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上天派來的
相爺在朝堂上被乾親王砸暈的消息早已傳遍相府。若是以前,相府的下人中暗暗竊喜的不知有多少,可這三個月以來,相爺突然性格大變,對下人寬厚、友善。所以得這消息后,心中惴惴不安擔心相爺有個三長兩短的人倒不在少數。
雖說不知道相爺是否回府,府上的下人早已準備好了一切。相府的首席郎中李慕道先生早已候著了。
一翻興師動眾的忙碌之後,秦召兒總算躺在了自己睡了三個月的,比皇上寢宮裡的那張還要寬大、豪華的床上。
腹痛也告一段落,這會他還是比較平靜的,就是兩眼發獃,沒有一點生氣。
下人只道是宰相大人病體衰弱,沒有精神,卻不知這位宰相大人正在回顧他過往的點點滴滴。
三個月前他還是她的時候,正在帝國大廈36樓會議室,那天她剛剛辭去集團董事長助理一職。三年來她第一次提前下班沒想到就被飛來橫禍送到這地界了。
說來話長,秦召兒一出生就被有可能是她父母的人送到了清風孤兒院門前的大梧桐樹下。院長秦媽媽早晨一出門就被召兒嘹亮的哭聲招了過去。梧桐招鳳凰,所以秦媽媽給她起名秦召兒。雖說是個孤兒,秦召兒卻沒有別人苦大仇深的過往,反而是在秦媽媽等一大群媽媽中快樂的成長起來,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心理陰影。
秦召兒人長的可愛又聰明,活潑的性格讓所有見到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當然這也包括秦媽媽的小侄子秦嘉偉。秦嘉偉比她大四歲,在他10歲那年,到孤兒院做義工時初次見到秦召兒就成了秦召兒的第一跟屁蟲。
秦嘉偉溫和沉靜、內斂細緻。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反而是秦召兒看起來更像男孩子一些。
細心、溫柔、敦厚的秦嘉偉早就深陷情網,可是粗枝大葉的秦召兒根本沒看出來,還滿心滿意的把他當作自己的第一哥們。直到秦召兒去國外留學,聰明能幹、美麗大方的秦召兒立馬招來了大批的追求者。秦嘉偉眼看再不說清楚就有可能花落別家,只好向秦召兒大膽表白。
換來的不是佳人的驚喜而是驚訝的張大嘴長達三分鐘都沒合上。在她心裡秦嘉偉一直都等同於鐵哥們。現在這哥們突然告訴她,他已愛戀她多年,教她如何不驚呢?
好在雖說驚得不輕,可最後佳人還是選了他。原因無他,只因秦召兒這人慢熱,看來看去在眾多追求者中她還就最習慣於和哥們秦嘉偉在一起。和別人在一起她老覺得太陌生,拉個手、親個嘴這樣親密的動作讓她很彆扭。
她也不想想秦嘉偉同學從十歲就跟著她混,現在少說也有十多年了能不熟嗎?她就是塊石頭也被捂熱了,要是冰早都升華成蒸汽了,要是雞蛋不知該孵第N多窩了。
她一畢業,一向溫存又善解她意的秦嘉偉卻死纏爛打拉著她辦了結婚手續。把自己從秦召兒的眾多男友中的一位升級為唯一的老公。用秦嘉偉同學的話說:「秦召兒責任心超強,雖然長了副招蜂引蝶的臉,只要把她按到夫人的寶座上,她一定是個專情又盡職的好媳婦。」
秦召兒這媳婦做得好不好沒人知道,可秦嘉偉絕對稱得上具有「三從四得」精神的「五好煮男」。
秦召兒回國就到位於帝國大廈36樓的宏宇集團,做了一名光榮的董事長助理。在她之前這個才成立兩年的集團公司已換了超多的董事長助理。她的前任們最長的任職紀錄是3個月,最短的不超過1個月。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公司是幾位闊少籌資建立,各位闊少的家族都派了精英來助陣,基本上公司中高層的管理要職被分瓜乾淨了,除了一位出資最多的優先股股東約定五年後接管公司。前五年由闊少們輪流擔任董事長一職。公司從事行業可算是朝陽產業,前途一片光明,業務多卻效益差。無奈闊少董事長們平時鮮少管事,主要靠助理,沒有約束的人貪念就會蠢蠢欲動。能稱之為精英的都是聰明人,各顯神通開始撈錢。代理董事長管事的助理就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小助理根本不是各個作為家族代表的精英們的對手,沒幾天就被擠兌得呆不下去了,這一崗位也成為更換最頻繁的職位。自從秦召兒上任后,這一現象戛然而止。
