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番外一

請小可愛們來晉江找我玩呀~打完這幾個字,商言就退出微信,平靜地打開了微博熱搜榜。很好，熱搜前十中有三個是關於自己的：

#商言整容#

#商言季蕭蕭不和#

#季蕭蕭點贊#

在沒有明星吸毒出軌離婚消息爆出時，這種明星整容和不和的事件最容易吸引大眾的目光,熱度一下就起來了。

點進去,不過是幾個營銷號貼出了九張她高中時期略微有些發胖的照片,然後和現在雜誌精修過的硬照對比，再大篇幅的貌似有理有據地論證她鼻子肯定是整了，骨頭肯定是削了，眼睛肯定也割了……

然後她的一些專業黑粉在下面不遺餘力地開黑：

――她家粉也是夠了，天天吹什麼「盛世美顏」，現在糊了吧。演技沒有，臉也是整的。順便帶個#商言整容#

商言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用自己的小號回復：說商言沒演技我可以忍,說商言整容我真的是忍不了了。那些說整容的人，能拿出個石錘嗎？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她的臉一直很假嗎？？？一張圖足以說明一起【微笑】（附上的是一張故意給她截的扭曲奇怪的劇照。）

商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手指飛速地打字：是！只有你一個！你眼神多好啊！這個詭異的角度,你說誰還能好看的起來？閉眼黑也不用這個樣子吧？！

大致把這些評論看了一遍,然後挑出幾條用自己小號反駁了一下之後,她繼續躺下,邊敷面膜邊刷手機。

也許前幾年剛出道那會兒她還會因為這些評論玻璃心地鬱悶好久,但現在她已經完全不care這種造謠貼了。呵,這年頭在娛樂圈,要是沒幾個專業黑,還真不好意思說自己正紅著呢。

熱搜第五名是「季蕭蕭點贊」，就是在那篇「力證」商言整容的微博下，季蕭蕭手滑點了一個贊，雖然很快取消了，但還是被眼尖的網友眼疾手快地截了圖。

手滑點贊，真是當代藝人最容易犯的一個錯啊。商言以此警示自己，小號和大號一定要注意隨時切換，並且一定要用左手滑微博！正感慨著，電話又響了，這次是她的經紀人周數。

「言言，微博熱搜那事兒你別擔心啊，我已經找人去撤了。啥？你沒擔心，行啊，現在心態調整得挺好的了。」

「那啥，我剛剛給你談了一個女二的劇本，陳浩生導演的《明日河山》，大製作啊！影帝秦穆出演男一號。不過吧，女一已經定了，是季蕭蕭，我知道你們一貫面不和心也不和，可是這次機會實在是難得……」

聽到秦穆的名字，商言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經紀人繼續喋喋不休地勸說。

「我跟你說啊，言言，這次是你從小屏幕轉戰大熒幕的好機會，我看過劇本了，雖然你是女二號，但是你的人物設定還是挺出彩的。說不定你就能憑藉這個角色一舉拿下白花獎的最佳女配，你千萬不要因為和別人置氣而失去這個好機會啊！」

「什麼？！你同意了，那好，我馬上讓小雅把劇本送到你家裡，你先等著啊。」像怕她反悔似的，周數迅速地掛斷電話。

商言想了想，重新登上自己的微博大號，連著發了兩條微博：

――拿我高二體重130斤時候的照片和現在我95斤的照片對比真的大丈夫？誰十七歲和二十五歲長的一模一樣啊？【微笑】【微笑】

――提前給愛我的粉絲們放個福利哦。【筆芯】

隨即附上了一張她前幾天為時尚雜誌《style》拍攝的封面照，上面她穿著一身V領的高定鏤空蕾絲小黑裙，頭髮微卷，妝容精緻，塗著大紅色的口紅，很好地詮釋了所謂的「膚白貌美大長腿」。

