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此為防盜章,比例為百分之五十,請支持正版!楊令月得了個第五名,也夠資格封妃,但相較於前四名,楊令月無疑要黯然失色得多。如此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楊令月直覺就認定與她那現名李進忠的外祖父有關。楊令月有些不明白李進忠暗中打的主意,但無外乎對自己並沒有惡意,所以楊令月也沒過多的糾結,轉而與王志姑娘領了妃子的俸祿,窩在儲秀宮做針線女紅,沒有學其他的秀女們上趕著巴結新鮮出籠的皇后張嫣。
「聽說了沒,這張氏剛被確定為皇后,就開始擺出皇后的款兒,聽說她頗為不喜李進忠李大人和奉聖夫人(客巴巴),打著向皇上進言的主意呢。」
王志像是炫耀自己人脈廣泛一樣,在兩人挨著打絡子時,王志很是得意的向楊令月透露這一消息。楊令月一聽自然是很驚訝的,當然她驚訝的不是張嫣這一件事,而是驚訝張嫣居然這麼早就對那狼狽為奸的對食夫妻沒了好感,怪不得歷史上客巴巴聽說張嫣懷孕后就立即想法子將張嫣折騰得流產。
楊令月心中百轉千回,面帶驚愕的壓低聲音與王志說嘴兒道:「我記得是李大人提議將張嫣立為皇后的吧,怎麼還沒正兒八經當上皇后呢,就準備翻臉了。」
「可不是,也不知她哪來的那個信心,認為可以扳倒李大人和奉聖夫人。」王志小小聲的說道「原以為是個聰明的,結果不過如此……」
相對於王志的輕視,楊令月卻不這麼認為。想到懿安張皇后在大明官員乃至民間的好名聲,楊令月瞬間就明了張嫣打的主意。這是準備與宦官拉開距離,向官員一系靠攏啊。
這是贏得好名聲的好主意,只是……
到底還是太年輕啊!
楊令月珉珉嘴,面帶微笑,思維卻開始跑起了馬。換做自己身處張嫣的位置,卻是不會採取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畢竟名聲這種玩意兒雖說很重要,但相較於人生安全可就萬萬不重要了,她可沒那麼傻,為了換取名聲就將自己置身於危險地,除非有把握能收復一兩個忠心不二的小太監、宮娥負責衣食住行,不然……呵呵噠,不怪張嫣落得個生下死胎、此後未曾有孕的下場…
楊令月眯眯眼睛,手上一邊打著絡子,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語調符合王志姑娘的看法:「是啊,看著咱們的張皇后那聰慧伶俐勁兒,沒曾想……不過她重名聲,想來以後不會太過為難我們。」
「嗯,她就這點能夠值得言官大書特書了。」
王志撇撇嘴,丟下打了一半的絡子,轉而盯著楊令月的眼睛,認真的道:「我呀,也不求什麼,只要家裡人依著皇親國戚的身份能更上一成樓就萬事大吉。阿月你……」
話未完便被一道闖入的藍色身影兒給打斷了。
「我就知道你倆窩在這小院里做女紅。」來人嘟起了嘴,顯得十分嬌俏的道:「咱們未來的皇後娘娘有請,說是天色正好,御花園子里的繁花開得也正好,約著一道兒去賞花呢。」
來人叫李秀娟,是選秀的第三名,也是夠格封妃的主兒。只見她不帶停歇地將一長串兒,噼里啪啦說完,便瞪著圓潤的杏眼,濕漉漉的望著楊令月、王志二人,大有你不同意我就哭的味道。
楊令月雖是女人,但也算惜花的主兒,一見李秀娟又拿小狗似的眼神望著她們,不免好笑的道:「咱們沒說不去啊,你等著,我和阿志姐姐這就收拾妥當。」
因為怕未來的皇後娘娘張嫣等急了,二人將針線一起放回了屋裡,再用帕子揪了一些水,敷面,整理了下儀容,便快速地朝著御花園子走去,沒曾想到底還是有些遲了。三人到場時,其他前十的秀女們已經到了,或坐或站,都端著姿態,決心成為別人眼中的風景。
王志領著楊令月朝著張嫣行了禮,張嫣和藹的笑笑,便準備開口讓兩人不必多禮時,旁邊有秀女吃笑出聲,笑靨如花的道。
「楊淑女和王淑女可真多禮,是拍馬屁呢還是為了招顯你們謙虛有禮。要知道,咱們的張淑女還沒當上皇后呢,這行禮行得是不是早了點…」