先是借用董事長的名義全面了解了公司的情況后,就開始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公司的業務足夠好,就是管理漏洞百出。就像在湍急的瀑布下接了個篩子,水多就是留不住。而且內部中高層管理人員代表了不同的利益,鬥爭也是十分慘烈的,內耗很嚴重。而她的前任們也都發現了問題的根源,自然是代行董事長職責,全面整頓,結果造成對手放下內部矛盾全力反擊,最後只有落馬。
秦召兒做的完全相反,先把現況同董事長溝通好,措施拿出來,再由董事長出面整頓。人家能力上或許不如你,後台卻夠硬。那些人能擠走助理,就不信有本事擠走董事長。
反而是秦召兒制定了一套能相當體現公司目標和利益的考核方案。精英們不得不拿出十萬分的小心,否則被淘汰出局就難看了。
三年裡任董事長如何在幾家中輪選,她這個小助理都能拿到謝任董事長的豐厚獎金和一封言辭懇切的推薦信。
三年裡秦召兒從沒有遲到早退過,但也沒加過班。大家眼裡她就是一個木訥毫不起眼的人。不是大家不明白,只是她掩藏的夠深。秦召兒平時一套樸素的職業裝。稱之為樸素是因為顏色灰暗、質地一般。一下就把她這美女的形象掩去好幾分。連她家秦嘉偉接送她上下班都是開輛舊車在街角等她,秦嘉偉說自己就像個黑車司機。之所以掩藏自己的實力是為了不讓自己成本別人的靶子。
她從來都相信群眾的力量。她相信只要激勵機制和考核制度相結合,措施得當就能充分調動起他們的積極性。當然也包括董事長的。也相信只要讓所有員工的目標與公司的目標一致就會發揮他們無窮的力量,比自己一個人努力來的強。而她自己從來沒有覺得能夠像超人那樣解決一切問題,攬下所有事,但公司的效益卻在她來了之後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她成了實際操縱公司的「那隻看不見的手」,雖說成績歸到別人名下,她也樂在其中。
直到幾個月前一個偶發事件改變了這一切。事件的主角叫王錦如那是個聰明上進又肯吃苦的女孩子,她們幾乎同時進公司,不過一個在業務部,一個在董事辦。秦召兒看著她一步步從普通業務員成為公司的銷售精英,看到她的努力和汗水。以她的能力足以進入中層,可是她沒有任何背景,也不加入任何一派,所以她不但被拒絕在管理層之外,基至還被排擠。到今年,公司已成立五年,那位最大的優先股股東按協議將變更自己的優先股股東身份,接手公司的管理決策權。所以擠走這個強大的競爭對手,對那些人來說已是刻不容緩。而且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王錦如也確實無法招架。不是她的能力不夠而是站的位置太低,只有穿小鞋的份。
秦召兒低調,忍讓卻不代表可以無原則退步。她可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她一向認為應該公平、公正的對待每一個人。所以她打了個辭職報告,辭去助理一職,因為她要以另一個身份進入公司管理層了。那就是公司最大股東秦氏的代言人。
辭職那天,她宣布了對王錦如任命。她知道僅管她還不完全熟悉公司的全盤運作,但她相信以王錦如的那種拼搏精神一定會很快勝任甚至做的更好。她可以放心的回去做秦嘉偉的全職太太了。因為秦召兒已經懷孕五個月了。不是穿得寬鬆,早已顯形了。
而且她也想這幾個月做個好太太,她還答應今天中午回去給他做飯,這可是她有始以來的第一頓飯。秦嘉偉聽說她要為他洗手做羹湯,從昨晚就激動的幫她寫好菜單,還檢查了家裡的各式調料是否齊全,連今天的購菜路線都擬好了。好在他業務純熟,總共花得不到20分鐘時間。當然她要做的就一道西湖牛肉羹而已。秦嘉偉則需要為她的這道湯配四個菜,一鍋米飯。.
