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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迪亞怎麼樣?」班納特夫人罕見的安靜下來,眼中有些心疼。
簡嘆了口氣:「她說她很好,可是……」
幾人都安靜下來。
等了很久,班納特先生才一錘定音:「這件事情,既然莉迪亞說已經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再提了。」
眾人都極為支持的點了點頭。
就連班納特夫人都閉上了嘴,以示保證。
等莉迪亞終於放下畫筆的時候,午餐的鈴聲已經被敲響。
「這是我之前說的那道菜嗎?」莉迪亞有些驚喜,簡直覺得自己的心情被這樣的美食給完全治癒了!
希爾太太點了點頭,笑著回答:「是的,要做到像您說的那種油炸程度,真的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莉迪亞咬了一口炸魚,噴香了滿口。
強忍著給希爾太太一個大拇指的慾望,莉迪亞咽下了嘴裡的美食:「這真是太好吃了!」
班納特先生笑著打趣:「莉迪亞,你真應該嘗一嘗希爾太太之前的嘗試。」
這話一出,幾人的臉色都有些怪異了起來。
希爾太太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尋了個借口,便回了廚房。
班納特先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黑色的炸魚,確實不好吃!」
莉迪亞掩嘴笑了起來:論黑暗料理的攻擊力!
她沒有看到,當她唇角翹起的時候,家人那一副算是終於放下了心的模樣。
但是,事實證明他們還是放心得早了那麼一點點。
「莉迪亞,你已經在繪畫室里待了好幾天了。」
班納特夫人終於忍不住,推門走了進來。
莉迪亞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畫筆,才轉過頭去:「只不過在忙著這一幅作品而已,媽媽。」
班納特夫人的眉頭緊蹙,她的眼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擔憂。上前兩步,看了看莉迪亞面前未完成的畫布。
上面正畫著一副色彩溫暖的日落圖。海洋的波瀾掀起藍色的畫墨,一抹漸漸濃郁的暖橘色漸漸匯聚,成了天上的一輪圓日。紅色的晚霞縈繞著其周圍,點點映映,極為美麗。
班納特夫人並不懂畫,更無從對其中的筆觸說些什麼。
她只是眉頭一絲都沒有放鬆,低著頭看向莉迪亞,嘴唇動了動。半晌,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就像是放棄了似的。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竟然就那樣安安靜靜的待了許久。
「媽媽,我畫完了自然會出去的。」莉迪亞有些無奈。
她實在難以在班納特夫人的注視下,再對畫布上抹著油彩了。
班納特夫人有些意外,一下子站了起來。兩隻手握在一處,有些緊張的搓著手指,極為手足無措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班納特夫人,莉迪亞心底里突然感到一陣酸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迅速的轉過頭去,才算是把鼻頭的那一陣酸意掩蓋了下去。
「沒事,我這就出去走走。」
莉迪亞點了點頭,拉著班納特夫人的胳膊好一陣搖著,才臉上歡笑著走了出去。
她並沒有看到,背後的班納特夫人臉上輕微的放鬆。
入冬的天黑得很快,只不過是下午的時候,天邊就已經有了一點兒暗下來的跡象。
莉迪亞獨自一人在草地上走著,眼中帶著些許說不出的茫然。
她甚至還能夠在這片景色上,看到曾經自己策馬疾奔的影子,就連地上都有一二曾經馬蹄的踏痕。
莉迪亞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已經不會再對理查德有任何的留戀了。
甚至於,在結束之後,才恍然發覺,那一段時光究竟有多麼荒謬和可怕。分明,在理查德的面前,她就像是曾經大學時代的自己。
她曾經以為,這代表著,在那個人的面前,她總算是能夠放鬆下來。能夠讓她,回歸到曾經最頑皮天真的時候。
