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艾文戰步驚雲

就在步驚雲回憶著過去的往事時，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把他驚醒過來，抬頭一看，俠王府中走出十幾個人來，領頭的步驚雲認識，正是如今俠王府的掌舵人呂義。

呂義看著步驚雲，特別看了他扛著的棺材一眼，問道:「步驚雲，剛才我府中的人告訴我，你是為冰魄而來，對嗎？」

「不錯，只要把冰魄交給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步驚雲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承認了。

呂義心中一陣嘆息，好不容易才應付了一個艾文，現在又來一個步驚雲，冰魄對俠王府究竟是福還是禍呢？

「步驚雲，可惜你來晚了一步，如今冰魄已經不在我手中了。」

步驚雲一聽，頓時急了，立刻問道，「不在你手中？那又在什麼地方？」

「在我這裡！」艾文主動走上前來，取出小石頭上下拋了兩下。

步驚雲頓時感覺對方手中的石頭傳來一股清涼，說不出的舒暢，知道是真的冰魄，盯著艾文手中的石頭，眼中精光大作，「把冰魄給我，無論你有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當初艾文與豬皇闖天下會，找天池十二煞報仇時，艾文與步驚雲見過一次，不過那時候步驚雲還小，艾文的饕餮大法還沒有練成第三層，是一個大胖子形象，如今的艾文與當初相比差太多了，步驚雲沒認出來。

艾文沒有跟步驚雲談條件，而是看了看他扛的棺材，開口道:「你的事情我聽說了，棺材裡面就是導致你們師兄弟三人反目的孔慈嗎？這還真是怒髮衝冠為紅顏，你要冰魄也是為了她吧。」

「不錯，就是孔慈，我最愛的女人，我要讓她保留最美的一刻，所以對冰魄我志在必得。」步驚雲眼中的決絕之意讓周圍人都感到一陣膽寒。

「不錯的眼神！」艾文點了點頭，然後又道:「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今天我在這裡，冰魄仍然在屬於在俠王府，而他們為了不讓自家先祖的屍身損壞，不肯把冰魄交給你，你會怎麼做？」

「冰魄我必須拿到，所有阻擋我的人都得死。」

「夠霸道，我喜歡，也就是說俠王府上下如果都來阻止的話，你不惜把整個俠王府屠戮殆，也要搶到冰魄對吧？」

「如果有必要，我會的！現在你該把冰魄交給我了，我的話仍然算數，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替你辦到。」這一刻步驚雲眼神讓人害怕，不哭死神果然名不虛傳。

呂義差點氣得暴走，不過冷靜下來又是一身的冷汗，如果不是安穩插手，或許他真的集整個俠王府之力跟步驚雲拚命，而以步驚雲的武功，還真的可以滅絕整個俠王府，到時候他真的是成了俠王府的千古罪人了。

「真是夠無情的，不過我聽說你背叛了天下會，沒有天下會做靠山，你又如何實現你的諾言的，我要是把冰魄給你，而你又做不到我要求的事，那我不就虧了嗎？」

「我步驚云何須依仗天下會，這世上又有什麼事我做不到的？」步驚雲一臉的狂傲之色，敢如此說話的也沒誰了。

艾文擺擺手，故意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對不起，對於你的承諾，我一點信心，雄霸養育了你這麼多年，傳授你武功，可是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毫不猶豫背叛了他，對於你這種人，我又如何能夠信得過呢？又讓我該如何相信你不會拿了冰魄就翻臉不認人的呢？」

「住口！」步驚雲聽到艾文的話頓時怒了，彷彿受到了侮辱一般，「我步驚雲一言九鼎，從未失信於人，至於雄霸，我從來沒有臣服於他何來背叛，當初天下會殺我義父一家，此仇不共戴天，我之所以加入天下會，只是為了報仇。」