等她交待完一切,走出會議室時,秦嘉偉正巧笑嫣然的站在會議室外等她。今天穿著一件漂亮孕婦裝的秦召兒給了所有人一個又一個震撼。第一土頭灰臉的她打扮起來競是如此漂亮迷人;第二他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晚上回家會買菜,早晨會給老婆做飯的五好男人秦家大公子;第三一直以為謹守夫道的秦家大公子必是個想吃天鵝的青蛙王子,沒想到競如此清俊儒雅簡直就是超級白馬;第四傳說中比秦家大公子還要神秘的秦家兒媳競是天天和他們在一起的秦召兒。
不顧大家的驚駭,秦召兒挽了秦嘉偉的胳膊往外走。她今天笑得很迷人,她不用擔心這些人八卦,生產後她會接管秦家的生意,這裡不過是他家眾多投資中的一個而已。
因為秦嘉偉說他要在孩子出生后做一個完美無缺的好奶爸,要親自教導她們的孩子。他還笑眯眯的說:有個能幹的老婆罩著就是好。還止不住的誇自己眼光獨到,10歲就看出他家召兒不是凡品,說他家召兒就像一個引力超強的星球,每一個靠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受到她的影響,改變自己的軌跡,而他是直接投奔進來合二為一了。
當初到宏宇也是因為聽秦嘉偉介紹公司的情況時自己一時不服氣,剛好過來練練手而已。本來打算再晚些時候退出的出了王錦如的事把這一議程提前了。
兩人相攜到了樓下,正在等司機開車過來時。一滴水落在秦嘉偉臉上,秦召兒正要用手去給他擦,就聽對面的人一聲大喊,「小心頭上」秦召兒抬頭一看,一個可樂瓶正划著優美的下劃線對著秦嘉偉的頭落下來。想也沒想一把拉過秦嘉偉。開玩笑從小到大都是她罩著他,怎能讓他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受傷。可樂瓶子來得太快,拉開了秦嘉偉自己卻沒躲開。「嘩啦」一聲,隨著一聲響,秦召兒被砸翻在地。還沒明白是什麼情況,就覺得自己的意識或者說是靈魂已奔出了自己的身體成了無形無質的卻有意識的某種事物。她看到自己倒在血泊里,下體正往外流著鮮紅的血,秦嘉偉抱著她一臉焦急、倉皇。而自己正隨著輕風有扶搖直上的趨勢。自己魂都出殼了想是死了吧。這孩子抱著個死人也不知道害怕,還在往醫院跑。
想當初一直當他是自己的小跟班,從沒想過他會是秦家的大公子,雖然知道清風孤兒院是秦氏出資籌建,每年會撥給大筆娟款。
直到終於答應嫁給他,這傢伙先是喜上眉梢后是忐忑不安,折騰了半天才唯唯諾諾的向秦召兒坦白。再三保證他絕不是紈絝子弟,絕對會一心一意對秦召兒好。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秦召兒止不住的哈哈大笑著說:「放心好了,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想她秦召兒是誰?她積極、樂觀、向上,在她眼裡只有挑戰沒有困難。她更不會自卑,何況,她的愛一向很純粹,不參雜任何雜質。他擔心的那些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秦嘉偉再三觀察確定秦召兒對他是不是秦家大公子根本沒在意才高高興興的帶著她去見公婆。
這會看著絕望的秦嘉偉,大聲喊著她的名子。哎!這孩子哪遇到過這事,平時有事都是自己罩著他。
秦召兒想,自己從沒做什麼壞事,好事倒做了不少。為什麼這麼早就去了?會不會是自己這二十幾年過得太好,把自己一輩子該享受的都享受完了。還是自己太優秀了,天忌英才。心中又在後悔,若是不管王錦如,就不在今天辭職也不會遇到這倒霉事。
