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諂媚的深淵
江東雲明亮的眼睛緊盯著廚娘，卻見廚娘砸了咂嘴：「味道還不錯，就是數量有點少。」
「什……什麼？」
廚娘扭頭看到江東雲熱切地目光，恍然大悟起來：「被我給吃了。」
江東雲立刻換上一副哀怨的神情，默默地注視著廚娘。許久，廚娘終於趕到了不自在，縮了縮脖子。
「東雲小友哇，你為什麼看我？」
江東雲默默注視。
廚娘脖子再縮了縮：「就是幾個一般的丹藥而已哇~」
江東雲不為所動。
廚娘脖子再次縮了縮：「我換給你就是嘛。」
「咋還？」
「本廚娘煉丹也很厲害的哦，你忘了那顆元無敵洗精伐髓大還丹嗎！大不了，今天晚上我回去就煉丹補給你，本廚娘的丹藥可比那些大路貨好多了！」
江東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效果似乎不錯，就是副作用有點大。
不多時，二人驅車來到了北嶼市。
廚娘停到了一家商場門口，扭頭說道：「昨晚的深淵波動就是從這個商場裡面傳出來的，波動不明顯，很可能是初生深淵的無意識散發。」
江東雲點點頭，這個時候的廚娘還是很靠譜的。
廚娘接著說：「一會咱們進去就分開行動，遇到什麼行為異常的人就跟住，找機會趁他不注意將這張符紙貼在對方身上。如果有深淵附體，那個人就會倒地抽搐。」說著，廚娘從懷裡掏出幾張符紙，遞給了江東雲。
江東雲小心收好，問道：「這個符紙是攻擊深淵的嗎？」
「不是，這些都是我昨晚臨時畫的，只是簡單壓制深淵，這樣子被附身的人就會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表現出來就是倒地抽搐。」
「原來如此。對了廚娘，如果我遇到了，怎麼聯繫你？」
「傳音你會吧。」
「不會。」江東雲臉有些紅。
「那就給我打電話。」說著，廚娘掏出來了一個粉紅色的小手機，和江東雲互留了號碼。
準備完畢，兩人走出騎車，雄赳赳氣揚揚。
廚娘去了地下，從下往上搜尋，江東雲坐電梯去了頂樓。
頂樓是遊戲場所。現在的商場遊戲廳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以前的遊戲廳都是些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打拳皇，玩老虎機。現在的遊戲廳的中流砥柱是十歲出頭的小朋友，主要玩一些捕魚，打槍的小遊戲。
江東雲忍不住玩了次投籃機，又一不小心刷了記錄。畢竟對現在的他來說，掌控一個籃球實在是太簡單了。
在頂樓逛了一圈，江東雲感覺好多人都行為反常，玩捕魚而導致情緒激動的一抓一把。
晃悠半天的江東雲下了一層，這裡是……內衣區。
好的，接下來是女裝區，江東雲再次迎接著無數的目光洗禮，徹徹底底逛了一圈。
終於到了男裝區，感謝如來，相比於樓上，這裡實在是太冷清了。所以網上的專家們說，消費水平最高的是女士，第二的是嬰兒，第三的是寵物，第四的是男士。
很快，一處爭執引起了騷動。江東雲急急忙忙擠進去，原來是退貨糾紛。本著雁過拔毛……是不放過一個的心態，江東雲偷偷在這人背後貼了一張符紙。
很好，毫無反應。
緊接著，江東雲真正發現了一個行為異常的人。這是一個看上去三十齣頭的男子，走路姿勢十分怪異，有些像西方電影里的活死人，歪歪扭扭，正在消防通道里一瘸一拐地蹣跚。
江東雲從背後偷偷接近，還差兩米的時候，卻被男子突然發現了。只見男子猛地扭頭，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緊緊盯住了江東雲。
駭了他一跳！
完全烏黑的眼球讓人分辨不清他到底在看什麼，但江東雲直覺到這人實在看向自己。下一刻，男子嘴裡發出一聲低吼，雙腿一蹦，就向江東雲倒來。
江東雲趕忙側身一避，男子竟然直挺挺地撲向地板，又突然雙臂一抻，彈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江東雲已經掏出一張符紙，糊在了男子臉上。
剛彈起來的男子緊接著倒了下去，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開始抽搐起來。江東雲趕緊把消防通道的門關起來，防止被人看到。
他掏出手機，撥打廚娘的電話。
「嘟……嘟……」無人接聽。
江東雲猜測廚娘可能逛起商場來心無旁騖了。
正想著，江東雲感覺自己的後腦勺彷彿被人捶了一拳，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江東雲趁勢一個前滾，警惕地看向後面。
現在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擊中自己，江東雲相信一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果然，剛才江東雲站立的地方，現在竟漂浮著一圈黑氣。江東雲瞟了一眼倒地的男子，已經停止了抽搐，不省人事，那張符紙此刻已經化為了黑白色。
「咔……你是……咔……誰。」斷斷續續地，黑霧發出了疑問。
江東雲第一次看到一團霧會說人話，他只是緊緊盯著這團黑霧，手裡摸索著再次撥通了廚娘的電話。眼下的情況，絲毫法術不會的江東雲只能寄希望於廚娘了。
畢竟，純物理職業無法攻擊到一團霧啊。
「咔……你為何……襲擊我……」黑霧繼續發出聲音。
江東雲心中疑惑，這團霧怕不是個傻子吧，分明是他先撲上來的。
「長官，在下……咔……」很明顯這團黑霧的語速正在明顯變快，也明顯流利起來。但江東雲很奇怪的是，這團黑霧為何稱呼自己為長官？
就在此時，電話終於接通了，廚娘的聲音想起來：「咋了，東雲小友，我正想找你呢，借我點錢買衣服唄！」
「廚娘，我在男裝這一層的消防通道，我找到深淵了！」江東雲大吼道。
電話那頭很明顯楞了一下，很快江東雲聽到電話里傳來的淅淅索索的聲音，還有廚娘若有若無的聲音：這幾件，本廚娘都要了，趕緊給包起來！多少錢？啥？你們搶劫啊！
江東雲的手臂無力垂下，果然不能靠別人……
這時，黑霧再次出生：「長官，在下察覺到附近有人類修士，是否……咔……轉移？」
（難不成這團深淵把自己認錯成了他的長官？）
江東雲眼珠一轉，抬了抬下巴：「不走，咱們就在這裡等。」
黑霧上下晃了一下，傳出了諂媚的聲音：「長官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