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首次告捷
狂風席捲之際，已經有聯軍士兵看到羊咩咩秒殺霍安里森這一幕，在最初的傻愣后，鋪天蓋地的歡呼聲爆發而起，層層疊疊，猶如飛機引擎般加速，擴散在了整個戰場。
「他們的教皇死了！！！」
在聯軍士兵歡呼咆哮之際，正在鏖戰的教會騎士臉色慘白地回過頭，發現蒼穹之上早已沒了霍安里森的身影，連象徵中軍的教皇寶座都已被羊咩咩霸佔，唯有前方一攤齏粉。
噩耗不斷傳來，霍安里森被擊潰后，「不可抗拒的指令」失效，凶獸們發瘋了。
原本步調一致瘋狂進攻的凶獸突然沸騰開來，也不知是哪只凶獸發出了第一聲尖嘯，撕裂耳膜的噪音響徹了天際，整支凶獸部隊徹底失控，開始無差別攻擊自己周圍的同伴，一時間，整個戰場成為了凶獸的屠宰場。
對於聯軍士兵來說無所謂，反正凶獸都是要消滅的，但對十字教會來說可不一樣，凶獸本是他們的有生力量之一，此時失控，不僅是軍隊力量大打折扣，而且由於陣型關係，直接導致腹背受敵，前有聯軍，後有凶獸，一個個苦不堪言。
此時，每個聯軍士兵都殺瘋了，按照這個架勢，說不定無需等待重裝部隊全面登陸，恐怕這場戰役就能將教會主力重創！
不過，情勢並沒有按照聯軍士兵想象得那樣發展。
「呵...呵呵呵...」當詭異的笑聲響起時，發瘋的凶獸們瞳中又亮起了奇異紋路，短時間內回歸秩序，再次開始衝殺聯軍陣線。
羊咩咩前方，只見那些齏粉般的人體碎片開始浮向空中，億萬粉末間竟都連接著無法割裂的粘稠血絲，它們在一息之間收攏，重新凝聚出了霍安里森的身軀，毫髮無損，嶄新如初。
「憤怒的空，懶惰的單一界限解除，真是可怕的組合。」霍安里森在金火中注視著羊咩咩，眯著眼說，「本希望通過戰爭將你們逐一擊破，沒想到卻把你們逼在了一起。」
羊咩咩一如既往地微笑著，她將漢亭侯丟到一旁，拔出原本屬於墨骨的藍殃，劍指霍安里森眉心：「單挑，我讓你一隻手。」
「所有情感都已淹沒在空的洪流，卻在殘存的記憶下渴望為故人報仇，有趣。」霍安里森詭笑著，眼神猶若一望無際的深海，「你會有這樣的機會，但不是今天。」
「轟！」音爆席捲而過，不過這一次，霍安里森早有準備，在藍殃襲來的剎那，他已化作漫天流火散開，化作火鳳翱翔，最終在悠遠蒼穹凝聚，脫離了羊咩咩的常規攻擊範圍。
「留個紀念吧。」霍安里森右手輕揚，從空中拋下一樣東西，隨即掀起漫天流火奔向西方，離開了戰場。
空中落下的不是它物，正是當初射死墨骨的獵弓。
獵弓尚未落地，藍殃已是掀起亂流，將其碾為塵埃。
...
霍安里森脫離前線后，十字教會的軍隊也開始從沿海撤離，浩浩蕩蕩的大軍退守江南境內。
這是十字教會侵略以來第一次撤離，也是帝國的第一場勝利，所有聯軍士兵都極其激動，情緒亢奮，渴望趁勢反撲，巴不得今天就將十字教會徹底擊潰，逐出帝國疆土。
但在這種時候，聯軍的兩位最高領袖，莫謙和約翰都保持了冷靜，向全軍下達了固防加修整的命令，任何部隊不得擅自追擊，需等待聯邦重型機械化部隊登陸，並且等後勤部門將充足的物資補給運來以後，才可反攻。
現在追擊固可以解一時之恨，但很可能掉進敵人的陷阱。古話都說，窮寇莫追，更何況十字教會不是窮寇，哪怕沿海反擊戰他們損失了不少軍隊，但整體軍力仍是聯軍的20倍以上。
必須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亢奮情緒平息后，聯軍士兵，尤其是帝國士兵，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所有人，無一例外，都在大轉移過程中精疲力竭，到後面完全是憑藉意志力與睏乏傷痛抗衡。
現在敵人撤離，長久緊繃的神經一松，大片大片的人竟是直接癱倒在地，湊近一看，一個個已是鼾聲大作，推都推不醒。軍醫們也只能在對方昏睡的情況下處理傷口，睡得最死的一批人幾乎是昏厥狀態，可以直接進行外科小手術，麻藥都免了。
夜晚，一部分帝國士兵已經恢復完畢，紛紛醒來，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正在昏睡。為了不打擾睡覺的人，再加上戰事仍然焦灼，不值得大肆慶祝，今晚也沒設立慶功宴，只是設立軍帳，點起篝火，下發聯邦帶來的優質口糧，讓所有人舒舒服服地飽餐了一頓。
主帳篝火，兩位新生領袖聚集於此。崩壞紀元以來，赤血帝國和聯邦重工軍團還從來沒有哪任領袖像現在這樣面對面促膝長談過，雖然談的內容都沒什麼意義。
莫謙看著約翰的腿，問：「你的腿是怎麼了？」
約翰唏噓說：「嗨，別提了，四十多年前，我還是小兵的時候，跟你們的破虜將軍洛憂一起做立方體任務，結果碰到吸血鬼女王，腿被吸廢了。」
莫謙頓時睜大眼睛：「呦，你居然認識洛憂？！」
約翰也來了興緻：「那當然！印象太深了，當時第一次見面，我挨了他一頓毒打。」
莫謙一拍大腿，猶如見到知己：「嗨呀，這麼巧？！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也挨了他的打！」
克勞迪婭在一旁嘀咕著：「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嗎...」
莫謙抬起頭，看著星軌交錯的夜空，嘆聲說：「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長安淪陷之後，就再也沒聽到他的動靜。」
「他死了。」安靜坐在一旁的羊咩咩突然出聲，簡簡單單三個字讓氣氛徹底凝固。
莫謙獃獃地說：「咩咩？」
「白天我和霍安里森戰鬥的時候，他展露了狼口和不滅之軀，這是屬於暴食的能力。」羊咩咩的眼中倒映著篝火，默默地說，「洛憂已經死了。」
周圍很安靜，只有柴火噼啪的聲音。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