正在想著要不要和秦嘉偉也來段人鬼情未了?可自己這會完全是隨風飄蕩,不能控制。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其他鬼或魂魄來教下她。一陣狂風捲起,瞬息之間已把她帶到一個完全黑暗的黑洞中,強大的引力在她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又把她送出黑洞。
現在她又在一片藍天白雲下遊盪了。她忽忽悠悠在天上隨風而動,地上的情景看得很清楚。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下面的世界和以前生活的地方完全不同。
甚至於有人穿著寬袍大袖的衣服、男子帶冠,女子挽髮髻。有穿著草鞋、對襟褲褂,腰裡扎著草繩在田間收割莊稼的農民。還有戴著沉重的腳鏈手銬在搬運石頭、木料等建造什麼建築的,有石頭建成的城市,也有黃土壘的城牆。
遠處有些刺目的是什麼?仔細一看竟是一條大河,不過可以看到河堤多處坍塌,兩岸被河水沖刷過的痕迹很明顯,還可以看到很多倒塌的房屋和成群結隊四散逃命的人群。那隊伍甚是龐大。
還看到些高山俊嶺、農田、山莊。還有穿著甲胄,拿著各式古代兵器的大隊人馬,在衝刺撕殺,一時之間血肉橫飛。
有點像坐在飛機上航拍,她仔細觀察了一下覺得這不像是電視劇的片場,因為場面實在是太浩大了。
再看那些人像是過得很不好,大多衣衫襤褸,面黃肌瘦,有些地方,赤地千里,寸草不留、有些地方卻是析骸而爨哀鴻遍野,那情景看起來慘絕人寰!
秦召兒正在感嘆這是哪裡,為何百姓生活的如此水深火熱,難民營?非洲?都不像,唉!自己以前怎麼不知道,要是知道怎麼也得組織些捐助,甚至於可以協助當地作些救災,恢復生產的工作。別說,秦召兒都變成遊魂了,社會責任心還是很強呢。
一陣風又把她帶到了一座宏偉,莊嚴的巨大石城外。
城外一片廣袤的草地上,十幾個人騎馬四散分開。召兒仔細一看,是一個身穿紫色寬袍大袖,頭戴高冠的人騎在一匹毛色黑亮的高頭大馬上。
在他身後跟著六個身穿著一色的褐色勁裝的英俊後生。他們正在指揮著另外五個青衣小子把五條粗大的繩索套在一個嬌美動人的緋裝女子四肢和脖子上。然後五個人上馬,轉瞬繩子就拉緊了,看這架勢是要把那女人活活五馬分屍。
穿紫衣的小子年齡看著也就是二十來歲,長得還不賴。想不到竟然是個面善心惡之人,怪不得看起來一臉奸惡之相。那女子倒是一臉浩然正氣,到底犯了什麼罪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她。
眼看手腕,腳腕上已被繃緊的繩子磨破,鮮紅的血流了出來.而那紫衣人正用馬鞭指著牽拉她脖子上的繩索的青衣人,訓訴著什麼。轉手一馬鞭已抽在那人臉上,留下一道血印子。
這人這麼殘暴,雷公怎麼不劈了他呢。想到這召兒看看晴朗的天空,這青天白日的,朗朗乾坤下竟有這樣的事,沒天理啊。
正在這時,事情突然有了變化,那紫衣男子身後,褐衣隨從中,一個眉心生有黑痣的人伸手甩出一個烏黑髮亮的東西,「噗」的一聲扎入那紫衣男子的左肩膀上。與此同時,旁邊的草叢中也跳出一個蒙面的黑衣人,揮劍砍向那紫衣人。
這一切發生太快,那紫衣人像是傻到那裡,等劍刺到跟前,緊跟在他身後的一個褐衣隨從卻挺身而出替他擋住了那一劍。
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上突然劈出一道閃電,一個炸雷轟隆隆滾過召兒身邊裹夾著她向地面砸去。只一剎那間,那紫衣人被雷劈中,那馬一個狂跳登時把那紫衣人甩到馬下,接著召兒就有了痛疼的感覺。
一個鬼魂怎麼會有疼痛的感覺呢?正自疑惑間,發現自己正跌坐在地上,渾身那兒那兒都疼。四處觀察一下,不禁駭了一跳,自己已附在了紫衣人的體內。
再動一動,確定無疑,紫衣人的身體已經歸她控制了。想是這傢伙幹了什麼壞事,上天派自己來替天行道吧。可自己是個女的,這人又明明是個男的。
召兒想還是先放了那緋衣女子再說吧,別一會馬驚了,真把她給分了,豈不是她的罪過,那是不是會影響到她重新投胎的質量?