但是,卻完全忽略了一點。
她早就已經不是大學時代的自己了。那段瘋狂和簡單天真,已經遠遠的離開她了。如今的自己,已經與那時候相去甚遠了。
她傷心,也難過。甚至有些幹什麼,都沒了興緻和力氣。
但……莉迪亞也明白,自己這樣做,才算是將毒瘤挖了個乾乾淨淨,才是更加明智的事情。
莉迪亞坐了下來,極為愜意的看著頭頂的大樹,脖子還特意轉了兩轉,尋了個舒服的地方枕著,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樹葉在風中搖曳,還甚至沙沙作響了起來。
不過,莉迪亞吐了吐舌頭,拿著一片落葉轉了轉。沖著頭頂的樹葉暗自說道:「響吧,響吧!反正你們過不了多久,就會一一落下來了。」
就如同她,如若不是理查德那樣說了,恐怕她還無法這樣看清自己的處境。
貧窮和微薄的嫁妝,本就已經讓她極難在這個時代生活下去了。這副極為風塵的樣貌,還艷麗得可怕,恐怕金屋藏嬌那樣的身份,最適合不過了。
莉迪亞暗自嘲笑了自己一番,才突兀的笑了出來。
「就這樣吧,得過且過了。」
說完,她坐起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就像是將周身所有的疲倦,一一在這個極為愜意的哈欠中吐了個乾乾淨淨。
莉迪亞心情終於舒展的第一反應,就是班納特一家桌上的伙食得到了很大的改進。
畢竟,沒什麼比一碗熬得極為精美的魚粥,更加讓人感到心情舒暢的了。
莉迪亞點頭收下了家人的讚許,暗自忖道:左右廢了那麼多的米練習,如果不多做幾次,豈不是太過浪費了。
顯然,莉迪亞的重新下廚,讓全家人在口腹之慾得到滿足的同時,就連心頭的擔憂都不由得放了下來。
看著莉迪亞臉上如常的笑容,班納特先生終於算是舒了一口氣。
伯納爾先生的做法,已經完全超過他的預期。如若他知道,會有這樣不合適的舉動和思想,一定不會給這樣的男人,哪怕一次靠近自己女兒的機會。
簡喝了一口粥:「天哪,莉迪亞!這粥嘗起來,比當初……都好喝很多。」
她的臉色在念及尼日斐的日子時,略微僵硬了一下。顯然,想到了賓利先生,並不是件令她感到愉悅的事情。
莉迪亞笑著點頭:「當然,你病的時候可不能這麼用鹽粒,否則發燒的時候,嘴裡估計都能喝出苦味來!」
簡笑了笑:「說起來,過兩天夏洛特的婚禮,你準備穿那樣的衣服呢?」
「莉迪亞,你要去嗎?」聞言,班納特先生很快看了過來。
莉迪亞點了點頭,有些疑惑:「當然,她是我的朋友。」
「是的,當然了。」班納特先生眼眸微微垂下,兀自點頭。
凱蒂探出了頭來,沖著班納特先生問道:「我可不可以也去呢?」
「當然不!」
班納特先生還沒回答,班納特夫人就已經斬釘截鐵的開口。
「這是怎麼了?」莉迪亞小聲的向著身旁的瑪麗問道。
瑪麗偷偷看了看不遠處,有些義憤填膺起來的班納特夫人。仔細考慮了下說法,才算是組織好了語言。
「柯林斯本來是準備向我們其中的一位求婚的,但是顯然年齡適合的都已經不行。媽媽本來就很遺憾,結果盧卡斯……」
瑪麗的話還沒說完,班納特夫人的話就已經解釋了剩下的一半。
「他們盧卡斯一家這樣背叛了我們,這簡直就是要搶劫我們一般。凱蒂,你不許去!」班納特夫人說到興奮處,甚至就連聲音都大了起來。
凱蒂撇撇嘴,顯然極為失望。
「可是,為什麼麗茲和莉迪亞她們可以去?」她小聲嘀咕道。
班納特夫人喝了口粥,才回答道:「她們和夏洛特是朋友,不得不去……」
伊麗莎白和莉迪亞對視一笑,各自挑眉:不得不去?
看在這樣的說法,算是可以安撫班納特夫人可憐的神經,兩人也就心照不宣的安靜了。
伊麗莎白看向莉迪亞的眼中,帶上了些許的擔憂。
這個時刻,能夠出去走一走,總是好的。
但……讓莉迪亞看一場婚禮,究竟好還是不好?
她並不確定。
因為班納特夫人的不滿,為這次旅程索要馬車的事情,自然也就只能等一等,私下裡找班納特先生講了。
柯林斯的教區離班納特一家並不近,相反倒是和那位德包爾夫人的住所近了許多。
「我現在還是難以想象,夏洛特竟然會和柯林斯訂婚。」
路上,伊麗莎白沖著莉迪亞說道。
莉迪亞撇撇嘴:「準確來說,他們現在應當是結婚了。」
伊麗莎白頗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十分用力。好像那樣的程度,才能表達出她的意外和認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