說話的秀女也姓范,名三金,是排在王志之後,李秀娟之前、也有資格當皇后的秀女。她自認人長得不錯,與張嫣不相上下,是皇後有力的競爭人選。然而運氣差了一點,讓張嫣這慣會做表面功夫的賤人拔了頭魁。冊封皇后旨意一出,只讓范三金心肝兒都險些氣炸,恨得咬牙。這不,一聽張嫣約人游御花園子賞花,范三金就鼓著氣,來添堵了。
范三金知道自己說話氣死人的功力,一番毒舌後,她保持著微笑,暗戳戳的等著看張嫣的笑話。誰曾想,張嫣是個比較能惹的人,或者說根本沒將范三金那粗糙的手段放在眼前。張嫣平淡的眺了范三金一眼,也是面帶微笑的道:「范妹妹說的是!」
誰是你妹妹。
范三金險些崩了面兒,咬牙恨恨地瞪了像悶葫蘆似的楊令月、王志二人一眼,便高傲的昂著頭,轉而與其他秀女說起了話來,那目中無人的姿態,可一點也沒有冊案所說的活潑、得體。
「嘖,不知道私下給公公們塞了多少紅包。」
圍坐在亭子里的石凳子上,李秀娟吐了一下舌頭,吐槽道。「幸好選秀時沒跟她住在一屋,不然就跟馮佳人一樣被欺負死了。」
楊明達緩行的消息通過錦衣衛傳到京師,再通過魏忠賢親口告訴楊令月後,楊令月先是悵然、遺憾兩姐弟的相見又要拖上一段時間,又是慶幸楊明達在這天氣並沒有急著出門趕往京師與她相見,畢竟如今的路況、不定情況太多,楊令月寧願晚點見楊明達,也不要聽到楊明達急著趕路、在路上出事的消息,畢竟天啟元年的這個冬天,真的太冷太冷,就好似一下子穿越到了小冰河時期......
等等...
小冰河時期......
正捧著暖手爐取暖的楊令月身子一僵,驀然瞪大了眼睛。她想起來了,前世的時候在聽歷史教授講述明史時,他們學校的那個著重研究明史的老學究教授曾說過明天啟、崇禎時代不光外憂內患,外有后金(清)在關外虎視眈眈,內有不斷的農民起義,再加之十分杯具的撞上小冰河時期,年年的乾旱導致大部分田野顆粒無收,明朝廷又各種苛捐雜稅層出不窮,官逼民反之下加劇了明朝的滅亡。
楊令月在炕上調整了坐的姿勢,手中依然捧著暖手的爐子。楊令月在思索一件事。游牧民族歷來就有打草谷的傳統,遼東之地靠近關外,每每到了打草谷時節,靠近關外的遼東首當其衝、每每遭到了洗劫。
這個冬季比往年來得要寒冷,不用腦子多想,每每冬季、草場被凍、面臨缺衣少食的游牧民族一定會打南下、洗劫遼東三省的主意。而以明朝士兵的戰鬥力,一定不能有效的阻擋全民皆兵、滿萬不可敵的后金八旗兵。
一旦發生戰事,目前最為安全的總兵府必然變得不安全,而暫住總兵府的楊明達的人身安全也必然變得十分不安全。不行,她一定要想個辦法!越想越坐不住的楊令月猛然起身,急匆匆的往門外走去。即使不能順利地將楊明達帶離遼東,也要讓魏忠賢這個祖父親自去一趟遼東,或者派遣信任的手下去遼東走一趟才行。
楊令月剛竄出門外,撲面而來的冷空氣就令她渾身打了個哆嗦。春來猛地抓起一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給楊令月披上,口中急急的說道:「娘娘,這大冷的天兒,你這是準備去往哪?」
「去魏公公那走一遭。」
楊令月回了一句,便急急忙地讓夏時準備好轎子,然後坐著轎子去了魏忠賢在宮中單獨所住的二進小院落。到的時候,客巴巴並沒有在,想來如此客巴巴一定在乾清宮精心伺候著朱由校這個還未斷奶的小祖宗。不用面對客巴巴的陰陽怪氣,楊令月倒是鬆了一口氣,連忙向魏忠賢問好后,就緊接著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祖父,你讓人去遼東走一遭唄。」
對於楊令月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魏忠賢表示很不解。魏忠賢他看著楊令月,淡淡地問道:「明哥兒不是傳了訊息說過了這個寒冬再出發回京師嗎,怎麼你今兒......」
「祖父難道沒感覺到今年的寒冬比往年來得要更冷一些嗎。」楊令月打斷魏忠賢的話,語氣急急的說道。「三月的時候傳來后金大汗努爾哈赤率軍攻陷了瀋陽的事,雖說後來經過總兵尤世功、賀世賢死戰,保住了瀋陽,但並不代表后金軍隊不會卷土從來,要知道關外那群狼崽子可是有打草谷的傳統。明哥兒現如今還在遼東,祖父我真的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