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女朋友要留宿
親,要支持正版哦,明天再來看吧~不過,同學圈漸漸傳起了留言,說傅小瓷被一位道上的老大包養了。
傅小瓷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周是最後一周,辛苦了一學期的學生們經過考試之後,總算迎來他們的假期——當然,帶著堆積如山的作業。
傅小瓷沒有布置太多作業,和其他班比起來四捨五入幾乎等於沒有,引得班裡學生高呼萬歲。她笑眯眯地敲了敲黑板,說:「但是開學有考察,千萬要好好複習,不通過有懲罰的。」
班裡的學生沉浸在喜悅中,哪還能聽到後面的話。唯有幾名學霸心神領會地互相看了一眼,默默在本子上記下一筆。
如果沒有會錯意,小傅老師開學……怕是要出大招。
期末考試,年輕老師自然擔負著監考的重任,傅小瓷領到監考的名單,頭痛地揉揉額頭,暗自忖度接下來煎熬的兩天該怎麼度過。
「小瓷?」
吳老師拿著監考名單過來。他一副典型理工男的模樣,穿著樸素,但是面容乾淨,端端正正,再加上體育成績不錯,在校運會上拿過乒乓球的好成績,還是挺受學生歡迎的。
他追人也是一樣,溫溫吞吞、含蓄,卻又窮追不捨,感情方面的確是個木疙瘩,傅小瓷幾次明確拒絕,對方似乎都感覺不到。
傅小瓷轉身就要走,吳老師立即追了上來,和她並肩走:「今天有時間嗎,一起去吃頓飯吧。」
「抱歉,我約人了。」
「誰?」
「這個和你沒什麼關係。」傅小瓷不給面子。
「小傅老師!小傅老師!」
有人從後面追了過來,硬生生擠到兩個人的中間,把吳老師都擠了個趔趄,他頓時不爽地擰起眉頭。
林雋因為跑得太快,額頭上都滲出汗珠,他問傅小瓷:「老師,我的作業本沒發。」
「怎麼會,我都給方南了。」
「但是我沒找到啊,辦公室里沒有人,能麻煩老師帶我去找一下嗎?」
辦公室離得不遠,正好藉機擺脫吳老師。傅小瓷愉快地答應了,回頭給吳老師說:「再見。」
吳老師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兩人朝著教學樓方向走去,林雋一手抄在口袋,書包斜斜地掛在肩膀上,問:「老師,你是不是很討厭那個傢伙。」
「什麼叫那個傢伙,都是你的老師。」傅小瓷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些事跟你沒關係啊,好好考試。」
他撇撇嘴,不以為然,又轉開了話題。
「你覺得我小舅怎麼樣。」
「你不是說你們沒有親戚關係嗎?」
「他那天給我說了,在學校出了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找他。」
傅小瓷:「???」
林雋停下腳步,說:「老師,其實我的作業本被隔壁的那傢伙給扔了。」
「什麼?還是上次那個?」
「然後我把他的作業本也給扔了。」
「啊?」
「剛剛堵後門那兒打了一頓。」
「啊?!」
「你放心,以嚇唬為主,沒有明顯的傷處。」林雋頓了頓,「如果他的家長有問題,你就打給我小舅。」
傅小瓷被他的霸王邏輯駁倒了。
她嘆了口氣:「林雋,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更何況,鍾斯灼也無法替你擺平每件事。」
「老師。」
林雋一手抄兜:「他可以的。」
「這件事恐怕他無法擺平。」傅小瓷瞪了她一眼,「考完試給我交兩千字檢查,務必字字真摯,說明自己的錯誤。」
林雋:「……」
切,小氣的女人。
……
電視劇正吵得痛快,傅小瓷放低了聲音,望著屏幕發獃。鍾斯灼似乎在以一種從容不迫的速度漸漸闖入她的生活,但她卻不清楚對方的招數。
傅小瓷不是一個喜歡胡亂猜測的人,如果有什麼事情,她絕對會一刀斬亂麻,問個清清楚楚。
事實上,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鍾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為林雋嗎?放心,我對班裡學生一視同仁,沒有偏私的。」傅小瓷一條信息發了過去。
「不是。」對方很快地回復。
「那是因為什麼呢?」傅小瓷問。
對方許久沉默。
手機另一端,有護士過來叫:「鍾醫生,該準備手術了。」
他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沒有回復,放到桌子上。
傅小瓷等了很久,等到都犯困了,對方依然沒有發來消息。她躺在床上,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愚不可及。
鍾斯灼或許只是客氣地幫她解決了那天的煩惱,她卻非要問出個為什麼。
這對於鍾斯灼來說也是一種煩擾吧。
這樣想著,傅小瓷忽然釋然。那些看起來厲害的、深不可測的人施與小恩惠,總會叫人誠惶誠恐,胡亂猜測。她現在的心下忐忑不也正是因為看不透鍾斯灼是怎樣的人嗎。
可是,就算鍾斯灼是好是壞,都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吧。他們就像兩條相交的直線,交匯之後就再無相遇的可能。
傅小瓷安心地睡覺了。
……
恍恍惚惚中,傅小瓷揉揉眼睛,一種熟悉的感覺告訴她:又到別人的夢裡了。
這一次的夢很具體。這是一間非常寬敞的大廳,林雋的模樣變成了七八歲的小孩,穿著禮服。他被母親拉著手,有些好奇地左顧右盼,父親早已擠出笑臉同旁人寒暄了。
居然是林雋的夢?
