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Lucifer

空無一人的街道，夜希璃兀的停下了腳步。

不遠處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有著藍眼睛與一頭零碎金髮的英俊男人靠著燈柱站著。手中，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靈動的在指間轉動，看起來那削鐵如泥的匕首在男子手中似乎是活了一般。

夜希璃雙眸一暗：「鬼夜？」

名為鬼夜的金髮男子不知怎麼手中一轉，匕首頃刻消失在手中。

伸手將碎發往後一撩，對著夜希璃揚起一抹自認迷人的笑，嘻嘻說到：「親愛的十七，你快看看，我最近是不是又變帥了？」

夜希璃：「……」

鬼夜看著無語的夜希璃，笑的更加迷人：「親愛的，別不說話呀，咱們好久沒見面了吧。」

夜希璃直接無視那在她看來很賤的笑，淡漠說到：「我們不需要再見。」

金髮男子一點沒有被打擊的傷心，魅惑的聲音響起：「哎呀，十七，你真是太傷人家的心了，人家的小心臟都快碎成一片一片的了，你怎麼能這麼絕情，好歹我們也是一起長大，一起訓練，一起患難過的啊。」

夜希璃不語。她知道，他說的畢竟是事實，但這並不代表她認同這位的「賤賤」的風格。

金髮男子看到默認的夜希璃，收起了笑意，略微正色道：「不過，十七，我們不見可以，最多是人家傷傷心罷了，但是，Lucifer要見你。」

從金髮男子嘴中說出的人名讓夜希璃瞳孔驀地一縮，一道晦暗不明的神色出現在她的眼中，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握住了。沉默了片刻，她才開口說到：「我已經退役了。」

鬼夜搖搖頭。「你知道的，不論是長老會還是Lucifer都沒有點頭同意。所以……」

夜希璃淡淡說到：「我需要他同意？」

「Revenge組織是屬於他的。而你，十七，是屬於Revenge組織的。」

夜希璃聽此，眼中戾氣一閃而過，說到：「我只是我自己的。」

鬼夜伸出那雙常年玩刀玩槍卻修長似鋼琴家的手，用一根手指搖了搖。

「NO！NO！NO！十七，你不是。我也不是。我們都是一樣的。在來Revenge組織的第一天起，就註定了永遠沒有屬於自己這一說。」

夜希璃泯唇道：「但有人成功退出了。」她見過。

鬼殺不屑的一撇嘴。「那是他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知道，沒有價值的人，組織不需要。況且，你可不是沒價值的人，你是Lucifer看上的人。」

他唯一看上的人，女人。

夜希璃眼皮都沒抬一下，道：「與我何干？」

鬼夜聽后，從斜靠的燈柱上起身，邁著輕鬆的步伐，走到夜希璃身前幾步遠處，語氣是夜希璃前所未見的嚴肅，還有一絲不已察覺的關切。

「十七，你離開前做的那幾件事足夠組織將你處死了。最後是Lucifer幫你壓下的。你聽我一句，不要試圖與他作對。那後果，你承受不起！」

而後，他似乎覺得不夠，又加了一句：「也沒人能承受起。」

夜希璃抬眸，直視鬼夜那雙幽藍的眼睛，聲音無起無伏：「你是來帶我回去的？」

只是片刻，鬼夜又恢復了之前的弔兒郎當，一甩金色的碎發，假裝埋怨道：「你這不明白嘛，還害的人家用那麼正經的語氣跟你說話。」

夜希璃深呼了一口氣，緩聲說到：「如果我說『不』呢？」

鬼夜嘴角的笑意一僵，但眼中卻滑過一抹瞭然之色，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看著夜希璃說到：「十七，咱們很久沒有交過手了吧？」

夜希璃早已經料到這種結果，淡淡說到：「……你不是我的對手。」

鬼夜眼中萌發出鬥志，興沖沖的盯著夜希璃：「人家這段時間可是進步很大呦，所以是不是你的對手要比過才知道。不過，我們先說好，不許用你的小銀狐。」

銀狐，是夜希璃的專屬武器，一把特製微型手槍，槍身長度不過八九厘米，射程卻超過200m，在她的這把手槍下殞命的人足足有兩位數之多，因為通體銀白色，便跟著威名赫赫的主人十七一同以「銀狐」之名響徹地下世界。

夜希璃不屑到：「對你，還用不著它！」

話音剛落，身影驀地消失在原地。昏暗中，一抹寒光似乎劃破了光線，向鬼夜所在方向刺去。

鬼夜陰森一笑，毫不畏懼，瞬間匕首在手迎了上去。

斷刃划空、拳腳相接的聲音在寂靜的街道顯得格外空寂。

正在交手的兩人不知道，在不遠的暗處，有兩雙眼睛正充滿趣味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