也不管這些人是不是能聽懂大喊一聲:「都住手,快把人放了。」騎在馬上拉著女子四肢的青衣人似是還沒明白,拉脖子上那根繩子的青衣人已滾鞍下馬,跪在了她面前,激動的說:「大人,俺就知道您不會這麼做的。」召兒也不明白他說什麼,就見他臉上抽得那道已是腫了起來有些嚇人。揮揮手對他說:「快叫他們住手,把人給我放了。」那小廝顯然是激動的不輕。眼眶也有些紅了,轉身對那四個還在發愣的青衣人說道:「大人讓把人放下來。」四人這才明白過來,趕緊墜蹬下馬,七手八腳的把人解開了。
這會功夫褐衣小子也過來把她扶了起來。她卻是站不住了,就擺擺手示意自己要先做在地上,其中一個稟了聲,不知從那拿了個綉墊給她墊上,又趕緊去傳轎子過來,召兒也不理他,心想還是趕緊把正事辦完再說。
招手叫把那女子抬過來,看來傷得不算重,因為她還能走路。那女子過來跪在她面前,牙關緊咬,一句話也不說。
一邊的小廝推了她一把,說道:「還不快謝謝大人。」那女子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迎頭看著召兒。那目光很是複雜。
召兒想我現在已不是剛才那人了,看我做甚。於是和顏悅色的說道:「快起來,不管你有什麼錯,我都原諒你了。」又微笑著對她身後的小廝說:「給她些銀子,讓她走吧!」
又對兩個按著那行刺的黑衣人的褐衫小廝說:「把他也放了吧!」幾個人驚詫莫名,連黑衣人也定定的看著他不知所措。
召兒又揮揮手,哂笑道:「怎麼,聽不明白我說的話?」幾個人這才緩過來,小廝還待要說什麼,召兒已是有些不耐煩,道:「我說放了他們,給他們錢讓他們走。」
那幾個小廝趕緊鬆了手,有個年齡稍大些的過來,給二人遞了個褡褳。
那黑衣人也不接,沖緋衣女子一抱拳道:「小姐,我們走!」
那緋衣女子卻不理他,反而跪行幾步,移到召兒面前,嗚咽道:「淳香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大人不要淳香了就賜淳香死吧!」
這是什麼情況?明明剛才還一副大義凜然不怕死的樣子,怎麼放她走反而哭起來了?
無奈的沖她笑笑,拉起她的手,摸到她手上的硬繭,不由暗暗想道,這不會是個丫環,這小子始亂終棄,甩不掉就殺人滅口?剛才明明那黑衣人叫她小姐來著。
哎,上帝啊,給我派的任務也特複雜了些。還是先安撫一下看看情況再說。
抬手撫去她臉上的淚,憐惜的說道:「不是不要你,我就是想給你自由,你要是想跟著我,那就跟著吧。」女子不可思異的看著她,表情詭異,就像是見到了從西邊升起的太陽。
召兒覺得肩上已是生痛,腦子也開始有些迷糊,還是掙扎著指一下那個眉間生著痣的小子說:「你也走吧!」那人一愣神,召兒沖他眨了下眼,說道:「還要我給你發遣散費嗎?」所有人都莫名的看著她,看來是沒聽明白她的意思。
這會兒肩上已是鑽心的痛起來,額上也冒出豆大汗珠,聲音也已有氣無力.還是堅持著說了句:「給他們錢讓他們走。」方才那位又遞上褡褳,那褐衣小廝接了,和黑衣人一起,幾個縱身不見了蹤影。
終於鬆了口氣,就來得及想了句,人也救了,任務也算完成是不是該回去投胎轉世了?就生生疼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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