傅小瓷下意識地跟在後面。
他懵懂地張望著,最後,在所有人矚目中,一位貴婦帶著身後的青年從門口進來。他穿著簡簡單單的襯衣和西裝褲,黑髮黑眸,面無表情,五官遺傳了父母所有的優點,是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的漂亮,還帶著天生的矜持的貴氣。
「那孩子……」
「他的父親……」
林雋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天性敏感的他能感受到,這些情緒大多是惡意的。即便如此,也是小聲地議論,像是在忌憚著什麼,生怕被對方聽到。
就在這時,他的母親拉著他的手向前走去,笑盈盈地問好。
「快呀,叫舅舅。」
「舅舅!」他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被稱呼為舅舅的青年沒有應聲。他冷冷地盯著林雋,許久,冷淡地道:「我不是你舅舅。」
「阿灼!」
身旁的貴婦沒能阻止他接下來的話,在他們目光中,他的聲音冷到彷彿凍成了冰:「我和你們所有人,沒有任何關係。」
「叮叮咚咚……」
一記鈴聲猛地把傅小瓷從夢中叫醒。她睡得迷迷糊糊,勉強眯縫著眼睛看了一眼,屋內還是一片漆黑,卻有電話鈴聲一直響個沒完。
傅小瓷半夢半醒地接過電話,問:「誰啊。」
「我不知道。」對方的回答沒頭沒尾,讓人摸不著頭腦。
「唔?」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傅小瓷疑惑地問了一聲。她的眼皮睜不開,大腦因為沒睡醒還十分遲鈍。
對方的電話卻掛斷了。
凌晨三點,一輛車停在傅小瓷所在的單身公寓的樓下,一名男人站在車旁,手裡還拿著剛剛掛斷的電話。他的個頭很高,身材瘦削頎長,在黑暗中孤零零地站著。
隨著目光望去,是已經熄燈的玻璃窗。
剛做完一場幾小時的手術,他卻彷彿沒有疲憊的感覺,就那麼默不作聲地望著那處沒有燈火的窗戶。
他站了很久。
當初學生時期怎麼就沒覺得老師有這麼累?
她一想到自己帶回來的一摞作文,還有些頭大。
無聊的飯局持續了很長時間。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他們的臉上都泛著紅暈,說話也有些大舌頭,開始玩起了行酒令。
傅小瓷無聊地刷起了朋友圈,只希望這時間能過得快一點。
「……輪到小瓷了,來來來!」
她一愣:「我不玩,你們繼續吧。」
「你看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不要拘束嘛。」韓奕倒是一副東道主的模樣。
「不玩就喝唄。」趙旖旎白了一眼。
坐在旁邊的幾個女同學看他們要起鬨的意思,連忙岔開話題:「我們來,喝喝喝。」
「你們怎麼老護著她啊?搞得我像是個壞人一樣。做人不應該遵守規則嗎,傅老師在學校待了半年,想必比我們更清楚吧。」
傅小瓷問:「不喝。怎麼罰?」
趙旖旎笑嘻嘻地擠過來,靠在傅小瓷身後,說:「也就是個小小的遊戲啦。這樣……不如給你通話記錄的第一位號打個電話怎麼樣?就說『我想見你了』。」
看樣子的確是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還真不像她的性格。
傅小瓷沒料到的是,趙旖旎最近因為自己男友一些鬼鬼祟祟的舉動,懷疑他又和傅小瓷聯繫上了。聯想到前幾天晚上的那通電話,如果真打了,傅小瓷想必也不會刪除,她就可以當場捉住,讓兩個人臉面丟盡。
她直勾勾地盯著傅小瓷的手機。
班長說:「不想打就不打唄,我替你喝了這一杯。」
傅小瓷搖搖頭:「隨便。提前說好,學生家長真不行。」
她手機里只有親人、好友和學生家長的號,她倒還希望是學生家長的號,如此一來就可以藉機不打電話了。總而言之,問心無愧。
話一出,大家笑了。
傅小瓷點開通話記錄,身後的趙旖旎看得真切,第一個名字寫著「媽」。她剛要點,趙旖旎立即攔住:「別呀,給阿姨打多沒趣呀。」
「你毛病真多。」她皺起眉,沒給面子。
趙旖旎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但還是強行轉移話題:「咦,這怎麼有個陌生號?你點這個。」她無比精準地指著那個號碼,讓傅小瓷的動作一頓。
傅小瓷說:「這個真不行。」
「誰啊?男朋友?」
「和你沒關係。」傅小瓷已經有些煩躁了。
趙旖旎一看她的表情,總覺得有貓膩,鐵了心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趁著傅小瓷一個不留神,搶到手機就要打過去。班長眼疾手快地搶過來,手一滑沒拿穩,啪嘰就掉在地上。
包間突然安靜了。
傅小瓷:「……」
旁邊的同學連忙圓場,笑呵呵地替傅小瓷撿起手機:「好好的聚會,把手機砸壞了怎麼辦啊。小瓷,給你手機。」
傅小瓷接過手機,突然懵了一下,原來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正在撥打中,大概是剛才慌亂中誰不小心按到了。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電話忽然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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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小瓷當機立斷,掛斷了電話。
韓奕黑著臉把趙旖旎拉了過去,兩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滿臉氣憤地剋制著聲音吵了幾嘴。
這邊,班長看到傅小瓷神情有些不對,問:「怎麼了?誰的電話?」
「沒什麼,一個陌生人。」
傅小瓷說著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手機瞬間振動,嚇了她一跳。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撥回來了!
傅小瓷膽子肥了不少,僵著臉,又掛斷了電話。
「……」
然而不過幾秒鐘,手機屏幕一亮,對方明顯一副不接就不罷休的樣子,又打了過來。
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