,他是個正常得不能太正常的男孩,甚至青春期還沒結束,處都沒破。
賀庭政那麼摸他,他心裡是滿不在乎,身體卻很輕易地起了反應。
賀庭政隔著內褲揉搓他,看他的表情,卻發現他沒什麼表情,單是臉紅了些而已,而眼淚還沒有完全乾澀。他含住他的耳垂,低沉著聲音道:「你想要了。」
江宇典瞥他一眼,陰沉著臉:「去你媽的,沒大沒小。」
賀庭政撐著手臂,稍稍撐起一些身體,他翻到床尾,把江宇典的褲子褪下來一半,他跪坐在他兩條小腿上,深深地躬身,低頭就用嘴含住了。
他手口並用,江宇典看著他,眼裡有情`潮,但更多的是冷靜。他伸手撫摸賀庭政的頭,手指能夠捋進他長長的髮絲里,好似把他當成了一個什麼玩物。
賀庭政專心地伺候著他,還抓起他的一條大腿,將他的腿壓到一旁去,分成一個九十度。
他的頭繞到下面去,江宇典就抓著他的腦袋,聲音已然動了情:「別親那裡。」
賀庭政便老老實實地回到原處,他把江宇典伺候舒服了,能感受到他身體軟綿綿的,腿也軟著。而江宇典也根本不控制自己的聲音,舒服就叫出聲。
他也是太久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排場,在過去長達九年的時間裡,他都沒經歷過這樣的戲碼,甚至在重生后,他也只單單和自己的右手玩過遊戲,哪裡有過這種消遣。
賀庭政親他嘴親得舒服,親別的地方也是毫不含糊,他把紙丟過去,賀庭政腦袋抬起來,離開時發出響亮的一聲「啵」,他抽了幾張紙,給他擦乾淨了,又擦了擦自己的嘴。
江宇典看著他:「你吞下去了?」
「吞了。」賀庭政重新靠在他的肩頭,「舒服嗎?」
「舒服,滾吧。」他流了點汗,渾身都是軟的,四肢百骸的酥麻感還沒完全退去,聲音都是啞的。
賀庭政低低笑了起來,溫存地抱著他:「那咱們以後就這樣了好不好?」
「好個屁。」他拍了賀庭政的後背一下,「我想抽煙,你把煙給我。」
「好。」賀庭政爬起來一些,健壯的胳膊撐在他的腦側,胸膛有一滴汗滴下去,正好落到江宇典嘴角,他舌頭微微探出去,一嘗是鹹的,就呸了一聲。
賀庭政找到他的煙,叼在自己嘴上給他點燃了,再送到他嘴裡去。
他喜歡喝酒,但是不抽煙,江宇典恰恰相反,只抽煙不喝酒,而且他也沒什麼煙癮,只是想抽了就來一根,不想了一周不抽都沒關係。
江宇典沉默地咬著煙,賀庭政也不說話,就靠著他。
兩人都是成年人了,而江宇典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思維方式當然不會停留在普通人的模式上。
他在思考著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
照賀庭政這個中二程度,顯然愛他愛到了骨子裡。而且一定是痛定思痛,才鼓起了方才的勇氣。
換個人來,沒準江宇典就默許對方留在他身邊,當他的一條狗。但賀庭政不一樣,他沒法這樣對他,他始終記著自己欠他的債、欠他的情分。
他伸長手臂,把煙灰抖在床下。
沉默在兩人的喘息間蔓延了一會兒,江宇典突然問他一句:「我死了后,你是不是調查過我。」
賀庭政頓了頓,點了點頭。
「那你一定知道我是個壞蛋了。」他看著賀庭政。
「不是壞蛋。」賀庭政反駁道。
他輕輕一笑,摸摸他的腦袋:「還想著維護我呢?」
「反正在我心裡,你不是。你說的,眼見不一定為實,眼睛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的,我相信自己內心的判斷。」他真誠地道。
江宇典攬著他的肩膀,一口煙吐在他臉上:「還這麼可愛啊?」
「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性格還能可愛成這樣……」他感嘆著,笑著,賀庭政像是有些不滿,最後咬了咬他的下頜骨,口水滴到他的枕頭上去。
江宇典煙抽完了,只剩煙屁股了,賀庭政就幫他丟了。床上太亂了,被子踢到了床下,床上有不明液體、紙巾,枕頭也有不明液體,還有不小心掉落的煙灰。
賀庭政用手撣了撣肉眼可見的煙灰,道:「下次別在床上抽煙了,睡覺的時候吸進肺部,對身體不好。我爸就是煙抽多了,得了肺癌才走的……」
「我才十九歲。」江宇典不咸不淡道,對於賀華強,他內心深處也是覺得可惜的。
「老天爺眷顧你,也眷顧我。」賀庭政低聲道,「床還收拾嗎?不收拾我抱你去我床上睡一晚。」
「不收拾,我就這麼睡,我又沒有潔癖。」
「那還洗澡嗎?」
江宇典睜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開始糾結這個問題,賀庭政說:「洗吧,我抱你去。」江宇典就點頭了。
他沒讓賀庭政抱,賀庭政就在外面給他收拾床,收拾床下的煙灰和紙巾,等江宇典泡完澡出來,床上已經煥然一新了,賀庭政也換了一身睡衣,似乎在自己房間的浴室沖了澡,身上還有些水汽,就那麼坐在他的床上。
「你幹嘛睡我床上,還不快滾?」
賀庭政就在他床上滾了兩圈,抱著他的被子不肯走,嘴裡問:「還要我滾嗎?」作勢還要在他床上滾兩圈。
江宇典樂了:「好吧,你睡吧,要是讓我發現你睡覺的時候摸老子屁股,明天你就等著死吧。」
賀庭政高高興興地躺進他的被窩,江宇典一鑽進來,就讓他整個給抱住,賀庭政修長健碩的四肢把整個人捆在懷裡,捆得緊緊的,呼出的熱氣噴在他的後頸上,熱乎乎地道:「宇典,我想親你……」
「雨點是你能叫的嗎?」他想睡覺了,眼睛也閉上了。
「你粉絲不都這麼叫,我也是你粉絲,我為什麼不能叫?」老男人一心盼望的春天似乎快到了,整個人心態也年輕了,說話也年輕了,他那柔軟的一頭黑髮似乎又回來了。
江宇典依稀能感覺到賀庭政似乎一點沒變,一如既往的性格,十六歲第一次見的時候也是那樣,十九歲離家出走求自己收留的時候也是這樣。
「我親一口行不行?」賀庭政又問了一次,腦袋靠在他的後頸,沉悶地喘著氣。
「你是不是想被我踢下床了?」他閉著眼淡淡警告道,「別比比,睡覺。」
對於他沒法解決的問題,他一貫的態度就是放著不管不顧、置之不理,等什麼時候有辦法解決了,那就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