「報仇，哈哈！真是一個好借口，可是你又有沒有沒有想過，其實你跟雄霸並沒有什麼差別呢？

這些年你做作為天下會的堂主南征北戰，死在你手中的人恐怕不少吧，像你義父一家那樣被滅門的又有多少？

在你找雄霸報仇的時候，暗處是不是也有人處心積慮地殺掉，為他們死在你手中的親人報仇呢？

就像剛才你說的，為了得到冰魄，哪怕殺盡整個俠王府也在所不惜，這數百人命在你眼中又算什麼？

如果有人僥倖活了下來，將來他們找你報仇，這又算什麼？

江湖之中向來都是你殺我，我殺你，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雄霸作為天下會的幫主，一統江湖，真正死在他手中的人又有多少？

恐怕更多的是你們這些幫凶吧，就像是你義父一家，是雄霸親手殺的嗎？只不過是不同勢力之間的爭鬥，弱的一方被滅罷了，所以你就把仇恨強行加在雄霸身上，卻從來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步驚雲臉刷的一下就白了，回想自己做做的這一切，好像真的如艾文說的那樣。

這一刻步驚雲受到的打擊是難以想像的，不是身體上的打擊，而是來自於內心，步驚雲一直以來的加持，一直以來的信仰，這一刻好像要被粉碎了。

艾文似乎還覺得對步驚雲的打擊還不夠，繼續道:「步驚雲，我開始有些可憐這個叫孔慈的小丫頭了，就憑你剛才的話，我就能猜到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囂張霸道，恐怕從來沒有去了解孔慈內心的想法吧。

你說孔慈是你最愛的女人，可是你問過她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了嗎？你強行把自己的愛附加在她的身上，從來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給她的壓力是何等之大。

對了，你得到過她的身體嘛，是在她自願的情況下還是惡意你仗著身份讓她無法反抗的情況下呢？如果她愛的是別人，可是卻又不能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又被你強行玷污，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死了比較好，這對孔慈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至少不用再承受你那霸道自私的愛，從某些方面來說，是你害死了孔慈。」

步驚雲身體一晃，差點摔倒，這話對他的打擊比之前更大，雙眼迷茫起來，喃喃道:「真的是這樣嗎？我的愛對於孔慈來說是傷害？是我的愛人害死了孔慈？我的霸道，我的自私，最終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一時之間步驚雲兩眼變得血紅，體內真氣亂竄，肉眼可見的皮膚，似乎有無數的小老鼠在鑽來鑽去，這顯然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一時之家俠王府眾人對艾文驚為天人，居然就憑一張嘴把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不哭死神說的走火入魔了。

這種情況下步驚雲已經非常危險了，最好有人提醒他一下，及時從這種狀態中走出來，可惜周圍除了艾文其他的都是俠王府的人，剛才步驚雲可是口口聲聲要將他們俠王府屠殺殆盡，而且看對方當時的樣子，可不像是在說笑，他們又豈會提醒一個要殺他們的人了？反倒是希望步驚雲就此走火入魔而死。

不過艾文卻知道，步驚雲可是風雲世界的主角之一，有大氣運在身，哪怕如今天道重置，但是本能還在，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位主角就此夭折的。

「哇！」步驚雲忽然嘴巴一鼓，總算清醒過來，雖然臉色很不好看，但是沒有因為清醒的及時，沒有被混亂的心神迷惑而走火入魔。

「切！真是沒勁，這就被打擊到了。」艾文看著步驚雲，故作鄙視道。

步驚雲已經受了內傷，不過被他強行壓了下來，一臉煞氣的盯著艾文，「差點著了你的道，沒想到你居然用這種陰險的手段，真是夠卑鄙的，是覺得自己沒有勝算，所以才用這種下作手段嗎？」

「小子，你想多了！如果我真的想要對付你，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只是想要讓你認清自己罷了。」

步驚雲卻不信艾文的話，「你是在幫我嗎？我還要感謝你不成？那我倒想要問問你，如果是你站在我的立場上，你會怎麼做？」

「很簡單，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殺掉雄霸報仇，至於孔慈的話，直接搶人，然後帶著她離開天下會，讓他給我當老婆，管他願意不願意。」