剛一發出去，這條微博的點贊數和評論數就蹭蹭的往上漲。

――啊啊啊啊前排表白我女神！！給女神瘋狂打call嘻嘻！

――美炸！給言言比哈特！

――整容怪【再見】【再見】

――大家也別罵樓上的，這麼大人了，可惜腦子不夠用，隨便就被營銷號帶了節奏，嘖嘖。

商言隨手給前面幾個眼熟的ID點了贊。沒多久，小雅就把劇本給她送過來了。

橙色的吊燈投下溫暖的光，她靠在沙發上，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把劇本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

《明日河山》中，秦穆飾演的是一位留洋回來的英語老師方明新，在日軍侵華后，他表面上加入了汪偽政府，實際卻一直在為國民黨搜集重要情報。

而她自己扮演的則是汪偽特工總部首領周遠飛的情人秦煙。在她還是百樂門舞女時，方明新曾幫助過她，她喜歡他，也自知自己配不上他，就將自己的這份愛戀埋藏在心底深處。

後來她成為周遠飛的情人，方明新加入汪偽政府，在一次聚會上兩人重遇。雖然知道方明新為了獲取情報而接近自己，但她還是幫他偷取了周遠飛手上最機密的一份情報。最後事情敗露，她被嚴刑拷打也不肯供出方明新，最後自己跳樓自殺。

整個劇情的脈絡她已經瞭然於心，然後她發現，自己將會和秦穆貢獻整場影片中唯一一場尺度大且激情四射的親熱戲。

不消去照鏡子，商言都知道自己的臉現在肯定紅的像熟透了的紅蘋果。

呼！她深深吐了一口氣，然後從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猛灌了一大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半分鐘后，「啊啊啊啊啊！」她還是忍不住蹬了拖鞋在床上撒歡打滾。

現在她好想去知乎提問啊！題目她都已經想好了，就叫——第一次和男神合作就要拍床戲腫么辦？我怕我會控制不住寄幾啊！！在線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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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后，商言收拾東西進組。陳浩生導演年紀稍長，人比較迷信，對開機儀式特別重視。

於是進組第一天，早上六點六分，所有主創人員就集合在廣場，一起上香祭天，祈禱萬事大吉，票房大賣。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在「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中，開機儀式正式結束。商言打著一個接一個的哈欠，又和劇組的一眾主創人員一起去接受記者的採訪。

看她困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助理小雅小聲詢問：「言言姐，要不我去給你拿杯咖啡來？」

「不用。我還可以堅持。」她無力地擺擺手。可憐她三點半就起床，敷面膜化妝做造型，整個人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這一路商言走得跟夢遊似的，進房間的時候，她前腳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傾倒時，身後的人一把將她拉住。

她今天穿的是八厘米的高跟鞋，這要是摔下去，那肯定是傷的不輕。而且今天是開機第一天啊，要是她在一群記者面前摔倒，明天妥妥又是要上熱搜的節奏。

「啊小雅，得虧你眼疾手快，要不然我……」她慶幸地說著，一回頭，正對上秦穆漆黑的眼眸，未說完的話就全部吞了回去。

小雅快速走到商言身邊，眼神中流露出焦急：「言言姐，你沒事吧？」

「沒，沒什麼事。」隨後，她深吸了一大口氣，調整了一下狀態，抬頭，以一種特別真誠的眼神望向秦穆：「男神，啊不！」她飛快地改口：「秦老師，真的謝謝你，要不然我就慘啦。」