艾文的回答頓時讓步驚雲以及的周圍的人目瞪口呆，剛才艾文的話說的如此的高端大氣，簡直是他們的心靈導師，怎麼一轉眼變成一個流氓了。

「怎麼樣？傻眼了吧，其實很正常，因為我是一個自私的人，向來信奉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最多也不過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對於自己的親人，朋友和在意的人，我會盡我所能去保護，至於其他人怎麼樣，是死還是活，我才不在意呢，假如說我的朋友和某個我不認識的人有仇，而我的朋友不佔理，讓我選擇的話，我毫不猶豫站在我的朋友那邊，要是敢傷害我的朋友，不管是誰，宰了他，管他有沒有理。」

「原來是這樣！」步驚雲輕輕的撫摸著肩膀上的棺材，「孔慈，對不起，其實我也是一個自私的人，從來沒有在意過你的感受，不過請允許我再自私一次，為你做最後一件事。」

步驚雲的眼中不再有迷茫，而是更加的堅定，看著艾文一字一頓道:「我要冰魄。」

「這才對嘛，人就要自私一點，要不然豈不是活得太累？想要冰魄，可以，憑自己的本事來拿吧，我們是武林中人，拳頭大才是真理，就讓我們看看誰的拳頭更硬。」

步驚雲當即不再廢話，也沒有把肩膀上的棺材放下，單手拍出，排雲掌中一記流水行雲攻向艾文。

這招掌法雖然只是排雲掌中最簡單的一招，但是卻渾圓連綿，如水流般流暢無阻，令對手無反擊之力，步驚雲早已入了化境，威力超乎想象的強大。

「切！真是自大的傢伙。」艾義站在原地動也未動，眼看步驚雲的手掌就要臨身，甚至已經感受到那渾厚的掌力時，艾文手掌一翻，五指成爪猛然探出，一把抓住步驚雲的手腕，強行止住了對方的攻勢。

步驚雲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抓住自己的手腕，顧不得在攻擊，強行後撤，想要抽回手來，可是讓他震驚的是，無論用多大的力氣，居然無法撼動對方一絲一毫。

這下步驚雲知道自己碰到硬茬了，真氣流轉，凝聚到腿上，狠狠的一腳踢向艾文的腹部。

步驚雲雖然主修的是排雲掌，但是對於其他功夫也有涉及，尤其是經常觀看聶風施展風神腿，多少也有些了解，這一腳威力也不小。

艾文同樣抬起一條腿，沒有什麼特定的招式，只是迎步驚雲的一腳，隨意的踢了過去，來了個腳對腳。

砰的一聲，兩隻腳撞在一起，步驚雲只覺著一股劇痛從腳部傳來，整條腿都麻木了。

要是換個人，挨了艾文這一下，只怕已經忍不住慘叫出來，可是步驚雲心志堅定，強忍著疼痛，硬是沒有吭聲，而且以無比堅定的意志，忍著腿部的麻木穩住了身形。

「有兩下子！」艾文嘴上雖然誇讚著，但是出手卻毫不留情，趁著步驚雲一隻手扛著棺材，一隻手被艾文抓住，還有一條腿因為麻木行動不便的時候，猛然一拳揮出，砸在步驚的胸膛上。

「哇！」步驚雲又一次吐血，整個人倒飛出去，手中的棺材也拋飛出去。

「孔慈！不！」步驚雲身受重創，可是他卻一點兒不在乎，眼睛始終盯著棺材，拚命地伸出手來，似乎想要去抓，只是艾文那一拳力氣不小，根本止不住身形。

眼看著棺材要摔在地上，艾文身形一閃，再出現時，已經來到棺材下方，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把棺材接住。

「混蛋！放開孔慈！」步驚雲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落地之後又退了五六步才止住了身形，看到棺材落到艾文中，頓時大怒，就要衝上前去拚命。

「放心，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還不至於下作用一個死去女人的屍體來要挾。」艾文輕輕的把棺材放在地上，然後推到一邊，然後向步驚雲招招手，示意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