秦穆輕笑一聲：「小事，別客氣。」

娛樂圈說小也小，說大其實也挺大的。在圈裡這麼多年，她只和秦穆在一次頒獎典禮見過面，但是兩人連一句話都沒機會講。

說實話，這是秦穆第一次對著她笑！哇，男神不愧是男神，聲音好好聽！笑容也好好看！

她還在默默犯著花痴，旁邊小雅著急了，貼在她耳邊，有些尷尬地開口提醒她：「商姐，你，你先鬆開秦老師的衣袖啊。」

聞言，商言愣了一下，低頭一看，只見秦穆的袖口還被自己緊緊地攥在手中，她忙不迭地鬆開，上面被抓過的褶皺痕迹卻很明顯，她伸手捋了捋，絲毫沒作用。

「不好意思啊。」商言特別不好意思地說道，心裡懊惱不已。第一次和男神合作，就在他面前丟臉。唉，人生真是不會好了。

秦穆不在意地看看袖口，又有些好笑地望了眼商言：「沒事，快進去吧。」

這一場拍的是秦曼煙和方明新初見的場景。

年少的富家公子被同學慫恿，一起來到舊上海最熱鬧繁華的百樂門歌舞廳，恰好撞上有人欺負剛入行不久的秦曼煙，便出手替她解了這一場圍。

「1，2，3，開始！」陳導剛喊完，劇務「啪」的一聲打響場記板，所有人各就各位，迅速進入了狀態。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百樂門裡，秦曼煙剛剛在台上唱完今晚的最後一首歌。一下台，就被一位來這兒消遣的富商堵在了走廊上。

迎著男人猥瑣的目光，她心裡泛起一陣噁心，面上卻又不得不堆砌起笑容，溫言細語地開口道：「先生，我已經收工了，您要是喜歡，明日再來捧我的場吧。」

富商色咪咪地打量她，「你在這唱一首歌多少錢，我出十倍，只要小美人啊，今晚肯陪我一次。」說完，就對著她上下其手。

「我只賺唱歌的錢，先生若是想找人陪，恐怕是找錯人了。」她邊說邊要掙脫。

這一舉動卻惹怒了眼前的男人，他將手中端著的紅酒猛地朝她臉上潑去，嘴上還不乾不淨地罵著：「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天底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秦曼煙看著他揚起手，閉上眼準備生生受住這一巴掌，恰在這時，方明新路過，手緊緊攥住富商的手，越攥越使勁，富商終是忍不住，疼得叫出了聲。

「哎喲！你誰啊？敢跟老子過不去，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人做了你！」

「呵。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算什麼本事。」方明新揚眉，鬆了手，冷笑一聲：「你若是不服，明天自可來方公館找我。」

「方公館？你，你是方家二少爺！」像是意識到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富商嚇得面如土色，連滾帶爬地跑走了。

紅酒順著臉頰慢慢滑下，弄髒了原本精緻的妝容，秦曼煙知道自己此時看起來有多麼狼狽，她低著頭，用手胡亂地擦拭著，怯怯地道了一聲謝。

一滴眼淚從她眼眶裡掙落，快速地滴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她閉上眼，將更多的眼淚逼了回去。

「給。」方明新將一方乾淨的手帕遞到她眼前，語氣裡帶著憐惜和不忍。

秦曼煙睜開眼，愣了一刻，接過手帕后，她抬起頭，對上方明新溫柔的眼神，緩緩地，艱難地攢出一個笑來：「多謝方先生了。」

一眼萬年，或許這一刻，秦曼煙就已經淪陷了。

「卡！這條過了。」陳導喊道。拍戲順利，他心情也愉快，說話時臉上都是笑眯眯的表情。

秦穆曾斬獲許多大獎，演技功底自然無可置疑。讓他驚喜的是，商言剛才表現得也有很多可圈可點之處。她最後的那一個笑容，把秦曼煙受人欺辱后的委屈與對方明新的愛慕，表現得很到位。

如果說他當時選商言是看重她本身的話題度，那麼她現在的表現就相當於買一贈一的意外之喜了。

小雅走到商言身邊，手拿著紙巾小心翼翼地擦著她的臉。她的戲份還沒有完，所以還是要頂著這張被潑了紅酒，花了妝的臉繼續演下去。

「言言姐，你剛剛破了自己ng次數的記錄啊！」小雅一邊擦著，一邊讚歎地說道。她記得原來商言拍的最順利的那次也ng了兩次，今天一次就過了，果然近朱者赤，和影帝搭戲就是不一樣。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把今天的這場戲看了多少遍。」

說完，她餘光一瞥，看見秦穆正坐在一邊喝水休息。他扭開蓋子，仰起頭「咕嚕咕嚕」地灌水的時候，喉結也隨之微微地顫動。

商言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了好久，覺得這……真是性感的不要不要的啊！果然好看的男人幹什麼都像是要勾人犯罪。而且秦穆明明已經三十歲了，現在演十七八歲的富家少爺依舊完全無壓力啊！